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了口氣，然後表情嚴肅，十分認真地向天海七明月說道：
小時候，他對自己的鼓勵還有支持所露出的微笑也還記憶猶新。
「想做什麼？」
而像是七明月這種對任何人的都不喜歡接近的性格來說更是如此。
「可以么？」
比起對方一大段鼓起勇氣的告白，榊原樂感覺此刻天海七明月的改變，才是真正地拿出了她自身的勇氣。
「手機？」
「嗯，哥哥和我們小時候認識。」
榊原樂相信，天海七明月平時會喜歡開玩笑，小惡魔一般的調皮，但說到正事上時，她是會很認真面對。
校長，你——！！
橘清原當然知道這種地方聊天只會讓人尷尬，然後便走遠了去上廁所。
不過，如果說自己和小時候與天海倆姐妹互相見過的話。
「啊？」
天海七明月抬起眼眸：「疏遠我？」
天海七明月手放了下來，就連臉蛋也微垂了一點兒，聲音也跟著變小了許多：「對你而言，那就只是送出去的一個生日禮物而已……」
「她，喊你退出社團？然後還要喊你停學？」
「哥哥現在還是先去找七明月吧，這件事情我們晚點兒說。」
榊原樂當然不至於軟弱到被手無縛雞之力的七明月給挾持住，不過視線飄向天海七明月的身後，那條社團大樓下的走廊。
既然你不希望我對你產生什麼感情，就不要在以前對我那麼好。
榊原樂還是感覺到了九琉璃有一些不對勁。
天海七明月臉蛋沒有任何波動，但她心裏當然清楚，因為榊原樂也提醒過她不止一次。
面對姐姐的聲音，天海七明月只是看了姐姐一眼，然後將懷中的推理小說往上揣了揣，面無表情地轉身朝著樓下走去。
他不斷嘗試著推開天海七明月，可是小幅度的動作只會招來她在自己腰間的發力。
誰會突然拉一個和自己相識不到幾個星期的男生去拍婚紗照啊！
這麼說來，哥哥和七明月小時候的事情，根本不是他沒有回憶起來。
……好傢夥，難怪會那麼痛。
可是好奇怪……在天海九琉璃提起這些，自己又回憶起那天晚上天海七明月抱著鯊魚玩偶的畫面，總是有股揪心的感覺堵在心口一般。
榊原樂在沒有想好這些問題之前，便在洗手間的門口，遇到了天海七明月。
「就像是榊原鈴說的那種混蛋，隨便給人希望，又不想負責，隨便給人溫柔，給人一絲絲希望，卻又只會一直吊著對方，不想著拉開距離，卻還用兄長的身份來遮掩你的關心……你不僅記性不好，忘了約定，還喜歡自以為是地把你所做的事情說得十分輕巧，還隨便給予他人不得不到的溫柔。
嘗試著去勸阻七明月要她放棄吧，她情商太高了，自己說不過她，說過了她，她也未必聽得進去。
他……忘了。
榊原樂想過自己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
不止是天海九琉璃，還有坐在教室裏面，鋼琴架旁的天海七明月也聽到了榊原樂的這句回答。
……
「能夠明白一點點。」
回去自己的腿都得被伯父打斷。
榊原樂現在很想照顧她的情緒，便把手機解鎖，然後遞給了她。
在合宿那陣子，自己看見過七明月手機屏幕上的照片。
榊原樂回答的同時，心裏也在想自己小時候居然遇到過倆姐妹。
「可是，七明月，你又讓我怎麼辦？你知道，我喜歡的是九琉璃。」
天海七明月又一次聽到了他拒絕自己的回應，胸口內的心也彷彿跟著外面的冷雨，飄搖起來。
榊原樂一想起過去，只覺得一團漿糊。
「嗯，」天海九琉璃回應的聲音，忽然微弱了許多，「剛才……媽媽來了一趟學校。」
「……」
目光凜冽，使勁拽著榊原樂的領結，直視他和-圖-書的眼睛，冷漠地開口而道：
