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暴風驟雨般的獨奏

外行人也完全聽得出來普羅科菲耶夫那像是要將琴鍵敲爛一般痴狂鬼魅的意志!
天海七明月已經轉過了臉,表示自己不想說話。
很快,樂曲由舒緩,加入了些許高亮的音節,小提琴手開始齊聲喧鳴!隨著大管厚重聲音的加入、那小提琴逐漸上抬高的聲調!尖銳的聲響不禁讓人心胸提緊,止不住地憋了口氣。
「要是互相有很深的感情呢?」榊原鈴問。
「本來就是兄長為了和姐姐一起跳才求助的我。」
天海七明月看了那邊一眼,在這時候提醒道:「兄長,快過去。」
彷彿所有的陰謀,都在她的一處短暫急促的音型上得到完美的宣洩!
至於為什麼要在言語上那麼針鋒相對,那只是心中的氣還沒有捋直罷了。
「是的。」天海茂典也暫時結束了談話,看向那個方向。
三分鐘的時候,榊原樂莫名覺得這段小提琴非常熟悉,總覺得在哪裡聽過,不由自主地就被勾起了興趣。
正如夫人所說的那樣,在一首鋼琴曲演奏完畢之後,那位演奏者向大家彎腰行禮,走下了台。
榊原樂心想不錯,打算好好聽聽九琉璃的鋼琴怎麼樣。
可即便是這樣,她也毫無差錯地彈響了每一個音。
小林早惠夫人完全不在意這一點,反而被榊原樂略帶玩笑意味的話逗笑,甚是有趣地笑道:「沒什麼沒什麼,能吃也好啊,哈哈,我家小林就不怎麼吃飯,導致現在身體很弱,跑兩三步就沒了力氣。」
「打破階的愛情一直都存在,並被歌頌,這並不是沒有道理的。但是,那只是大多數人作為看客的觀感,誰不喜歡一個窮小子愛上一個大小姐的故事呢?不過真正落到自己頭上就是另一回事了。爺爺還是不會同意。」
在這摧枯拉朽一般的樂曲中,咔嚓一聲,一位小提琴手的羊腸弦斷了。
東道主在場,天海七明月也放下了手中的東西,站起身來,打了聲招呼。
「電視劇,電影,商業宣傳,都有。」
「這是禮物,為了感謝你上次的出手相助。」
「又是什麼工作?」
「都說了,媽媽你不要亂想。」
「可不是有過禮物了嗎?」
小林早惠轉身,從侍者手中托板上,拿起了一個檀木小禮盒,交遞到榊原樂的手中。
「邀請姐姐跳舞。」
榊原鈴臉蛋一埋:「誰要和他一起跳啊……怪怪的……」
「那我就收下了。」
「我記得七明月你房間里也放了小提琴。」
在她的帶領下,小提琴加速,大提琴加速……一切都在加速,整個交響樂隊都在拉高拉快了節奏。
「真假?」
貝雷帽,學院風潔白長裙的榊原鈴鼓了一下自己的半邊包子臉,別過頭,微揚下巴,然後繼續吃牛肉。
「媽媽不用說話,我沒你想的那個心思。」
「哼。」
天海七明月:「沒興趣。」
「這是?」
榊原鈴沒有聽和圖書懂這句話里的深層含義,可是七明月懂。
「嗯,收下好,平時你和小林也可以多交流交流。沒事的話,來我們家坐坐也行,多些客人,總是多些生氣。」
他向夫人還有榊原鈴點了點頭,然後走去了那邊。
「啊?他不是不會跳嗎?」
舒服之極!
小林早惠夫人和藹出笑:「抱歉打擾到你們用餐了,不知道有沒有怠慢或者不滿意的地方?」
「兄長倒是想得好,可惜七明月的小提琴只拉給自己和姐姐聽。」
榊原樂看出來了,她現在有點不想和他說話的樣子。
遠處觀看的榊原樂都不禁長舒了口氣。
榊原鈴:「哥去幹什麼?」
真的是冤枉!
「對,是我,別看我這樣,但我也學了有幾十年的鋼琴小提琴了……而琉璃和七月的天賦比我還完美,」柏莎·海克雅話鋒一轉,語氣肯定,「不,是頂級的完美,不知道你能不明白,十五歲就能將普羅科菲耶夫的狂躁完美演奏而出的天賦是有多麼的可怕。」
左側,一眾西裝革履的小提琴手,雙簧管手,大提琴、長笛樂手,翻過厚厚的樂譜,正等待這舞台對面,那位少女的信號。
「光從氣質方面,就能看出很是出色啊。」那人感嘆到。
「特殊但不是全能,我和姐姐也一樣。」
安靜了片刻,天海九琉璃一個人獨自走了上去。
「兄長不要說話,安靜聽。」
柏莎·海克雅也停止了和天海七明月的談話,看了過去。
「要是妹妹醬會跳交際舞,也可以喊上兄長一起哦。」
榊原樂滿頭黑線。
她來到充滿黑色光澤的鋼琴前,手指放上了骨色的琴鍵。
「這樣啊……」
像這種情況,榊原樂覺得不能過多打擾她,得讓她自己稍微冷靜一會兒。
爽快!
