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五章 對不起,我幫不了你

雖然我對梁山說我不怕,但我騙不了我自己,打心底我還是有些害怕的。
「來了?等你好久了,坐!」一個人從外面走了進來,他的手上還拿著一瓶酒,竟然是一瓶茅台。
「離開這兒!」她又在攆我。
梁山就這麼在我的面前消失了!
「回去!」她沖我揮手,我感覺她是想讓我離開這兒。
而我能夠確定,他真是梁山,我的那個便宜二叔。
他似乎沒想到我雖然會這樣的強硬,他一把抓起了應該早就藏在桌子底下的一把斧頭,氣沖沖地就向著我的面前衝來,然後掄起了斧子就要砍過來。
我向著老梁家的木樓走去,漸漸地,越來越近了,那磨刀的聲音在這個夜裡顯得更加的詭異。
我也在他的面前蹲下,看著他聚精會神地磨刀,輕聲說道:「已經很鋒利了,如果你想拿他來殺人的話,已經可以了。」
我搖搖頭:「我不會走,就算是我想離開,也得我能夠離開才行。再說了,我的二叔應該就在這兒,沒找到他之前我是鐵定不會離開的,不管你是不是梁夏,你都攔不住我。」
我的心裏有很多的問題想要問他,但我知道問了估計也是白問,他是不會告訴我的。
「坐啊,愣在那兒做什麼?」
他沖我笑笑,然後自己也坐了下來,然後他擰開了瓶蓋:「一直想找個機會和你好好喝兩杯,可是卻沒能夠找到這樣的機會,現在好了,咱們叔侄倆終於可以坐在一起吃頓便飯了。」
我進到院子里,他卻是連頭都沒有抬一下,像是根本不知道有人來了。
我笑了:「你不是不敢殺我,你是根本就殺不了我。不是我看不起你,你也就嘴上說得凶和_圖_書,不信你殺一個看看。」
我冷笑,他們這是黔驢技窮了嗎?是不是準備在我的面前把小梁村死去的那些人都重新演繹一遍?梁東子可是差不多就死在我的眼前的,這樣讓他出場真以為我會怕?
如果剛才我還能夠說我不怕,可是現在我卻有些害怕了,對方應該是發現梁山跟在我的身邊對他們的計劃會有影響,所以他們把梁山給弄沒了。
梁東子嘆了口氣:「有人出錢讓我殺了你,原本我是沒打算弄得那麼充滿血腥的味道的,如果你乖乖地喝了這杯酒,很自然地死去多好。你非得敬酒不喝喝罰酒,為什麼一定要髒了我的手呢?」
我可是個醫生,是個徹底的無神論者。
接著我睜開眼睛,面前哪有什麼梁東子,就連那一桌子的酒菜也不見了,只有院子里的磨刀聲依舊。
我眯縫著眼睛看著他:「那你又是誰?」我始終都沒有去端那杯酒,之前梁山給我抽那支煙的事兒我可是還記憶深刻,同樣的錯誤我怎麼可能犯兩次呢?
「殺你?我為什麼要殺你?」
就在我快走到老梁家的院子前時,一個人攔住了我的去路,這是一個穿著紅色衣裙的女人,長發散亂地披著,臉上還帶著血,一雙眼睛也十分的空洞。
梁平與梁夏,曾經在之前的幻境中他們可是也想要殺了我的,可是今晚他們為什麼會這般的反常?他們總是有意無意地在幫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都有些弄不明白了。
「梁山呢?」我問道。
我輕聲說:「梁夏?你是梁夏?」
這桌飯菜看上去也不像是鄉野人家能夠弄得出來的,特別是其中還有不少的海鮮。
和圖書嘆了口氣:「這不是你布置的幻境嗎?你覺得我走得出去嗎?」
我抿了抿嘴:「你想幫我?」
她卻哭了,她哭得很傷心:「對不起,我,我根本就幫不了你。」
我走出院子,看著正在磨刀的梁平,蹲下身子:「謝謝!」
「謝謝你的好意,請你讓開,我要過去。」我的臉上帶著笑,更帶著一種剛毅般的堅持。
她確實是梁夏的樣子,如果她真是梁夏的話,此刻為什麼要攆我離開呢?她花這麼多的心思不就是想要把我誘到這兒來嗎?這兒是她的主場,在這兒她可是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磨刀聲嘎然而止,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
她就這麼靜靜一攔在我的面前,我們之間的距離大概也就一米左右,我能夠聞到她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種奇怪的味道,像是血腥味,又像是臭味,屍臭的味道。
我的心裏一驚,她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她是想告訴我那個長得和她一模一樣,正在和我打擂台的人並不是梁夏,那麼那個人又是誰呢?
我爸喜歡聞茅台酒也是從那時開始的。
「你不是想殺我嗎?」
我搖搖頭,冷笑一聲:「我還真就不怕。」
如果用普通人的視角來看,這個女人應該可以稱之為「鬼」那種東西吧?