好多不同年份的記憶都糾纏在了一起，好像還是連著發生的事情，又好像不是連著發生了事情……
……
還要送我禮物，還要好意地來背自己上山。
惡魔，絕對是惡魔。
在得到了天海九琉璃的答覆后，榊原樂捏著眉心開始認真回憶。
「你是想說你是純情的那種人？」
……
天海七明月向自己表白，說喜歡自己的事情……
「站好。」
天海七明月吸了吸氣，伸手將髮絲挽至耳後，目光堅定地看向了他：「之前我或許還會顧慮到姐姐，因為看到了你和姐姐，做出的決定一二再，再而三的猶豫，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不會再改變我做出的決定。」
周圍的空氣都跟著陰冷了起來。
這要被看到和他的侄女在男廁所門口鬼鬼祟祟，不得完蛋？
他也從來不是那種會腳踏兩隻船樂色男人。
「然後姐姐就全部都告訴你了是吧，」天海七明月先是單方面的蓋棺定論，然後重新抱起推理小說對他說道，「所以，你想起來什麼沒有？」
榊原樂面露難色：「下定決心了？即便你知道，我不會因為你的行為改變心意。」
而後，她再次睜開了眼。
關於小時候的畫面，說實話，他記不起來太多了。
細雨，濛濛地在天空中飄搖著，音樂部悠揚的樂器夾雜著雨聲，隱約傳來。
「哥哥？」
他被迫給擠道了廁所間的最裡面的牆角。
榊原樂停下腳步，回頭，「九琉璃是還有什麼要說的事情？」
「沒錯。」
她在在胸口放上了手，只覺得敲打走廊護欄邊緣的雨點，聲響變大了許多，也便得更加冷漠……
生日那天，他對自己說的生日快樂的微笑還歷歷在目。
榊原樂現在還是覺得必須和七明月說清楚一些事情比較好，朝天海九琉璃點了點頭后，向走廊快步而去。
有了準備，為什麼在親口聽到他這麼說的時候，還會這麼的怪異。
她抱著書對自己說道：
「我說，不可能。」
天海九琉璃目送他在雨天中就這樣與自己漸行漸遠，心中平添了幾分傷心的落寞。
認識？
屬於進退兩難。
空氣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沉默到只有長長的雨聲入耳。
讓他只能在痛苦中與她接吻，同時他還必須保持不發出聲響，不讓在外面的校長聽見。
「對，哥哥之前看到過的那張……其實另外媽媽還給我們都拍了幾張，臨走前，大家一起合拍了幾張照片。」
「你，是個混蛋。」
和她說明白就好了，只要她能放下現在的感情，大家以後就都能很友好的相處。
又被堵住了嘴。
「手機拿來。」
要找七明月說些什麼呢？
「嗯，真想不起來了，只記得我那段時間的確是住在松山市裡的一個小村子里，門口有片種土豆和大白菜的地，後山上有很多的橘子樹。」
因為那是校長，橘清原，並且還是七明月和九琉璃她們的舅舅！
「里·面·去。」
「明明是你這傢伙主動找我說起的這件事。」
一直坐在鋼琴教室里守著書包的天海九琉璃，看到了榊原樂向她打來的電話。
榊原樂：「可那是我以……兄長的身份，送給你的，不想要你不開心，你不開心，我也挺難受的……而且，真的就一件生日禮物而已……」
「九琉璃，我問一下。」
唯一對不起九琉璃的一點，就是在花火大會那天被七明月給強吻……
「站過去，不許動。」天海七明月的聲音不容置疑。
你為什麼要喜歡姐姐，而不喜歡我？
……
天海七明月捏緊了懷裡抱著的推理小說，她現在很想，很想一把將這本書甩到榊原樂的臉上，然後大罵他臭混蛋，你憑什麼就可以隨https://m.hetubook.com.com便忘了之前的事情？
