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鷂子唐三兩和追魂手呂喜兩人,並不是沒什麼名氣的普通弟子。
事前曾經約好,某一天,一旦需要動用小型連弩的時候,很有可能就是生死關頭。
這裏不能再住了。
但人與人的想法,並不相通……未慮勝,先慮敗。以如履薄冰心,行勇猛精進事。這種觀念已經深深的刻在陳平的骨子裡。
莫非,他是把自己當成鴨子了,想要少奮鬥許多年?
「不知兩位怎麼稱呼?」
看上去,幾人就像是踏青一般,全無半點緊張感。
馬車停下……
最主要的原因,這兩人是副香主常三思的親信……
他其實很有一點事情想不明白。
聽說是從孤兒開始,就被常三思收養教習著長大,是嫡系。
很快,呂青就從一處豪宅後院竄出,避過行人眼目,扛著一個長條大包竄上馬車。
常三思此人城府很深,實力也很是不弱,手下更是眾多。他想要對付自己,無論是明攻還是暗襲,都不至於有什麼顧忌才對。
再出來時,陳平已是長身玉立,青袍飄飄,好一派英俊公子氣度。
www•hetubook•com•com五指穿針引錢,飛速把小巧弩機綁在左腕之上,這是以防萬一。
不管出於什麼心思,陳平也沒打算放過他們。
而且,練體方面的功夫也沒有落下,應該是鍛骨大成。
「你們幾人好好看家,我去去就回。」
至於眼前這事,到底是真任務,還是假任務,對方是試探?還是真的有心提攜一把,想讓他們拜入香堂?這些不重要。
陳平轉頭淡淡看了花臉兒、左斷手一眼,又道:「既然是出任務,自然是要正式一點,穿著短褂總是有點不妥。兩位稍等,待我換身衣服。」
這位,竟然把那位常副香主的言談舉止學了個七成,甚至連那面上的狐狸笑,也不例外。
完全不必要與對手搶時間。
這批人做事兇殘得很,在陰暗的角落裡,不知道有多少冤魂嚎泣。
估摸著實力地位,還在呂青之上……
「失敬,失敬。」
按理來說,常三思不至於這麼快就衝著自己下手,完全沒必要。
左斷手這些日子在外打探,倒也不是全無www.hetubook.com.com
收穫。
目光在唐三兩那異於常人,宛如兩扇翅膀的肩胛骨上掃了一眼,陳平就再不多瞧,心裏已是有數。
陳平進了屋,取出青布長衣,穿在身上……倒不是真的換什麼衣服。
或者說,是投名狀?
對於所謂的「任務」,再怎麼高估其中風險都不為過。
之所以陳平不主動出手,不先下手為強,實在是他如今的實力處於飛速進步之中。
陳平微微耷拉著眉頭,並不多言,只是任由著對方兩人把馬車趕到一處大宅後面。
除了一些眾所周知的大路消息,比如,如今是大離王朝,北周入侵,邊關告急。
唐三兩指了指身邊的高竹桿漢子,笑意盈盈的說道。
倒是花臉兒,眼神在陳平那寬大左袖上面掃過,心裡有數,重重點了點頭。
神態看起來很舒緩,實際上,卻早就調勻呼吸,筋骨微微崩緊,保持著一定的興奮度。
心道一個臭乞丐,弄成花樓鏢客般模樣。
馬車緩緩前行。
「那就多勞二位關照了。」
至少,在青字香堂管轄的幾條街道,和圖書這兩位的名聲,比起閻老大要強上許多。地位也要高上許多。
陳平於是明白,這位練的是毒掌功夫,可能會擅長用藥。
這麼分析的話,難不成真是任務?
沿海各州各府,全都彈冠相慶。
只要是混得下去,就繼續矇混過關,等到實力強橫到一定程度,就以泰山壓卵之勢,直接把青字香堂碾碎……
唐三兩也不招呼,直接趕著馬車,由緩至急前行。
寧願估算錯誤,也不能存有僥倖心理。
而唐三兩卻是老神在在的不出動,只是在車上等著。
路上行人更是眼神麻木,多了許多衣不蔽體、瘦骨嶙峋的流民乞丐。
「走。」
知人知面不知心。
所以,他們的意見,基本上可以看做是那位狐狸副香主的意見。
『單憑這點實力,有些不夠看啊。』
皇城之中的事情,百姓聽過就忘。但是,對於靖海王以及斷魂穀神秘人,不論在朝在野,多數人是佩服的。
「田兄弟自便。」
他心裏越發好奇了。
呂青一個竄身就躍了出去,身上骨骼微微炸鳴,空氣中又飄蕩起一股甜香www.hetubook.com.com味。
他們幾人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收拾好東西,立即趕往第二個據點……
「到了。」
看到矮瘦漢子臉上的笑容,陳平沉默了一下,突然問道。
『是準備隨時動手的嗎?到底是想要應對外來的危機,還是專門在防備著我?』
「敝人唐三兩,渾號鐵鷂子。這位是追魂手呂喜,田兄弟此次任務過後,拜過香堂,就是同門兄弟。大家福禍與共,倒是不必見外了。」
唐三兩親自在前趕車,呂喜就坐在陳平的身邊。
對於掙扎在求生線上的乞丐五人組,這些消息,卻未免離得太遠了些,反倒是對左斷手所探聽出來七色堂一些隱秘消息有些感興趣。
從床底下摸出手弩,調好弦,上好箭……
這時無端端的就派下任務,定然是有著蹊蹺……
看著馬車過來,這些人連忙躲開,生怕惹來了殺身之禍。
靖海王單人獨劍,出海迎戰跨海夷人,與東夷劍豪「分海刀」決戰海潮之上……陣斬敵酋,威名大盛。
也因此,對青字堂比較活躍的一些高手,就有所了解。
轉過幾條街道,前面和-圖-書更顯臟破。
唐三兩和呂喜兩人也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即使同為男人,都有些移不開眼睛。
還有,最大的事件,就是三千北周奔狼騎,借道南下……追在逃亡流民身後,血腥殺戮,劍指陪都、興慶一帶……卻被神秘高手一人一琴,阻擋在斷魂峽谷,兵鋒受阻。
他再講究,也不會在此時多此一舉,而是多做一點準備。
但陳平卻能感應到。
興慶府上任知府染病告老,新任知府赴任,途經大河遇襲,如今生死未知。
陳平目光微微一凜,知道這兩人是誰了。
他們的名聲之所以比較大,不單是因為實力要強不少。
不得不說,如果忽略掉身形和長相的話,陳平幾乎以為是常三思當面。
凡事多準備一手,肯定是沒錯的。
花臉兒記得很牢。
至於玉京告急,被圍三月,四處狼煙,反賊烽起,大離王朝搖搖欲墜這事,已經不是新聞。
正所謂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那麼,可以把他當成易筋層次。
這兩人其實是處於外松內緊的狀態。
每過一天,就強大一些。
根本就不需要繞著彎子行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