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混元金身
第一百二十六章 謀事在人,八方風雨

剛剛強行攔阻妖獸夜襲,算是自動應劫,有劫有運,足足增加了38點劫運。
面上身上黑光微閃,就爆閃出銀光,拳頭嗚的一聲,重重擂了過來。
對天巫教高手來說,靈寵的實力,基本上就等於自身一半。
民間武館都是如此,更何況官方與幫會。
一手真言法印,善能降妖伏魔,想要對付區區混元武館,還不是輕而易舉。」
不過,二師父可曾看清,出手之人真不是那韓無傷?」
「是啊,程館主說得不錯,多羅吉大師,名列地榜三十七,乃天下有數的名家高手。
那一戰,東海伏波仙子出手,大破神師座下黃雲和繡衣衛左指揮同知曹烈,更是斬了千骨林黑魂連同七十二弩刀衛,斬司徒于清江之畔……」
單單是陳平畫出來的人像,加上宇文英本人,對方就已經有了五位先天高手。
莫非他酷愛受虐,喜歡被人追殺不成?」
此人正是天巫教安蠻上師,他派去靈寵探察,看看有沒有機會直接斬殺受傷的韓無傷。
畢竟,對方年紀雖小,卻是出自皇家血脈,也有那麼一些希望能夠問鼎至尊之位,多點尊重沒錯。
同知府,偏廳。
當下沉腰坐胯,一拳打來。
不說心向北周,暗地裡風吹兩邊倒,那是肯定的。
「這位是天巫教的安蠻上師,今晚那頭金毛老鼠,應該就是他放出來的了。」
「據臨山府傳來消息,自明月郡主歸家,田七孤身北返,被繡衣衛以江左司徒算天之術,算死在寧山山野,陷入十面埋伏。
心想,憑藉著自己這先天中期的靈寵,再附上天巫咒術,別說那韓無傷已經受了重傷還沒好轉,就算是對方完好無損,想要對付這隻大老鼠,也是不太可能。
甚至,連自己朝夕相伴的神鷹夥伴也被射死,宇文英就氣得心口疼。
「如此一來,混元武館若想活命,只能乖乖的投奔北周,方才能有著一線生機。
韓無傷指著畫中那位長眉凹頂的枯瘦老僧說道。
這麼一數下來,幾人心情俱都沉重。
劫運足夠了,如今劍法方面倒是足夠使用,就是修為方面,還差得有點遠,得快快提升。
就算是面對一流巔峰之中練出一絲武意雛形的強手,他也是打不過的。
多羅吉出身密宗真言一脈,深研心靈秘法,修無上心密,智慧知三世無礙。
這一計謠傳出去,陳平可謂是黃泥巴掉褲襠里了……
轉眼又面帶微笑:「混元武館的事情暫且不用理會,蒼龍印明日和_圖_書即將到達興慶府,清竹仙子身邊,據說只有神霄道牧元真一人護持,未免勢單力孤。
這心機千絲萬繞的。
就算他不是田七,除非當場自殺,否則,拿什麼跟繡衣衛去自證清白。
自己能不能逃得出去,還是兩說。
先前幾人觀舞飲樂之時,多羅吉心靈之中,就有一種恐怖感覺。
更別說混元武館了……
「疥癬之患罷了,何足掛齒?」
此人卻是宅第主人,興慶府同知,吳頌吳長興。
也許是迫於形勢……此時獻策獻力,沒有半點勉強。
這話倒是真的。
似乎高天之上,有著一雙冥冥之中無處不在的眼睛,死死盯著自己,讓人分外不自然。
所以,這一次的收穫有點多也說得過去。
「讓那頭老鼠逃掉了,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穫,倒是探查清楚了對方實力。」
