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之間的關係。」
導購小姐帶著歉意地提醒了一聲，「客人，很抱歉，我這件衣服對您來說是有些大的，是給二十多歲女性設計的。」
「……這是因為，這是因為……」榊原樂極其勉強地對著她的小臉蛋笑起來，「因為我和你七月姐姐是男女朋友，只有男女朋友之間才能這麼做，這樣明白了吧？」
一種純粹的，沒有任何其他目的的動作……
「好。」
逛了一圈，十多分鐘，少女什麼話也沒說……甚至榊原樂停下腳步回頭看她的時候，她還撞到了他的後背，捂上了腦門。
「想靠著樂眯一會兒。」
「哦。」
……
天海之雪穿上這種簡簡單單的簡化風格的羊毛針織衫也很可愛，她的兩隻手都藏在衣袖裡面，小短裙在雙腿的上面輕輕盪搖。
「……」
yuki太單純了，無論是動作還是行為，都赤|裸裸地表示出了她內在的真實想法。
榊原樂對服裝沒什麼研究，yuki也是一樣。
她的回答也很簡單。
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大概就是這種心理吧。
近期沒怎麼關注學業，有的數學問題居然還要向yuki請教。
……
看見這樣的yuki，榊原樂感覺到自己對她也有一種愧疚之情和感激之情。
還沒過幾分鐘，yuki就睡著了。
「嗯，聽樂的。」天海之雪回答著，又把帆布袋抱在懷裡。
「樂，衣服換好了。」
在這裏，最大的感受就是商品和衣服琳琅滿目。
yuki換衣服的時候還是蠻開心的。
yuki可沒什麼購物經驗。
「yuki有這樣的心很好很好……你七月姐姐經常拿一個道理來說我……她要我在現實中、在生活上多體諒體諒自己，多照顧照顧自己。我認為這話現在也可以放在yuki你的身上。如果你感覺到無聊和寂寞的話，就隨時過來找我，或者在手機上給我打電話，在line上發消息和我聊天什麼的……yuki現在會用line了吧？」
「……」
她一般都是通過眼神來傳達出她內心的情感……相處這麼久了，榊原樂也能從她的眼裡看出期待……不，現在應該描述成「歡欣m.hetubook.com.com雀躍」更為妥當。
一回到家，她就自己進房間換下了校服，穿上了九琉璃幾個月前送給她的，胸口帶有貓圖案的淺藍色羊毛針織衫。下半身則是條短裙+旅行鞋搭配。
榊原樂就趁這一個小時，和換上新衣服的天海之雪在客廳把作業都拿出來寫了。
榊原樂發覺導購小姐看自己的眼神都變了，八成是把自己當做拐賣無知少女的變態了吧。
開學……大概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吧？
「樂說的哪裡一條。」
「今天樂要帶我去買新衣服嗎？」
回家的時間是下午六點。
天海之雪很快就來到了榊原樂的面前，語氣快速，眼睛閃閃發亮地看著他……像是被父母承諾了要帶出去買心儀玩具的小孩子。
現如今，她明白了牽手所代表的意義，也明白了她更多需要注意的事情……這究竟算是成長？還是算作她人格的缺失呢？
去切了點水果過來作為甜點，榊原樂在她身邊盤腿坐下，發現她有什麼話想說的樣子，就直接問到她：
「……還不太會用。」
榊原樂點擊播放，內容是一條極其膩歪的一聲「歐尼醬～」，他立刻嫌棄地把手機給丟在沙發上。
榊原樂哪裡還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十分無奈，伸手拍了拍她的背，笑著勸道：「回家再穿給我看也是一樣的。」
榊原樂笑起來，伸手摸向了她的小腦袋瓜，「說是這麼說，但我們之間的關係可比一般兄妹要更親近些。近期yuki還一直都在主動和我保持距離是不是？」
選一般衣服的時候還好。
「好。」
……
榊原樂淺淺笑起來，又揉揉她的頭，「打遊戲學那麼快，怎麼學這個就慢了這麼多？」
她的睡容，她緊閉的眉眼，以及那輕輕呼吸著的小嘴……
有的，就僅僅是在察覺到yuki的情感后，想要照顧下她的事實。
「那yuki說說看。」
