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弓道合宿3……不對!是兩個妹妹的修羅場!

雖然很不想承認自己是貪圖九琉璃的美麗。
自己還怎麼向九琉璃和老媽交代?
不行,必須硬著頭皮上了。
「年輕人拿去用就是了,食材也就那麼點,不用付錢。不過馬上到飯點了,還希望你能用快點。」
天海七明月瞥了眼妹妹:「事先說明,我訂的是單人間,只有一張床可以睡覺。」
「只是為了哄我吧,然後和你的新妹妹,好·好·相·處·吧!」
「算了……」榊原樂甩了甩腦袋,重新看向兩人說道,「你們想吃什麼?」
「我再練練吧。」
社團里的同學都在去休息的時候給他點贊。
太陽下,竹葉上,竹甲蟲在睡覺。
與之相對的,是身旁天海九琉璃因為受他影響而過早放出的一箭。
就越能感受到她的美麗是從天邊那份淺淡月色傾瀉而下的朦朧。
「七明月,別鬧了。」
榊原樂主動打斷她們的爭鬥:
「這算什麼吵架……」
「我、我就是不舒服……他是我哥,我就不希望他被某人拐走。」聲音越來越小。
完了。
「是沒地方住啊,我還是個未成年,怎麼單獨開一個旅館住下,」榊原鈴用筷子攪動著拉麵碗里的麵湯,小聲咕噥到,「得在這兒度過三天呢。」
阿鈴也不會願意的吧。
「……」
「我沒地方住。」
榊原鈴坐到了兩的面前,雙手抱胸,漂亮的小臉以傾斜的角度看向對面。
天海七明月單手抱臂:「在答應妹妹醬之前,兄長別忘了和我的協議。」
「哼。」
本來還要給她點借用廚房的費用,也被她笑著婉拒了。
他必須再次聲明一遍。
明裡關心,暗裡諷刺。
榊原樂可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人,想立即推開她。
「我我我我我,只有、只有……」榊原鈴慌了。
「這是在外面啊,哥你有做飯的地方嗎?」
他自己則隨便弄了碗加辣椒的濃湯。
「我沒有。」榊原樂一臉認真。
……
榊原樂勉強伸出兩隻手,再次打斷她們。
天海七明月:「牛肉咖喱。」
青苔長滿石縫,隱約帶有一點濕潤。
「就是你!你!行了吧。」
阿鈴搶先把工作全部做完,就為了今天能出來玩幾天,榊原樂當然是開心的。
「幹嘛說我。」她氣呼呼地說。
「看來妹妹醬還是不服氣啊。」
「啊?」
下午一點準時在和-圖-書合宿的旅館門口集合。
——不過,這些對自己而言都不重要。
安靜而充滿靜謐的時光緩緩流逝——
嘶——
……
太陽掩藏在竹葉之間,斑駁落下,碎在石板路上。
那人的臉上橫豎都寫滿了「我這的確是在休息」的模樣。
這樣就寫意地完成了簡單的一箭?
「什麼協議,完全是假的吧。」
可是榊原鈴更不想對七明月服輸。
「不是在說你,剛才我不是說了么,只是不應該現在吵。」
「沒有!」榊原樂立刻表明自己中立的位置,「只是覺得不應該現在這樣吵。」
老婆婆掀開布簾走出了廚房,榊原樂的視線重新回到兩個妹妹的臉上。
兩個妹妹是徹底對上了。
告訴她們兩個妹妹因為自己給誰做飯而互相打起來了?!
「呼……」
他和弓的拉力只有22公斤左右,或許自己真的應該放棄全神貫注?
……
「我不像某人能把謊言隨意掛在嘴邊,例如……『我才不喜歡你做的飯』,『誰喜歡你啊』,『才沒有』。」
再聯想到她的優秀,她千金大小姐的身份。
「拒絕回答。」天海七明月清冷地回頭。
「某人是指?」天海七明月乘勝追擊。
「剛才看書看困了,所以就靠著兄長多睡了一會兒,絕對沒有兄長故意拉著我靠著他的意思哦。」
完了。
坂原老先生在講一些合宿的基本規定,榊原樂在看趴在竹葉上睡覺的一隻竹大象甲——也就是竹甲蟲。
我到時候就怕你們互相掐起來了!
再一看身旁的天海九琉璃。
雖說她和阿鈴同歲,但她的手段……弄到啥都有可能。
——俳句三聖·與謝蕪村。
「沒事。」剛才的事情像是沒有發生過,榊原鈴理所當然地點了點頭。
「……」
女生部員臨走時,向他的招呼的也有不少。
「那只是兄長過來幫妹妹醬完成必須要交的文稿罷了,難道妹妹醬忘記了自己在文學部挂名?」
……
榊原樂只能對其嗤之以鼻。
榊原鈴開始反擊:「我看七明月你才是喜歡某人才對,還天天喊他去文學部。」
「牛肉咖喱!」
可是天海七明月直接捏住了他腰上的肉,那轉一圈的酸爽。
究竟,是誰有問題?
