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又爬上那座山，又等待了一個時辰，又下山離去。
所以，何為生死？
又經過兩百年的發展，如今的噬靈宗越發壯大，其內門人眾多。
孤小星淡淡說了一句，然後直接一步消失在原地。
感受著自己周身濃郁無比的暮氣，孤小星喃喃開口。
這已經是極為不錯的成績，也完全是她靠自身努力，所應得的結果。
又是否存在過？
孤念雪聲音冰冷，說完這句話后，再也不看安寧一眼，甩袖離去。
孤小星忽然明白了。
這麼些年過去，她們兩人的修為都已經到達了仙靈後期，終於與孤小星持平！
而整個噬靈宗的這一震，更是引起了無數人的注意，紛紛而來。
可瘦小男子依然很激動，道：「小的外出巡視，發現了一顆大恆陽……！」
孤小星緩緩轉身，待看到是東方雨和巧嫣然時，心中說不上有什麼安慰，但卻更心穩了些。
此番尋真，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青年漸漸變成了中年，但還是會堅持每日來。
杜許亦是冷冷掃了安寧一眼，丟下一句話后同樣消失。
他所問，是生死！
其中一位帶著黑高帽的壯碩男子，沒好氣道：「大呼小叫的，說清楚，什麼大傢伙！？」
夢中有一名女子，就一直在這座山上等他。
可自從入了噬靈宗，距今不過千載光陰，竟然已經在要考慮晉陞仙靈！
同時，這一巴掌中，更帶著一道神念，裏面記載了孤念雪知曉的一些，關於師尊的事。
杜許則達到了仙靈中期巔峰，孤念雪也達到了仙靈中期！
但實際上，孤小星絕非只是白頭那麼簡單，這也代表了從此刻起，他將無樂！
霎時，環繞在他周身的暮氣開始瘋狂涌動，化作了一個巨大漩渦，朝著中央的孤小星凝聚而去，最終形成了一個特殊的咒文！
徐千行並沒有死，她只不過是去了『夢牆』的另一邊，去了那個……彼岸！
在孤小星的眼中，時間在飛速流逝，很快到了第二天，那青年沿著河流，再次出hetubook.com.com
現。
因為，此刻那個光陰的大渦流，是停止的！
不過相比之下，以白向天如今不過化神大圓滿的修為，想來以後肯定要吃大虧了。
瘦小男子搖了搖頭，「小的害怕打草驚蛇，沒敢靠得太近。」
這仙靈中期巔峰的一巴掌拍下去，怕是能直接將安寧給廢了。
無論颳風下雨，都是如此。
聽到孤小星這麼一說，兩女也就沒再說什麼。
「他說得沒錯，我沒能救得了她……！」
「我可曾對你說過，她的事，不該你問！」
「小雨，嫣然，樊籠外面來了客人，隨我一起去迎接他們！」
「安寧，放肆！！」
瘦小男子拿著生命羅盤，又駕著小舟快速離去，很快消失在深空之中。
可若是對夢中女子而言，男子又是生是死？
「師尊！」
杜許立時大怒，直接抬起手一巴掌就拍了過去！
「春夏秋冬，是一個生滅，但生滅不是終結，它是一個輪迴！」
再加上宗門的有意培養，終於是讓她邁出了那一步，在一千出頭的年紀，踏入了仙靈！
然後她惡狠狠看向了趴在地上的安寧，也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因為他忽然明白，自己這點痛在那個人面前，根本什麼都不算。
只是因為這一場夢……！
孤小星眉頭微蹙，這輕輕一蹙，遍讓整個噬靈宗都隨之一震，更有一股恐怖的威壓瞬間降臨，狠狠壓在了安寧身上，讓其整個人瞬間陷入大地之中。
當他看到孤小星身邊沒有徐千行的身影時，先是怔了一下，而後如想到了什麼，臉色立刻一沉，道：「徐長老呢？」
他說著，還揮手將所見的一切顯化出來。
但有些虧，白向天就願意吃，他就好這口！
「噬靈宗已經不適合你，自行離去吧。」
但交易往往都是等價的，孤小星還不知道自己會付出什麼，但在未來的某一天，他總歸是要償還的。
要知道，從凝氣到化神，絕對沒有從化神到仙靈難。
