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承認。
這的確很有趣。
他開門見山,道:「覺醒法案不能在東洲通過,至於其他洲如何……我的手伸不到那麼遠,想管,也管不了。但是自己家門前,總是要試一試。」
不多時。
在北洲,他是銹骨大將的得力麾下,放到任何一座要塞都能夠成為耀眼的領袖。
而另外一部分原因,則是他正在消化著神祠山的源質。
「這算是……遲來的,顧家的談話嗎?」
最終飄到春雨觀天台的時候,卻是一張不落,整齊堆疊,掠入顧慎掌心。
有一部分原因,是顧慎凝聚了屬於自己的【新世界】。
並不是因為「自恃身份」,居高傲慢。
「其實何止是雪禁城?」
揪出幕後奉命搗亂的小嘍啰,沒有意義。
很簡單……那就是你的拳頭,還不夠硬。
如果認為這個道理不成立。
這座墅區同樣有類似的物件。
「實不相瞞,昨晚那頓飯,我吃得很憋屈。」
顧家的醫護人員趕到,把求戰者抬起,送走。
他忽然又道:「只要鏈接了深海的地方,就不會再有秘密可言……我們是億萬隻螻蟻,所行之處,必定會有足跡。聯邦有一萬種辦法,知道我們每天在做什麼,在說什麼。」
顧南風笑著搖了搖頭,望向羅鈺,淡淡道:「但是……都是假的。」
孤軍奮戰。
「何為站出來?」
怕的是挨了打,還撈不到好處!
聯邦就算知道,也沒什麼可說的。
若是自己動手……這幫傢伙就算挨了打,也要把事情鬧大,這樣回頭也能去找韓當討要一件「寶貝」,可如果換成沈離,www.hetubook.com.com可就不一樣了。
可顧慎知道……顧南風這些話背後的「決心」。
包括這一幕,其實【風瞳】也都在看著。
顧南風輕輕抖了抖文件,鬆手之後,大風吹過。
有些人,是真正的天才。
「我可能需要一些幫助。」
這就是先前自嘲的原因。
若是S級親自迎戰。
不顯山不露水,回來就要當「家主」,顧家原先的那些當權者,怎麼可能輕易退讓,臣服?
他也清楚……關於「自己」,顧家早晚會有這麼一席談話。
只不過……顧南風與高叔一樣,當實力足夠強大,就可以「刺瞎」空中那些盯著自己的討厭眼睛。
「昨晚的事情,我可都聽說了。」
……
「所以那份文件上,只標註了你的行蹤。」
但也很真實。
顧慎看到這陣仗,忍不住笑了,他想起了昨天那四家約談自己時的場景。
在這時候,顧慎才隱約恍悟。
除此以外,再加上……【嵐切】的領域釋放!
某種意義上來說,顧慎是「花幟」的一枚重量級棋子。
顧慎感覺到頭頂有陣陣流風紊亂掠過。
即便在北洲歷練了八年,見識了無數血火中拼殺出來的天才……顧南風也不得不承認,在「夢境」與「精神」的領域里,這些人所展露的潛力,都無法與顧慎相比。
那麼……就要用自己的方式,來解決問題。
從顧慎進入「嵐切」的精神感應範圍的那一刻起,顧南風就感應到了這個少年精神力的變化,比起昨天,他的精神更加凝聚,而且更加強大。
「這門呼吸https://www.hetubook.com.com法很頂級。」顧慎認真道:「僅僅一天……我的精神力便產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地蚯】,就是用來聽的。
三個人,沒有一個是簡單貨色。
那位「陸夫人」,就在千里之外,關注著長野的風吹草動。
就拿最不明顯的顧慎舉例子……明面上他是裁決所的「裁決使」,可實際上通覽全局,知曉這位S級被部署到大都之後,經歷了什麼的人,心底都清楚。
顧慎收起文件,笑著問道:「昨晚顧家準備的那場接風洗塵宴,應該很熱鬧吧?」
顧南風緩緩道:「我在乎的是法案談判……可現在有趣的事情就是,如果我不在乎『家主』之名,那麼法案談判之事,我就不可能有話語權。」
先前顧南風歸鄉的第一站,不是長野,而是「大都」……或許就是因為他早早就猜到了,會有今天局面的出現。
昨夜五大家中唯一沒有出面的就是「顧家」,可實際上顧家也關注著自己的一舉一動……顧慎現在很好奇,長野上空到底有多少枚【風瞳】,又有多少人擁有調動【風瞳】的許可權。
「你也一樣,我也一樣,來到長野,就是為了阻止『法案』。」
「沒有問題。」顧慎緩緩道:「花幟會站在你的背後。」
顧慎緩緩抬起了頭。
「沒那麼嚴肅。」
他沒有告訴顧慎,自己在北洲究竟是什麼身份,什麼影響力。
三個從大都遠道而來的「年輕人」,意味著花幟伸出的三隻手。
「我需要花幟站出來,站到我的背後。」顧南風認真開口。
m.hetubook•com•com不僅僅是因為【食鐵之徒】下手夠黑,更是因為,跟沈離打,和自己打,完全是兩回事。
「熱鬧。」
「你參悟了『春之呼吸』……感覺如何?」顧南風笑著問道。
「其實很簡單……花幟很遠,花幟也很近。」
顧家沒有到場,自然有顧家的原因。
「其實我在北洲有些舊友……」顧南風輕聲笑了笑,道:「但離開之時,我拒絕了諸多好意,挽留,所以這趟回來,我並不准備動用北洲的人脈關係。」
而他們永遠也不會知道……
人只會越打越多!