榊原樂不由哀嘆。
天海七明月也選擇了閉嘴,她的表情沒和_圖_書有變化,眼眸深邃如冬日冰流。
「嗯?」
遠處的中靶音響起。
完蛋。
榊原鈴發現自家老哥朝自己看來:「沒問題啊。」
「加油哦,榊原君!」
「好了好了,馬上到午飯時間了,我去給你們做飯怎麼樣?」
聲音也在無意間轉變為了清冷的聲線。
天海七明月端莊地靜靜佇立:「完全沒有這層意思,身為姐姐,自然是很喜歡妹妹醬的,我只是在督促兄長完成我們之間的協議而已。」
碧綠的箭尾,高昂的弦音,箭矢破空的呼嘯。
「沒有,才沒有!」
「阿鈴呢?」
「只有?」
破,熒光。
榊原樂與她相處得越久。
仔細一思索,好像還真沒什麼大問題。
……
榊原樂在阿鈴推門的那一刻,就開始提醒七明月阿鈴來了。
這還不算吵架?!
[但願螢火蟲籠。
「……」
乾淨利落的馬尾,瀟洒自若的持弓身姿,那認真的臉上,無一處不寫有美麗這兩個字。
天海七明月直接看向了榊原樂:「兄長可要想清楚。」
這便是「矛盾人性」?
但是沒關係,作為兄長,有信心讓七明月放下成見。
「哥哥可以簡單理解成,要抱著平緩的心態,放鬆的心情去面對一切。」
發現榊原樂也看了過來,榊原鈴頓時焉氣,臉蛋開始羞澀地點點泛紅,連帶著都有點口吃。
榊原鈴:「不,薯片炒飯!」
「哦?在妹妹醬看來這是拐走?而且,妹妹醬這是間接承認自己是兄控了?」
……
榊原樂是開口說明著什麼,可榊原鈴一點聽的心情都沒有,只是鼓起自己的臉,雙手放在膝蓋上,死死盯著某個人靠著某個人胳膊睡覺的樣子。
「協議,什麼協議?!」榊原鈴直接皺眉看向她。
榊原樂大致理解了……?
「某人和某人的兄妹感情,真是好啊。」
話說阿鈴的段位也有點厲害啊,居然能和七明月斗個七八分。
「沒,沒錯!」榊原鈴清了清嗓子,坐正身體。
費勁把一隻只螢火蟲裝進籠子。為了好玩、好看,明滅籠中熒光。又動念打破螢籠,讓眾螢在夜空中亂舞。
……
「姐姐不是也只吃薯片炒飯?在家裡我很少見你吃過其他的料理,哥你還是做給姐姐吃吧。」
「沒錯什麼?」
「鈴醬來了啊,上午好。」
「……www.hetubook•com.com什麼意思?」
只是一步步地改進各自的射箭技巧和姿勢。
偏偏自己解釋還沒有用!
「可惡……」榊原鈴氣得牙痒痒,可她就是拿七明月沒什麼轍,「我不管,我只吃哥的牛肉咖喱飯。」
榊原鈴羞紅了臉:「我,我完全說的是實話……就是實話……」
「是沒什麼問題,但是啊!但是!問題根本就不出在那裡!」
榊原樂盯著自己面前的麵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對七明月服輸是絕對不可能的!
「沒問題。」
一箭,在一旁九琉璃開弓準備放出的時候飛出。
可是現在的阿鈴好像不太信任自己。
「加油~」
「哼!」
瞅見她們終於沒有開口了,榊原樂總算鬆了口氣。
好在七明月在阿鈴氣憤落座后沒過多久,就主動坐直了身體。
「那就做我的!」榊原鈴立即喊道。
……
可不僅不管用,她反而貼得更緊了一些。
榊原鈴一看老哥站在自己這邊,得意洋洋地揚起了自己的下巴,滿臉的小驕傲:
這就是報復,赤|裸裸的報復!
仔細思索了一番,還挺押韻。
七明月幹嘛要故意挑逗阿鈴。
真是讓人意猶未盡。
她想明白了。
哆……
女人,真是可怕。
「是嗎?」
「算了,」天海七明月率先開了口,無奈嘆氣道,「這次就讓給妹妹醬吧。」
榊原鈴放掉手中的行李箱,一臉不情願地站在門口。
「有沒有覺得你身體綳得太緊了?」
「不完全對。」
簡直是這次合宿的訓練模範啊!
「妹妹醬不是說只吃牛肉咖喱?讓給她我倒覺得無所謂,兄長先給妹妹醬做就好,不用管我。」
和諧到連木窗外枝頭上的小鳥啁啾他都能聽見。
榊原樂受不了似的揉了揉太陽穴:「婆婆都喊我們用快點了,肯定沒時間弄兩道菜。而且這裏……米飯和牛肉是有,可是薯片和咖喱都得跑到便利店去買。」
這又不是被抓姦,為什麼自己會有種被抓姦的感覺?!