還是說老爺子一向是不管理生活起居，通通都交給下人處理，自然而然，有著管家貼身服務的老爺子，就壓根忘了這回事。
「……」
「樂是我關係很好，感情很好的哥哥。」
「明白了……所以樂把臉埋和_圖_書進小七裙子里也是覺得七月姐姐的內褲好看么？」
榊原樂看裏面的衣服都挺有西式少女風的，又挺厚實，就帶著yuki走了進去。
榊原樂帶著天海之雪逛，天海之雪也單單純純地就跟在他身後。
「明白了吧。」
天海之雪回答的不僅迅速，還很輕快。
天海之雪接下來就主動多了。
同時，榊原樂還發現yuki在寫作業的時候，都想要接近自己……
屬實是厚顏無恥。
榊原樂對著面前有了些許疑惑的少女笑了笑，朝她伸出手來，「那行，現在就走吧，我們爭取早點回家。」
「為什麼？是剛才的貓貓內褲不好看么？」
榊原樂：「……」
……
想必，即便意識處在睡夢之中，她也依舊在守候今日所獲得的「至寶」吧？
自己雖然給不了她太多東西，但在她冷的時候，亦或是需要人依靠的時候……給她一個小小的避風港，讓她像現在這樣安安穩穩地睡上一覺，便是最好的選擇吧？
「因為按鍵太多了！」
秋季的到來，使天氣也正式涼了下來，室外的溫度普遍在十幾度左右。
唉……
「yuki還記得我說的話不？」
特別是賣衣服和賣化妝品的地方，堆積了無數品牌。
真不知道是不是七月把她的成績輔導的太好，還是她本身就在學習上特別聰明。
她以前就不會出門買東西，之前所有的衣服都還是櫻伯買來送給她的，老爺子在生活上，對yuki可以說是太粗心大意了。
她喜歡啥，買啥就好。
……
也正因為自己沒有太多精力放在關照她的身上，所以yuki才會在聽到要和自己出門的時候，變得如此開心吧？
或許……在家裡是要注意一下才行。
「好！」
「嗯，對的，很不幸今天下午就只有我有空陪yuki你出門了，你兩位姐姐都在學校部門裡待著呢。」
反正是家德國品牌的服裝連鎖店。
……
「沒有小款？」榊原樂問。
「……」
這麼一比較，現如今的yuki完全是完勝阿鈴。
正式做飯的時間是晚上七點。
每換上一件，她都要跑到榊原樂的面前來轉一個圈，問榊原樂她身上這ｍ.ｈｅｔｕbｏｏk.coｍ•ｃoｍ
套衣服好不好看。
特意出來買衣服，自然不能就買一件……褲|襪啊、鞋子啊、裙子啊、貼身內衣什麼的，都要選購。
要是琉璃七月阿鈴她們在，那她們八成會選擇牌子進商店。
……這真的是……
［樂買的衣服……］
大概是體驗到了購物的樂趣吧。
兩人一起進入了一家……額，榊原樂也認不得那上面的德文。
「yuki啊，這種事情就不需要問我了。」
「……回房間睡一會兒？等我飯做好了再喊你？」
說實在話，蠻慚愧的。
原以為阿鈴還會再嘴硬一下，沒想到直接開始求自己了。
一想到這個女孩要堅定不移地默默跟在自己身後一輩子，並放棄一切……心中，就不由生出來無限感慨。
靠一下的程度，還是可以的。
至於腿……榊原樂其實一直很好奇她們女生大腿是怎麼防寒的，這麼細皮嫩肉，就不怕以後有老寒腿么？
當然，想法很簡單，現實又只會是另外一回事。
她相信自己，愛著自己，也願意永遠追隨自己……
阿鈴這傢伙也是，現在說她是兄控，她也不生氣了，反而樂呵呵地說「我就是呀！所以老哥你還不快點給我做好吃的！」。
所謂的可愛，大概就是指的這種狀況。
「那要不，隨便挑個服裝店進去？」
他們的公寓本就在港區的發達地帶，所以步行十分鐘左右，就來到了港區最大的商場之中。
而yuki……可就不同了。
yuki一個勁地要給自己看她剛才在商場上買的衣服。
「可以牽手嗎？」
「寫作業寫困了？中午沒午睡么。」
感激的是yuki能夠這麼喜歡自己，愧疚的是自己無法徹底滿足她所有的情感。
……倒不是說完全嫌棄自家妹妹，只是在這一點上，yuki表現得很像一個溫柔妹妹罷了。
也對。
榊原樂進屋子的時候看了一下，七月和琉璃都還沒回家。
榊原鈴：［我想要吃嘛～～］
「哦。」天海之雪若有所思的樣子。
榊原樂沒有挑選女生衣服的經驗，就跟著導購員一路介紹，讓她來幫yuki選購衣服。
