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很難想象，這樣的痛苦，對於李青瓷而言，是家常便飯，每隔幾天，就要經歷一次。
既然這四盞燈，在神祠山山頂留存了精神……那麼它們的物質界本體呢！
顧慎眯起雙眼。
李青瓷低聲道：「物質和精神，本來應該是統一的。」
果然。
「！！！」
顧慎有些奇怪于李青瓷的反應。
……
守陵人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我先來吧……」李青瓷苦笑一聲：「這是一場噩夢。」
他身軀開始顫抖，胸腔彷彿燃起了熊熊怒火。
怪不得這個姑娘是如此的……形如枯槁。
安靜等待李青瓷看完之後，顧慎小心問道。
「瘋了？」顧慎挑了挑眉，露出了笑容，道：「或許吧……但我覺得很值得。」
李青穗覺得非常心疼，這還是自己在探望之時親眼看到的景象。
李青瓷怔了怔。
顧慎搖了搖頭，他眯起雙眼，重新望向那四盞燈，喃喃道：「我不認為，它們是假的。相反……我認為它們反而是真實的。」
隨便挑了兩盞，結果如此……那麼剩下的兩盞，多半也是虛假的。
第四盞燈……欲和愛？
不多時。
李青瓷神情還沒有完全從方才的震撼之中脫離，又想起了一件事。
先前的流淚，是因為燈火太過刺眼。
李青穗用力抱了抱姐姐。
失去了精神。
那枚手掌穿過了燈盞，穿過了銅人的大袖，衣冠。
顧慎又問：「那麼，這四盞銅人燈呢？」
「不……從結果來看，這次的祈願術應該仍然是失敗了，因為我的飼品並沒有被收取。」李青瓷搖了搖頭，道：「但……某種意義上來說，似乎又是成功的。因為我看到了我想要看的東西。」
緊接著，他又伸手，去觸碰第二盞青銅燈……依舊是虛影。
「昨晚我做了一場夢……」
「小顧，你要知道。」守陵人柔聲道：「占卜術的確很厲害，但它不是萬能的。」
顧慎意味深長地說：「某個能讓你哭得稀里嘩啦的東西。」
顧慎緩緩坐在了李青瓷對面，他深吸一口氣，說道：「我昨晚夢到了一片雪原……青瓷姑娘，這可能是重要的線索……希望你能夠用祈願術，幫忙尋找一下這片雪原的具體|位置。」
她知道動用祈願術要付出不菲的代價……看到姐姐如此虛弱，心中下意識把這副模樣，與「祈願術」聯繫到了一起。
顧慎閉上雙眼，他眉心的熾火仍然繚繞。
當然……也有例外。
顧慎和姐姐就一起走出了神祠，前者的神情有些蒼白，竟然是被姐姐攙扶著走出來的……
李青穗咬著牙齒，「姐姐又動用了『祈願術』么？」
可這些年……這銅人燈連一絲灰塵都沒有落下。
不……不對。
她沒好氣地上前，剛剛準備開口諷刺兩句，立馬就感覺到了不對……顧慎身上的氣息有些虛弱，這樣的虛弱經常在姐姐身上看到。
【銅人燈】就是廢鐵而已。
這的確是個聰慧且無畏的女子。
褚靈逐漸蘇醒的許可權……以及人性。
www.hetubook.com.com李青瓷神情嚴肅，道：「在混亂之中，我看到那四盞銅人燈，面容上浮現它們本來擁有的各自神情，分別是……喜，怒，哀，樂。」
占卜術可以洞悉這世上絕大部分的事情……但總有例外，譬如神座，譬如火種，再譬如某個人腦海里未曾說出來過的念頭。
……
第四盞燈……也是虛影。
李青瓷吃力地揉了揉額頭，她用手背擦去李青穗面頰的淚痕，嘴唇枯白，聲音艱澀道：「乖……不要哭……」
小丫頭看到這一幕有些生氣，明明自己的姐姐才是病號。