「是我應該讓給姐姐才對,姐姐這次做主,妹妹就跟著你吃。」
自然,如此清新……
「你就是有……還跟我說什麼我來了你會開心……」
所謂的交流,大家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他想起來了。
……
「對於弓道來說,放鬆也是重要的一環,這涉及到了悟禪的原理和*圖*書。射即一生,在這一生中,需要保持緊張的時間並不是全部,放鬆,同樣也是很重要的一環。」
在榊原鈴近乎于宣戰的眼神下,天海七明月只是從眼睛里冒出疑惑的色彩。
「妹妹醬在說什麼啊?七明月只是看書看累了而已,順勢靠一下兄長的肩膀而已,讓妹妹靠一下肩膀,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在之前動物園的時候,好像自己也是這麼抱著的某人的胳膊。
七明月喜歡清淡,素麵。
女人,太可怕了。
榊原鈴一聽這話,當即把視線挪到了榊原樂的臉上。
「那我陪你。」
在準備追求她的時候,不早已有了要比她更加優秀的覺悟?
天海九琉璃說著,她抬起了2.2米長的和弓。
對啊,問題出在哪裡?
一套令人心情愉悅的抬手動作,緊接著凌厲而出的箭矢,以及那剛好命中靶心的箭簇……
她們之間隔了五個榊原樂的距離,一個在左邊,一個在右邊。
「七明月你幹嘛和我做對。」榊原鈴鼓著臉,直勾勾地盯著天海七明月。
榊原樂將目光看向了文雅吃面的天海七明月。
「拉弓不就是要用力么?」
榊原樂開始思索:「讓你去和九琉璃一起住女生的合宿?好像有點不太合適啊……這事不好和帶隊老師說。」
這句話把榊原鈴給問住了。
這一箭落於道場中央,這讓她失神了片刻。
之後的時間大概大致就是各個學生各自練箭,然後在結束時分交流心得體會。
而且,氣氛怎麼會這麼奇怪。
「薯片炒飯。」
「那是出在哪裡呢?」天海七明月反問道。
「還有阿鈴也是。」
「既然這樣,妹妹醬為什麼會難受?」
「你是在責問我?對我不滿?」
「……」不說話就是最好的應對。
可榊原鈴不管怎麼看,都只看出來——「挑釁」這兩個字。
飛舞夜空中!]
「只有一點點!」
至於有人說,這也算俳句?!
脫靶了……?
「問茶館的老闆借一下就行,我可以付點錢給他。」
明明都長得這麼漂亮可愛,作為妹妹友好相處一點不行嗎?
嗯,不愧是我榊原,隨口就造出了一句前無古人的俳句。
「明明這是對姐姐的尊重。」
他突然有了點點詩意。
可惡的壞女人!
「謝謝學姐們。」
阿鈴口味要重一些,濃湯。
她對榊原樂沒和圖書有任何感情|色彩地開口道:
九琉璃的意思應該是叫自己拉弓時要放鬆?
阿鈴有惹到過她?
「所以,今天哥打算做什麼菜吃?」
榊原樂疲憊地舉起一隻手:「中午吃拉麵。」
花費二十分鐘,榊原樂親自給她倆拉了一份拉麵。
可是,有她陪在身邊,好像射出的每一箭,那聲中靶的聲音,都像是戳進了心堂。
他開始回想那句俳句怎麼讀來著。
對了。
榊原樂開始理解副部長對自己說的,在她身邊莫名產生出的壓力。
這……
「可以么?」榊原樂勉強地笑,他心想這兩妹妹才吵過架,是絕對不會那麼輕易答應。
「難道說,妹妹醬是覺得自己的哥哥被霸佔了,所以覺得特別難受?」
「……」
榊原樂很無賴:「這是真開心啊。」
雖然,雖然很不想將這句話說出口。
「姐姐」這兩個字,榊原鈴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咬字特別清晰。
榊原鈴一愣,她張了張口,可又說不出什麼話來。
七明月你這樣子可騙不過天使大人的我!
[沒穿兜襠布,一陣春風吹來,屁股全露]
榊原樂不由向著28米外的標靶看去。
「好了!stop!」
榊原樂傷腦筋地撫住額頭,阿鈴啊,你是兄控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你就算是挺著沒有起伏的胸膛說自己就是兄控,也沒有人會感到意外。
好像……七明月在這兒是單獨開了一間旅館的。
榊原鈴那張還很高興的臉又垮了下去。
「兄長想讓妹妹醬來我這裏住?」
比起剛才廚房的炮火連天,這會兒的餐桌簡直是風平浪靜。
以她的體會而言,就只是單純覺得七明月靠著臭樂樂自己心裏不舒服而已。
怎麼和想的不一樣?
茶館的老闆是個年過六旬的老闆娘,耳朵有點背,不過很好說話。
「……」榊原樂就知道會這樣。
「哥哥。」
他也只能勉強微笑。
「可以。」天海七明月輕輕點頭,押了一口綠茶。
他拇指勾動弦尾……手指僅有半點顫動。
這位三聖高深點的俳句也有。
榊原樂一直從下午一點練到了傍晚五點,簡單吃點過渡的食物,休息一陣后,繼續訓練。
榊原樂在灰色的黑雲下抬起了修長的和弓,身姿筆挺。
她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還揉了揉眼睛:
滿臉的天然與無辜。
兩人同時看向了榊原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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