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
「七月知道了？」
「七月你呢？」
榊原樂想著這些，與天海七明月一塊在公園內的長椅上坐下，待一旁看著幾人歡快地打鬧成一團。
榊原樂不禁為她可愛的願望，以及那點點小心思發笑，「你啊你……平時不吃這點小醋不行么？」
「那樂君……」
「……當、當然是要先徵求我同意的！」
「這麼隨意的嗎？」
「女孩肯定黏你，男孩黏我。」
「我不和七月你爭了，所以七月你就乾脆生一窩怎麼樣？這樣就皆大歡喜了！」
坐上長椅，看著遠處幾人歡快地扔雪球，天海七明月將鑰匙扣捏在手掌中，不知不覺靠在了榊原樂的肩膀上。
「男孩。」
榊原樂遲疑片刻，而後再結合琉璃一開始對自己說的話……瞬間明白了她這話的另一重含義。
「嗯……」榊原樂小聲答應著，「她說無論去不去英國，我在她身邊才是最重要的。」
「說得怎麼好像是個請求一樣。」
「……什、什麼呀……以前的事情，和真正那個……那個的時候……是完全不一樣的！」
很漂亮，天海七明月看到它的第一眼，便有些挪不開眼。
「……琉璃也真是的，說這些話做什麼。」
「……琉璃是說，我可以隨意來找你去……那個那個？」
「咦惹～～老哥你剛下山就和琉璃姐姐膩膩歪歪，知不知道七月姐姐在後面都看得氣死了。」
「這禮物很貴重。」
她便硬拉著之雪和琉璃一起去那邊的雪球場里扔雪球去。
接下來的行程是北海道神宮。
衣服買買買，鞋子買買買……榊原樂瞅著她們大包小包的東西，估摸著八成得用快遞送回東京了。
榊原樂驚訝道：「七月你還用考慮禮物的價值如何？」
曾幾何時，有人能誠摯對著自己說出這番話來呢？
也是她過去的支柱與目標。
「琉璃又小又可愛的。」
「嗯。還記得我們第一次摩托旅行時你踢到我腳下的那塊石頭么？」
七月因為對自己的愛，早就把她的全部交到了自己的身上吧？
「七月以後要孩子的話，是想要男孩，還是女孩？」
「想要孩子……大概過去的想法在作祟，我總感覺自己是一個人，想要一個孩子來
和-圖-書愛自己，自己也足夠愛他。現在倒是無所謂了。」
一開始琉璃說這話堅定且認真，現在重複起來，臉的內側卻像是發燒了一般紅潤，語氣也很微小。
他希望自己能夠獨立，並不依附於任何人，所作的想法、行動，都僅僅是出於「琉璃」這個人格之中的意願。
她的手也明顯握緊了不少。
「嗯。」
「那再好不過了，誰叫你天天讓我吃醋。」
沉重，同時，榊原樂還能感受到以後要承擔起來的責任。
少女的聲音越來越小。
「那我今晚上可就要單獨找琉璃去了哦～」
少女回答的聲音很弱很小，以至於讓榊原樂感覺她的個子都要比平時小上很多。
「……樂、樂君聽起來會覺得很不好意思？我整個人早就全部屬於你什麼的……」
「怎麼了。」
說起來……現在阿鈴未必打得過七月吧？
這種時候啊，榊原樂真心覺得琉璃可愛得實在是太過討喜。
這小鯊魚的外形……正好是兩人小時候第一次分別時，榊原樂隨手送給小七月的廉價小玩意兒。
「都說了這是我的歉意……七月你的這個想法也很可愛啊……而且我們都什麼關係了，還需要回禮么？」
……
走在白雪皚皚山間小道里，冬季的冷風一直縈繞在周身……榊原樂頓時覺得手掌中心牽著的手，細膩又溫暖。
「……嗯。」
也難怪七月會擰阿鈴的耳朵。
正因為小七月的執念夠深，七月如今對自己的愛意也足夠的深……
而現在，琉璃她卻說比起去往英國，還有更重要的事物……
兩人之間可是該看的都看過了，不該碰的都碰過了。
「當然了，也是同樣的。」
和琉璃相處這麼久了，榊原樂能看得出來，也感受得出來……這句話是她的本心。
「對……前幾天才做好郵寄過來。本來是準備隨七月你生日那天送給七月你的，但雕石頭的大師可沒那麼多的檔期，沒辦法。」
「嗯，樂君說。」
七月好歹也是學過劍道的。
沒日沒夜的訓練，沒日沒夜的堅持……都是為了滿足母親的要求，因為她知道，只要她表現得足夠出色，就能被母親帶去她永遠憧憬與期望著的地方。
htｔｐs://ｍ•ｈeｔｕｂooｋ•com•ｃoｍ「喜歡你。」
兜兜轉轉，時間來到了晚上。
滿公園的冰雕和彩燈，還有各式雪人，不說阿鈴和yuki了，榊原樂也沒見過如此華麗的冰雕。
「倒不是記性差，而是我總感覺昨天少了點什麼……」
