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終彼岸
第九百七十四章 顯聖!

「惟我元道,不澄自皦,濁之不渾,無無之教,惟我元道,獨處為尊,長生血祭,恆木以邀!」
大陸周邊,太古恆陽高懸,瑩瑩皓月低垂,日月輪轉,四季更替!
也正是在見到這尊小木人的瞬間,風梨兒不禁雙目微凝,似察覺到了大危機!
後方,徐千行、燭火,以及言善的神色都有些尷尬,正是她們放鬆了警惕,著了呂靈兒的道,才會導致人被拐走。
然後有一道身影,在他們心中悄然浮現!
「天地載我身,我身載我魂,我魂載我神,我神載我靈,我靈載我念……!」
便見在桌案之上,一塊小石碑微微顫動,接著其上有四個字浮現出來。
「孤小星!!」
此人,正是風梨兒!
此界,被喚作長生界!
但他的心,卻已不再孤獨!
「走,姑姑帶你去玩兒……!」
好在一切還不算晚,很快東方雨誕下一位女嬰,在孤小星的嚴防死守下,終於沒有讓呂靈兒靠近過!
此刻,就在這大陸的某一處,一位黑髮青年盤坐,看似在修行,其實已經入夢。
一想到呂靈兒,孤小星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表面上可可愛愛,和孩子們打成一片,實則潛移默化,一點點將人給帶歪!
所以無數年來,無人知曉在這無道之地中,存在了什麼,它被眾生當成了虛無禁地!
恍惚間,似聽到了呼喚,女子眼皮微動,下意識想要睜開,可又彷彿因為沒睡夠,又不想睜開。
那月上,有一枯山,枯山旁,有一小船。
除此之外,在長舟的中央處,還有一輪法轎!
這小木人給人的感覺很奇怪,做工很粗糙,乍一看好似一塊朽木,朽木無神,形也不整!
可東方雨接下來的話,卻讓孤小星感覺快樂在消失!
無非是一堵夢牆,一邊是夢,一邊是醒,可到底哪邊是夢,誰又能分得清?
隨著時空蕩漾越來越遠,水波之意越來越濃,漸漸地,在宇內時空長河的上方,竟然出現了另一個宇內,出現了另一條……時空長河!
這讓風梨兒的神色陰沉如水,決定吸收長生界大陣的所有力量,放手一搏!
若非她這般嗜睡,怕是早就到師尊他老人家面前了吧!
「你說呢?」東方雨臉色更冷。
比如在這片虛無禁地中央,還存在了一片方外之地,生存在這裏的人,全都能自如運用道法,不受禁道約束!
而此刻,就在這道外之境的某一處,存在了一方流浪世界!
尤其是那長舟為首之人,更是達到了大逍遙境層次!
甚至連小木人,都緩緩轉頭,看向了裂痕!
可就在此時,蒼茫天地之間,忽然出現了一線裂痕!
……
「太不像話了!」
直到再次聽到呼喚,女子才有些不情願地睜開那雙惺忪睡眼,待到看清眼前人時,含糊說道:「是孤師弟來了啊!」
他正是以此夢,去往真地,見到了那位從未蒙面的師尊,同時也順道去看一看夢m•hetubook•com.com師姐!
而在界壁之中,存在了一個將長生界完全籠罩的彌天大陣,大陣之中,存在了諸多陣眼!
夢女瞥了那四字一眼,道:「也沒睡多久,師弟不去過你的清閑日子,怎的有空來看我?」
這是一位女子,她身形纖細,靜若安瀾,卻又偏偏給人一種堅若磐石之勢,彷彿只她一人,便能鎮壓萬古。
同時,孤小星也後悔了,就不該教會呂靈兒逍遙遊這門功法,讓她可以隨意穿梭無之境!
生為人父,他心裏苦啊!
「通天……!」
續章!
「天地無始,我道無終!」
這其中,就有幾道讓孤小星無比熟悉的身影!
全書,完!!!
「身已死兮靈以神,神常在兮有無間!」
一邊自語,孤小星大手接連點出,很快在他的身前,出現了五個奇異源頭!
但實際上,這隻是有人模仿了無之境,創造的一片禁道領域,而所謂禁道,其實也有例外!
那每一道身影,都至少是生滅主層次,幻化出法相之身,面相多惡,明顯是來者不善!
孤小星一手忽然於前方輕點,觸起層層波紋,便見在他的指尖,凝聚出了一個奇異源頭!
這裏,存在了一切虛幻界!
雖然孤小星可以一眼看穿所有過去未來,但他很少對自己人這般,因為會少了樂趣!
最終,他有些僵硬地轉過腦袋,看著東方雨,道:「不……不會吧?」
風梨兒神色微變,再次出手,甚至不惜損耗自身,汲取長生界大陣之力,再次一劍斬去!
