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陽關西出無故人
第七百七十四章 女煞神

十幾個人包了客棧二層的七間屋子,稍微休整了一番,蘇錦便叫來王朝馬漢等人來商議如何行動,尚不知糧草囤積之處在何處,也不知道守備如何,商議了半天也沒個具體的辦法,於是王朝建議先暗中打聽清楚位置,晚間再去探探路。
掌柜的哀哀嚎叫,不敢答話,周圍的客人見狀一個個趕緊起身,丟下錢銀在桌上,拔腳便跑,頃刻間跑的乾乾淨淨。
三人進了酒樓,頓時引來一片詫異的目光,蘇錦趕緊低頭看看自己的著裝有無出醜之處,卻沒發現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於是選擇了無視眾食客的目光,徑自尋了一張臨街桌子坐下。
綠衣女子咬唇不作聲了。
旁邊桌子上的客人聽到小二說出女煞神的話來,都盯著他看,小二意識到失語,趕緊捂住嘴巴,不再多言灰溜溜的去了。
小二答應一聲,卻不見他轉身去,蘇錦詫異道:「怎麼?你們這兒是要先付錢後上菜不成?」
小兒撓撓頭道:「小人也是為了三位著想,三位看打扮是南邊來的人吧,近日城裡可是對你們南人多有管束,幾位還是進樓上包廂吃喝,免得惹來麻煩。」
紅衣女子冷笑道:「你嘗過我大夏皮鞭的滋味么?」
綠衣女子在她身後低聲道:m.hetubook.com.com「表姐,別打他了,怪可憐的。」
蘇錦心裏已經明白了個大概,難怪食客們都用那樣的眼光看自己,難怪小二要自己換位置快吃快走,原來他口中所說的兩個女煞神便是這兩位女子,看她們的裝束遍身珠光寶氣華貴異常,那掌柜的又叫她們殿下,很可能是王公貴族之女,看來她們兩滿大街在找宋人晦氣,眼下輪到自己倒霉了。
掌柜地哆嗦著嘴唇半句話也說不出來,額頭上冒出了冷汗,想來這一腳踹的不輕。
小二光著頭頂甩著幾隻可笑的髮辮走了過來,客氣地問道:「幾位客官用些什麼?」
好在酒菜送上之後,幾杯烈酒下肚,蘇錦也放開了,不再在意眾人的目光,與張龍趙虎就著手抓嫩羊排喝著燒酒吃得滿嘴冒油,耳朵還不忘偷聽大堂中眾人的談話,希望能有蛛絲馬跡可循,但這裏的食客似乎都奉行聖人的『食不語』的教誨,居然沒一個多嘴的,除了吧嗒吧嗒西里呼嚕的吃菜喝酒喝湯之聲,居然都不太說話,讓蘇錦相當的鬱悶。
蘇錦的舉動讓那紅衣女子更加的惱怒,她走到蘇錦三人身邊,用眼睛盯著三人,小手攥住皮鞭,由於太用力,骨節都變得發白了。
hetubook•com•com蘇錦道:「都來一份,再來點好酒便成。」
事到臨頭蘇錦倒鎮靜下來,說到底是兩個刁蠻的西夏貴女在瞎胡鬧,跟官府的行為干係不大,只要自己等人的身份和目的不暴露,便不會出大紕漏;想到這裏,蘇錦依然故我大吃大喝,好像眼前的一切於己無干一般。
小二忙道:「若說拿手的,本樓最好的菜式便是紅燒羊腰,手抓羊羔排,糖醋黃河大鯉魚,外加羊雜饃饃湯了。」
那綠衣女子趕緊上前扶起掌柜的,口中道:「哎,我表姐上午都來打了招呼了,你們怎麼還是不聽,傷了沒?別擔心,我會命人給你們送葯來,今日的損失我也賠你們便是。」
眾人趕緊進城,也不敢過多的招搖,在南街十字路口尋了一家客棧住了下來,客棧的老闆對蘇錦等人明言,南人入住價錢翻倍,因為他需擔著風險,眾人也不跟他爭辯,明知是敲詐之行,但也無可奈何。
幾人來到南街盡頭的橫街出,一條小河穿由西往東橫亘在眼前,左前方一座石橋,對面便是東西走向的橫街了,那橋頭正對著一座酒樓,一串大紅燈籠掛在門口,門楣上一塊匾額寫著三個大字《醉霄樓》,聽著名字倒也雅緻大氣;再看門口和-圖-書客來客往甚是興隆,蘇錦決定便在這醉霄樓中打探一番。
「那姑奶奶便讓你這宋豬嘗嘗皮鞭的滋味,不蒸不煮,味道管教你舒坦到死。」
