榊原鈴生氣了，「是真的啊！不行你問九琉璃和七明月。」
榊原樂又要去捏她的臉，她連忙跑開，躲到一個柱子后，繼續做出一個鬼臉。
「好，我知道了。」
「你可騙不過我。」
「我知道啦。」
兩姐妹的感情特別好。
小溪的水，冰冰涼涼。
「你這話說的……」
榊原鈴瞟了榊原樂一眼……不過最近好像是帥了一點……
「不許敷衍……」
榊原鈴趕緊躲閃掉目光，然後莫名其妙地臉紅了一下。
「想送給我？抱歉啊，你那點錢可以拿給自己用，買買化妝品，買買衣服什麼的，都挺好，畢竟是你辛苦掙來的。」
「？」
「可這是事實啊。」榊原樂笑了笑。
天海七明月：「要喊姐姐。不過我倒是不介意看兄長穿妹妹醬的裙子。」
「不給。」
「嗯，好的。」
閑扯一通后，幾人還是一同回到了宿舍。
要是你落水裡了，你看你哥我會不會笑話你？！
天海七明月冷冰冰地說道：「去街上走要走十幾分鐘的路程。」
她紅著臉，像是犯了錯的孩子，兩隻小手糾纏在前面。面對這種情況，她也只能將話題繼續順承下去。
兩兄妹經常鬥嘴、經常互相嫌棄、經常因為搶電視節目而打打鬧鬧……
「兄長，姐姐的衣服。」天海七明月面無表情地從店外走了過來，將一件帶白色袴服遞給了榊原樂。
仔細一看，榊原樂攙扶著濕漉漉的天海九琉璃，還很關心的樣子。
阿鈴這莫名希冀的目光是什麼情況？
因為她好像看到了……看到了他身旁出現了一個陌生的影子。
「用不著抱我啊，我身上還是濕的……」
「哪有給親哥穿裙子的妹妹。」
榊原鈴抱著他的胳膊，這次換了一副眼神看他：「不想讓你離開東京是真的……」
天海七明月雙手抱胸，對下面踩著砂石上來的兩人詢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
天海九琉璃解釋道：「弓道袴服男女都可以穿，而且很寬鬆，我衣服的大小兄長穿起來應該正好合適。打濕了弓道服，沒有衣服換可不行。」
「噗，噗哈哈哈！」
「那是小時候！天使大人尚未發育完全！」
因為淌了水，兩人走過的路邊都濕了一大塊。
「什麼啊，想給老哥穿裙子的妹妹才是正常的！」
「你這個問題……我也答不上來。」
「那你來一個試試啊。」榊原樂拭目以待。
「姐姐又不是不知道我不說謊。」
落了水的榊原樂接著說道：「然後，九琉璃為了拉我，一不小心沒穩住，就雙雙落水了。」
好像整個世界都變灰變暗了……
「真的沒有偷看你的意思啦。」
貌似是挺帥的啊，就是不太符合她的性格。
他要是穿自己的衣和-圖-書服……嗯哼，雖然帶了點想看樂樂穿裙子的惡趣味外，還有些小開心。
「姐姐沒事吧？」
榊原鈴跟著他的步伐，來到了熱鬧的街市。
……
榊原鈴聽到這話，心裏莫名有點彆扭，她帶著疑惑的疑問：「可是哥哥是男生唉！」
……
拿著牛肉的榊原樂回過頭，一見這陣仗，又看到阿鈴突然一副咬嘴唇的樣子，更是莫名其妙：「……？」
榊原鈴在這之後，跟在榊原樂的身後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
「……阿鈴，很多時候，決定，不是說能改就改的。」
這小倔小倔的傲嬌態度，讓榊原樂情不自禁地就把手捏上了她可愛的臉。
「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禮物？」
榊原樂一個手刀「放」到了她的腦袋上：
天海七明月食指敲擊手臂：「難道說兄長還打算髮生什麼？」
「好了，不跟你說廢話了，我換衣服去了。」
「我都不記得了！反正就是不作數！」
榊原鈴瞅見老哥的倒霉樣子，直接兩隻手捂住嘴，想要擋住自己的笑意：「什麼古早的晨間愛情劇啊，一起落水，噗哈哈！也太狗血了吧！」
榊原樂和天海九琉璃都知道她這是在開玩笑，沒有在意，三兩步就從低矮的小溪里站了上來。
「那，我要怎麼做，你才會改決定？」
榊原樂心裏明白，她這句話是在懷念以前的時光。
「開玩笑……？」