可後來,因為幾個孩子太過頑皮,將老村長給氣得拂袖而去,從此雲遊遠外,到現在還沒有回過村落。
為此,孤小星甚至劃下道來,嚴禁呂靈兒再接近孩子!
甚至在小木人徹底破滅之後,仍沒有結束,這份破滅竟開始沿著因果,直奔源頭而去!
說到這裏,孤小星驀然伸出大手,一把將面前凝聚的所有源頭,全部納入手中,終而笑道。
那恆陽的光,也不知是黃昏殘霞,還是晨曦曙光,灑在女子的臉上,映照出點點紅暈,顯得嬌艷動人。
「我……依然在這天地之間,被天地所載!!」
「罷了罷了,時間對我們沒有意義,夢師姐如此能睡,是她的福氣!」
所有看到這眼眸的長生界之修,都感受到了那抹熟悉!
忽然,一個帶著些許怒氣的聲音自遠方傳來,人還未到,聲先至!
「師姐……!」
「你閨女都被拐走了,你竟然還有心情在這睡大覺!」
在人性與神性之間,孤小星為自己的子嗣後代選擇了前者,希望他們能夠如常人快樂成長,體悟完整人生!
「孤小星!!」
話落,夢女輕輕揮手,皓月、枯山、夢船,立時開始朝著遠方而去。
但他畢竟也是大逍遙境之修,在風梨兒斬出第二劍的剎那,便立時反應過來!
這突兀出現的眼眸,很難去形容,和圖書它彷彿無窮大,長舟與長生界,完全被眼眸籠罩!
「這才是……我的彼岸!」
當裂痕被撕開的剎那,眾人才恍然明悟,那不是裂痕,那是一隻開闔的眼眸!
但風梨兒卻沒有給對方任何思考的時間,眼看一劍未能得手,當即揮劍再斬,欲要將所有危機,斬殺于萌芽之前!
微微搖頭,孤小星正準備散去這一道夢念,就此醒來。
太古恆陽之上,御道爐邊,一對青年妙女相依而坐。
他孤小星可是一個嚮往快樂的男人!
可虛與實,並非絕對,對於虛幻界的眾生而言,那虛幻,就是真實!
與此同時,在宇內時空長河,浮塵界內,莫許幽、呂靈兒,以及旺財,連著分殤所化的那一輪大日,都跟著一起消失了!
接著東方雨的身影剎那出現,當她看到孤小星還在那穩如泰山,登時更怒,緊了緊粉拳,咬牙再道:「孤……小……星!!」
冥中道宇,方清雲的身影也不見了,剩餘的眾鬼,皆入輪迴!
接著,孤小星略微停頓,略有蹙眉,略作沉思后,大手才繼續點出。
可即使如此,他也只是堪堪護住了自己,甚至因為未能完全抵擋,導致自身大道本源受創!
它們分別代表了孤小星的身、魂、神、靈、念!
他的目光,又下意識朝著遠方看去,看向了一座村落。
然後有人看著巨大眼眸,看著其中所思所念,漸漸紅了雙眼!
也不是孤小星不願意自己教,實在是東方雨她們不讓孤小星教,生怕又教出一個大魔頭。
孩子們彷彿真就隨了他,甚至青出於藍勝於藍,個個乖張。
而在大陣之外,還有一人獨坐在界壁之上!
不過在這法轎之上,並非是人,而是供奉著一尊小木人!
「道有逍遙時,卻非吾岸……!」
不過他並未再去抵擋風梨兒這一劍,而是雙手驀然掐訣!
這裂痕出現的瞬間,便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包括風梨兒,乃至長生界大陣內的一眾人。
「身魂神靈念,則承載了我的現在,我的現在,又承載了我的過去與未來……!」
與此同時,舟首之人,鮮血狂噴,噴出的所有鮮血,又化作了千絲萬縷,剎那融入小木人中!
一抹釋然立時湧上心頭。
無之境中,兩大時空長河,一上一下,隔著遙遠,相對存在!
不僅僅是風梨兒,在大陣之中,東方雨、巧嫣然、燭火、言善,同樣看到了那抹柔和,那抹思念!
思及此處,孤小星又不禁想到了師尊所創,九冥山道經的那句話。
原本,老村長就居住在這座村落之中,並且主動教導孤小星的幾個孩子讀書習字。
可這才做個夢的功夫,小棉襖怎麼就被拐走了?
他遙遙看著那屹立於長生界上的清瘦女子,一時間震撼莫名!
但奈何長生界漂泊的速度,遠不及那長舟,並且已被對方鎖定氣機,就算再逃,也還是會被追上,於是風梨兒當hetubook.com.com機立斷,拔劍便斬!