「這可是特別節目哦,提前安排好了的。」
大多數的公子也認得她是哪家的人,紛紛向她走去。
「啊……?」小林夕月在他的笑容下顯得似乎是有點呆,大腦處理速度很慢,「謝謝榊原君,還有上次的事情也是,謝謝。」
「有進步了,還以為九琉璃為了運動把鋼琴給拉下了。」
他越發的吃力。
榊原樂思忖片刻,理清了關係,像是念白一般娓娓道來:「你爺爺的集團,要我來接手?我或許將繼承幾萬億的資產?」
這一段的激昂,讓榊原樂不自覺地注目,將雙手握緊。
榊原美和、天海茂典也為台上的女兒鼓起了掌。
天海七明月用叉子插起了一小塊切下的,放進小嘴裏,慢慢細細的咀嚼。
「這樣真的好?」
天海九琉璃敬禮下台,因為出色的表現,自然贏得了很多人的青睞。
天海九琉璃表情認真,她的髮絲在燈光下仿若昭示著瑩亮的光。
並在一個最高的點,完美傾瀉而出,突破了桎梏!
「對了,榊原君你在前幾天明德義塾的聯合月和-圖-書測里是第三名吧。」
榊原樂總覺得四周的氣氛變得壓抑了——倒也不是說壓抑,而是那種近乎于古老劇院開場時的沉寂。
榊原樂還真不好拒絕。
小提琴的樂隊在宴會廳左側,右側的平台則放著一架醒目的鋼琴。
鋼琴穩步攀升,鋼琴的八度音節忽上忽下!
「七月,悄悄和媽媽說,你……是不是喜歡小樂?」
她的眼睛,已經金錢填滿,寫滿了「快養我,趕快養我!」的信號。
這時候!
他一抬頭,才發現是小林夕月,還有她的母親——榊原樂記得是小林早惠夫人。
「你現在也可以上去試試鋼琴啊,大家會為你鼓掌的。」
鋼琴的聲音忽然在九琉璃的手中隨意宣洩,它們在空中飛舞,飄揚,充斥滿整個大廳,史詩一般的濃重。
「是會待很久,但工作同樣的忙。我知道七月你也從小有作為模特的天賦,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和媽媽去拍一些普通的商業廣告?我可以給你介紹的。」
對面的榊原鈴看到這兒,心想老哥的表現不賴嘛。
她好又好吃,偏偏還要在外面裝作精緻優雅的模樣。
榊原鈴耳朵都被震撼了,表情都看呆了,原來彈鋼琴能這麼厲害?!
榊原樂心裏自然是大喊冤枉。
「那也就是你要待很久了對吧,大明星真是忙。」
她隨手插起一塊鵝肝,舉在面前說道:
幸好小林早惠夫人的一套盤查被小林夕月及時阻止了,不然榊原樂的老底都能被掀出來。
天海七明月插了一嘴:「不用把一切都歸功於天賦,當初你把我們關在練琴房多久?」
「太客氣了。」
「比如,妹妹醬突然在某一天帶回來了一個沒有素質,流氓回家,那傢伙不學無術,偷懶成性,只是宣稱自己和妹妹醬是真愛,妹妹醬也要與他永遠在一起。現在父母不同意,她就要和他私奔,兄長會同意嗎?」
天海叔和老媽在宴會廳里與人應酬,不和自己這些小輩玩兒。
浪潮一般,綿綿不絕。
「有時候遠離一點會舒服很多。」
一步步上揚,一步步升高,一步步攀升……這一刻!
發現大家的目光向自己看來,榊原鈴表現得不知所措,矜持的臉蛋有些泛紅,她心想老哥你這不是在間接告訴人家我食量大么!
是為了培養更高的藝術、技藝而過得艱苦。
「弓道部好啊。有交往過女朋友嗎?」
「所以,你教他跳舞,他卻不是為了邀請你?」
柏莎·海克雅知道女兒的性格,天海七明月也清楚她是在拿自己開玩笑。
天海九琉璃毫不露怯地站上了舞台,她在向大家的視線微微彎腰行禮后,立刻獲得了像是鼓勵一般此起彼伏的掌聲。
「有什麼喜歡的女生嗎?」
「太太晚上好。」榊原樂先是自然地對夫人打了聲招呼,然後又對小林夕月笑著說道,「還有小林同學,祝你今天生https://m•hetubook.com•com日快樂。」
「也不是不可以。」
「弓道部。」
「我也是這麼覺得。」
鋼琴曲的落下,讓大家自覺得壓低了聲音。
她側著眼睛,看了一眼天海七明月與自己極其相似的臉蛋。
「七月還在生媽媽的氣?」
竇娥都沒他冤。
太可惡了!