她倔強地看著姐姐，雖然沒說什麼……但眼裡的意思卻很明顯了。
……
「你是在擔心我么？」李青瓷笑了笑，道：「你似乎一直都很好奇祈願術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現在想要嘗試一下么……將生命放在天秤上的滋味。」
她不相信。
喜怒哀樂……這第四盞燈，應該就是「樂」了，只不過顧慎不太明白，如果是四種相同的情緒，喜和樂，又該如何區分？
可這盞燈，竟然只是……一縷虛影？
李青瓷有些不解。
沒有想到，顧慎竟然神情凝重地點頭。
「我有一個夢境……」
神祠山的神胎。
卻又超脫了物質。
……
兩個人都怔了怔。
李青穗瞪大雙眼，第一時間捂住了腦門，向後退了一步。
按照慣例，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來到神祠山進行探望……而今天這次探望，卻一直沒有得到回應，直到上了山頂才發現，姐姐倒在了神祠地上，陷入昏迷，彷彿生了重病一般，呼吸氣息都無比微弱。
李青瓷眯起雙眼，「祈願術是能力是『相信即所在』，在這種能力面前，肉眼無法辨別的雪景其實沒有什麼意義，只要天秤的飼品被收走，給予的指引就絕對正確……」
顧慎連忙抽手，在心中默念了數十遍「制怒」二字，然後他望向另外兩個角落的燈盞……同時又望向李青瓷，問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剩下兩盞，應該也試一試……」
若是在其他時候……姐姐也經常如此，自己都是看不見的。
李青瓷緩緩點頭。
褚靈和李青穗見過面的錯覺。
「轟隆隆——」
是假的？！
「不需要扶我……我能走路。」顧慎苦笑一聲，微微下蹲，雙手扶著膝蓋，「只不過……需要緩一緩。」
顧慎緩緩問道：「青瓷小姐，歷代護道者，會清掃神祠古屋么？」
李青瓷恢復了平靜。
「這……怎麼可能？！」
她不希望姐姐……再這麼勞累下去了。
話音剛落。
兩人都想要見對方一面……於是就有了這場巧合的會面。
李青瓷一邊聽著，一邊緩緩點頭。
李青瓷怔了怔，她還沒有明白……顧慎所說的夢境，與先前的【銅人燈】有什麼關係。
瞞不住千野大師。
「這……」
李青瓷神情複雜。
這四盞銅人燈是有自己的情緒的。
「那四盞銅人燈，在祈願發動之後，陡然大震！」
好m.hetubook.com.com在兩聲之後……李青瓷緩緩醒了過來。
「我本以為……就只是做一個割捨，把不要的壽命，換成籌碼。」
「……」
所以這些年來，根本就不會有護道者去觸碰燈盞。
「實際上……祈願的感覺，就像是自己丟了一塊東西，在完成祈願的那一刻，就像是被死神用鐮刀在心頭割了一刀。這種滋味……很不好受。」
「不錯……」
她認真觀看了精神力所展示的那片雪原。
這麼多年來，護道者侍奉著「神祠」，侍奉著這四盞青銅燈盞，小心翼翼，無比謹慎，不敢有絲毫怠慢。
只不過……代價有些太大了，如果推演成功，又將付出多少壽命？
但他也大概聽明白了。
用力深呼吸了兩口氣后。
哭得稀里嘩啦的東西？
銅人燈是神祠最寶貴的封印物，本身就帶著強大的「威懾遠離」之意境，讓人多看兩眼都忍不住想要轉移目光！
「如果在妙境之外，有【銅人燈】的本體……那麼找到了本體，再放回屋內……」最後殘缺的一環在這裏得到了補全，顧慎喃喃說道：「或許，這件封印物，就真正的完整了。」