榊原鈴板起了一張臉，果然，榊原鈴露餡了，她生氣地說：「我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你居然是這幅表情，作為哥哥也太過分了！」
天海七明月：「兄長要是不理解，可以試著互換一下身份，你想不想看姐姐穿男裝。」
榊原鈴小嘴一撅：「說得我要偷看你換衣服一樣。」
男裝九琉璃？
榊原樂凌亂中：「會做，會做。」
很甜蜜，也很讓人羡慕。
電話一掛斷……
天海九琉璃拎了拎被打濕的裙擺，她沒有任何徵兆地抬起頭：
「所以，就只能這樣了？」榊原鈴不太情願。
「七明月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
「好啦好啦，」天海九琉璃笑道，「別怪我了，也別亂說話，慢點再過去買吃的也一樣。」
「你哥有腹肌。」
「咖喱……咖喱牛肉……」
「唉，你真有？給我看看。」
「妹妹醬要是想讓兄長穿你的衣服，也行。」
榊原樂收起亂七八糟的想法，把九琉璃扶了起來。
「所以，對於哥你來說，我其實還不是那麼重要的，對吧？」
「絕對是胡編亂造的假話。」榊原樂嫌棄地鄙視了她一眼。
「你是天使，那我是什麼？」
「因為……」榊原樂頓了頓，「因為就算感情再好，兄妹之間也有一天會分開的，你也應該學著長大。」
不對勁
hetubook.com.com，完全不對勁！
「什麼不行？」
「什麼啊！我還會賣萌。」
「沒事吧？」
嗯，肯定是在責怪自己把她姐姐給拽下水了。
……還是粉色的……咳咳。
「小心點，石頭有青苔。」
怪不得都說什麼濕身誘惑濕身誘惑，美少女打濕之後，還真是誘惑，連衣服下面的肌膚和肩膀上的弔帶也能隱隱約約看見。
……
「是嗎？我可不敢相信一個以前撒尿都要我抱著尿的妹妹。」
以前那段雖然沒錢，可是每天放學回到家裡，都很開心的時光。
「我才不要嘞，我對我哥說的，為什麼要她們聽……而且哥你身上，怎麼全是九琉璃的味道，」榊原鈴在他身上嗅了嗅，「一點老哥的味都沒有。」
自己在家裡等他，一直等到了深夜，自己抱著一個枕頭，一人縮在沙發邊緣。在無聊的電視劇和滴滴答答的時鐘聲音交錯中，自己收到了一個電話。
察覺到大家的目光，也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些難為情的話。
「……」
在榊原樂用毛巾搓著冒著熱氣的頭髮從澡堂出來時，阿鈴，也就是自家那個囂張到臭屁的妹妹正抱著肚子對自己發出笑聲來。
天海九琉璃緩和著氣氛說道：「正常服飾就好。」
她想到他昨晚半夜來給自己做的牛肉咖喱……
只有對面平靜觀察的天海七明月，似乎是看出了些許名堂。
「嗯嗯。」
「嗯。」
「難道哥哥被這～～么漂亮的妹妹抱著胳膊，沒有什麼感覺嗎？」
「不行！」
出去的時候，榊原鈴看他的眼神變嫌棄了。
「腿有沒有什麼擦傷？」
榊原樂又一個爆栗打在了她的腦袋上，讓她捂著腦袋，像是要哭了那樣地閉上眼睛。
「我是你親哥。」
「衣服啊衣服，都說了是衣服，你怎麼這麼愛開玩笑？」
正巧，榊原樂一抬頭就看到了小溪岸上兩個熟悉的人影。
「行了行了，快讓我們回去洗澡吧。」
「……？」榊原樂完全摸不著頭腦，他感覺自己的頭髮都快掉光了，仍是一頭的霧水，「什麼什麼不行啊。」
「我不是你親哥，你早就餓死了。」
榊原樂一邊擰水，一邊說道：「算了吧，她的衣服不是裙子就是短褲，又小，我沒法穿。」
好在榊原樂將目光看向她時，她立刻變成了被團長目光盯住的士兵，無論是胸膛還是腰桿，都立得比筆杆子還要挺拔。
「怎麼會。」
……
為什麼會覺得落水后的老哥……還有點帥？
［哥，你可以留在這裏嗎？我不想要你離開］
老哥落水你也能笑得出來？
街上不少人都停下了腳步。
為什麼會感覺樂樂穿九琉璃的衣服心裏會感到不舒服？
「嗯嗯嗯。」