「你們幾個吃喝的滿滋潤是么?我大夏飲食滋味如何?」紅衣女子冷冷地道。
掌柜的忙道:「沒有沒有,今兒上午殿下來打了招呼,我等豈敢再讓他們進來。」
傍晚時分,蘇錦帶著張龍趙虎一組,王朝馬漢帶著兩名機敏的手下一組出門去打探,其餘人等被嚴令呆在客棧中,命客棧掌柜的做了幾桌酒席送進房中讓他們好好吃一頓,價錢自然還是雙倍。
打聽消息卻不能輕易的下口去問,否則不但得不到消息,反倒會惹人懷疑,蘇錦決定尋一家酒樓填飽肚子,順便在酒樓中偷聽一番閑言碎語,打聽消息的最佳地方便是酒肆茶樓這些地方,這些地方正是流言的集散之地,雖然準確性不太高,但絕對是消息稠密之處。
蘇錦皺眉道:「不至於如此吧,難道吃飯也不準么?可真是莫名其妙。」
緊接著一紅一綠兩個纖細的身影帶著一陣風沖了進來,卻是兩名女子,那紅衣的高個子女子快步上前一把揪住倒在地上的那人便往起拖,口中斥道:「別在你姑奶奶面前裝死,你們這幫宋狗膽子https://www.hetubook.com.com不小,居然還敢來咱們大夏,姑奶奶好生的炮製炮製你們。」
一小壺酒很快就空了,蘇錦索性專心的享受美酒美食,急也無用,莫如享受一番,忽然聽到酒樓門口哐當一聲,一個人披頭散髮的被踹了進來,一頭趴在張近門的酒桌上,登時打翻了桌上的酒水菜肴,淋淋漓漓的濺了滿臉。
那紅衣女子早已將目標對準了蘇錦等人,伸手從腰間抽出一條皮鞭來,面罩寒霜朝蘇錦等人的酒桌便走去。
「還敢騙我,反了你了,那幾個不是宋豬是什麼?你們把姑奶奶的話當成耳邊風不是?信不信姑奶奶命人來封了你的酒樓?」
「小二,小二,還不給姑奶奶死過來?」紅衣女子叫道。
那小二賠笑道:「客官說笑了,哪有這樣做生意的,小的是想請幾位挪挪位置,成么?」
那紅衣女子哼了一聲道:「可憐?大伯父二伯父被他們卑鄙的偷襲致死,你倒說他們可憐?」
紅衣女子的眼光一輪,便落到臨窗角落的蘇錦等人身上,掌柜的還在啰啰嗦嗦的表白,那紅衣女子抬起腳來一腳便踹在那掌柜的肚子上,將那掌柜的踹了個後仰八叉,捂住肚子在地上哀嚎。
紅衣女子柳眉倒豎,手腕一抖,手中的牛皮鞭像條毒蛇帶著嗚嗚之聲劈和-圖-書頭蓋臉的朝蘇錦的臉上抽了過來。
蘇錦益發覺得奇怪,這幫人神情言語中帶著一種鬼祟之感,很多人的目光中還有這幸災樂禍的神情,也不知道到底自己何處露了破綻,不由的心下忐忑。
單說蘇錦和張龍趙虎三人,三人沿著南街往北緩行,但見街道寬敞,店鋪眾多,青樓歌肆酒館茶樓比鄰而開,甚是有些繁華都市的味道,由於西夏受大宋文化影響甚深,言語也是漢話,一瞬間倒讓蘇錦有了在大宋城市中徜徉的錯覺。
小二尷尬道:「客官不願意便算了,我也是一片好心,也罷,小人給客官們抓緊上菜,幾位趕緊吃喝走人,不是嫌棄幾位,真的是替你們著想,那兩個女煞神可不是好惹的……」
那紅衣女子看都沒看他們一眼,環視酒樓中的食客,口中問道:「你們今日有沒有見到宋國豬狗輩來此吃飯喝酒?」
蘇錦奇道:「為何要挪位置?你這酒樓還有這規矩?」
蘇錦裝傻道:「皮鞭如何能吃?蒸煮不爛,油炸不脆,我可沒嘗過,想來也不怎麼美味。」
掌柜的連同小二趕緊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連聲道:「給兩位殿下請安,兩位殿下吩咐。」
蘇錦抬眼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滋味尚可。」
蘇錦道:「弄些你們拿手的酒菜上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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