七明月那份莫名其妙的親近對自己而言反而有了解釋。
「想不起來了？」
「不可能。」
「姑奶奶，你……你小聲點啊，被你舅舅發現了，我們都要完蛋。」榊原樂還聽到橘校長的電話突然響了……
不行，不能喊出來。
哈哈，想突襲？還想親自己？！
榊原樂看不到她在幹什麼，只知道她在手機上點了幾下后，便捏在了手裡。
榊原樂從七明月的臉蛋里看不出她的心情，即便是她的眼睛。
除了雨聲，榊原樂甚至能聽到外面橘校長一邊上廁所，一邊吹口哨的聲音。
「你……想讓我幹什麼？」
……
噗啾，噗啾……
「誰在裏面？」橘清原剛進來便聽到了什麼聲音，敲了敲榊原樂待的廁所間的門。
這讓榊原樂皺起了眉。
好像……以前自己是去過一個女孩子的家裡，還有阿鈴……有阿鈴么？好像有阿鈴的畫面。
兩位如出一轍的小蘿莉老可愛了，榊原樂對那張照片的印象相當深刻。
「啊？這可是在男廁所門口，保不齊裏面有什麼人。」
天海七明月相當粗暴地滑開了手機，然後在電話中找到備註了「天海九琉璃」的通訊記錄，她點開了那個手機號碼，然後撥通了出去。
「你不是說過，有一個先來後到嗎？」
「是你問的？」
「既然姐姐來了，你練琴也練夠了，那就先一起回家。」
「嗯，那好。」
「可從事實上而言，你就是出軌了。」
榊原樂覺得自己和七明月在這裏聊一晚上，還是誰都說服不了誰。
「她沒有進來，只是喊我過去一趟……在校門口，她坐車來的。」
這件事還真就沒完沒了！
也明白這是妹妹在向自己表明態度。
榊原樂思索這應該怎麼開口，最後還是以最平常的語氣向她搭話道：「九琉璃剛才說的事情，我大概知道了。」
……
天海七明月眼底明顯流露出了一些想要逃避的神色。
沒想到天海九琉璃非常認真地點頭：「嗯。」
也明白兩人目前在發生什麼。
可自己和天海九琉璃關係又那麼的接近，自己喜歡的也是她……
「沒、沒有，一定是校長你聽錯了。」
「抱歉……我想不起來。」
「我和她玩兒得到一塊兒？！」在榊原樂看來，七明月那惡劣小惡魔的性格應該和她小時候一模一樣。
……
天海七明月抓起了手上的書，走到了門口，兩人的面前。
他笑了起來。
那天晚上，自己明明看到天海七明月那麼珍惜那件禮物，那副樣子，絕對不會騙人。
不，不對。
榊原樂意識到了這一點。
「還記得你牽我的一個人情么？」
之前，榊原樂一直覺得七明月突然拉自己去拍婚紗照的決定有點兒離譜。
他是在借用他和姐姐的關係，讓自己主動放棄。
形成皮膚記憶了是吧。
榊原樂驚訝地發現她伸出了手，拽住了自己的領帶。
自己不是早就有所察覺嗎？
「她的目的呢？」
「等等，你要幹什麼？」
「拿過來。」天海七明月幾乎以命令式的語氣說道。
她就只是直直地注視向自己。
榊原樂在沉默中，認真回想了許久許久。
「舅舅來了，那就裡面去。」
「七明月。」
「先等一下，九琉璃，讓我好好回想一會兒。」
天海七明月直接抬起了百褶裙下的光滑大腿，用膝蓋踢中他的襠部。
「就是那張九琉璃你朝鏡頭比了一個高抬胳膊的剪刀手，然後七明月靜靜站在你面前的那張照片？」
不過她說自己和九琉璃還有七明月小時候認識……
在電話的另一頭，靜靜坐在教室內，等待兩人的天海九琉璃聽到了這樣的奇怪聲音。
「等一等。」天海九琉璃和圖書伸手拉住了榊原樂。
天海九琉璃重新低下了眉眼，掛斷了電話，天藍色的眼眸在陰冗的陰雲中，更顯明亮。
「行吧。」
榊原樂努力嘗試檢索大腦中的記憶。
至少，在他三歲的時候，就幾乎記不住一歲的事情。
