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總是這樣。
「那你要我做什麼？」
天海七明月：「我只是在生氣兄長居然一點也不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
「姐姐呢？」
就算是親一下臉，也是甜的……
「渣男。」
天海七明月話雖冷淡，但還是接住了他遞交給自己的韁繩。
又是幾秒的沉默，只有風聲和馬蹄聲輕柔入耳。
「嗨——」
「所以，兄長剛才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心情，好好的。」
「嘿嘿，是吧！超可愛的好不好！」
馬背上的天海七明月略微側了側臉頰，「兄長是想通過這些話來安慰我？」
榊原樂舒了口氣，繼續牽動馬繩，跟上隊伍：「這也就是七月你之前選擇妥協我的想法。」
「原因呢？」
「……嗯？」
即便是位於馬背上，大家也免不了熱鬧非凡的交頭接耳。
19號公路兩旁近處的植被翠綠若茵，遠眺天際又湛藍如洗，並與海天相接，深邃宏闊。
隊伍繼續前進，天海七明月又在他的身前緩慢說道：「我很感激兄長。」
「這可是我自己的選擇。」
榊原樂：「而且琉璃她……確實事事都對我上心，想要為我分擔家務勞動……七月你明白不，我一直都是一個人洗碗，一個人做菜，從小除了讀書還是讀書……有琉璃那麼一個漂亮的女孩子這麼接近我，給我買衣服、給系領帶，與我有著同樣的愛好，還會來關心我……我肯定會喜歡她更多一些啊。」
「我可沒說。」
學生們眼見此景，紛紛駐停拍照。
……
「……」
「不夠是吧……那我再說一些，」榊原樂稍微讓馬匹加速，跟上眾人的步伐，「毫無疑問，我一開始對待七月你更多的是關心，更多是不想讓你總是獨自一人……但起因又是什麼？就算是義妹，我又不記得你，沒必要去為了你做那麼多事情，對吧？最多給你一些照顧罷了。」
七月身體的纖細、身體的柔軟、身體上傳遞而來的芳香……都令人嚮往、沉溺。
手，不由摟緊了她嬌小的身體。
「所以我才會說……很感激兄長這麼願意為了我去一次次妥協。這也是我當初在聽到兄長那只有一半愛的要求時，也會去答應兄長你的原因。」
榊原樂一直都認為，情侶之間一味的順從和迎合，雖然短期內可能會給雙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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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幸福感的來源。
榊原樂又對懷裡坐著的少女詢問：「阿鈴拿刀的樣子很可愛？」
「琉璃論外。」
每當鐵蹄踏踏上路面發出「噹噹」的輕響，她臉上的喜色便要多少幾分。
「是好感，好感好不好，這可不能對愛混為一談。對九琉璃我以一開始也是喜歡的好感，到後來，徹底明白她，明白她的確有著願意全身心愛我相信我的心情后，我也就真正的喜歡她了。」
榊原樂想要告訴她，他也曾因她的行為動搖過自己的心。
「但從某一層面來說，難道不是兄長為了妥協我對你的請求？」
「親臉。」
「某人不是從小就說，喜歡聰明的人？」
到最後，榊原樂已經偷偷地懶在了她的肩膀上。
「但我這麼一掩藏，你難道不就是會回應我更多？某人不是還會因為猜透了我的心思而暗自高興？」
「七月你有沒有想過，我也的確因為你的這些行為，這些堅持，產生過動搖的心？這既是我本人不堅定的意志，也是我本人想對你的行動產生回應。」
「隨意。」
而天海七明月，也通過對自己的詢問，解答了一些困惑，表達了一些不滿。
「兄長。」
平淡的生活因為對方的存在多了一絲滋味，因為對方的動作有了些許疼痛和滿足。
夾在著青草氣息的海風裡，少女髮絲間的香氣，也彷彿幽幽而來。
聽了天海七明月的話，榊原樂心中也微微一笑。
「肩膀借我讓我偷下懶，可以嗎？」
不滿、鬥嘴、困惑，最後再從互相之間一點點的接觸中，達成諒解。
「……你這稱呼有點怪，但我……的確是有點想你的膝枕了。」
「……」
偶爾打打鬧鬧卻又能互相體諒的愛情才能長久。
腦袋裡一直在迴響一個念頭……自己，親的是七月，一個喜歡自己，也願意回應自己的女孩子。
