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瀟瀟風雨滿京城
第五百六十八章 親家聚首

小嫻兒氣道:「就知道欺負小婢。」話雖如此,手臂倒是勾上了蘇錦的脖子,一張噴香的小嘴湊上,兩片唇吻在一處。
蘇錦出了晏府的時候,晏殊正步出三司衙門巍峨高大的門樓,親隨趕緊上前引路,招呼馬夫將車駕趕過來,伺候三司大人上車。
小嫻兒想了想垂頭道:「公子爺,這裏不是廬州,小婢也想讓公子爺稱心如意,可是小婢脫不了身啊。其實……其實小婢也是想爺的……」後面一句鼓起勇氣說出來,已經是微不可聞了。
那種感覺,說是快樂,卻又痛苦,說是痛苦卻又快樂到極致;總而言之,令人又怕又想,取捨難決。
蘇錦笑道:「那就候著好了,跟你家小姐談完正事,現在正在跟我家嫻兒談正事,候著怎麼了?」
想了想剛才的情形,晏碧雲的臉上又發燙了,郎君虎狼一般,那種翻江倒海般的衝撞,讓自己像是浪尖上的一葉扁舟,既暈又怕,但也很是刺|激。
右一廂西華門外,龐籍也收拾的整整齊齊步出他氣派的府邸,登車前往皇宮,馬車沿著皇城邊上的御道往南在往東,不肖小半個時辰,便到了宜德門外。
送走了蘇錦,晏碧雲關上房門,輕輕走到梳妝台邊的錦凳上坐下,攬過銅鏡來和-圖-書自顧,銅鏡中一張如花麗容映在眼前,長發散亂的自己雖然略顯慵懶,但依舊風華絕代,美貌依舊。
蘇錦大樂,道:「明天我要讓穗兒他們出去尋合適的鋪面,便向你家小姐要了你去當嚮導,這不就出來了么?午間咱們騰個空……」
「老爺,晚上沒有別的去處了吧?這就回府還是怎地?」親隨躬身問道。
晏殊微笑道:「很巧,老夫也是進宮赴宴。」
龐籍哈哈笑道:「是這個理,三司大人就是看的清看的細,對了您這是去哪兒?」
晏殊點頭笑道:「正是,不過也不算是赴宴,是當陪客;現在看來,這客人怕就是龐大人你了。」
小嫻兒跺腳道:「別鬧了,你家裡的伴當都來找你幾回了,小婢只騙他們說你和小姐在談正事,他們就在外宅候著呢。」
「嫻兒,你家小姐這是怎麼了?」蘇錦沒話找話說:「好像變了個人,我都有些接受不了。」
蘇錦腆臉道:「那你說,想不想爺?」
「少得了便宜賣乖!」小嫻兒紅著臉啐道:「這下你稱心如意了,還這般說話。」
蘇錦忙起身來,晏碧雲強撐著身子起床,幫蘇錦仔細梳頭打理,整理衣衫,兩人卿卿我我一番這才目送他出了閨房和-圖-書,下樓而去。
小嫻兒臉色緋紅啐道:「剛剛下了我家小姐的床,又來撩撥我,男子們難道都是這樣吃著碗里看著鍋里么?」
……
蘇錦出了閨樓,就像是做了一場夢一般,他沒料到晏碧雲竟然會如此的主動,忘情之時比柔娘還要狂野;可是他就是沒弄明白,為什麼晏碧雲忽然變成這樣,弄得自己有些不太適應。
小嫻兒紅著臉領著蘇錦往外宅走,長腿美女臉紅紅的不敢看蘇錦,蘇錦心知肚明,小嫻兒定然知道下午發生的事情;雖然她一直呆在樓下把著樓梯,也保不準這丫頭跟小穗兒一個毛病,喜歡偷聽一番。
蘇錦伸嘴過去在她紅潤的小嘴上啄了一口道:「你是碗里的還是鍋里的?」
「走吧,咱們一同進宮,正好老夫有幾句體己話要跟龐大人聊一聊。」晏殊熱情的走上前來,挽住龐籍的手臂。
小嫻兒唬的左右看看,輕聲道:「作死呢,這裏可是晏府,教人看見小婢還能活么?」
「不回府,老夫要去見皇上,你先將老夫送進宮中,然後派人回去跟夫人說一聲,初更之後再來宮門前接老夫。」
小嫻兒拿蘇錦簡直沒辦法,心裏又愛又氣,拱手道:「我的爺,你到底要怎樣呢?」
龐籍呆hetubook.com.com了一呆,心道:自己跟晏殊之間不和,皇上早就知道了,請自己赴宴卻叫晏殊來作陪,這是玩的什麼彎彎繞繞?難道是要居中調停我二人的關係?自己和晏殊之間就是不對眼,這老東西數次堵塞自己回京的門路,完全不講情面,這回皇上調停?便是天皇老子來調停,老夫也絕不買賬。吃完宴席之後,他是他,我是我,江水還是江水,河水還是河水,兩不相沾。