天海七明月忽然感覺自己又傻又單純。
小時候和天海姐妹有過接觸榊原樂並不抵觸，可這完完全全是一件非常非常非常麻煩的事情。
那絕非一般的表情，而是帶有感情|色彩的注視。
「七明月你，想做什麼？」
？！
「對，對的，那個舅舅你能不能先迴避一下……」
天海九琉璃朝他露出了一個略帶了些柔弱的淺淡笑容，好看到令人心安。
說到這兒，榊原樂感覺自己都快說服不了自己。
天海七明月通過他的視線，回頭，也發現了走來的橘校長。
「七明月你干什——」
落雨嘩嘩，敲打著走廊外的綠葉與地板。
自己不比姐姐漂亮嗎？
「沒有說過。」天海九琉璃努力看向他，以平淡的聲音回答。
那嘴唇接觸的瞬間，榊原樂剛才吃痛所發出的氣，全部往那軟糯的嘴唇上跑了去。
榊原樂發現天海七明月這時候居然不斷向自己靠近。
「七明月……你這麼聰明，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哥哥小時候其實和七明月走得很近。」
「七明月……我也說過，沒有人會去記一些隨口說過的話，我不記得我小時候對你說過什麼，但按照我現在的記憶，我先喜歡上的，是九琉璃。」
「你怎麼知道我是校長……啊，聽這個聲音，是小樂吧。」
「幹什麼。」
他當即就著急了。
榊原樂被她這樣的目光看得有些不適應，倒不是不舒服，而是他隱約感覺出了九琉璃此刻的心情。
她聽到了兩人對話的全過程。
此刻，天海七明月是萬分認真的神情。
而在廁所間外面的上廁所的，是學校的校長，兼天海倆姐妹舅舅的橘清原。
雨水濺射出的小水珠，打濕了大理石的地磚。
「你不覺得你這樣太過狡猾？」
「好。」
「那麼對你而言，我算什麼？」天海七明月側回了臉，抱著書，抬眼，目光真摯地看向了他。
天海九琉璃現在的這幅模樣，讓那段記憶又鮮明地浮出了水面。
小七月還是嫩了點，沒有人會一而再、再而三地中同一個——
「嗯。」天海七明月不咸不淡地輕答了聲。
七明月……
榊原樂記起來了。
「嗯……」
天海七明月閉上了眼睛，平心靜氣。
果然，對九琉璃而言，母親在她心中的地位不會那麼容易消失。
「對不起……七月，唯獨，這一次姐姐不能讓給你……」
那……
天海九琉璃視線越過站在門口的榊原樂，向裏面的天海七明月看了一眼。而後，她又將注意力重新回到榊原樂的臉上：
她明白這代表這什麼。
「差不多就是這樣，我能做的也僅僅只有這些而已。」
榊原樂被小七月懟得沒轍了。
可。
果然，談起禮物……
「是。」
榊原樂沒有辦法回應她，就像是自己必須拒絕那個向自己告白的女孩一樣，他現在也必須再一次拒絕七明月告白，非常正式地向天海七明月坦明自己與她之間的關係。
小時候的畫面像是走馬燈一般連續浮現在眼前，遙遠的記憶恍然近到她甚至都能聽到以前他對自己說過的話……
如果……哥哥可以和自己多說幾句話就好了……
天空，下雨了。
這一次，不代表她會選擇主動退出。
「九琉璃，你要是不願意的話，你完全可以拒絕。」
「對，」榊原樂蹙著眉毛點頭，「是真不記得……你提醒了一下是有點兒感覺，好像很熟悉……但仔細回想，又想不出任何的畫面……腦袋就像是在有或者沒有的夾縫之hetuboｏk.ｃom.com間一樣，特頭疼，不知道你能不能明白？」
「小時候的事情，我是不是和你們有過很多次接觸？」
天海九琉璃回答道：「我們一起也不是很多次吧，哥哥你也只是來過我們旅館那邊玩過一趟，拍了幾張照片。」
自己比姐姐弱在了什麼地方？