她歪了歪頭,似乎好像是聽不懂我的話一般,不過我又聽到她說:「她不是梁夏!」
對不起?這又是幾個意思,我看著她:「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的話反而讓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接他的話。
我已經來到了院子里,蹲在地上磨刀的人不是梁平是誰。
「收起你們的把戲吧,這些對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一點用處都沒有。」我冷冷地說。
而這個人就是我的二叔,不是梁山,而是我二叔在猥瑣發育前的樣子。
他說完,我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我突然發現身邊哪裡有人,梁山不見了。
他看著自己手上的刀,似乎還是有些不太滿意,埋頭又繼續磨他的刀。
我又說道:「還有,這兒可是小梁村,這屋子是老梁頭的家,你又怎麼會出現在這兒,更是以主人的姿態請我吃飯?你不覺得這一切都很荒唐,很滑稽嗎?」
他一臉的懵相,他問我:「梁山是誰?」
我也覺得很像梁山說的那麼一回事,其實夢境也好,幻境也好,包括幻像也一樣,它們就是要勾起人們內心深處隱藏得最深的那種情緒,當然,更多的是負面的情緒。
我沒有動,仍舊蹲在那兒看他磨刀,而他也沒有再說話。
後來我才知道,我爸哪是喜歡聞,他根本就是很喜歡茅台酒好不?只是像眼前這個二叔說的那樣,家裡條件不好買不起,所以經常有機會我爸都會先聞聞,他想要記住那味兒。
我點點頭,那家人的條件很不錯,好像當時是什麼小領導來著,家裡總會有一些好煙好酒的,他家的兒子和我爸是同學,他就經常偷偷拿他老爸的煙和酒還和我爸分享,有一次事情敗露他還挨了他老爸好大一頓板子。
只是現在我真的已經沒有了選擇,既然對方已經開始了這場遊戲,我就只能陪他們玩下去,至於說會是什麼樣的結果,我已經不在乎了,因為在乎也沒用。
我確實有些零亂了,我很想知道她這唱的到底是哪一出。
倒好了兩杯酒,他端起了一杯,放在鼻m.hetubook.com.com子前聞了聞:「你爸最喜歡聞茅台酒這味兒了,不過以前家裡的條件並不好,喝不起,當時我們隔壁的那家你還有印象沒有?」
他見我這樣的鎮定,他說道:「你真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剛才我之所以無懼於梁東子並不是我識破了幻境,我知道如果那一斧子劈下來,我可能會死在這兒,但就在他衝過來的那一刻我居然又聽到了磨刀的聲音,我甚至能夠看到梁東子的身影變得有些虛幻起來,那說明梁東子的這一幕被破掉了,虛幻就等於沒有了真實的力量。
只是這件事情知道的人還真不多,眼前的這個二叔居然也知道。
我也想過這個問題,就拿那磨刀聲來說吧,聽著都像是催命符,可是我有選擇嗎?我沒有,我要想活著並不是像她說的那樣離開這兒,就算我能夠離開小梁村,可我能夠逃得出她布置的幻境嗎?如果破不掉這個幻境,那麼我就只能困死其中。
我往廚房那邊走,廚房裡也沒有人,而且收就已經收拾得乾乾淨淨。
她的眼裡原本的空洞變得有些熾熱,她看著我:「留下你會死。」
而破掉這一幕的正是磨刀的梁平,他的出現使得梁東子出現的這個幻境不復存在。
我站了起來,望著他大概幾秒鐘後轉身向著那屋子走去,這個時候我的心裏也很是忐忑不安,我在想,他會不會就在我轉身的時候突然就跳起來,沖我的後面來上那麼幾刀,真要那樣的話我鐵定得玩完。
我閉上了眼睛,嘴裏說道:「你嚇不了我的,因為我知道這一切皆是虛幻。」
「你是誰?」他看著我,一張臉仍舊是那麼猙獰的樣子,只是眼神有些疑惑。
來到了堂屋和_圖_書,我看到桌子上擺滿了酒菜,只是卻沒有看到老梁頭和他的老伴,都這個點了,怎麼還沒吃飯?還有他們人呢?去哪了?
我說完這話,她像是一聲嘆息,接著她便不見了,就如同剛才的梁山一樣直接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輕咳了一聲:「你不是梁夏?」
他聽到我這話停止了磨刀的動作。
他的神情微微一滯,看著我的眼神變了,那種親切徹底地消失不見,轉而是一臉的怒凶之色。
其實我們每一個人都會對陌生的未知感到莫名的慌亂與恐懼,這很正常。
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夠徹底做到對這些夢境與幻境的掌控,也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夠在他們製造的夢境或是幻境中對於我致命的一擊。
不過我並沒有聽到身後有什麼動靜,扭頭看了一眼,磨刀的梁平也不見了,我無奈地苦笑了一下,我還真就弄不明白了,為什麼她不讓梁平出手,在我看來剛才我轉身的時候就是一個最好的時機。
他也不再是那個二叔的樣子,而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梁東子。
恐懼、悲傷、絕望。
此刻只剩下了我一個人。
「你為什麼不走?」身後傳來梁夏的聲音,我站了起來,再看向她的時候她已經又變了一個樣子,她穿著一條月白色的連衣裙,沒錯,是她,她就是第一次問我時間的那個女人的打扮。
我就這麼靜靜地看著,沒有動。
她抿了抿嘴:「對不起。」
「怕嗎?」梁山輕輕抓住了我的衣角,抬眼看著我。
他舉起自己的雙手,那雙手上居然滿是鮮血。
他看都沒看我一眼,只是冷冷地說:「趕緊走吧,不然你真會死在這兒的。」
梁山點頭道:「那就好,我就擔心你會喪失了鬥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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