快劍,混元功,年紀不大,實力強橫,手段凌厲。
真要是不管不顧的衝著混元武館下手,只要一反抗,造反的帽子,先就牢牢的扣在了他們頭頂之上。
「不是,小金的防禦我知道,就算是韓無傷的混元金身法,短時間之內也難傷到它的一根毛。
並且,還有地榜高手坐鎮。
安蠻這麼一說,登時,四周眾人全都點頭。
他可是記得,那位東逃西竄手段層出不窮的潛龍榜三百零五,也是身懷混元功,不但神力驚人,硬功也是了得……
繡衣衛行事方式,一貫是橫行無忌,有殺錯沒放過的。
看向宇文英的眼神就有些欣慰,果然孺子可教。
想著是不是拼著傷勢加重,強行突破下一關卡。
對付一般的先天後期,地榜中人不說一打三,一打二那是沒有一點問題的。
金毛鼠此時形狀就有些凄慘。
怎麼傳信給繡衣衛得知,謠傳啊……
「二師父稍安勿躁。」宇文英嘆了一口氣。
「正是如此。」原秋撫扇呵呵笑道。
看得韓無傷幾人嘖嘖稱奇。
「此人到底是誰?」
實際上,這一劫,頗為驚險。
好像沒有什麼是他不會的。
「回來了。」
宇文英眼中透出一絲陰狠。
南離朝廷,這是多麼不得人心啊。
就如原秋所說。
「好,一起殺敵……」
但他畢竟金身練成不久,算是初入先天。
否則,不足以應對,接下來的風風雨雨。
這才只是過了區區半個來月時間。
尤其是韓小茹,羡慕得眼睛里都開始閃著星星。
「那老僧太陽穴高高鼓起,頂門卻是微微下陷,估計是密宗和-圖-書高手。
追殺田七的時候,他還沒到興慶府,並不知道當時是何種情況。
「此事易爾,最遲明日亥時之前,必有消息。」
這人別看其貌不揚,個子不高,立在堂中,卻是凜然生威。
陳平暗笑,心知此時決不能打擊了韓大姑娘的心氣。
「人算虎,虎亦算人,先前老僧頗有一種心驚肉跳之感,彷彿一舉一動,都被人看在眼裡。追來之人沒那麼簡單。」
如此情況之下,若果讓繡衣衛得知,田七現身於混元武館……」
「只等少主取得蒼龍印,大義在手,天門關軍心必將大亂,宇文昭將軍不日即可揮軍南下,合兵一處,江南唾手可得。」
不是真言宗,就是金剛乘。
司馬柔又指著畫中那位髮式古怪的中年人說道。
我那金光護身法咒,被那劍光觸及,立刻破去,小金中劍之時,差點就四分五裂……」
旁邊一位身著淡色錦衣的瘦小精幹中年,沉聲道:「十三皇子切勿須憂心,就算是混元武館有著兩位先天戰力,我等盡起高手,想要壓服也是簡單。
這全都對上了。
其實力最多與沒有厲害傳承的江湖尋常一流巔峰相當。
不過,他們殺了三師父,卻是不可輕饒。」
想到自己興師動眾的,想要擒拿明月郡主,卻被那個本來全不起眼的年輕人給攪和了,還弄得損兵折將的。
想到自己藉助于靈寵感應到的那道如清風似明月般的劍意,安蠻眼中就愈加憤恨。
那劍光真的邪門了,自己心神一觸及,竟然直接就崩潰了,也不知到底是什麼招數。
陳平還沒進入混元武館,就有數人迎了上來。
四周眾人全都悄悄抽了一口冷氣。
只恨自己未在當場。
別說對付開了任督二脈,練成先天真氣和先天武意的高手了。
雖然看起來,不算很難應付。
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心,話語里對多羅吉大師十分崇拜的樣子。
「若是那田七有這般厲害,還用得著逃得那般狼狽嗎?
