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道：「我也不知道，應該不行吧，我也沒試過，畢竟聖主讓我寸步不離守護你。」
不過轉念一想，那座宅邸可不比下城區的孤兒院。有老龔的陣法結界守護，又地處大涅城邊緣，不在交戰範圍，應該沒有問題。
說到這裏，虞秀雲不禁抱緊菜頭，菜頭肉肉的小手摸著她的臉蛋，感受到了一絲淚水。
最後，虞秀雲說道：「當年的悲劇就是反叛軍謀逆的結果，因此我虞秀雲畢生之志就是剷除反叛軍。可是令我萬萬沒想到，欣欣變成了殺人如麻的夜嬈，居然開始為反叛軍做事。這大概就是命運使然吧。」
虞秀雲一笑說：「怎麼？不像嗎？」
「當時我眼睜睜看著火海吞沒了孤兒院，我拚命想要跑進去找欣欣，可是執法隊攔住了我。他們說在那樣的火勢中沒有其他孩子能活下來，讓我不要做傻事……」
於是，舒寒睜開了分身的眼睛，瞄上了抱著菜頭猜拳的虞秀雲。
「菜頭，一邊去，把眼睛捂起來，接下來的事你不能看！」
虞秀雲認真道：「我也想留情，但是我與反叛軍交手和_圖_書過無數次。我深知想要守護我放同伴，就不能對敵方留手。別說是你，就算是欣欣，我虞秀雲也就不手下留情！」
「那我會毫不猶豫引動應天聖印，讓你走得體面。」
這些日子，她一有時間就找菜頭玩各種幼稚的遊戲，逗得菜頭樂不思蜀。
想到夜嬈那個瘋狂獰笑的模樣，舒寒不禁問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
舒寒其實早就料到這個結果，於是他繼續問道：「那我被抓走後，你能通過聖印定位到我的位置嗎？如果這樣，知道你會來救我，我還能硬骨頭頂一會。」
「要是我當初能回去找到她，不讓她被反叛軍帶走，她也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但若要吸收鬼霧，就不能派分身外出，必須主身親自前往。
「可是，我都被抓去了，你怎麼引動聖印？」
聽到這話，虞秀雲俏臉發紅，白了舒寒一眼：「沒有！」
舒寒有些詫異：「你是下城區出身？」
舒寒湊了過去，搭話道：「沒想到堂堂天樞聖女竟然這麼會帶孩子，秀雲啊，你是有過孩子嗎htｔps://wｗｗ.hetubｏｏk•com•coｍ？」
原來如此！
菜頭立刻有模有樣拍著虞秀雲的肩膀，安慰道：「姐姐不哭……」
按照虞秀雲的修鍊進度，就算時常派出菜頭騷擾，她也能在下一個半年重新回到巔峰。
果然如此！
舒寒不禁問道：「你出身下城區，就應該明白下城區的疾苦！既然你之後當上了大涅城城主，為何不改善下城區的生活環境？」
舒寒繼而套話問道：「萬一，我說的是萬一，我經不住威逼利誘，被迫加入了反叛軍怎麼辦？你也知道他們手段極其殘忍，我一個外鄉人很難頂得住……」
打開了虞秀雲的話匣子，舒寒轉而問道：「那如果之後我被反叛軍抓住怎麼辦？」
上下城的分隔既能保持應天族整體龐大的數量，也會有序塑造眾多結丹強者。
虞秀雲悵然道：「我其實一開始就是奔著這個目標去的，可是看的越多，就明白了越深。應天界殘缺，想要養活那麼多人，並且還要持續培養出結丹期修士，上下城區分隔是必須的。這是應天族先賢不斷探索出來的規律和圖書。也曾有人打破過上下城的分別，結果導致應天族將總體上萎縮，結丹修士數量大幅削減。」
聽到這個問題，虞秀雲沉默了。
她蹭著菜頭軟軟的頭髮說，目光陷入了深沉的回憶：「在很久之前，我也是這樣帶欣欣玩，小菜頭很像欣欣小時候，只不過要胖得多。那時候大家無依無靠，都很瘦弱。」
「無論你在哪，我都能隨時引動聖印。」
成功留下虞秀雲后，舒寒就開始計劃之後的事。
聽虞秀雲說她是孤兒院出身，舒寒聯想到她修鍊密室牆壁中藏著那一幅幅孩童的畫像，又聯想到之前那個女瘋子夜嬈，他不禁問道：「那夜嬈就是你口中的欣欣？」
虞秀雲擦乾眼淚，說道：「是反叛軍的活動，當時大涅城下城區有反叛軍的滲入。他們的活動被執法隊察覺，並在下城區大大出手，結果戰鬥波及到了孤兒院。孤兒院二十八個孩子都死於非命，唯有我僥倖活了下來，被執法隊員救下。」
虞秀雲悵然若失說道：「雖然知道是這樣，但我畢竟是出生在下城區一座孤兒院中，深知下城民眾的苦難和-圖-書，曾想去做過一點改變。可惜，當上城主我才知道。每座城池的下城區都是聖地直屬管轄，我這個城主根本干涉不了下城區的運行。」
到時候舒寒就真沒有理由再留下她。
聽著虞秀雲的敘述，舒寒不禁想到了龔向明的宅邸，擔憂起那群孩子們的安危，千萬不要重複虞秀雲童年時的悲劇。
「這麼絕情的嗎？」
舒寒沉默聽著，他知道虞秀雲說的是事實。
虞秀雲聽到這個名字有些哀傷。
舒寒對於這點還是有所顧慮，他擔心自己主身離虞秀雲太遠會被她的天樞烙印感應到。
舒寒不禁愕然。
舒寒真沒想到，高高在上的大涅城城主，萬人艷羡的天樞聖女，居然會這麼多普通兒童的遊戲。
並且舒寒惦記起流淌在通天塔中的鬼霧，聽虞秀雲說那鬼霧中蘊含些許異界之力，說不定能繼續壯大自身。
「是啊。」
所有城池的下城區居然是聖地直接管理！這樣做有什麼意義嗎？
虞秀雲一笑，安慰道：「別怕這種事，我不會讓你落到反叛軍手中的。就算如此，我也會拚命將你救出，前提是你不背叛聖地。和_圖_書」
這個制度也確實對下城區不公平，但是修仙界本就是一個不公平世界。
舒寒不禁苦笑出聲。
「小時候，在孤兒院中，欣欣是最小的一個，又體弱多病。我當時最年長，便主動照顧保護她，久而久之，我和她在孤兒院中不是親姐妹但勝似親姐妹。我記得，欣欣那時候總是懷著善意去看待整個世界，萬萬沒想到，多少年過去后，再次見到她，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可愛善良的欣欣了，已經變成了殺人如麻、個性瘋狂的夜嬈……」
思來想去，舒寒打算瞞著虞秀雲外出一趟，變化外形，打探一下試煉路的局勢。
接著她揉著菜頭的小臉淡淡說道：「所謂的天樞聖女當年也只不過是一個下城區的小女孩，沒有你想象的那麼高高在上。」
早日積攢足夠的異界之力，舒寒便能早日想辦法找機會磨滅虞秀雲的天樞烙印，徹底從她手中解脫。
舒寒心想，自己現在實力基本上完全恢復，只差修鍊感悟就能跨入結丹中期，窩在這山洞中屬實有些浪費光陰。
舒寒心中敲定了主意，立刻站起來，帶著一絲微笑，湊到虞秀雲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