馬蹄聲穿越小樹林，陽光直入，眼前豁然開朗，一片平原，盡收眼底。
「七月老師……」
「七月老師真強勢啊，但現在不好親啊。」
「七月知道為什麼不？」
好狠的女人心。
而在這和-圖-書樣平靜、舒緩的溫馨時刻，天海七明月的目光，回看向了前面朝自己看過來的天海之雪。
但只要七月稍微陪我和一下下，側一點點的身體，榊原樂便可以吻到她帶有溫度的臉頰。
海風與海濤聲裹挾而來，更是心曠神怡。
榊原鈴驕傲地抬起了下巴，那得意的樣子，一度讓她身前懷裡坐著的天海之雪更顯安靜和美麗。
「騙子還是騙子。」
「現在，立馬，親我一口。」
「謝謝。」
榊原樂停了停：「究其根本，難道不是我也能在和七月你的鬥嘴里獲得快樂？看你吃癟，想看不可一世的你露出有趣的表情。甚至你平時的調戲，也完全是平平淡淡生活的調味劑……哈哈，很久很久以前哪兒有女生會這麼來調戲我？更多的是無窮無盡的平淡，無窮無盡的漠不關心和冷漠……更別說突然還有那麼一個女生，為了我……可以堅持那麼久……我能不感動？」
「兄長大可以在我不開心的時候選擇置之不理；大可以任由我一直一個人讀書，選擇無視；大可以在我表達嫌棄你時，選擇厭惡；大可以在下雪那天，我們一起逛遊樂園那天，再一次迴避我的感情，說一句『我受夠你了，七明月』。」
「抱歉，我會用一生來給你贖罪的。」
「……這不就怪七月你了，搞那麼隱晦，我咋知道你這小惡魔的想法，狼來了的故事你沒聽過？」
「嗯？」
「無論是小時候，還是一年前，還是現在……兄長都是一步步在為了我，妥協自己的感情。」
「還真是記仇。」
榊原樂都不由多看兩眼：「確實利害。」
榊原樂心領神會。
「……這你也猜得透？」
榊原樂也安靜了幾秒，輕輕笑道：「你又猜對了。」
榊原樂再次在心中泛起一絲微笑。
「小樂想撒嬌了？」
榊原鈴再次小驕傲起來，不過很快被天海之雪的一句「好多海鷗」給吸引了目光。
「你快看我，快看我，是不是越來越厲害了？」
「其實兄長你完全沒必要回應我的感情，我做的那些事情……也只是單方面的自我感動，為一句話堅持十年什麼的，為一句話五歲就跨越半個國家去找你什麼的……兄長明明可以和喜歡的姐姐，過得很甜甜蜜蜜，很多時候又何必為了我的感httｐs://ｗｗｗ.ｈｅｔｕｂｏoｋ•ｃoｍ.cｏm情來自作苦惱？明明只要遠離我，明明只要疏遠我，明明只要對我不再有任何的照顧。」
「兄長。」
「是，」榊原樂輕聲回答道，「很多很多時候，我都會非常喜歡阿鈴。」
「……」
「……」
天海七明月眼睛看了過去：「在和兄長討論妹妹醬有多可愛。」
公路上，長長的隊伍又開始行動起來。輕微的馬蹄聲不絕於耳。
「那為什麼一開始選擇姐姐，而不是選擇我？」
「啥？你們在討論我？」斜前方帶著之雪、抱著相機的榊原鈴回過頭，朝後面的兩人看了過去。
「真假？」榊原鈴朝榊原樂投去目光。
……
「噗，」榊原樂突然就笑了，「怎麼又扯到我的身上來了？」
「之後妹妹醬第一個就哭著，拿著刀來找我和姐姐報復。並且還一邊捅，一邊哭著說，『如果不是你們，我哥怎麼會變成這樣！你們憑什麼要利用他的同情心可憐你們的感情啊』。」
榊原樂盯著妹妹那得意又可愛的臉蛋看，在大腦一片空白的發愣中，被自己身前的天海七明月所打斷：
馬梯的速度放慢，雖說在馬背上貼近狀態完全不好親。
「嗯……從結果來看，你對我並非是姐姐所說的一味施捨。勉強吧。」
「……」
那次雪天中，自己的感情。
「夠用嗎？」
天海七明月頓了一兩秒，而後又接著說道：
「你說。」榊原樂笑了起來，七月少有這麼坦誠過。
「……」
「是啊。」榊原樂繼續緩慢地牽動馬繩。
「真的。」榊原樂揣摩到了七明月所說的「可愛」是啥。
「……」
就連馬匹踏出蹄子所發出的些許抖動，也彷彿是在訴說少女身體的柔軟。
「兄長，心累就是心累。」
「所以說，兄長在之前就對我有愛了？」
「七月，」榊原樂放沉了聲音喊道，「沒必要去這麼想，我對你做的那些事情……也是緣由。」
總是這樣拐彎抹角的想要安慰人。
「你說呢？」
「七月舒服了沒有？」
即便這個選擇對她來說，並不合理。
青蘋果的香氣沁化了美妙的滋味與聲音。
雖然接過吻……但這久違的近距離接觸，還是不由得令人心情陶醉。
順著少女掩藏在心中的想法，從後面抱住了她。
