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蔡京還未得志，只在翰林院擔任承旨一職。
只可惜，這些想要接受朝廷招安的，絕大多數都是文人。
由此可見，蔡攸這個人，能力不行，卻深諳要想往上爬就要抱好大腿的秘訣。
這就導致，那些想要接受朝廷招安的人，只能是聲援一下童貫，半點實際的用處都起不到。
不過趙佶最信任的人還是蔡攸。
等童貫聽完馬擴轉述的宇文黃中的彙報之後，其震驚程度一點都不亞於當初宇文黃中在城牆上看見那十二萬五千多令行禁止、哪怕整軍到深夜也沒有一個站出來說半句怨言的虎賁軍的那一刻。
諸羌入寇，王淵隨經略使討伐獲勝，移同總領湟州番兵將兼知臨宗寨主。
蔡攸來了以後，老實不客氣的就在揚州住下了，半點再回東京汴梁城的意思都沒有。
現如今，王淵已經是西軍中有名的猛將。
發展到如今，趙佶與蔡攸已經不僅僅是簡單的君臣關係，而是朋友。
後來，趙佶繼位不久，便賜蔡攸進士出身，拜為秘書郎。
一來肯定是因為趙佶不放心將全國的軍隊都交到童貫的手上而派蔡攸來監視童貫；
而攜帶宇文黃中的蠟丸密信的生間腿中的蠟丸密信，是宇文黃中親手放進去的，同樣沒有第二個人碰過。
看到這個情報，童貫不禁就是精神一振！
從李存和方臘率眾造反這和圖書段時間的表現來看，李存很明顯更有大局觀、更有能力、也更麻煩，反觀方臘，處處都顯得小家子氣，智慧和抉擇能力都比李存要差得多。
「短短半年時間，李存竟可發展壯大如斯乎？！」
馬擴帶回來的，也不全都是壞消息，其中也有一個好消息。
而李存這個人又非常有主見，別人說得他覺得有用，就聽，覺得沒用，就理也不理，甚至就連李存的那些岳丈說得話都不例外。
所謂字驗，簡單來說，就是後世諜報人員所用的密碼——用這個密碼，去查找約定好的書，就能得到要傳遞的信息。
僅看這些下了不知多少苦功的數據，童貫就相信，宇文黃中肯定是忠於朝廷的，沒有叛變。
早在宋哲宗元符年間，趙佶還是端王的時候，每次趙佶下朝，都會在路上遇到一個眉清目秀的青年，那青年每次見到趙佶，都會立即下馬拱手而立，畢恭畢敬，謙恭有禮。
別笑。
關鍵，馬擴等出使虎賁軍的人還完成了童貫交給他們的任務，順利的與打入到虎賁軍內部的內間宇文黃中接上了頭。
難得的是，王淵還是西軍中比較少的稍稍懂一點水戰的將領。
這個時期的王淵，輕財好義，曾言：「朝廷官人以爵，祿足代耕，若事錐刀，我何愛爵祿，曷若為富大賈邪！」
從那以後，蔡攸和圖書的官位不斷高陞，趙佶也一直對蔡攸寵信有加。
而這個好消息就是，虎賁軍中有不少人是願意接受朝廷招安的，甚至暗中偏幫朝廷促成招降李存。
二來肯定是因為趙佶對童貫出兵五個來月了剿匪還沒有任何實質性的進展而感到不滿，所以派蔡攸來督軍了。
「五月十三李存陰回杭州謀退方臘之策，焦山寺守將已降，五月十五寅時請進軍，戰大勝。」
劉延慶、辛興宗等人在一眾領軍的將領中篩篩選選了之後，選定了王淵為先鋒。
可以說，宇文黃中事無巨細的把能彙報的全都向童貫做出了詳細的彙報。
童貫終於明白了宇文黃中為什麼會給李存那麼高的評價，也終於明白了宇文黃中為什麼會主張要以舉國之力逼降李存或是趁早殺了李存。
前天，趙佶把蔡攸派到揚州來勞軍了。
這使得宇文黃中可以將他憋了五個多月的話全都說給馬擴聽，讓馬擴務必將這些話全都帶給童貫。
這其中又以蔡攸跟趙佶的關係最好，好到私下裡二人根本不拘君臣之禮，甚至就連蔡攸的妻子宋氏進出皇宮就像在自己家一般。
例如：
馬擴知道茲事體大，因此主動說起，在見到宇文黃中之前，沒有人碰過攜帶字驗的生間腿上的傷口，在見到宇文黃中之後，是宇文黃中親自從攜帶字驗的生間腿中取https://m.hetubook.com.com走封存字驗的蠟丸的，所以，除了宇文黃中以外，肯定沒有第二個人見過字驗，包括他馬擴。