晏殊一愣,跟著拱手道:「是啊是啊,龐大人這是要去哪兒?」
自己跟晏碧雲顛鸞倒鳳之時心無旁羈,也不知說了多少肉麻的話,她若是聽了去,定然毀了她的三觀;她家小姐也沒少瘋狂,她若聽到,恐怕也顛覆了對晏碧雲的認識。
小嫻兒道:「去作甚?」
龐籍瞪眼道:「難不成也是赴皇上的宴?」
不過這個問題倒也不用糾結,話說她不主動自己也不會放過她,就算是她自己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吧,也許晏碧雲是因為今天得知了婚約被解除之後心情愉悅,才主動獻身;反正不管怎麼樣,今天算是個大日子了。
「別說啦,快去吧,人在外邊等著呢。」小嫻兒又羞澀又開心,連著推蘇錦動身。
龐籍抖衣下車,一轉眼正好看到晏殊也剛從和_圖_書他黑色的大車上探出頭來,龐籍微一錯愕,旋即笑容滿面的大踏步上前笑道:「這不是親家翁么?真是巧啊。」
蘇錦笑道:「犯得著發火么?不就是問問么?你哪天到我住的新宅子里去坐坐?」
龐籍愕然道:「赴宴?赴誰的宴?」
晏殊心知肚明,拱手笑道:「那可恭喜龐大人了,皇上親自宴請你,這是多大的顏面;龐大人在西北力鎮邊陲,皇上都看在眼裡,自然是趁大人回京之際,好好的寬慰一番了。」
晏碧雲嘆息一聲,覺得身上乏力綿軟,拖著身子回到床幔中,眼光所及之處,只見點點梅花落於床單之上,頓時羞的不行;想了想,輕手輕腳的將床單抽出,換了條新的,將粘有愛的烙印的舊床單輕輕疊好,藏於箱籠最底下,然後軟手軟腳的爬上床迷迷糊糊的睡去。
蘇錦指指自己的嘴唇道:「來個熱乎的。」
蘇錦舒舒服服的摟著佳人睡了一下午,中間數次想再起身再戰,無奈晏碧雲嬌弱的身子經不起連續的折騰,只得作罷。
蘇錦瞅瞅左右無人,一把將小嫻兒拉倒樹蔭下,將她小小的身子摟在懷中道:「爺想你了,不成么?」
龐籍皺眉甩了幾下,晏殊像是螞蟥一般黏在他胳膊上就是甩不掉,眼前宮門衛士直勾https://m•hetubook•com.com勾的盯著兩人看,龐籍也不好發作,當下邁開大步直進宮門。
傍晚時分,蘇錦被晏碧雲推醒,道:「你該走啦,不然會惹人閑話。」
龐籍一副洋洋自得的模樣,能被皇上宴請,確實是無上榮光,當著晏殊的面,若不炫耀炫耀氣氣這個老東西,豈不暴殄天物么。
隨從躬身應諾,伸手撩開車簾扶著晏殊進車坐好,自己一縱身坐上車轅,對車夫道:「去皇宮。」
蘇錦笑道:「你知道的。」
龐籍高大,晏殊矮胖,這兩人走在一起極不協調,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竹竿棍拖著一個小皮球一般的滑稽,看的宮門衛士直眨巴眼,捂嘴偷笑不已。
馬車四蹄答答,瞬間遠去。
晏殊笑道:「你這話問的,老夫進宮還能赴誰的宴?」
所不同的是,下身隱隱的痛處提醒自己,今日是她人生中的重要日子,自己已經成了個真正的女人。
好事成雙,前邊剛剛搞定銀庄之事,又說動皇上同意出面勸龐籍解了婚約,轉眼間自己又上了晏碧雲的閨床,真是想不笑都不行。
龐籍捋著美髯呵呵笑道:「去哪兒?到了這裏,自然是要進宮了。實不相瞞,皇上念老夫勞苦功高,今夜特意賜宴宴請我,老夫本想推辭不去,又怕辜負了皇上一番美意,只好來謝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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