「十年前，真的想不起來了？」
「要怪就怪你非要拉我出去送我那件生日禮物。」
但說實話，他真算得上純情。
「幹什麼——」
榊原樂聽到這兒，才稍稍有了些許印象。
榊原樂想推開她，可天海七明月使勁捏著他腰上的肉。
「嗯，我對小時候的記憶幾乎沒有什麼印象，應該說連我對小時候的記憶消失在幾歲都沒了個概念吧……現在回憶起來……只有幾個很重要的片段，還有阿鈴調皮搗蛋的事情。」
不過那根本怪不得他，誰又能想到平時一副生人勿進，只喜歡隔岸觀火的小惡魔會做出那般舉動。
天海七明月這時候，突然露出了她標誌性的三無表情，平靜而道：
不，應該說是果然忘了。
居然……居然又被，強吻？！
……貌似，沒了什麼破局的方法了？
天海九琉璃一隻手，收攏在了心口，想著他抱著自己，為自己說話的樣子。她抬起天藍色的眼眸，看向窗外飄揚的雨水。
「七明月……」
？！
沒準自己腰上的肉還在以前被她給擰過。
這多多少少都讓天海七明月心中產生了唯獨自己被放棄了的感覺。
「？」
在榊原樂走出鋼琴室的天空時，便看到了灰暗的一片陰雲。
這讓榊原樂想到了那天向自己告白的那個女孩子。
榊原樂看向天海九琉璃。
……
「我先去一趟洗手間，你們先聊。」
「姑奶奶，那可是男廁所。」
可現在，他必須果決一點，堅決一點。
榊原樂發現她的表情滿是淡漠，看不出一絲一毫的感情。
「哥哥真的不記得了？」
榊原樂沒明白她的意思。
而是他，根本就忘記了之前的事情。
不行，不能多想，一想腦袋就發脹。
「這可說不定，男人最多的就是心口不一。」
「沒、沒事。」榊原樂趕緊對外回復。
「對不起，我是不會喜歡你的，七明月，我喜歡的是九琉璃。」
小時候的事情。
［圖片］
「沒事吧？伯母有沒有對你說一些很過分的話？」
太痛了。
下一瞬間，天海七明月便再次拉住了榊原樂的領帶，斜著臉，在狹小的空間，根本不給榊原樂反抗空間，親了上去。
「我剛才好像聽到了有女生的聲音。」
「不行，我得找七明月說話去。」
「我知道，但我，依舊不會改變自己的決定。」
她按下了接通，將手機放到了耳旁。
「是渣男，是混蛋中的混蛋。可沒辦法，誰讓我早就喜歡上了你這個混蛋……我，沒有辦法放棄那些長久以來堅持下去的事物……我現在就在這裏明確告訴你，我，不會放棄，即便你不喜歡我，即便你什麼都忘了。」
「嗯……我知道……」
榊原樂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當一個男人，居然還會這麼憋屈的一天。
這也太巧了吧。
視線集中在她的樣貌上，亞麻色的長發，天藍色的眼眸，以及領口上系著的領帶……九琉璃現在很需要自己，因為七明月和九琉璃完全斷絕關係也不太現實。
連著三次，他都不好意思說出去……
可為什麼……
思來想去，最紅只能歸咎到自己「兄長」這一層的身份上。
她用紙巾擦著剛洗完的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因為這代表著，天海七明月在表白這件事上是絕對絕對認真的事情。
「認識？」
「喂？」他在廁所間的外面接通了電話。
「哥哥？」
這麼說……
雨聲入耳，面前的天海九琉璃的面容也更加彷彿和_圖_書清晰了許多：
「……」
「好吧好吧，我們不說這些了好不好，一說就頭疼得很。」
「七明月這是怎麼了，突然。」榊原樂目送天海七明月的背影離開這層走廊，察覺到了一絲怪異。
榊原樂很不希望天海七明月不開心，因為她一旦不開心，就會躲著一切，疏遠一切。