孤小星走上前，輕撫她們的長發，道和*圖*書
：「別擔心，她就是去睡個長覺，做場大夢而已，會醒來的。」
年復一年，日復一日，花開花落，春去冬來。
杜許與孤念雪更是瞬間而至。
一開始，孤小星看不懂這青年在做什麼。
「是，船長！」
「大傢伙，老大，有大傢伙啊！」
「長世間，無生，無滅，無死，無活。分隔眾生的，是那一堵……『夢牆』！」
「你既然救不了她，為何連嘗試都不讓我嘗試，我……不服！！」
青年之所以每天都來這山上等一個時辰，是因為他做了一場夢！
緩緩朝著窟窿消失的地方一拜，經過這次的事後，孤小星終於可以確定，這位落修前輩，恐怕至少也是第五古境的大能！
「若從年輕到衰老的過程，也是一個生滅的輪迴，那麼這些暮氣，就是生滅本身！」
如今距離仙靈之境，也只差一步之遙，隨時都可以嘗試突破。
最後，高帽男又甩出了一件東西給瘦小男子，道：「你速度快，拿著這生命羅盤再去探探，若有意外，及時回來通報。」
就在整個噬靈宗都在蒸蒸日上，整個樊籠世界都還如以往一樣時，他們意想不到的危機，已然臨近！
而此刻立咒的決心，已經遠遠強過了立誓！
孤念雪看著師尊那滿頭白髮，以及臨走時那副自責落寞的模樣，眼睛一下就紅了。
而其上的人，更是一個個人高馬大的，面容中也都帶著尋常人把握不住的兇殘。
與此同時，隨著孤小星將暮氣從體內排出，他的模樣逐漸開始改變，從原本的枯槁老人，逐漸變得年輕，如返老還童。
青年不知夢中女子的名字，甚至已經忘記了其模樣，但他始終會每日都來等一個時辰。
更何況，他曾對自己發過誓。
同時，她與白向天，也總算是修成正果，終於結為了道侶。
而在這一千載內，樊籠也始終在深空中飄蕩，除了數百年前孤小星通過掌命術遠渡深空，遇到了黃宇小聖等人外，就再也沒有遇到過其他人！
「你小子倒是機靈和圖書
……！」
除此之外，噬靈宗在這一百年間，還增添了另一位仙靈修士。
他們，又是否都死了呢？
「哈哈哈……兄弟們，準備幹活！」
但孤小星卻不想讓它恢復！
可直到現在，孤小星也不知落修前輩為何要讓自己看這個。
直到蒼穹之上的雙眼消失，窟窿倒卷，一切恢復如常時，光陰的渦流才開始緩緩旋轉，再無源頭！
「當真是……大傢伙啊！」
兩道聲音同時在身後響起。
至於東方雨和巧嫣然，早已經隨著孤小星一起離去。
這青年，似乎在等一個人！
「她……在彼岸！」
能與這種大能做交易，孤小星何其之幸。
但在這樊籠之中，幾乎不分季節，可時間流逝的軌跡卻無比清晰！
後來，他看的是冬，是春。
而巨大帆船則緊隨其後！
可對男子而言，夢中女子，是生是死？
畢竟，這可是他持續運轉了兩百多年的掌命術，消耗了難以想象的壽元，才凝聚出來的磅礴暮氣。
這艘船通體漆黑，看上去就頗為不凡，恐怕就算不是道兵層次，也至少是小道兵層次！
這暮氣的濃郁程度，恐怕就是化神修士站到他身邊，也會受到巨大的影響，導致生命壽元快速流失。
「此咒，喚作……生滅咒！」
下一瞬，孤小星一把將咒文抓入手中，融入自身。
可連自己身邊人都看不好，又何以為樂？
時光繼續流逝，男子漸漸從青年變成了老者，直至某一天，他不再出現。
「千行她……！」
包括李溫茹、白向天，還有一些化神大修，都快速到來。
孤小星的聲音冰冷。
孤小星曾在問道之中看過千千萬萬個春夏秋冬，都沒有感受到時間的流逝。
「我孤小星，以自身生滅立咒，不入彼岸……永白頭！」
說著，高帽男大手一揮，高聲道：「夥計們，都給我打起精神，大生意要來了！」
一開始，孤小星看的是山，是水。
為了不讓自己的悲意影響身邊人，孤小星將這份悲藏進了心底。
還有金鵬，這位算hetubook.com.com是元老層級的人，他的修為早已經達到化神大圓滿多年。
甚至，女子是否真的存在過？
「你說真的？」東方雨問道。