小姑娘連忙將【燈籠】擱下，來到木塌之前，把姐姐輕柔抱起，額頭滲出豆大的汗珠，急得束手無策。
被李青瓷稱呼為傻丫頭的小丫頭，其實並不傻。
而另外一邊，李青瓷也試了一試。
李青瓷捂著腦袋，嘶聲道：「小顧先生，我想不明白……為什麼這次『祈願』，我沒有被收取代價？這難道是某種贈予的提示么？」
李青瓷神情震撼，看著這四盞銅人燈中的一盞……被顧慎的手掌徹底穿透。
她有些好奇地看著顧慎，認真問道：「祈願……究竟是什麼樣的感覺？真的有這麼痛苦嗎？」
這些線索，像是一條又一條的蛛絲，延伸，匯聚！
小丫頭低聲咕噥道：「一片破爛的雪原……至於用祈願術找么？那裡能有什麼？」
「我之所以會產生懷疑……就是因為你所說的情緒。」
竟然用祈願術，來確定「神胎」的信息。
顧慎搖了搖頭，說道：「這的確不是我的夢……但這對我很重要。」
「就在昨日，我用祈願術，去尋求『神胎』的未來……四盞銅人燈，忽然產生了極其反常的感應。」李青瓷猶有餘悸，望向古屋四角擺放的那四盞青銅燈盞。
「喜……怒……哀……樂……」
李青瓷虛弱地笑了笑，道：「哪怕看不清，也沒有關係，哪怕只是看到了一張模糊的面孔，我也能夠確定……神胎是存在的。」
但不過一個小時。
他忽然伸出了手。
身為李氏的護道者，李青瓷無法接受這個真相。
顧慎有些惘然。
李青穗心急如焚，卻又無可奈何。
稍有不慎，神祠就會崩塌，沒有人會冒著這個風險，去擺弄這件古物。
在搖曳的光影之中。
古屋依舊安靜。
「應該……沒有問題。」
最後……指向了某個不可思議的方向。
「這是進行祈願了么……」和圖書
供奉在此，提供情緒的四盞銅人燈。
這是……動用了祈願術？
顧慎欣慰地笑了笑：「是的。這四盞燈，應該就是純粹的『精神』。」
顧慎和李青瓷同時收聲，示意對方先說，於是小屋子重新陷入了寂靜之中。
承載了物質。
古屋外，一個小丫頭坐在黑色花園裡，李青穗放心不下自己的姐姐，把今日的家族瑣事全都推脫，就這麼等候在山頂，寸步不離，等待著這場會話的結束。
她抬眼看到了古屋內的那四盞銅人燈，猛然想起了非常重要的事情，連忙道：「你來得正好……幫我聯繫一下小顧先生，我想要見他一面……」
……
「不。」
剛剛的那一盞，應該是哀。
實在太乾淨了。
見李青瓷沒有反對，顧慎伸手去觸碰了第三盞，他的眉尖挑了起來，聲音輕快說道：「這一盞……是喜。」
顧慎怔了怔。
「你究竟……祈願了什麼？」
他抽出手掌，坐在古屋地面之上，淚流滿面的同時，默默看著自己的手掌，抽離青銅燈盞之後，洶湧如潮的情緒徐徐退散。
醒來之後發現一切只是一場夢么？
「點燃這四盞燈的火，都是正常的火……如果燈盞不存在，或者無法承載火焰，無法支撐古屋，那麼歷代的護道者，早就發現了端倪。」顧慎緩緩說道：「可它們的功能是正常的，換而言之，即便只剩下虛影，它們依舊凝結了一整座完整的『小型妙境』，讓神祠能夠在黑花之中屹立百年。」
這……實在是一個笑話。
她意味深長地給出指點：「去一趟神祠山吧。或許那裡有你想要的東西。」
火焰沒有熄滅。
「只不過，先前的推演，全都失敗了……天秤不接受我的飼品。」李青瓷低聲說道：「於是我一點一點添加砝碼，就在昨天，推演出現了異樣。」
「只看到這樣一副畫面，能夠找到現實中的所在么？」
顧慎忍不住去觸碰第二盞燈。
除了呼喚姐姐的名字……其他的，她什麼也做不了。
……
那豈不就是……
「傻丫頭，無礙。」
「姐姐，你醒一醒……」