能得到七月的這個回答，其實就已經完全足夠了……
天海七明月斜了某人一眼，而後責備一句，「明知故問。」
「為什麼？我們是交往關係。」
「……你用那個喊人做的？」
「男孩。」
天藍色的眼眸里也充斥著羞恥與混亂，不敢再注視向他。
「姐姐已經放下了母親，先前媽媽特意來找過我們，姐姐在後來也沒有表現得太過在意……對姐姐來說，同兄長還有大家一塊兒繼續生活下去，才是生活繼續的意義。所以……姐姐願意把所有事物都交託在你的肩膀上，也是自然。」
「那當然那當然，七月姐姐在後面看著你，欸欸欸～七月姐姐別揪我耳朵！別揪我耳朵！」
但樂君也真是的……現在這種時候來說這些大道理……
「我很感激琉璃能對我說出這些話來，但琉璃現在應該把重心放在自己的身上？琉璃不是屬於任何一個人的，琉璃就是琉璃，是她自己。她作為琉璃，有她喜歡的人，有她想要依賴的人，這全部都是琉璃的想法，而並非全部屬於我。」
「琉璃對我說去英國不再是必要的事情。」
「為啥？」
「我太笨？」
「怎麼，你記性已經差到這種地步了？」
為了趕時間，幾人坐車很快來到了這裏。
默默看著幾人的打鬧，城市絢爛的霓虹與寒冷的風雪成了她們的背景襯托，天海七明月有種恍然隔世的疏離感。
七月很認真。
「男孩。」
「……樂君有時候就是這樣，聽不太懂人的意思……」天海九琉璃小聲嘟囔。
「女孩。」
天海七明月天藍色的眼眸注視默默著在掌心鯊魚的鑰匙扣。
「姐姐在上午和你說了什麼？」
私人空間的曖昧和在戶外的曖昧，還是不同的。
這個款式她記得……應該說怎麼會忘記呢？
「嗯嗯，的確一個樣！」
天海七明月轉過頭，只見榊原樂從褲兜里套出來了一個精緻的小鑰匙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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榊原樂一看兩人這架勢，就知道八成是阿鈴這丫頭在胡扯了。
這種事情對琉璃來說也根本是對外說不出口的。
「什麼時候？」
天海七明月閉上眼來，「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至於珍貴的事物……不就在眼前和身邊？」
榊原樂嚴肅臉，「天天胡思亂想！」
「女孩不好么？男孩黏你我可是會吃醋的。」
「就是……就是……」
那這裏就沒什麼意思了，無非是多一份獨特的雪景罷了。
榊原樂朝少女靠近了一些，緊緊地抱住她，伸出手繞過她腰，與她棉衣前的小手握到了一起。天海九琉璃則是乖巧地靠在榊原樂的身側，微笑著，漫步在皚皚雪林之中……
「因為這是事實，笨蛋。」
天海之雪盯著遠處的樹林：「這裏也有好多的雪。」
榊原故意樂微笑，「為什麼？」
……
被雪球砸得抱頭鼠竄的阿鈴直呼「不公平！」，但也無可奈何。
「姐姐是不是也同意可以做那種事了？」
比起特色文化街……果然還是商業街更適合她們。
「男孩。」
「……多、多握一會兒。」
琉璃與阿鈴互扔雪球，阿鈴不小心砸到了一旁要堆五個雪人的yuki，一下子就變成了之雪和琉璃二打一。
「需要。」
榊原樂感到高興。
少女的聲音也是軟軟的，似乎是在害羞地請求自己稍微把她的手握更緊一些一般。
「真不知道你一天在胡扯些什麼？」
在過去能夠給予她一些小小的善意，也實在是太好不過了。
鑰匙扣的原型還一直都還存在於她卧室中的收納箱里……
「真的？」
「那前陣子七月知道自己沒有懷孕，為什麼還會有些不開心的樣子。」
「嗯……不……不然呢？」
「我說的貴重不是說這件物品在物質上的價值。而是這件禮物對於我而言，貴重到我不知道應該用什麼來回禮你。」
「每晚？」
他也明白的……琉璃答應了這話，就相當於把她身上僅有的珍貴事物都準備交託給了自己。
「那琉璃是什麼意思？」
「什麼啊！七月姐姐你不就是吃……欸欸欸！我吃！我吃醋！我在吃醋！我錯了！」
不僅僅是她們對自己的愛，還有今後能肩負起她們幸福的點點責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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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第一次呀……根本就不一樣……」