正是在這樣的背景下，童貫得到了宇文黃中的密報。
在升官發財這方面，蔡攸可以說是完全繼承了他爹蔡京的智慧。
在童貫看來，如果李存和方臘能夠齊心協力，那他還能不能取得這場剿匪的最終勝利，可就真的很難說了。
所以先鋒官這個重擔就壓在了王淵的肩上。
值得一提的是，王淵在選拔將士的時候，將劉延慶部下偏將韓世忠借調了過來。
由於宇文黃中成為接待馬擴他們的接伴使，馬擴和宇文黃中擁有了很多接觸的機會。
對於宇文黃中讓他轉達給童貫的話，馬擴一字不落的全都帶到了。
別的皇帝或許沒朋友，但趙佶是真有朋友。
犯人被判處刺配沙門島，雖然名義上是去沙門島服刑，實際上就是死路一條，這和清朝時犯人流放寧古塔差不多，基本上都是有去無回。
童貫還清楚，蔡攸都來了，他要是還拿不出來成績，那他這個江、淮、荊、浙等路宣撫使恐怕就快要當到頭了。
宇文黃中言之鑿鑿的判斷，方臘不足為懼，是絕對不可能成為朝廷的心腹大患的，而李存則不同，用宇文黃中的原話來說就是：「蓋李存一人，能文能武，聖賢、豪傑、盜賊之性兼而有之m.hetubook.com.com，其人乃治世之能臣、混亂之梟雄，必舉國之力逼降其為朝廷所用，不然早除，否則必成朝廷心腹大患。」
這多少讓童貫鬆了一口氣。
童貫如獲至寶，下令在五月十四之前所有正在造的船隻都必須交付使用，過時完不成的軍匠、船工，全部刺配沙門島。
童貫先命醫官來檢查了一遍兩個生間腿上的傷口，在醫官確認這兩個生間腿上的傷口都沒有任何問題了之後，童貫才親自操刀在生間的腿中取出來了宇文黃中的蠟丸密信。
久而久之，趙佶便問隨從：「此人是誰？」
原因是，韓世忠曾躍馬沖陣，將西夏的監軍駙馬斬首，勇冠三軍，又是西軍中少有的會打水戰的將領……
隨後，童貫將兩個割股藏書的生間叫來。
隨從答：「此乃蔡承旨長子蔡攸也。」
蔡攸是蔡京的長子，現任宣和殿大學士之職。
童貫聽了馬擴轉達的宇文黃中對李存的評價了之後，深以為然。
其實——
而蔡攸夜宿皇宮更是家常便事。
當然，王黼、李邦彥等人也有過這樣的待遇。
與此同時，童貫將劉延慶、辛興宗等人找來，讓他們選拔擅長水戰的將士，作為先鋒，並制定好全軍過江的作戰計劃。
——在童貫看來，如果宇文黃中所彙報得全都是真實的，那麼宇文黃中的主張都有些保守了，趙宋應該不擇手段、不顧一切的逼降李
和-圖-書存或者是殺了李存。
而那時的蔡攸，混得就更差了，只是裁造院作監守——一個專門給皇帝裁製服飾等用品的基層機構的小管事而已。
年輕時，王淵應募，隨經略使伐西夏，屢立戰功，曾被趙宋朝廷授以熙河蘭湟路第三將部將，權知鞏州寧遠寨。
讓童貫無比懊惱的是，李存不許文人插手軍隊的事，又不許武人干政——在虎賁軍中，文是文，武是武，文武涇渭分明。
——王黼、蔡攸、李邦彥這些人都可以算是趙佶的朋友。
人都已經踏上了江北的土地，馬擴等出使虎賁軍的人都還有點不敢相信，報著死志的他們，竟然無驚無險的就回來了？！
童貫拿出他跟宇文黃中約定好的書籍，根據宇文黃中傳遞來的密碼，將宇文黃中要傳送的信息提煉出來了以後，連起來一讀：
接著，馬擴又轉達了宇文黃中總結的，虎賁軍的詳細兵力，兵力部署情況，將士訓練情況，將士士氣情況，戰備情況，糧草情況，虎賁軍治內的政治情況、經濟情況、方臘等兩浙地區其他蟻賊的分佈情況等等等等等等……
在這個關係到趙宋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趙佶把蔡攸派到揚州來的目的，童貫心裏跟明鏡似的：
——與宇文黃中深入交流過的馬擴，也給宇文黃中做了擔保，認為宇文黃中是慷慨義士，可以相信。
由此可見，童貫這道命令下得有多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