「如果我現在大喊的話，提醒一下外面的舅舅，她的侄女現在被關在了男廁所內，你說，會發生什麼呢？」
眼前這個傢伙……想起了之前的種種，以及他乾脆說出的話。
「嗯，哥哥說。」
可。
「你真的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為什麼要笑著對我說那一句「生日快樂，七月」……
「我和其他花心的男人可不一樣。」
「謊言，你和我接吻的事情又怎麼說？」
榊原樂快無語死了，也緊張到爆，要是被橘校長聽到了，自己不得徹底玩完兒？
榊原樂笑著說：「九琉璃還記得小時候的事情么？回去說出來給我聽聽也好啊，沒準我就想起來什麼了。」
「沒問題的。」
「噗——」
天海七明月重新睜開了眼睛。
在來到這一世的開始，帶著上輩子記憶的自己本來就有些恍恍惚惚，明明知道得很多，可睡醒的第二天，最近的記憶幾乎轉眼忘卻。
任憑我一個人獃著就好了。
想要去遵守的約定又是什麼？
然後自己搬來的東京，離婚的母親還與她們的單親老爸再婚了。
天海七明月很明顯地深吸了一口氣：「你沒有和姐姐一起過來找我，說明你是單獨有話想對我說吧？所以，你想對我說什麼。」
「伯母？」榊原樂愕然，「她不是被伯父監視著，來不了學校么。」
現在嘛……如果自己和天海九琉璃還有天海七明月小時候認識，那麼一切就都解釋得通了。
「我只是隨口問一下而已，問她是不是對什麼畫面似曾相識。」
還是會忍不住去想，如果他全都忘了……那自己十幾年來又在期待什麼？
「請你幫忙教鋼琴的人情？」
果不其然，在不到幾分鐘的時間段內，雨點便猶豫利箭一般射向了地面。
在天海七明月向自己腰部伸出手的瞬間，榊原樂便捏住了她的手腕。
「當然，要是我有印象，我肯定會對你說。」
學校的男廁所間，榊原樂被迫站在了牆角。七明月的書隨手放到了外面的洗手台上。
同時，天海七明月還不斷地貼近自己，讓自己的氣息，全然融入進她的身體中。
榊原樂認真回想了一番，卻發現大腦中沒有關於這些的任何記憶。
兩個天海小蘿莉在一處綠地上拍的合照。
「姐姐最開始那句『早上哥哥問我』……這難道不是說明是兄長你主動問起了小時候的事情？」
「是我的錯，不過我倒也明白了你的態度……說真的，這樣做完全不對，為了讓你冷靜一下，我決定——」榊原樂話還沒說完，被打斷了。
「沒有，我什麼都沒有想起來。」
「……」
『伯母大概是又對九琉璃說了一些什麼話。』
面前，是被稱之為學校第一美少女、高嶺之花的天海七明月。
她的話明顯沒有說完，突然抬起頭。
對天海七明月而言，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有一個人在認真對待這自己毫不在意過的生日……
兩姐妹也會因為彼此之間的感情，互相照顧對方。
……
天海九琉璃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一直放在榊原樂的臉上，她亞麻色的髮絲有些許盤在了腦後，兩束髮梢垂落過肩，輕抿著唇，像是在忍耐著什麼，貌似有著好多話想要對自己說。
「讓我退出社團……然後把課也停了，要我每天花10個小時放在鋼琴的練習上。」天海九琉璃十指相抵，在裙子前顯得很不安分。
「站牆邊去。」
「……那還不是你突然襲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