「早已屬於樂君你」這樣的話……大致只存在於想象之中吧？
「現在算是聖誕禮物？」
天海七明月將鑰匙扣拿在了手心裏，一直盯看著卡通小鯊魚看。
「嗯，而且這是七月你獨一份的禮物，論特殊性的話。」
「正因為是在交往，就更不能忽視兩人彼此之間情感的交流與往來，禮物需要回禮，心思與行動也需要回饋。即便是戀人，也沒有說誰收對方的禮是應該的，誰就應該必須一直收對方的禮物。就比如情人節，如果你送我禮物的話，我會想法辦法回禮給你。」
中午簡簡單單吃了點北海道的麵條，下午繼續在商店街閑逛。
「看起來還是鵝卵石材質的石雕。」
這話說得有些繞，但天海九琉璃聽出來了榊原樂的本意。
「什麼？」
去了之後卻令人大失所望……壓根沒撞見。
但琉璃害羞也能理解，畢竟這是在郊外。
「你覺得？」
討厭一個人、喜歡一個人、喜歡一件事和討厭一件事等等……都是如此。
「以後七月想不想要孩子呢？」
「女孩。」
這算不算是挑撥離間？
天海七明月認真地看向他：「沒什麼好說的……兄長只要知道她以前每晚都會想起某人與她有過的約定就行。」
「再說句喜歡我怎麼樣？」
話語簡簡單單，語氣也普普通通……眼神卻誠摯地令人無法懷疑。
鑰匙扣靜靜地落在他的手心裏，在周圍冰雕折射的絢爛燈光下，鑰匙扣上的石雕小鯊魚顯得小巧又精美。只要稍微仔細看上一眼，便能看明白上方那隻卡通鯊魚並不是單純的流水線工藝品，而是某位富有童趣的雕刻大師，精雕細琢勾勒出來的作品。
「怎麼了？琉璃，我這話說的……不太對？」
「謝謝……」
「不行，就得要女孩。」
「應該的。」
「琉璃有沒有覺得，全國的神社都差不多一個樣？繪馬啊，御守啊，還有200日元的一次抽籤啊。」
也正是那個小玩意兒，讓她喜歡了一輩子。
「那琉璃的意思是，從今天開始我可以對你做什麼都行？」
「回禮就不必了，七月能不能給我說說小七月的故事？」榊原樂在少女的身旁笑了起來，「ｍ.heｔｕｂｏoｋ•ｃoｍ.coｍ我很少聽七月你說去過去的自己。」
「拿我當兔子了？要生一窩找姐姐去。」
這些話是很對。
「這就是請求呀……而且這還會讓後面的七月羡慕呢。」
「是挺不好意思。」
更別提她還有過上次被阿鈴驚喜嚇到的陰影。
「嗯？所以？不一樣在什麼地方。」
「但……」
「……什麼嘛……老哥你心裏還不是在期待的，yuki你說是不是呀，yuki？」
「每晚。」
……
應該說她現不開玩笑的話，大多數的情況都是這種認真的態度。
天海七明月在他的肩頭閉上眼來，「……那麼現如今姐姐所謂的必要，便是兄長你吧。」
倒是值得拍照留念。
榊原樂笑著再次輕輕握住了琉璃蜷在一起的小手，輕輕地蓋在上面包裹住。琉璃沒有任何反抗，只是任由他把自己手收進他的手掌心裏，然後再緊緊握住。
阿鈴是很喜歡雪，早上沒能玩個夠，現在可以了。
「昨天是聖誕節吧。」
對琉璃來說，去英國是伴隨她一生的執念。
但說實話……沒什麼不一樣，其實就是琉璃還沒有克服內心向第一次邁步的羞澀罷了。
之雪聽說神社後面的樹林有雪狐，想過去看看。
榊原樂再次露出微笑，「琉璃也真是的，我們本來關係就這麼親密了，聊這些事情還害羞？」
「我認為七月是一定想要的，對七月來說，家很重要。而有了孩子，七月你也就有了足夠珍視的事物。」
「……就是樂君太笨……」
「不行……再不認真一些話，就比不過七月了。」
「……這可以當你是在誇我嗎？」
「……沒什麼……就只是想讓樂君可以多握緊我一些……」
天海七明月聽到聲音后，愣了幾秒。
早上她被七月教訓了一頓，要不是七月不想被雪球弄髒棉襖，指定得和她對戰起來。
「很就之前訂的，今天中午剛到。」
「這是自然，那琉璃現在同意了？」
「就是太笨……」
晚上去的大通公園還蠻有意思的。
「老哥要不要給兩位姐姐捎兩件巫女服回去～然後老哥晚上可以在溫泉旅館——欸！打我幹嘛。」
「七月。」
「你看吧，琉璃說我不懂心，可我耐心詢問，琉璃又說不出口了。所以這不能怪我。」
「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