如果算上白日里前來比武的長空武館,興慶府四家武館,早就有著三家,已經歸附北周。
如今大老鼠受傷,他的心神也受到震蕩反噬,戰力損了三分,由不得他不恨。
就算是地榜末尾之人,也是先天後期,各自都有著獨門絕藝,戰力十分驚人。
實力強橫的年輕人,哪裡會那麼巧,這段時間就接連遇到了。
卻沒料到,竟然被提前發現,並且,硬生生擋了回來,還傷到靈鼠。hetubook.com•com
這樣安慰著,又試了一會劍,盡興之後,韓小茹才滿意離開。
韓無傷沒有耽擱。
一點劫運收穫也沒。
在他看來,一身先天巔峰層次的真氣修為倒不算什麼,心靈感應吉凶禍福的本事,才是最值得信任的。
果然,得罪誰都不能得罪讀書人啊。
他的素描功底著實不錯,雖然與時下寫意寫神的畫法很有些不同,畫出來的東西,也沒什麼韻味。
十方武館的許霸先是一個身高約有兩米出頭,一身古銅色肌膚,塊塊腱子肉如同老鼠一般亂竄的彪形巨漢。
陳平立即沉下心來。
中年謀士原秋揮著鵝毛扇,飲了一杯酒,慢條斯理的說道:「為尊者,當謀全局,謀萬世,不在意眼前得失。
據說北周十三皇子宇文英有著三位師父,大師父是排在地榜三十七位的多羅吉,一手真言法印十分強橫,這位老僧應該就是此人。」
「風雷劍館程無端、十方武館許霸先,果然如此。」司馬柔面色十分沉重。
但凡能上得地榜之人,比起尋常先天高手,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這偌大的武館,把希望和壓力,全都放到自家新收的弟子身上,也著實不知怎麼說好了。
倒是收了8點福緣,算是做了好事。
否則,想要對付自己的靈鼠也沒那麼容易。
再加上,在南離土地上,那幫子黑衣凶神,還代表著朝廷大義。
不過,他雖然名義上是十三皇子宇文英的老師,卻也不會以自己的思緒判斷去影響弟子的行事。
因此,他手捏不動明王根本印,口頌真言,勁氣掃蕩之後,心中稍安。
司馬柔也是面色沉重,扔下一句:「為師似乎感受到了先天氣機,也得抓緊時間突破。」
但是,據傳聞,對方那位年輕人當時東躲西逃的,雖然殺死不少追兵,但卻在西北無生劍奴的劍下受了重創。
「這一戰,魏伏波不愧為地榜第三。神威赫赫……追擊三百余里,斬殺地榜第九[紫焰真罡錘]曹烈于亂石山。
「我明白了。」宇文英笑著應下,又問:「原先生可有教我?」
「如今萬事俱備,只余那裴知府,卻是最大的絆腳石,卻是留他不得。
「先前那老鼠夜襲,我擔憂爹娘,心裏一急,就突破了。」
若是讓對方看穿了韓無傷的虛實,不擔心有所傷損,說不定隨便派來幾個人,就把混元武館給破滅了。
也不知長興先生那裡,到底如何謀算,可有把握。」
他眉頭微微皺緊,忍不住和*圖*書就抓了抓自己的光頭,顯然也覺得十分棘手。
不但瞎了一隻鼠眼,還在滴著血,大門牙也崩了半個,最難看的還是,長長的鼠尾從臀部被切斷,痛得忍不住吱吱叫喚。
對方若不是有著他事忙碌,真的正兵壓下……混元武館,還不得如同雞蛋一般,直接就碎了。
先前所想的,那些夜襲啊,圍攻啊什麼,統統都給比下去了。
而自己疾撲吳府,聽得老僧真言震耳,又及時抽身而走,好像這也算是逃過一劫,竟然得了22點劫運。
與地榜中人對拼起來,肯定是輸多贏少。
經此一事之後,就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真的讓他們得了消息,自是如同瘋狗一般咬上,什麼手段也用得出來。
韓小茹咧嘴笑道。
而以如今北周拉攏四方武人,勾連興慶官府的大勢,他們隨便放出什麼消息來,都可以一夜之間傳遍大江南北。
「快劍?」
打打尋常的先天高手,自然不懼。
「前面就有碧姨的靈蛇被重創垂死,如今,連金鼠竟然也奈何不得了他們,果然不愧是道門四派傳承,就算是爛船,也有三千釘,手段非同小可。
此時也不多話,到了書房中,拿出一張紙來,刷刷數十筆落下,一個個栩栩如生的人像就躍然紙上。
再怎麼樣,也不可能就強到這個地步。
真真是沒想到。
田七也是十分難得,他一劍縱橫寧山,神射驚天,對繡衣衛斬盡殺絕。
至於混元武館,疥癬之患,何足掛齒。原某請問一句,那陳平是否田七?」
宇文英點了點頭,心想是這個理。
接下來的話,原秋也懶得再說下去了。
陳平上輩子漂泊流離,賣過唱,寫過生,打過黑……拳,做過佣……兵。
不論那人到底有著什麼樣的底蘊和手段,有多羅吉大師出手,定然手到擒來。」
真想把他腦瓜子扒開,看看他還會什麼?