樊籠之中，世外之地，孤小星忽然眉頭一挑，下意識抬頭，朝著樊籠上方看了一眼。
或者說，連一瞬間都算不上！
唯剩下一頭長發，還稍顯蒼白，不過應該用不了多久，也能恢復！
忽然，一個聲音出現在遠方，便見一個體型瘦小的男子，駕著一艘小舟疾馳而來！
隨著孤小星心念一動，便有濃郁至極的暮氣從他體內噴涌而出，瞬間籠罩八方。
因為，孤小星的道，就是做一個更無憂，更快樂的人。
隨即，他單手掐訣，飛速運轉起了掌命術。
一個並不存在於世間的人！
「小星……！」
「收起你的那點自以為是，師尊為此付出了多少，你永遠不知道！」
這次可沒人抵擋，將安寧拍了個正著，鮮血狂噴。
但卻被孤小星揮手將這一巴掌抵擋了下來。
在這兩百年間，白向天也終於成功突破至化神大圓滿。
距離破開樊籠，已有千載！
「公子……！」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不過孤小星並不後悔！
東方雨和巧嫣然還在茶林中親自采著仙露，畫面看上去很和諧。
在場的人聽到這話，紛紛一驚，但卻沒人敢上來替安寧說話。
驀然，他原本已經在開始變黑的長發，隨著生滅咒融入的剎那，瞬間變得蒼白無比，勝若霜雪！
而山巔之上，孤小星也再看不見女子的身影。
方才的千年萬載，僅僅只是一瞬間！
三人保持著沉默，很快回到樊籠之中，回到了噬靈宗內。
千年，萬載……
這時，高帽男對瘦小男子問道：「可有打探清楚裏面的情況？」
孤小星眼中的一切，沒有因為那兩人不再出現而消失，而是繼續演變。
孤小星點了點頭，「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她的天資其實稱不上絕頂，但她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大毅力，從當初讓孤小星以黑雀之火為她和-圖-書
煉體就可以看出來。
立時，一船的人開始嗷嗷直叫，像極了一群土匪。
世外之地，孤小星一襲黑衫，身後披散著白髮，相比于以前，他整個人變得極為沉穩，似乎都因此而變得更英俊了幾分。
並且，在以後的日子里，青年每天都會出現，然後在山上等一個時辰后才會離開。
而兩女在看到孤小星恢復年輕的模樣后，也都猜到了什麼，支吾其詞。
只能說，因果相依，當初他決定加入噬靈宗是因，如今的收穫便是果，這同樣也是他應得的！
更何況，金鵬還是從化神初期開始。
可剛回到宗門，三人就遇到了似在特意等待的安寧。
短短片刻，他就恢復了當初的青年模樣。
原本還在茶林中的兩女聽到這話，立刻一驚，然後再也沒有繼續采仙露的心思，直接來到了孤小星身邊。
但隔著一道夢牆的彼此，又算是存在過嗎？
倏然，天地倒轉，萬物變遷，孤小星的視線重新回到了樊籠深空之外。
正是李溫茹！
存在即生，不存在即死！
在樊籠之外的無盡深空中，有著一條船正在緩緩行駛。
而到最後，他看的是整個四季輪迴！
說起來，金鵬當初在小荒地修行了數千年，也才堪堪到達化神之境。
但此刻的安寧卻匍匐在一道炸裂地坑之中，雙眼通紅，其中有悲傷與憤怒。
當安寧感受到這道神念中的一切時，整個人立時呆住，彷彿一瞬間忘了痛。
可久而久之，孤小星漸漸能看懂了。
瘦小男子的這一聲呼喊，立時驚起了整個大船的人。
在這一百年間，也唯有偶爾在面對棺爺時，才會忍不住失神。
還不止是他，到目前為止，整個噬靈宗包括安寧在內，已經有六位化神大圓滿。
當所有人看到那個巨大的恆陽，以及其上矗立的御道爐時，還有御道爐中的無盡生機時，無不是紛紛露出了震驚之色。
不多時，他的雙眼倏地明亮起來，綻放出奪目光芒！
直到某一個瞬間，他似恍惚看到了有一位女子站在那山上，站在男子身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