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旭東路23號

我回過了頭去,只看到一個黑影一閃就不見了。
從這張A4紙上剪貼的字樣來看這是一個很謹慎的人,而且應該還是我的熟人,只是令我覺得奇怪的是信封上居然用的是手寫體。不過很快我就想明白了,信封上的字應該是剛才那個年輕人寫上去的,以對方的小心謹慎來看不可能是對方所為。
我當然知道,茶樓里又不只我一個人在那兒喝茶,遠的不說,剛才我可是和鎮南方、宋謙一塊離開的茶樓,偏偏他就跟上了我,他顯然之前並不認識我,卻能夠準確地跟上我說明當時那個讓他送信的人就在他的身邊,也是那個人向他指出了我來。
我沒有躲閃,而是迎上前去一把握住了她持刀的手腕,迅速地將那把刀給奪了下來。
她居然想殺我。
我的心裏沒底,天知道這會不會又是什麼陷阱。
旭東路雖然並不算遠,可是那個地方是棚戶區,又在城鄉接合部,大多都是一些出租戶,是橋城一個比較亂的地方。
就在我轉過身去的時候我看到了她!她就站在門口,衝著我笑,她還是那個樣子,少女般的樣子,只是她的笑容讓我感覺到無比的詭異。
我推開院門走了進去,我在院里大聲叫道:「有人嗎?有人在嗎?」
「你是不是真以為我並不存在啊?」
我並沒有感到驚訝,如果他真的在跟蹤我對於我的身份他有所了解也是很正常的。
「等等!」我叫住了他。
「有人嗎?」
突然我想起了什麼,倒吸了一口涼氣。
我看樓上亮著燈的,按說他們應該能夠聽見門鈴響才對。
最後我還是決定去一趟,不管是不https://m.hetubook.com.com是陷阱我都必須去面對的。
「你不管我是怎麼知道的,老實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就讓警察來把你帶走!」
我掏出煙來遞給她一支,雖說看上去她只是個孩子,但我要真當她只是一個孩子的話那就就是一個傻子!
我雖然不是一個好奇心很強的人,但我的骨子裡卻有著一種冒險的精神。
「孫躍平?不,不,我找的人就是你!」她徑直走到了那張布沙發上坐下,然後蹺起了二郎腿,還伸出手來:「能夠給我一支煙嗎?」
「你在害怕?」
「什麼?」
當我喊完這一嗓子,面前的沈茹月不見了,我手上的刀也不見了,門口卻傳來了鼓掌聲:「厲害,這都沒嚇到你!」
女人又說了一句,說罷還「咯咯」地笑了兩聲。
年輕人如獲大赦一般小跑著離開了。
「那你總能夠看出他的高矮胖瘦吧?」
「啊?你怎麼知道?」
「你跟著我做什麼?」我發現跟蹤我的人是一個二十齣頭的年輕人,穿戴倒是樸實,看上去像一個大學生。
我看著這句話有些發懵,到底是誰用這樣的方式約我去見面呢?而且是這個時候。
「你猜!」中年男子的臉上露出了笑容,這個人我卻並不認識。
我揚了揚手上的信:「就憑這個,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一封恐嚇信,我完全有理由相信你和那個寫恐嚇信的人是一夥的。」
我確實沒看見有人,我把整個房間都仔細掃了一遍,哪裡有半個人影?
從百子橋到我家並不遠,大約也就是一公里的路程。
再看看那https://m.hetubook.com.com院門,開著的。
旭東路是老棚戶區,有很多民房,大多都是兩層樓、三層樓的,而23號則是一個兩層樓的民房,還帶著一個獨立的小院子。只是院門上用紅油漆寫著一個大大的「拆」字,看來這個地方已經被列入了拆遷的範疇,估計要不了多久橋城市又會多出很多百萬富翁了。
去還是不去?
其實我也只是想要嚇嚇他,誰知道他還真的膽小。
「想向你借一樣東西。」
「你看看我,是不是真實存在的?你摸摸!」說著她便來拉我的手。
這聲音有些耳熟,門原來並沒有關,我推門進去,屋子裡陳設很簡陋,一張老舊的布沙發,一張茶几和一張床,床邊有一張床頭櫃,床上零亂的被褥床單,像是剛有人從床上爬起來。
我打了一輛計程車就去了旭東路,不到一刻鐘,車子便停在了路口。
「有人讓我給你送封信。」說完他還真從身上取出了一個信封,那信封上寫著:潘志強醫生親啟。
我終於想起來了這個聲音是誰,沈茹月!