穹頂那些負責監察的【風瞳】,在此刻所能捕捉到的畫面,就只是一團來回縈繞的無序波動氣流。
顧南風淡淡道:「新舊兩派都來了……只不過,比起接風洗塵,那頓飯更像是兩撥人馬的碰頭敘舊,發生的一切,都與我無關。」
願意鞍前馬後的,只剩下惦記舊情的「羅胖子」了,而其他人,則是從未感受過所謂的少主威信。
「之所以選在這裏談話……是因為這裏建設之時,留了一手,至少還有那麼一丁點隱私可言。」顧南風輕輕叩了叩木刀,隱約有微弱的輝光,從山林之間滲出。
而花幟……是在東洲能夠找到的,最可靠也最強大的盟友。
相信長野那麼多的大人物,都認為自己是一枚棋子。
顧南風望向顧慎,認真道:「花幟的幫助。」
顧南風拋掉了北洲曾捧起的所有。
「對了……」
CN021的檔案,是高度機密。
顧慎知道……多半是昨晚那頓飯,出問題了。
這還是兩個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單獨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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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回到故鄉。
一枚很重的棋子。
既然選擇離開。
顧慎瞥了一眼。
宮穆李這三家……從昨晚的會見來看,似乎並沒有這個能量。
兩撥人站在兩座天台上,同沐陽光,羅鈺笑著開口,道:「原先以為這些麻煩,要夠你頭疼好一段時間。」
【風瞳】是用來看的。
而是棋手。
他啞然一笑。
墅區終於安靜了下來。
雖遲必到。
這位未來的顧家家主……以輕鬆的口吻,笑著問道:「這其實是一種悲哀,對吧?」
因為在使徒之戰力挽狂瀾的緣故,顧南風已經和陸南梔建立了相當可靠的信任關係,這趟北上談判,又與法案相關,花幟沒有理由不支持。
顧慎和顧南風兩人在山徑上單獨漫步。
顧南風啞然一笑,「雪禁城內無秘密……想必這是我們都知道的事情。」
裁決所,監獄所,指揮所,以及聯邦安全委員會,應該都擁有【風瞳】許可權。
顧慎有些困惑。
「你想要花幟怎麼幫?」顧慎眯起雙眼,問道。
顧南風搖了搖頭,他自嘲笑道:「畢竟……我現在應該不算是字面意義上的顧家人了。」
他們怕的是一頓打嗎?
「這是想要安慰我嗎?」顧慎笑了笑,「我知道還有【地蚯】這種東西的存在……」
但幾座小墅背面,靠著一座小山,昨夜落了大雪,山徑覆了一層白,遠方隱約有潺潺流水聲音淌過,羅胖子的確是個七竅玲瓏之人,自從少主住下……他便調動了幾件封印物,來維繫墅區四周的「溫度」,既沒有讓雪融化,也不至於山嶺景色太過蕭瑟。
顧慎沒有謙虛……和-圖-書
他很清楚,如果不是沈離送上門約戰,他還真沒什麼辦法,只能躲著這些傢伙,不然一個一個打起來,可不會像今天這樣簡單。
「雖然【風瞳】能夠看到,你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但【風瞳】聽不見,你和他們說了什麼。」
拳頭,才是長野城最大的道理。
顧南風這趟回長野,帶了三個人。
顧慎坐在天台上目送沈離遠去,他也笑了笑:「不過我運氣還不錯……遇到了沈離。」
總要有隊友。
「南風兄決定怎麼做?」
顧南風平靜道:「在長野,你,她,他……就是花幟。」
自己,不是棋子。
潛力,經濟,技術。
他當然明白顧南風的用意。
顧慎緩緩望向顧南風。
顧慎輕聲道:「情理之中。」
這些文件紙張被風凌亂地吹起。
堂堂顧家少主……回到長野,就只剩下一個虛名。
大都的宅院里有【燈籠】籠罩。
顧家位於長野郊北的墅區很偏。
顧慎笑了。
他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都與花幟有關。
而是因為顧家……有更重要的事情,八年漂泊在外的未來家主,終於回歸長野,恐怕新舊兩派的人,都齊齊到場了。
運氣還不錯。
「家主之名,我不在乎。」
願意把這個消息告訴自己,南風兄是真的沒有把自己當外人。
沈離替顧慎擋戰,約戰的人,只會越打越少。
果然,這是壓軸登場了。
離開長野八年。
他深吸一口氣,問道:「這件事情,你能說服夫人嗎?」
……
「小顧兄,佩服。」
「的確頭疼。」
顧慎,陸南槿,邢雲。
而五大家中,能夠調動【風瞳】的,似乎只有顧家和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