他身形一轉,向著左首低垂雙目的長眉老僧問道:「大師父呢,可有訓示?」
韓小茹心中氣苦,感覺自己在這位師弟面前,簡直沒有了一點面子。
心中有了壓力,再也不想遲疑半分。
出手的是一個弱冠年紀的青年,一手劍法快得十分離譜,只是看到就中劍了,更兼有著破滅萬物之感。
宇文英此時也沒有端坐飲酒的心情,揮了揮手,令台下歌女全都散去,目光慎重的盯著堂下的一隻大老鼠。
武功可以騙人,形貌可以騙人,戰力卻不會騙人。
那就不可強行為之,問問自己的目標到底是什www•hetubook•com•com麼?
「應該不是他。」紫衣中年人也是微微一怔。
結果,內城已是望風而降,這一仗,不用打就已經輸了。
「我去療傷。」
一般人,想要聽不到都不行。
若是有人能在半月時間之內,沒花什麼時間修練,就連跨數個層次,從對戰一流高手都吃力的程度,達到能戰先天中期高手的程度……
小王準備親迎,還望諸位到場,以壯聲勢。」
「好賊子,竟敢傷我本命靈獸,不管是誰,都死定了。」
人家大軍都還沒開進來呢。
倒是韓小茹,一臉的無所畏懼,「不怕,師弟,到時師姐與你共同殺敵。」
還不如躺在家裡,等著奇迹出現,實力大進來得簡單。
好毒。
那他們辛辛苦苦的夏練三伏,東練三九做什麼?
自古傳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
一個紫衣中年,眼中泛著寒光,一邊心疼的撫著老鼠的金毛,上著傷葯,一邊狠狠的說著。
興慶府四大武館之中,他家的「風雷劍館」名氣還在長空武館之上。
「好,如此一來,咱武館之中又多了一個好手,就算北周胡人盡數來襲,也不是不可一拼。」
「合當如此。」
陳平一把接住,感覺到對方一萬出頭的力量,也不僅暗暗稱奇:「師姐你竟然突破了?」
倒是在路上殺那屍王宗弟子,這是自己行俠仗義,沒事找事,對自己一點威脅也沒有,算不得劫數。
面色也按捺不住。
但是,只是一個像字,就可以遮掩一切的缺點。
「不……不是,先前諸位先生都曾說,不對,他是田七,不是也是。」
想必是已經放下心中忐忑。
宇文英面色一動:「會不會是那田七?」
韓無傷收弟子專挑氣血煉體天才,挑剔得很,武館弟子比較少,聲望比起風雷劍館的程無端要差得遠了。
這兩位先天強手是新近歸附北周,也許是看到大勢在周,想要提前站隊。
此人絕非凡俗可言,真龍血和長生劍,或許還真的要落在他的身上了。
……
韓無傷雖然是肉身先天,真正論起來,戰力自是不凡。
很明顯,對付混元武館一事,可能要損兵折將,諸多波折。
說完有些歉意的看了陳平一眼。
坐在主位末席的一個官員,笑著應道。
「我等也想見見這南海紫竹林當代親傳,到底是如何仙姿絕俗。」
「這是什麼表情,看不起我的武藝嗎?接我一拳。」
這才叫不戰而屈人之兵。
原秋也不知哪裡來的消息,竟把當日一戰說得清清楚楚,恍如親眼目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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