「你真記不得我了嗎?」她又問道。
我又問了一句,然後我聽到了女人的回應:「我就在這兒呢,你難道看不見嗎?」
走道上是三個房間的門,只有一個房間亮燈。
又摁了兩下,還是沒有人應答。
我的心裏有些發毛,我這雙眼睛可是有著夜視的功能,可是整個屋子裡哪裡有什麼人?就連床底下我也看過了。
我大步上前一把拉住他:「讓你送信的人長什麼樣子?」
「大約一米七的樣子,身材不胖也不瘦,很勻稱。」
下了車我便去m•hetubook.com.com看門牌,很快找到了23號。
這不是巡邏車,是治安車,它就固定停在河邊的長廊旁,這是平安橋城的一項舉措,就是為了保護市民的安全,震懾違法犯罪分子的一種舉措。
「給我信的人說你人應該在茶樓上,不過他讓我等你離開茶樓以後再交給你。」他說完就準備離開。
當然,這隻是個玩笑話,現在一百萬根本就不能說是什麼富翁,在城裡但凡有一套像樣的房產的人至少都是一個百萬富翁,只是那是不動產,我想誰都不會為了錢去將自己住的房子去套現然後露宿街頭。
我下意識地轉過了身去,因為我發現這聲音突然又從身後傳出來,而且像是在門外。
我敲門,裏面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進來。」
我點點頭:「說吧,大晚上的跟著我幹嘛。」
原本我還在想要不要給誰打個電話說說這件事情,我怕萬一我真的出事了搞不好都沒有人知道。但最後我還是放棄了這個念頭,因為我現在誰都不相信,弄不好就事兒就會和我身邊的人有關係。
我擺了擺手:「你走吧。」
還是沒有人回答,既然都已經來了,我肯定得看看到底是什麼人把我約到這兒來。
與鎮南方和宋謙分開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鍾了,不過這個時候河邊仍舊有一些人。
牆上有門鈴,我輕輕摁了一下,沒有反應。
「坐吧!」
我把她推向了沙發,看著手中的匕首,冷笑一聲:「出來吧,這麼玩有意義嗎?」
他急得快要哭了:「我不是,我只是收了他一百塊錢而已。他說,他說你看了信就會知道他是誰了,我真沒看清他的樣和-圖-書子,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風衣,戴著帽子和口罩,還戴了一副墨鏡,我連他是男是女都沒看到。不過聽他的聲音應該是個男人,莽聲莽氣的。」
「我不知道。」
「你是潘志強醫生嗎?」他打量著我,然後問道。
見到她之後我竟然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雖然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我很清楚她出現在這兒,甚至她把我約到這兒來一定有她的目的。
我加快了腳步,然後藏在了一根本柱子後面,那個黑影果然也加快了步伐追過來。
「你的命!」說著她突然就向我撲過來,她的手裡居然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你是誰?」
我退後了一步,她笑得更加的燦爛了:「你怕我?」
「你不可能不知道,他剛才肯定和你在一起的。」
這個聲音正是那個少女沈茹月的聲音,只是她怎麼會在這兒?之前瘋子不是已經解釋過了嗎?當時我們之所以會看到她是因為我們的大腦電波受到了影響,她根本就不存在!
在長廊里走著,我突然停下了腳步,因為直覺告訴我有人在跟蹤我。
見鬼了!
不過我卻沒有看到那個女人!那個叫我進來的女人!
一個城市裡總會有很多的閑人,特別是我們這個原本節奏就不怎麼快的小城市。
「我覺得你應該找的人不是我,是孫躍平!」
「信我已經送到了,我就走了!」他根本就不想停下腳步。
「坐啊,怕我吃了你啊?」她飛了一個眼神過來,看著很是輕佻。
我沒有坐車,而是沿著河邊走,我想吹吹河風。
是什麼人?我的心裏很好奇,不過我並不害怕,長廊里還坐了一些人,而且長廊外的小路上還https://m•hetubook.com.com停了一輛警車,正閃著警燈。
他聽我這麼說他也急了:「你憑什麼叫警察帶走我?我只是替人送信的。」
雖然這事情讓我覺得有些詭異,可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我還是往樓上走去。
我從信封里取出信來,其實並不是什麼信,而是一張A4紙上用報紙剪貼的一句話而已。
對方之所以沒有用手寫一來是不想留下把柄,二來也很可能是我認識他的筆跡。
我知道這小子知道的確實並不多,而對方雖然曾和他呆在一起但卻有意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真面目,就算是逼他他也說不明白。
房間就這麼大,她能夠躲到哪兒去?最關鍵的是她讓我到這兒來不會只是為了想要和我捉迷藏吧?
我在腦子裡搜尋這個聲音,這個聲音我一定是聽過的,只是我不記得是在哪裡聽過了。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裝神弄鬼的?」我並沒有坐,這個時候我覺得自己還是站著比較安全,而且我就站在門邊,真有什麼情況我還可以跑。
「說吧,你找我到底什麼事兒?」我沒有坐,而是靠在牆上看著她,我也點上了一支煙。我的腦子裡卻在想著另一個問題,雖然在這兒我見到的是她,但我十分的肯定真正把我約過來的那個人並不是她本人,因為她根本就沒有一米七,而且她看上去有些瘦弱。
請移步旭東路23號,故人相見。
而且肯定不會只是想要嚇唬我那麼簡單,因為那麼做根本就沒有一點的意義。
門口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兩個穿黑西裝的年輕人,看上去應該是這個人的保鏢,大晚上的還戴了副墨鏡裝酷,就這昏暗的燈光他們能夠看得見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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