「這一次,絕不姑息,誰拉我都沒用!!!」
熟悉的呼喚再次響起,孤小星聽得更為清晰,也感受到了其中的怒意,不由心中「咯噔」一跳,忽然湧起一種不祥的預感。
……
舟首之人的氣息越發羸弱,小木人的神韻就更濃郁,竟漸漸有了活性,所散發的威勢,逐漸完全超越了風梨兒,徹底拉開了差距!
尤其是在看到後面接踵而來的徐千行、燭火和言善,孤小星覺得自己身為一家之主,不能讓東方雨帶壞了風氣,於是挺了挺腰桿,沉聲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孤小星一眼掃過,當他沒有尋到呂靈兒的身影時,額頭忽然滲出了冷汗!
可忽然,他又見遠方的月、山、船,緩緩停泊下來,那船上女子,耷拉著腦袋,最終不敵困意,再次陷入了睡眠。
而小木人原本那獃滯的面孔上,竟露出了無限惶恐,一身朽木,不受控制地開始破滅!
最終,孤小星只能如此作想,然後就有一道聲音在他心中響起,似也聽到了某人的呼喚!
孤小星一步跨出時空長河,出現在無之境中,然後再次邁步,朝著對岸時空長河,朝著第三荒,跨越而去!
「無非是先有天地,還是先有道的問題,可我之道,又與天地之道何干,載吾身者,乃天地,載吾魂者,乃吾身!!」
可就是這麼一尊由朽木雕刻,其形不整的小木人,卻讓人難以去直視它!
「小夢心,如果小哥哥忽然出現,要來欺負姑姑,你一定要站在姑姑這邊,一定要保護姑姑!」
紫裙少女聞言,高興得一把將綠裙少女抱住,「姑姑也不會讓小夢心受欺負,誰敢欺負小夢心,姑姑我第一個宰了他!」
於是在道外之境的這片區域中,就只剩下了長生界,及其內眾生!
下一瞬,在其身後法轎之上,朽木驟然有神,如同開眼,看向了風梨兒斬來一劍!
說是方外之地,但也有一片浩大星宇,範圍極廣,其中有一片大陸,有些類似玄天大陸,卻又大了億萬倍!
女子靠在青年肩頭,正在沉睡,睡得香甜,彷彿已經睡了很久很久。
孤小星一個激靈,瞬間轉醒,然後看向面帶寒霜的東方雨,本能心虛。
孤小星有心想要幫夢師姐一把,可一想到師尊的叮囑,又頓感無奈,心中更為古怪。
上河彼岸中,蒼生無數,但在其中某一處,卻存在了一片無道之地。
「夢師姐……!」
「孤師弟,且回吧!」
好似陰與陽,只是一種定論,可實際上,陰陽亦能轉換!
船上夢女輕輕揮手示意,留下一道背影,逐漸消失。
綠裙少女立刻拍拍胸脯,極為認真道:「嗯!我不會讓姑姑受欺負的,爹爹也不行!誰要欺負姑姑,先欺負我!」
在長生界對面,舟首之人從那眼眸中看到的,卻只有冷漠,而後他本就虛弱的身軀,于頃刻間消散!
這時,夢女也和-圖-書跟著嘆息一聲,接著道:「既然師尊都喚你來催我了,罷了罷了,繼續趕路!」
然後這一劍所有的威能,盡皆化為虛無,消散於無形!
忽然,女子睫毛微顫,緩緩睜開了雙眼,或許是因為睡得太久,也或許是恆陽太亮,讓女子的視線有些模糊。
正是這笑容,解開了青年心中,那永生無樂的咒,再無白頭!
如東方夜玄、張諦青、東方雨、巧嫣然、燭火、言善、聞惡、陳子立、杜許、孤念雪、李阿芷,等等……!
當這最後一言落定時,以孤小星為中心,極為突兀地蕩漾起了層層漣漪,有無窮無盡的時空,于這無之境中剎那蔓延出去!
「請……至虛至妙太清元道真祖,顯聖!!」
「而承載這一切的,不是天地,是我的道!」
宇內時空長河的上方,孤小星閉著雙眼,他嘴角掛著會心淺笑,屹立於這無之境中,蒼白長發輕舞飄蕩,整個人顯得玄妙縹緲。
直至那眼眸重新閉上時,整個長生界,也隨之消失!
也終於,女嬰健康成長,不再乖張,十分聽話,逐漸成為了孤小星的小棉襖,他覺得快樂又回來了!
孤小星徹底無言,已經不知該說什麼好了,更不知道夢師姐這一睡,又會是幾個紀元。
男子蒼白長發披散在後,摟著身旁女子纖腰,臉上掛著淺笑,似在等待女子從夢中醒來。
孤小星也看了一眼石碑,卻忍不住嘴角抽動,心中腹誹,三個紀元,這叫沒睡多久,夢師姐這麼睡下去,也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
恰在這時,風梨兒眉頭微挑,緊閉的雙眼驀然睜開,一雙清眸淡無波,凝望遠方,立時看到有數萬身影,正乘著長舟,循之而來!