「並列第三罷了,其他幾個校區的後續幾名也只比我差了一分,距離第一第二差了十幾分。」
小提琴手死死將琴板抵住自己的肩膀,他們低埋著頭,落於地面腿繃緊在地面,他們臉部的肌肉橫顫,髮絲甩動,竭盡全力全速配合著激昂的樂曲。
榊原樂本來還想藉著榊原鈴繼續接下話題,調和氣氛,卻不想直接被她給瞪了回去。
天海九琉璃閉著眼睛,繃緊了眉頭,她纖細的雙臂在琴鍵上飛速搖擺。扭曲、激烈、嘶吼、狂暴,痛苦,仿若鋼琴的音節被一次次碾碎又重構!這段曲目複雜的程度完全超出了認知!
謝爾蓋·普羅科菲耶夫G小調第二鋼琴協奏曲。
柏莎·海克雅又微笑著將視線轉向了天海七明月:「所以,七月剛才為什麼不和你姐姐上去合奏?」
「媽,人家是同學。」
等到榊原鈴的注意力全放到了那邊的人群里去。
前方激昂的樂調只是沉澱。天海九琉璃的雙臂開始成倍地加速,她閉著眼睛,皺著眉頭,僅憑感覺,敲出一個個又重又快又響亮的音節,她交替演奏的雙手出現了幻影,令人耳鼓打顫的樂曲瘋狂暴風驟雨般地瘋狂浮現!
「爺爺只有爸爸這一個兒子,而爸爸又只有我和姐姐,也就是說,沒有男丁。」
隨後,原本高昂的音樂急轉直下,一步步落下聲調,極其自然地陷入沉寂,隱隱約約地開始出現了一段令人放鬆舒緩的樂曲。
現在心情很是不悅。
榊原樂還沒從剛才的樂曲中回過神來,「是姐姐教導九琉璃的?」
柏莎·海克雅微笑著走了過來,天海七明月在看到她后,原本剛恢復一點的心情瞬間沒了。
「我那是作為同學正常的幫忙啊。」
榊原鈴:「?」
天海七明月不可置否:「那換一個話題,兄長現在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了,你現在可是爸爸的繼子。」
鋼琴舒緩的三連音節如童話般娓娓道來,像是水滴墜入了幽靜的湖面,片片漣漪擴散開來。在場的人們都不由提緊了心,抓緊了耳朵。
「榊原君。」
「七月。」
這段樂曲還沒有完,一處高潮得到抒發,交響樂突然變得莊重,肅穆,並且越來越多的樂器開始加入、喧鳴。整個宴會廳都被音樂所填滿,激烈程度呈幾何倍的上升!
他湊過頭,向身旁正在喝果汁的天海七明月問道:「這段音樂你有沒有聽過?」
「謙虛了,那也非常不錯了啊。你現在有參加什麼社團嗎?」
大概是小惡魔被大惡魔給壓制了一次。和*圖*書
簡直是極意中的完美!
宴會廳內,杯觥交錯。
話雖然是這麼說了,但是榊原樂也能在她們兩姐妹身上感到差距。
「這是必要的培養,你和你姐姐都是特殊的。」
「這個……」
「兄長是想讓我為你單獨拉一次小提琴嗎?」
就像是戰爭與命運,終究會在旅途的終點得到安息。
而坐在一旁,聽完這一系列對話的柏莎·海克雅,心中更是明了。
「快走啦快走啦!」
天海七明月率先開口說道:「兄長可真會能拈花惹草。」
「這怎麼了。」
可是樂曲越來越快,越來越瘋癲,洶湧狂暴。
「他是謙虛,只會跳一點點。」天海七明月朝鈴說道,「而且這是兄長為了幫姐姐,姐姐不喜歡和其他男生接觸過多,這是過去幫她解決麻煩去了。」
榊原樂當然知道這時候應該怎麼做,但說實話,緊張是難免的。
各種燈盞高低錯落,插花陳設,餐食器具,在高闊的重重燈影下,整齊疊放。
她雙手合攏在前,帶著歉意地彎下腰:
不得不說這話術真是厲害。
人們臉上頓時露出釋然。
「主系就是你爺爺那一脈?」
這隻是一件小事,完全沒必要生氣。
榊原鈴雖然好吃,但她也知道什麼時候應該起身打招呼。
榊原樂不假思索地回答:「那肯定不可能啊,阿鈴肯定是被那傢伙騙了。」
這八字還沒一撇,而且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九琉璃的鋼琴這麼厲害?」
對面吃牛排的榊原鈴聽到這兒,激動到差點咬到舌頭。
榊原樂坐著呆了幾分鐘,聽到有人喊自己。
「沒有,至少那個大分量的牛排,光是我妹妹就吃了三塊。」
「唉,小林你別著急啊,我多問問,下次就沒機會了。」
「七月,媽媽和你說吧,這次來日本,其實受到了邀請。」
「好的,沒問題。」榊原樂自信笑道。
他小時候是為了生活而過得艱辛艱苦。
榊原樂問道:「九琉璃不是和阿……姐姐上廁所去了嗎?」
「怎麼會,您可是母親。」
欸?!
