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卷 世祖晚年
第二百八十九章 老九又犯事了

劉曙從來都是個混人,腦子一熱的時候,連太子都是敢嗆兩句的。不過,此時此刻,卻也老實得很,自知失言,趕忙催促著,道:「三叔,五哥,你們一出使便是兩年多,陛下已經很想念你們了,還是趕快進宮覲見了,以免讓他老人家久等了!」
難得的,竟能從劉曙嘴裏聽到這種體己話,不過劉承勛顯然不吃這套,瞪了他一眼,道:「你若是早有這等覺悟,哪裡會惹陛下生氣!」
一干人上前,打著招呼,劉曙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熱情地打著招呼。看著劉承勛與劉昀等人,道:「三叔,你們終於回來,可是讓人好生想念啊!」
聞言,劉承勛臉上沒有多少意外之色,只是不禁感慨:「這小九啊,都是當爹的人了,怎麼還不知輕重。」
「九弟性子素來如此,實在讓人無奈!」劉暘應道。
如今的大漢,究竟成什麼樣子?劉承勛心中忍不住生出這樣的疑問。
「稟官家,雍王、齊公、皇孫及致遠伯郭良平一行,已然抵達京郊!」垂拱殿,喦脫快步入內,老和_圖_書臉上掛著笑容,興沖沖地向正在審閱政事堂奏章的劉皇帝道。
這與陛下派他去遼東的初衷相違背,自然引得不滿,遣人前去查證之後,發現九弟不只是干涉查案,甚至對遼東一些涉案官員進行包庇……
「如此甚好!還請三叔救救侄兒,代我向陛下求求情!」劉曙打蛇上棍,趕忙道。
雍王的歸來,似乎給西京注入了一點喜悅的波瀾,太子攜百官于定鼎門前迎接,聲勢很大,這樣的待遇,整個大漢也沒幾個有資格享受。
聞問,劉曙訕訕一笑,當著這麼多人,即便臉皮再厚,也有些不好意思,支吾道:「本不是沒什麼大事。五哥也知道,我做什麼事陛下都是不滿意的……」
聽完劉暘的描述,劉承勛明顯呆了一下,然後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劉曙竟然糊塗至此?陛下以重任相托,他就如此作為回報?倘若如此,莫說陛下了,就是我也想抽他幾鞭子!」
劉暘這一開口,劉承勛心中便有所猜測,臉色不見變化地點了點頭,道:「有所www.hetubook.com.com耳聞,劉曙又干出什麼惹人非議的事?他雖然荒唐,但從不過問政事,還不至於牽扯到吏治吧!」
「小九!」
「又是反貪除惡……」劉承勛心中責默默琢磨著,自回國之後,似乎遇到的每一人每一事,都與之有關。
趁著劉皇帝高興的機會,喦脫又稟道一事,語氣就顯得小心了些:「官家,楚公殿下也回來了。」
而明顯的是,再經這麼一樁事,劉皇帝心中對劉曙僅存的那絲微弱的期望,怕也徹底消散了。
搖了搖頭,劉承勛一行,繞過劉曙,進宮而去。路上,劉承勛方問起細情,道:「劉曙他究竟犯了什麼事?」
劉承勛此番回京,聲勢同樣很大,且不提當初劉皇帝派給他的那個規模龐大的使團隊伍,僅僅是從海外帶回來的東西,便用了上百艘河船裝載。也就是如今中原水運發達的,各條河道早已打通,否則那麼多東西運到洛陽,是要費不少功夫的。
「這小子什麼時候如此規矩了,還宮門待詔,他是做賊心虛了吧!」劉皇帝冷和_圖_書淡地懟了一句,然後吩咐道:「那就讓他候著吧,跪著等!」
劉暘平和的臉上,也不由露出點無奈之情,解釋道:「九弟在遼東又犯錯了,被陛下召回,責跪宮門!」
「是!」喦脫應道。
「你小子會想我?」面對笑臉相迎的劉曙,劉承勛沒好氣道:「想我給你求情嗎?」
劉暘解釋道:「前者,陛下派九弟到遼東督察,協助專使查案,並安撫地方官民!只是,九弟到遼東不到兩個月,便傳來消息,說他粗暴|干涉整肅行動,影響專使查案。
見其狀,劉昀不由好奇地說道:「九弟,你又犯了什麼錯,惹爹不快了?」
「不過,說句犯忌諱的話,陛下委劉曙此任,一開始恐怕就有待商榷,他豈是擔此等大事的人?」說著,劉承勛又不禁搖頭道。
「是!」喦脫脖子一縮,應聲去了。
「這是怎麼回事?」一邊向前走著,劉承勛一邊低聲問劉暘。
「九弟!」
老九的腦迴路,總是不同常人的……
不出喦脫意料的,劉皇帝立刻放下了奏章,顯得越發僵硬的老臉上www•hetubook.com•com浮現出少許波瀾,笑意掩飾不住,道:「終於到了啊!傳旨,讓太子攜百官出城,親自去把雍王一行迎回宮!」
聞言,劉皇帝臉上的笑意頓時消散無蹤,那臉翻的,比狗臉還快。只見劉皇帝語氣不善地道:「哦?人在哪裡?」
「九叔!」
在太子劉暘親自迎接下,一行人笑語吟吟,十分融洽地前往皇城覲見劉皇帝。不過在宮門前之時下意識地停下了腳步。
「九弟!」聽其言,劉暘臉色頓時一變,有些嚴厲地呵斥道。
雖然不是一母同胞,但劉昀與劉曙兩兄弟之間,關係一向還是不錯的。劉曙一直覺得,自己這個五哥活得逍遙自在,但更為關鍵的是,同樣都那麼「不著調」,而劉昀卻總能把劉皇帝哄得開心,很少生他氣,這既讓劉曙百思不得其解,也深為羡慕……
得知這樣的結果,陛下憤怒,可想而知,因而急下召令,讓他回京!」
「楚公殿下正在宮門候詔,等待面聖!」喦脫道。
洛水河畔,津橋對面,皇城腳下,冬日照耀處,耷拉著腦袋,孤零零地跪著的和-圖-書那道身影格外顯眼,楚國公劉曙。大隊人叢帶來的動靜可不小,劉曙的心從來是不定,忍不住好奇,回頭打量了一下,待看清當先走著的劉承勛、劉暘叔侄,頓時來了點精神。
劉暘臉上也露出少許怒其不爭的表情,嘆道:「三叔歸來,這一路上恐怕也聽聞了不少朝廷整肅吏治的事吧!」
聞言,劉暘沉默了下,應道:「九弟平日里浪蕩,但陛下對他,終究還是抱有一份期望,希望他能真正成熟起來!」
圍觀者甚眾,大量西京百姓,聞訊而來,表達對雍王的歡迎之意,也順便看看熱鬧。劉承勛官民中的名聲一向是不錯,也有過短暫坐鎮西京的經歷,因此西京百姓對他的印象也向來很好,當然,如此積極熱情,更多的還是慕強羡貴心理。
不過,迎著劉曙有些希冀的眼神,劉承勛還是道:「我會為你說話,但陛下聽不聽,有沒用,就不敢保證。在此之前,你就好好跪在這裏吧!」
「是!」劉曙小雞啄米一般點頭。哪怕荒唐如劉曙,劉皇帝罰他跪,他也不敢二話,對話從頭到尾,就沒挪過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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