換一個人，意志力不夠強大，恐怕撐不過幾次祈願，就會畏懼，恐懼，退縮。
「其實這也側面印證了，李氏先祖當年留下的警告是正確的……只有在『妙境』這種地方，這四盞燈的精神才能留存，所以，其實我們從一開始就註定了，無法帶走這四盞燈。」
「我在想，剛剛看到的畫面……很有可能，是先祖留給後人的提醒。我之所以沒有支付代價，是因為代價已經被前人所支付過了。」她臉色蒼白地笑了笑，說道：「先前的護道者們，使用祈願術，將這個重要的提醒，送到了『正確的時代』，這是……神胎孵化的時代。」
因為凝視著【銅人燈】的緣故，他的眼角不受控制地流淌出兩行清淚……
「凡修行者，再如何強大，都必須要保證精神和物質的協調，統一……這一點，即便是『神座』，也無法避免。」
神祠恢復了和-圖-書往日的平靜。
她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喃喃道：「……難道說，這四盞燈是純粹的……精神？」
某種意義上來說，占卜術的確是未卜先知的神奇術法。
「小傻子……我真的沒事的……」
「三十天？」李青穗嚇了一跳，「你瘋了？」
而此刻的流淚……則是因為顧慎內心深處湧現出一股不可阻擋的「悲傷」，那是直接作用在精神層面上的情緒，洶湧如大海一般。
「姐姐！」
四盞青銅燈。
這麼多年，神祠里只擺放了四盞光影。
這是動用了「祈願術」的原因么？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體會一下，這次的祈願，就請讓我付出代價吧。」
不出所料。
顧慎聳了聳肩，道：「誰能把純粹的精神帶走呢？」
而只要是人，生下來，就具備感應喜怒哀樂的能力。
李青瓷屏住呼吸，不敢打擾，過了一分鐘后，顧慎挪開目光，她才小心翼翼地開口。
她背對顧慎，強行頂著「排斥」的意念，伸手穿透了銅人燈盞，觸碰到木屋壁面，身影猛然一頓，如觸電般縮了回手。
李青瓷喝了一口水，那張蒼白如紙的面容上，恢復了些許血色。
無數線索，在顧慎腦海中迸發。
「平時祈願……它們會給予冥冥之中的『助力』，你可以理解成，虛無縹緲的空間里存在著一桿天秤，越是正式宏大的祈願儀式，天秤越難以引召出現，而這四盞銅人燈的存在，則能夠大大提高祈願術的成功率。」
其實只是隨口一說。
「我已經進行了很多次的『神胎』推演，我試圖看一看『神胎』的模樣……」
說到這裏他皺起了眉頭。
李青穗拎著【燈籠】，來到古屋的那一刻，發出了一聲驚呼。
「是的。」
李青瓷搖了搖頭，道：「先祖留下來的規矩，這四盞燈，乃是鎮山之物。」
可它的「因果」也不是倒置的。
李青瓷瞳孔收縮，下意識想要出聲阻止。
李青穗罕見地沒有毒舌。
這麼多年，難道就沒有一位護道者發現……神祠山擺放著的被認為是頂級封印物的銅人燈，其實就只是虛擬的投影！
他逼迫自己「凝視」著角落的銅人燈，看著無面人對自己攏袖揖禮……凝視數十秒，心中那抗拒的念頭越來越深，越來越深。
李青穗蹲在花圃前，本以為自己會等很久。
「姐姐……」
她緩緩轉身，望向顧慎，聲音裡帶著哀意：「小顧先生……這些……都是假的么……」
李青瓷神情凝重，說道：「這場夢境的內容非常重要……或許與銅人燈有關，或許與神胎有關。」
「是祈願術么？」
李青瓷一怔，「當然……」
「等一等！」
李青穗抿起嘴唇。
顧慎搖了搖頭，露出一抹苦笑。