夢女緩緩抬頭,也不尷尬,一邊伸著懶腰,一邊打著哈欠含糊喚了一聲。
儘管長舟上人沒有想到,一方小小流浪世界,竟會擁有如此一個狠角色!
夢女聞言,這才笑道:「萬象更新,鵬游蝶夢,不曾想睡一覺的功夫,當初還在夢境中苦苦掙扎的孤師弟,如今卻已經走在了師姐前面,好生羡慕!」
雖然夢女如此說,可孤小星卻沒有從她臉上看到絲毫羡慕,只看到了一種想繼續睡的慾望,她彷彿永遠活在冬季里,時刻想要冬眠。
而後,他一念成因,瞬間發現了呂靈兒的方位,不由嘴角抽動,暗道這丫頭動作好快,竟然都跑到長河對岸去了。
某處,一位十歲左右的紫裙少女,正牽著另一位八歲左右的綠裙少女,諄諄善誘。
孤小星聞言,先是一怔,誰那麼大胆,敢拐自己的小棉襖?
他們盤坐于陣眼之中,維持大陣的同時,也在修行!
道外之境,蒼茫無際,境中世界,千奇百異,道外的某一界,或許就是你所想、所夢之界!
可畢竟是師姐,這些話孤小星也不好明說,只能繼續無奈道:「我從師尊那歸來,順道過來看看。」
孤小星瞬間大怒,只覺得日防夜防,家賊難防hetubook.com.com
因此風梨兒一開始的目標,就不是長舟上的眾修,而是那尊小木人!
某一方有無之境中,海天一線,一望無際,正可謂是,天穹無星日,碧海無清波,卻彷彿有皓月,自蒼穹墜落入海,至此成了水中之月!
自從被送入道外后,長生界便始終在流浪,漂泊了萬萬古,歷經了無數歲月,使得整個世界看上去多了幾分滄桑。
只是,相比于下方遙望無際的時空長河,孤小星的身形又顯得何其渺小,孤寂單薄。
孤小星屹立在水面之上,目送著夢師姐遠去,覺得這一幕頗為熟悉,不勝感慨。
這一劍,斬斷了光陰,斬開了大道,讓長舟為首之人,神色赫然大變,猛然將自身大逍遙境修為運轉到極致,同時啟動長舟大陣,全力抵抗!
可在她的對面,舟首上人忽而開口,道出祭言!
那每一個陣眼內,都有一位生滅主坐鎮,特別是那少數的幾個核心陣眼,坐鎮之修,更是達到了半步大逍遙境!
「好似這天地,無邊無限,無始無終,道雖有逍遙,可道上亦有道,天外還有天,誰又能說在這無之境外,沒有無無之境?」
於是在孤小星的面前,再次出現了三個奇異源頭,分別代表了現在、過去、未來!
而在他的身旁,除他之外,長舟上所有的修士,全部死絕,長舟大陣,更是最先破碎!
可轉念一想,自己又沒做什麼,為何要心虛?
那長舟極大,堪比一界,其上身影,也同樣極大。
孤小星有些古怪地看著趴在船上桌案的女子,無奈嘆息道:「夢師姐,你這一覺又睡了多久?」
此人,正是孤小星!
這兩大時空長河遙看相似,卻屬於不同的宇內,並被有道之士定論為此岸與彼岸!
任何修士,但凡接近這片無道之地,都會逐漸失去所有道行,哪怕生滅主,甚至大逍遙境修士,都無法例外!
自從有了孩子,孤小星不僅有了血脈傳承,似乎連快樂也被傳承走了!
可當女子幾番眨眼,當她看清身邊人時,所綻放的笑容,比那恆陽還要燦爛!
最終章:我的彼岸!
特別是燭火,每次呂靈兒師尊在她面前賣萌,總是很難拒絕!
但已經入夢的孤小星,又並非是單純在沉睡,而是在夢遊,以夢生念,神遊太虛!
不過很快,孤小星就發現了問題所在,不是孩子們本性乖張,而是有呂靈兒這麼個萬惡之源!
到了孤小星這個層面,是夢是醒,是幻是真,其實都只在他一念間。
忽而,孤小星輕聲開口,並伸出雙手,一手撫天,一手撫地。
無奈之下,孤小星只好請教書先生,最多的時候,一月請了十任!
但看著這隻眼眸,風梨兒只覺一怔,彷彿從中看到了一抹柔和,一抹思念,隨後強烈至極的熟悉感,油然而生!
在他身後,法轎之上的小木人,也隨之震顫,接著一股無法形容的威勢剎那蔓延,竟將風梨兒斬來的一劍之威,盪于無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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