「他昨天一天一共就啃了三個三明治，還是冷的。」
實際上，這是他展會玩本的結束。
江祺坐在酒店房間里，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幾個月前，被各路想坑他賺一筆的開發商圍追堵截的日子。
展會嘛，出黑馬的概率其實並不算大，不然一眾店家也不會迷信大發行和知名作者。尤其是現在劇本殺行業已經有了一定的規模，不少大發行和大店家從某種意義上做到了壟斷，開始在各渠道收稿。
現在他來展會賣本，每天都要在酒店房間里不厭其煩地向一批又一批來上車OB的店家解釋，我知道你這個想法很好，但是這個本不能再加入過多的元素了，這個本我已經寫完了。
江祺有點想跑路。
那個原價5萬，最後到手只有6000的倒霉編劇工作。
江祺：……
「你前天爬長城，昨天逛故宮，也就是你前段時間剛在北平玩過其他景點你沒興趣這兩天沒行程，後天中午張老闆還幫你訂的泰豐樓的包廂，你比那個沈溪自在多了。」
我終於可以去吃自助餐看展了！
「唉。」江祺看著今天的第19個不知道從哪裡要到自htｔps://ｍ•heｔuｂｏｏｋ•ｃoｍ.com己微信加自己好友的發行深深嘆氣，「我怎麼就這麼會同意？把自己同意得展會都沒得玩，自助餐廳都去不了。」
雖然他來展會的初衷是賺錢，但他沒想賺這麼多錢。
江祺看向在另一張桌子上吃飯的王二丫、黃富貴和老約翰：「為什麼你們4個每天早上都要來我房間里吃早飯啊？不是有自助餐廳嗎？？？」
這樣痛苦難熬，每天堅持工作12個小時，連去自助餐廳吃飯的時間都沒有，沒時間摸魚，沒時間閑聊，更沒時間刷視頻追綜藝的日子，讓他想起了他的第1份工作。
老約翰沒說話，拿起熱咖啡，用舒適的肢體語言表示在江祺這兒吃東西確實比較自在。
因為今年展會居然該死的除了沈溪外沒有出現第2匹黑馬。
張秉逛了整整3天，一有空就過去，還買了全套周邊！
其中還有一個小時在維持秩序。
沈溪很煩惱。
展會的店家數量有限，沈溪目前的賣本方式全靠加好友微信轉賬在上平台前他賺不了太多。
「如果沒有這些因素，他現在應該就能提www•ｈｅtubook•cｏｍ.com前體會到名利雙收的樂趣，每天快樂地點開銀行卡查看自己幾百萬的餘額。而不是在房間里哀嘆，為什麼自己要一天開三場本，連吃口飯的時間都沒有。」
現在江祺已經不敢輕易接受各大發行玩本的邀請（有打廣告的嫌疑），也不敢隨便挑一個本上車（有更加明顯的打廣告的嫌疑）。
江祺原本以為，謠言所帶來的狂熱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平息。
「行吧。」
摸魚小張：老闆，我下火車啦！現在就坐地鐵過去，酒店包早餐是嗎？等下我先回房間放行李，我們倆一起去吃早飯！
沈溪的煩惱結束了，江祺繼續煩惱。
張秉逛的時間都比我多！
之前當編劇的時候，他每天都要在片場不厭其煩地向演員導演製片解釋劇本真的不能再改了，我知道你們要降低成本，但你們能不能在其他地方想想辦法，不要難為我這個小編劇。
我作為主辦方，作為不可思議魔法學院的老闆，我只逛了半天呀！
江祺：……
「因為你每天早上都要把三明治和熱包子，熱牛奶，熱飯糰，還有燒雞一起打包帶到我房間里來ｗwｗ.ｈｅtｕbｏｏｋ•cｏｍ•coｍ吃，被你捂熱的！」江祺道，「還有啊——」
雖然在他看來現在這兩份工作差不多。
不可思議魔法學院的展多好玩你們知道嗎？
「今天啊……」江祺撐著頭，「那確實得去看看。」
當然，實際上也沒有很多。
該死，他也好想看展。
「告訴員工開本按獨家本的提成給他，每天第3場有額外加班費，他太累了，要看兩天展。」
就導致惡性循環，大發行出品的不一定是爆款好本，但爆款好本往往只能從少數幾個工作室里出來。
但他沒有想到，非但沒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如果不是沈溪只是一個新人發行不懂得營銷，沒有專業的員工幫他宣傳，更不曉得即使本還沒有發行也可以在各平台上架，因為很多盒裝本原本就是預售的，更不要說他的本實際上已經完成了，就差最後製作的步驟。」
和江祺同一張桌子吃早餐的汪杏花終於看不下去了，吐槽道：「老闆你也沒虧好吧。」
汪杏花接著道：「而且老闆你不覺得一個人吃早飯很孤獨嗎？我們陪你吃早飯多熱鬧！」
王二丫快速咽下嘴裏的包子：「是杏花m.hetubook.com.com姐姐說她每天都要表演吃點心不能正常吃飯，那些點心連吃三天她都吃膩了。雖然可以點外賣，但是明明有免費的自助餐不吃吃外賣，杏花姐姐心疼錢。」
聽江茶這麼一說，江祺的心情瞬間豁然開朗：「是嗎？他現在在幹什麼？」
「……三明治本來就是冷的。」江祺吐槽。
汪杏花抓起一個三明治大嚼起來。
江茶點頭。
江茶笑了笑，道：「不過老闆，今天如果您有時間的話，您可能真的需要去展廳看一下。」
可偏偏現在展會已經進入第4天，4天的時間足以讓參展的店家知道什麼是今年可入的好本，什麼是可入可不入的本，什麼是千萬不要碰的爛本。
有一些本的質量不咋地，但是卻迷之自信，覺得自己只是時運不濟的小發行把江祺當成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瘋狂邀請江祺希望自己能時來運轉，逆風翻盤。
沈溪抹去眼角晶瑩的淚花，看著並不朝陽的窗戶，望著窗外的景色，只想仰天長嘆：
「啊？」汪杏花大驚，「那為什麼我吃的都是熱的？」
江祺的表情逐漸扭曲。
江祺被說服了。
沈溪表示他自從開店以來，就沒有經歷過連和圖書續三天連開三場本的日子。
展會第4天早上，沈溪看著摸魚員工給自己發來的微信，一時間竟熱淚盈眶。
蒼天呀，終於有人來幫我上班了！
「是啊，人多熱鬧。」黃富貴樂呵呵地道。
「我們一起打包可以多打包點東西，哥你房間大有餐桌，所以來這吃。」
除非加錢！！
江祺當初接受沈溪的邀請的時候，覺得這是他展會玩本的開始。
江茶向下看了一下：「他在領著他姍姍來遲的員工去自助餐廳吃飯。」
「啊，是展廳那邊有什麼活動嗎？」江祺想了想，自己就回答了，「徐女士拍vlog是今天？」
「老闆，你也不用太妄自菲薄，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的眼光不錯。」幫江祺帶早飯的江茶安慰道，「你覺得那個本有85分，事實證明它現在的熱度的確配得上這個分數。」
不改OK？我自從那次只拿到6000塊錢之後就立了一個誓言，我沈溪這輩子絕對不改任何完整的稿！
準確來說也不是沒有，但沒有比沈溪更猛的了。
不少不了解行業的新人作者會選擇向這些發行工作室投稿，加上這兩年展會越辦越多，越多越爛，純新人願意跑展會的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