那個影子和-圖-書，她不知道是誰，但她知道那一定是榊原樂以後交往的對象，是他喜歡的女友。
榊原鈴的笑容瞬間沒有了。
沒事還互相扔枕頭展開大戰。
「沒鑰匙又不代表浴室不能用。」
榊原樂搖頭：「反正你無論怎麼說，我都不會忘了你被我抱起來——」
「嗚哇哇！又，又說這件事！不準說！」
「不行不行，賣萌怎麼能突然賣啊，這是要情感積累的。」
別說，九琉璃170的個子，她的袴服自己穿起來還挺合身。
「就是，就是不行！」
「……這算哪門子的賣萌。」
「說好的不看就不看？」榊原樂留了一個在外面的腦袋，雙眼無神地看著慌張躲避的榊原鈴。
「沒有。」天海七明月顯然有準備。
「可惡，親哥哪有打妹妹的……」榊原鈴抱著腦袋，眼淚花都要出來了，嘟嘟囔囔地小聲說道，「不是親哥才好嘞。」
「晨間劇的戀愛劇情就不要拿到現實來說啊！」榊原樂忍不住向榊原鈴反駁，「這不除了落水外，什麼都沒有發什麼。」
「你特意強調一遍是怕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是吧？」
榊原鈴沒有聲音地說了兩個字，榊原沒看清她說的是什麼，可好像是某個動物名。
「那……姐姐這是承認我們之間有雙胞胎的感應了？」
「哥。」糾結了許久，榊原鈴還是喊了他。
天海九琉璃微笑解釋道：「是我的錯，剛才哥哥在岸邊想事情，一不小心嚇到他了。」
「天使的奶媽。」
身上弓道用的袴服是完全濕透了，晃過神的榊原樂抹了把被打濕的臉，甩乾淨水后，看到不遠處身體被溪水浸泡了一半的九琉璃，趕緊去扶起她。
兩人有說……有笑，一起討論著食材的口味、口感，一起討論著晚上吃什麼，明天吃什麼，一起討論著白天約會時發生的趣事。
榊原鈴站在他的身後，右手捏緊了自己的左手胳膊，看著他耐心挑選食材的背影，在人聲鼎沸的街市中，腦袋突然變得茫然一片。
穿女孩子的衣服體驗很是微妙。
「是帶了兩套，可是男生宿舍的鑰匙不在我這兒，估計他們早就到街上去了。」
是了，她一定是在逗自己。
「哦？姐姐是怎麼感知出來的？」
四人來到了街上，一家專門賣各種食材的商店街。
「切，不看就不看。」
榊原樂看著抱著自己的胳膊的榊原鈴：「你幹嘛貼著我。」
「不清楚，但就是有感覺。」
再想到之前他說過的，有一天要離開東京，便忍不住向他問出了那樣的一番話。
天海七明月帶著調侃的意味，卻又用沒有感情的語調說道：
「真心話？」
「……臭樂樂。」榊原鈴做了一個鬼臉。
「嗯嗯嗯。」
這突然大聲喊出來的聲音，讓店裡ｈttｐs://ｗwｗ.hｅtｕbｏｏｋ.cｏｍ.cｏm的老闆和顧客都向兩人看了過去。
是也絕對不會是我！
就這幾眼，讓他失神了片刻。
一聽到吃烤肉，榊原鈴這才回過了神。
有可能還會笑得比她還大聲。
「嗯嗯嗯。」
「那你為什麼可以無視我的話？」
「手挺暖和，其他沒啥了。」榊原了說道，「你剛不是還在嫌棄我身上的味道？」
「你以前答應了我的啊……我想吃什麼，你都會給我做的。」
榊原樂很少見到阿鈴有對自己說這樣的真心話。
可……
這樣的話，說不出來……
奇怪了……
榊原鈴抱住了他的胳膊，沖他「欸嘿嘿～」地微笑，「不過你有這麼可愛的妹妹，可是走了天大的運了，以後我要是出了名，也不會忘了你的。」
榊原鈴心裏一直都憋著一口氣，她看向自家老哥的時候，想說……卻又怎麼都說不出口的感覺。
「這個……也沒有。」
「要不要穿我的衣服？」
「真的……真的會給我做？」榊原鈴兩個小步湊到了他的面前。
「嗯嗯。」
「給我好好道歉啊。」
「是這樣沒錯，」天海九琉璃看著她那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可我總覺得你有心事。」
「長大……」榊原鈴念叨著，然後又問道，「長大，就是好事情嗎？」
「剛才哥你什麼都沒有看到，我也沒有笑話你落水的意思。」
再以後，他沒準也會忘了說過今天要給自己做晚餐的約定。