導購小姐也看得出來客人很喜歡這件衣服，聞言，ｈttps://wｗｗ•heｔubooｋ•ｃｏｍ.ｃｏｍ只能露出一絲苦笑，然後按照客人的想法售出這件衣物。
索性，就帶著yuki在商場里亂逛。
而且女孩子的衣服說是特別漂亮，但穿在她們身上之前，就普普通通的掛在衣架上，完全看不出來什麼特色。
天海之雪的說法讓榊原樂凝噎半晌。
到買女生內衣的地方。
「穿著胸罩和內褲的話，看不到樂說的地方。」
……
「yuki你怎麼不看衣服？」
出了這家服裝店。
榊原樂笑了笑，從沙發上扯下了一張毛毯，蓋在她瘦小的身上。
榊原樂索性就讓她在自己的腿上側躺著睡會兒覺，然後繼續寫手上沒寫完的作業。
……
天海之雪抱著毛衣直接說，「沒關係的，只是大了一點點。」
「怎麼了？」
完全可以說是十分慘淡。
「這件針織毛衣不錯，上面的兔子蠻可愛的，yuki冬天的時候也可以穿。」
然後牽著她的手，一路下樓。
硬要比喻的話，那就是商場里的服裝店，就好比是個特別精緻的路邊攤。
「什麼？」
榊原樂現在不想思考太多，也不想現在在這件事上花費太多精力糾結。
沒聽清楚她說的什麼夢話，榊原樂把耳俯低，用心等待五分鐘后，才發現她在喃喃說著什麼……
榊原樂直接回一條［自己做］，懶得再理她。
從來不需要在這個季節擔心阿鈴和倆姐妹沒有適合的衣服可以穿。女生嘛，只要在商場里看到喜歡合適的衣服，又不差錢，順手就買了下來。
「明白了就好，那走吧，出門。」
天海之雪抱著懷裡帆布袋裡的毛衣左看右看，很想要現在就穿上去的樣子，像是剛從玩具店裡出來，得到了最新獎勵的迫不及待的孩子。
少女眼睛裡帶有猶豫，這就不禁讓榊原樂聯想到過去的yuki……要是一開始，yuki面對這種情況，應該會什麼話都不說就直接把她自己的手遞上來吧。
榊原鈴：［（語音消息）］
這真的……
「怎麼了？」榊原樂看她站在原地。
比起七月，她更像是真正的三無少女。
「沒關係的。」
「那為什麼樂總是要脫|光光小七的衣服，還說小七那時候特別好看。」
「沒有……和-圖-書」
再看了眼她枕在自己腿上的睡容以後，榊原樂拿起中性筆，藉著夕陽落進客廳的昏黃光芒，繼續完成今日未完成的作業……
「……有點困了。」
剛出門口，榊原樂發現外面在吹風，於是又折返回去拿了條圍巾來給yuki脖子圍上。
「……」
「……」
「也沒見你說格鬥遊戲的連招多。咳咳……說回正題，你看我和yuki現在的關係比一般的『兄妹』還要更近一些，手拉手這種小事就不用考慮了，你七月姐姐和琉璃姐姐又不會在意。」
……看到yuki身上這身幾乎都是由她幾位「姐姐」送給她的衣服，這樣的感覺就越來越深了。
榊原樂打字回復：［想吃？那你應該做什麼。］
榊原樂敢保證，琉璃、七月以及阿鈴幾人的衣櫃里，至少有將近50%的衣服是她們買來從來沒穿過的。
「沒有……這隻有這一件了。」
他難道就不能注意注意天氣變換了，女兒應該換換新衣服？新鞋子？
「內衣內褲也不能隨便給人看。」
這在沒有選購經驗，以及相關眼光的人眼裡……就是一堆普普通通的衣服。
……yuki一直都沒什麼表情。
「樂？走吧……一起出門。」
每次都讓榊原樂臉面帶笑。
……
「嗯，記得。」
天海之雪還要拎著適合她大小的胸罩跑來問自己好不好看，又或者是這條內褲好不好看。
「嗯……畢竟，樂需要時間陪小九和小七。」
阿鈴倒是在line上囂張地發了條「我今天要吃咖喱牛肉！好久沒吃了！！！」的留言。
「不知道選什麼好。」
「……」
而他，就幾件琉璃七月她們給自己買的幾件外套，幾條黑褲子，外加四季校服、泳衣泳褲什麼的。
她想吃東西，想拜託自己做給她吃，她還會用捏肩捶背來作為食物的等價交換。
榊原樂認為自己有必要再強調一下男女有別，和yuki再講解一下男女生之間的距離，以及不能讓對方看到什麼樣的地方。
……
……她這不就是想選自己認為最好看的衣服，然後買下么？
……榊原樂理解了，yuki和自己是一路人。
榊原樂停下筆，把視線看向枕在自己腿上熟睡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