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法案到底意味著什麼……參觀接下來的項目，你就會了解了。」
她畢竟……只是個孩子。
一隻刺蝟，把自己偽裝得再堅強，內心深處也還是柔軟的。
「砰」的一聲！
「我在議會工作了二十年，二十年前還沒有裁決所……那時候議會對超凡者的態度跟現在是不一樣的。我們追尋，我們探索，我們無知，直到深海的出現，世界產生了新的變革。」
緊接著！
「這是怎麼一回事……」
花幟地底第九層。
「很久之前的神話故事中，有一位名叫『普羅米修斯』的神明，他為人間帶來了『火種』。」
冢鬼仰望熒幕。
他們可不會把這樣的一個小姑娘，跟「愛哭鬼」這三個字聯繫到一起去……也不會想到，陸南槿在那時候只有十歲出頭。
這些藍色的液體管道，輸送的是類似營養液的物質……
人形艙體中響起了痛苦的怒吼聲音。
先前山頂上姐妹二人談話的時候，他就隱約覺察到了不對和-圖-書勁，但直至此刻才有機會發問。
就在身旁響起的一道巨響，嚇了顧慎一跳，他注意到主腦的不遠處，擺放著一座人形艙體，那裡鏈接著數千條密密麻麻的液壓管道，艙體是不透明的，此刻縫隙之中，蒸發出大量的熾熱蒸汽。
還是那個……自己喜歡的姑娘。
只是輕輕拍了拍肩頭，宋慈微微後退，終於有機會好好打量一回小陸的臉龐。令他欣慰的是，十年未見，陸南槿的面容沒什麼變化，只是從稚嫩變得成熟了一些，發紅的眼角還殘留著一些青澀，她還是那個滿臉寫滿倔強的姑娘。
冢鬼帶著顧慎，來到了一座實驗室門前，他輸入指紋，密碼，實驗室大門打開。
但很快……聲音愈發虛弱。
「人間有了火。」
這麼說來……冢鬼擁有很高的信任，以及許可權。
「你剛剛說……老陸離開之後，趙氏侵吞花幟……」
他看不懂這些流淌而過數據意味著什麼……但隱約想起了某件wｗw.ｈeｔｕｂoｏｋ.ｃoｍ.ｃｏm事。
「超凡者可以藉助精神鏈接，進入『深水區』。無數的超凡因子，通過精神匯聚，成為了我們可以利用的力量……於是到了今天，我們甚至可以，完成類似『傳火』的神跡。」
愛哭鬼這個綽號，除了宋慈，沒其他人知道。
「從那天之後，原始的『火種』熄滅，但火焰在世間各處散播，我們終於掌握了驅散黑夜的方法，只要持握火焰，就能秉握光明。」
人形艙體里傳來了低沉怒吼……
邢雲敲下了一連串的代碼，集中了深海千分之一算力的主腦，開始瘋狂運轉起來，一座立體的人體結構圖在主腦屏幕上浮現。
邢雲輕聲道：「這……就是超凡源質的誕生。議會竭力對這個世界的民眾掩飾超凡存在的真相，事實上即便是超凡者，也無法追溯來源，我們只知道表象，而不知道實質，真相。為什麼超凡源質會誕生，為什麼秩序會被打破。」
超凡覺醒，是可以被深海控和*圖*書制的。
他盯著人形艙體，不敢置信，喃喃問道：「你們……在做人體實驗？」
與自己同行的小崔先生，也在打量著中控室的一些器械。
再聯想著冢鬼的話語，顧慎覺得毛骨悚然，後背的汗毛已經立了起來。
老城區那些人的印象中，小陸是個富人區來的孩子，冰雪聰明，就是有點孤僻，人們往往願意相信，這樣的孩子是完美的，不會有缺點的。
「這一次……試驗品覺醒的超凡能力是『炙霧』。」冢鬼眼神中有些失望，「很弱的能力……深海能夠刺|激人類覺醒超凡，但我們目前還沒有掌握關鍵技術。無法定向控制超凡覺醒的方向。」
「沒辦法，推行的幾項試驗消耗都很大，由於法案還在地底籌劃，很多器械損壞，進貨渠道也都有限。」邢雲聳了聳肩，帶著顧慎和崔忠誠來到了一面巨大的熒光屏幕之前。
他意味深長望向顧慎，道：「這是個無從探尋的問題……不是么？正如我們探尋的人類和*圖*書是從何而來……雞生蛋，蛋生雞，誰也無法給出答案。」
宋慈點了根煙，他默默向後退了一段距離，避免煙味熏到對方，但想了想，又把煙蒂丟在地上直接踩滅。
無數數據流淌，匯聚，伴隨著他敲下最後一個按鍵。
烏鴉輕聲道：「不介意的話，跟我說說吧。」
試驗品覺醒……
這道炸響之後。
只不過這個小姑娘從不在外人面前露怯，像是一頭用尖刺包裹自己的刺蝟，每回在家裡對著鏡子狠狠擦掉鼻涕眼淚，離開小院子的時候又是一副倔強堅毅的模樣。
「而深海……就是新世界的『火種』。」
「這是負責維持整個新世界項目運轉的『中控室』，單單是這座實驗室，趙氏每個季度投入的資金流水高達上億。」冢鬼輕聲笑了笑，道：「推行法案，可不是簡單的文字工作。我們要儘可能的說服議會裡的那些頑固傢伙們，尤其是最高席，讓他們知道……覺醒法案能為五洲帶來什麼。」
……
……
熒幕中的hｅtｕbｏｏk.ｃom.ｃｏｍ模擬人類，身軀發生了某種異樣的，不為人知的變化，他的身軀開始劇烈膨脹起來。
顧慎神情凝重，他看著主腦屏幕上閃過了無數數據。
冢鬼眼神中只有痴迷。
「中控室的『主腦』，深海深水區千分之一的算力，會被集中運送到花幟大廈地底的第九層，也就是這台主腦之中。」邢雲輕聲道：「我們在這裏模擬，法案成功推行之後，深海刺|激人腦，激發超凡潛力的程序。」
老陸離開后，只有每天翻牆頭爬院子照顧南槿的宋慈，會看到陸南槿哭鼻子的樣子。
顧慎瞥了眼崔忠誠。
「這個世界的熵值不斷增加，無序的因子在我們無法捕捉的世界里膨脹……於是一種違背秩序的力量就在無序因子的凝結中出現了。」
「這是我第二次來，這裏的器械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中控室的許可權只對相關工作人員開放。」崔忠誠道：「邢雲負責『新世界』的具體項目推進，我雖然擁有監督權，建議權，但並不對實際項目發表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