烤肉？
「哥你沒鑰匙啊。」
「沒事的。」
「是真的啦！」榊原鈴倔強地頂著他的手，似乎想要以此昭示自己的腦袋比他的手硬。
「嗯，是真心的，認真的。」
本以為是他不小心忘記時間的解釋，可他在電話里笑著道歉說：「抱歉阿鈴，改天再給你做吧，我得陪xxx，她感冒生病了。」
榊原樂特意嗅了嗅。
榊原鈴趕緊把這可怕的思想扔到腳下，再狠狠地跺上兩腳。
「什麼啊，我可是最喜歡哥哥的妹妹了。」
「我又不嫌棄姐姐。」
「沒事，就是衣服濕了。」
榊原樂對揉著腦袋的榊原鈴說道：「我要換衣服了。」
可正是熱鬧的氛圍，讓她心中的難受，更加發酵了。
天海七明月看向了榊原樂：「我記得兄長應該帶了兩套衣服吧？」
「姐姐，真是的，讓兄長撿了個大便宜。」
不對不對！絕對不會是！
「就是，就是要吃啊……」
「嗯，這個就不用了，宿舍里有備用的袴服，換那個就好了。」
唯獨把自己忘在了後面……
榊原樂只感覺她莫名其妙的……他嘆口氣說道：「想吃就過來幫忙拿東西，我等會兒去超市再幫你買點咖喱。」
……
「咖喱……牛肉？」
為了掩飾內心的慌張榊原鈴閉著眼睛抱起了手臂：「我可和圖書不介意給你穿條裙子哦。」
「只是，只是我碰巧把頭伸過去了而已。」
「嗯？」榊原樂挑選著燒烤用牛肉，他心想著七明月和九琉璃應該喜歡吃貴一點的牛肉吧。
關鍵，這件衣服還都是她身上的清淡香味。
出於關心，榊原樂不由多看了幾眼她的樣子，濕漉漉的亞麻色頭髮，被溪水浸泡到緊貼身體的袴服，以及濕身後根本掩飾不住的上半身曲線。
榊原鈴的右手將胳膊捏得越來越緊，頭也埋得越來越低，在最後一瞬間，她驀然抬了起來，沖還在挑選烤牛肉的榊原樂大聲喊道：
榊原鈴和天海七明月。
榊原鈴在笑，七明月……表情說不出來是什麼，像是沒有表情，又像是有點冷淡。
「你是我哥，長得還不帥。」
——好吧，確實會笑話她。
「我媽會養我的！」
「你這是什麼表情？」
阿鈴今天出毛病了？
榊原鈴表面答應，實則在他進去的時候，向裏面好奇探頭。
順了順衣服，綁好了褲裙。
「咱媽要工作，天天不在家，就你一個人，餓不死你。」
她心裏慌了。
「這又不是嫌棄不嫌棄的問題。」天海九琉璃又看向了另一頭，那邊榊原鈴正幫著榊原樂擰乾衣服，「哥哥宿舍有袴服穿嗎？沒有的話可以穿我的。」
某、某人不會是兄控吧？
原來是小情侶撒嬌啊。
榊原鈴語調都變了：「疼疼疼，幹嘛總喜歡捏我臉啊！」
「你身上現在全是九琉璃的味道。」
「我、我又不是這個意思……」榊原鈴聲音越說越小。
手撐在河床里，清晰到還能看見一兩條細小的游魚驚慌失措地四處逃竄。
感情就我一個人不正常？
「那你敢不敢和我走快點，讓前面的九琉璃和七明月也聽聽？」
這說明前陣子對她說過的話，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榊原樂覺得她挺可愛的，笑道：「好了，不逗你了，我真換衣服了。」
「想吃……咖喱牛肉？」榊原樂發現大家都在看自己，對面的九琉璃和七明月也看了過來，他有點慌，搞得他好像是在欺負小女孩，「可是晚上吃烤肉啊。」
兩人接下來的這段時間，都沉默了。
「因為你只有給我捏臉這一個作用了。」
「衣服的味道而已。」
這次榊原鈴真的安分了，榊原樂也拿著九琉璃穿過的袴服換了上去。
榊原樂滿頭黑線，感情你還真想看？
等九琉璃吹乾頭髮，整理好行裝后，幾人在旅館外一同集合，朝著集市出發。
大街上的路人明白了緣由，笑了笑，然後搖著腦袋繼續往前走動。
就……很普通的，吃慣了的味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離不開，比起外面的飯，不知道要好吃多少倍……昨天晚上吃著吃著，喉嚨忽然就酸澀了起來。
「我在賣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