這的確是一場噩夢，可銅人燈震顫是夢，神祠山混亂也是夢？
顧慎心中忽然浮現出了很荒謬的一個念頭。
顧慎淡淡道：「安啦。不是腦瓜崩。」
「很簡單啊……我只是找了一個破爛的雪原而已。」顧慎笑了笑，道：「少活了三十https://www.hetubook.com.com天。」
李青瓷柔聲安慰道：「第一次，都是這樣的……後面慢慢就習慣了。」
……
其實她心底已經大概有了答案。
與上次一樣。
怪不得李青瓷觸碰之後，縮手的反應會如此激烈，這四盞燈中的情緒實在太過濃郁，一旦接觸了虛影，根本由不得人拒絕，心中便會不由自主地產生共鳴。
「我覺得……有一些奇怪。」
李青瓷揉了揉眉心，痛苦道：「那似乎是神胎……『他』站在井邊，就這麼被一團霧氣包裹著，我終於如願以償看到了『他』的存在，可連什麼信息都沒有得到，只是一團立起來的人形霧氣。等我再次醒來，就成為了現在的模樣。」
古屋內甚至有明顯的燃燒聲音。
她搖了搖頭，輕聲笑道：「與祈願術無關，我只是……做了一場噩夢……」
「整個神祠，都陷入了混亂之中……在那一刻，我有種錯覺，好像整座神祠山都要傾塌了！」
……
象徵著……喜怒哀樂。
神祠山山頂。
兩道聲音同時在古屋狹窄的環境中響起。
李青穗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看到姐姐醒來，大大鬆了口氣。
顧慎眉心的熾火，受到了刺|激，自行掠出。
纖纖玉指觸電而回。
李青瓷凝視著自己的素手，輕聲說道：「喜，怒，哀，懼，愛，惡，欲，七者弗學而能……這第四盞燈中蘊含的『樂』，其實是『欲』和『愛』。」
她抿了抿乾枯到極點的嘴唇，聲音已經有些沙啞：「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先祖會在這裏放置這四盞銅人燈？」
顧慎鬆了口氣的同時，想起了祈願一事，還存在著操蛋的代價，連忙又問道：「尋找這樣的地方……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么？」
顧慎神情凝重，擺出認真洗耳恭聽的姿勢。
「然後……我看到了古屋外，站著一道模糊的身影……」
「你要見顧慎？」李青穗微微一怔。
這大概就是「輔佐之器」。
顧慎默默來到了古屋的角落。
「不，不算是一無所獲。」顧慎寬聲安慰道：「至少你可以確定……神胎是存在的。」
安撫了一下小丫頭的情緒，李青瓷逐漸緩了過來。
也穿過了那縷幽幽燃燒的火焰。
顧慎想出了最有可能的那個解答：「這是為了……孵化神胎？」
這其實是人最基礎的四種情緒。
在她對面，顧慎同樣是神情凝重。
雖然顧慎不曾修行這門術法。
可顧慎的出手速度很快，他抬手的那一刻，古屋內的結界妙境就迸發出了「阻止」的意念，而熾火籠罩眉心之後，顧慎強行對抗著這股意念，將手掌按在了角落的木屋壁面之處。
屋門外就傳來了叩門聲音。
「所以……您也無法看出這片雪原的位置嗎？」顧慎有些失望。
那四位「一揖到底」的古人，顯得有些陰森，可怖。
「成功了？」顧慎心頭一驚。
換而言之，某件事物的發生，不會是因為占卜術說它「發生」而「發生」。
「你……看出什麼了嗎？」
而伸手穿過銅人燈，手掌抵觸木壁的顧慎，則是淚流滿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