自己通過表達自己的感受，讓和*圖*書天海七明月認識到了自己對她的感情。
「感情可從來不是直白最好。」
「有一個在你身邊，會和你鬥嘴、吵架，又愛笑的女孩兒，不覺得很可愛，很溫馨？她有時候會鬧小脾氣，有時候會像小孩子，有時候又笨兮兮的……偶爾還會在你不開心的時候，想辦法逗你開心一下。」
「嗯，你願意的話，帶著琉璃一人一刀把我捅死，拋屍荒野我也不會有怨言。」
「……七月。」
「嘴硬。」榊原樂放慢了馬匹的速度，在少女潔凈脖子後面笑著說道，「直說你開心不就好了？」
「……」
不知道她是不是看出來了自己心中突然湧起的苦悶，故意這麼支開一嘴，故意逗自己開心這麼一下……
一番坦誠的交流，榊原樂只覺得自己和七月之間彷彿又更近了一步。
「輕浮男。」
「心累了？」
是想讓自己不要對自己的感情感到太過負疚和內疚，並且希望自己能夠更加堅定自己的選擇和決心。
在接觸到少女芳香臉頰的瞬間，大腦彷彿觸電一般，甘甜的酥麻感開始遊走在背脊，理智也在呼吸聲中漸漸消失，漸漸被難以言說的味道所麻痹。
「其實那天你答應我，也是對我同情居多，對吧。捨不得看我傷心，捨不得看我一個人走得遠遠的，捨不得想到以後我一個人懷著那種心情，一直待在一個地方。」
「但是兄長並沒有這麼做，而是一步步選擇忍耐我的無理，同情我的感情，想讓我感到開心和快樂……讓生活多出一些其他的色彩出來……如同小時候的我見過的你一樣。」
馬匹繼續跟著長長的隊伍前進。
榊原樂淺淺一笑，「可你不是相當受用？七月老師讓我抱一抱好不好？馬繩給你，你來騎」
「兄長其實很喜歡妹妹醬，是吧。」
「……」榊原樂耐心聽著。
「沒錯。」
「……這話怎麼說？」
「我這不現在也喜歡？一開始……一開始就只是因為琉璃展現得更加直白一些。」
馬匹上兩兩成對的同學們拖長語調，紛紛答覆。
「哼哼，對吧對吧！」
「大家！別光顧著聊天！我們這是在趕路哦！」位於隊伍前方的天海梓雙手拎著馬繩，長發被風吹動，向右搖曳。
天海七明月閉上眼睛，緘默幾秒，「兄長應該是在想妹妹醬的事情吧。」
天海和_圖_書七明月看著前方他拉住馬韁繩的手，又以平靜的語氣說道：「還是說兄長認為自己是渣男，沒有資格心累，所以連自己心累的想法，都不願對我說出來？」
沉醉在這緊密的接觸中，那呼吸聲滑過腦海，只剩下了從她柔嫩的肌膚上傳遞而來的可口芳香。
「哥，哥。」
「某人就只會夸人可愛？」
「說我的我句句記得。」
天海七明月：「我還生氣一點。」
榊原樂就挺喜歡哄著七月的小脾氣，因為她總是能在後面表顯出更加可愛的樣子來。
「這不就是兄長你？」天海七明月突然反問。
天海七明月這段平平淡淡的話，說得榊原樂深有觸動。
榊原鈴在身旁騎著一匹白色的漢諾威馬，隨著她手上牽引的動作，她身下的馬匹在不緊不慢地踏出腳蹄。
「幹嘛幹嘛。」
「……」
「膝枕是獎勵，可現在你可沒有做什麼值得我獎勵的事情。」
榊原樂在思索，也在回憶。
現如今對待她的感情，也並不是同情和施捨。
不到片刻，天海之雪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埋下頭，繼續聽著榊原鈴解說剛才拍的照片有多好看。
「像是突然沒了精神。」天海七明月在身前略微側頭，聲音很是令人心平舒心。
「……兄長繼續說。」
「是緣由，但難道這不是兄長你對我的一次次照顧嗎？」
「只是覺得妹妹醬和兄長的性格，在某一層面上極其相似罷了。」
然而他的這個想法剛冒出頭，腰上的肉就被少女反手給擰了一下。
那只是起因罷了。
「這麼說，七月你承認你心裏高興了？因為我的確喜歡你的那一句話。」
榊原樂：「……」
兩位少女的目光相互交接、對視。
「兄長是不是因為我和姐姐吵架的事情，左右為難，又不好去安慰其中任何一個而感到難受，還被我們的意見夾在中間很憋屈？」
「不，只是妹妹醬哭的樣子很可愛。」
這麼從她的背後抱住她的背，不僅不會覺得弱不禁風，反而有一種將腦袋枕在她的背上，獲得從她身上傳遞而來的溫暖的舒適感。
「七月～～你傲起來的樣子太可愛了。」
「但是。」
「兄長又走神了。」
「嗯？」
「為什麼，你直說你因為我很開心，我就會回應你。」
榊原樂完全聽得出出來，七月說這麼多，是想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