她平了口氣,纖細的手指按下了沉重的琴鍵。
「所以這也是我想帶她們去英國,去歐洲的原因。可惜,現在不可能就是了。」
榊原樂朝那邊看過去,已經漸漸聽到了這首曲子的尾聲。
天海七明月說道到這兒,喝了一口水。
「大概能理解。」榊原樂回想著剛才那宛若魔法般的震撼。
「曲目不合適。而且我的小提琴只為姐姐演奏。」
「我可沒什麼名氣,你把姐姐一起拉上還有一點噱頭。」
柏莎·海克雅知道七月這個女兒很少對一樣東西感興趣。小提琴和鋼琴,也不是她因為喜愛才學的東西。
「什麼?!老哥要接手幾萬億的資產?!!!」
「卡門幻想曲,很經典的曲目。」
隨著她的入場。
讓榊原樂忍俊不禁。
可激昂的樂曲不會間斷,命運的列車和-圖-書仍在負重前行。
天海九琉璃踩在反光的檯面上,步履輕盈,她的出現,那醒目特別的發色,落落大方的身姿,很快就吸引了台下的一大片人。
樂曲在她的指尖醞釀,喧鳴。這段旋律像是一片未知大陸上的各方勢力暗潮湧動,他們在陰影里做足了準備,對著敵人虎視眈眈,一場驚世駭俗的戰爭即將爆發。
似乎是印證了夫人的話,隨著協奏曲的落幕,宴會廳頓時掌聲雷動。
可愛。
「女朋友?沒有。」
坐在沙發另一頭的榊原鈴似乎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抬起頭來就發現了他的笑。
在小林母女兩人走後,三人重新坐下。
並且聲音變得安靜呈波浪式擴散,很快就輻射到了天海茂典這邊。
另外,這晚宴的牛肉是真的贊,咬一口能冒出滿口的肉香嫩汁。
「前提是兄長要足夠優秀,爺爺不會從根本上蔑視一個的人格,但也不會讓自己孫女嫁給一個什麼都沒有窮小子。」
她們呢。
他們早就收到了消息,這次要演奏的樂曲。
他看旁邊阿鈴那丫頭都不知吃了三塊了。
柏莎·海克雅看到這兒,已經充滿了笑容。
「所以,那些大小姐的父母也是這麼想的,自家女兒受到了窮小子的欺騙。」
這大概也是有錢人和普通人的不同。
「沒有。」
一個爆發點!
「那就,謝謝小林夫人了。」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整個宴會廳都安靜了下來,似乎是在等待著一個信號……
「還是小樂姐姐喊得甜,我喜歡聽。」柏莎·海克雅和藹地笑道,坐到了他的身邊,幽幽香氣撲鼻而來,「九琉璃剛才一直在和一些主動和她說話的人說話,現在被邀請去彈鋼琴了。這首曲子過了后,大概就到她了。」
「抱歉了,榊原君,天海部長,還有鈴醬你們慢用……我和媽媽再去其他其他見見客人。」
「天海先生,那是您的女兒吧。」正在和天海茂典商量著法務事宜的一位某公司高層董事,看到了出現在鋼琴上方的天海九琉璃。
柏莎·海克雅笑了笑:「那你以後有沒有打算跟我出國?」
社會名流舉杯交流,圍聚交談,還能看到不少衣著華麗的女性掩面輕笑。
本來榊原鈴和七明月是不對付的,可是在聽到這句話后,她立馬點頭,「就會拈花惹草!」
「那是小林單獨送你的,作為母親,我自然也要有一點表示。收下吧,難道想讓我欠你一個人情?」小林早惠帶著些許開玩笑的意味打趣道。
小提琴手拉動琴弓,帶動羊腸弦發出富有韻律節奏的顫動,那挪動的手指,輕慢的微搖,那一下下的節奏,那仿若注入靈魂般的律動,讓音樂的符號像是在空中飛舞。
「當然了,不過前提是兄長得改姓天海。而且光是爸爸繼子這個條件是不夠的,兄長還要入贅我們天海家,不說主系,旁系至少也要娶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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