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德確認對方沒有留下後手,抖手打出一連串晶瑩光華,直接起陣封鎖整個閣樓方才現身,站在一炷香前還活生生的岳父屍身前,陰沉著面目良久無語。
「人無惡意,又是長輩,該恭敬的為何不恭敬?這隻是為人的基本而已,並非怕,換做敵人,同等修為,即使翻手可滅我,我照樣提刀砍他!」
第一個玉簡是金萬兩給的,另一個是清濁給的,就是跟在身邊的金妙妙都毫無察覺,可見二人之小心謹慎。
段德不是沒有城府的人,有事不會表現在臉上。
金妙妙大眼上翻撇過臉去,對段德大言不慚的自吹甚是不屑,段德咧嘴湊過去一把含住晶瑩的耳珠,金妙妙措不及防受襲,嚇得哇哇跳開,偷眼便發現遠處北宮飛燕目光已然捕捉到這一幕。
段德實際上興緻缺缺,這天星閣的酒倒不是凡物,菜肴也算是他來這裏吃過他人製作食物的最高水準,可惜,味同嚼蠟。
武通歪頭看著段德莫名其妙的擺著三個酒樽,老大喝酒不會這般矯情啊?難不成真是他自己所說,今日首次裝大款,有啥新花樣?
唯有坐在段德邊上的金妙妙,興緻缺缺不說,還有些晃神,北宮飛燕自然是早已注意到段德和金妙妙的些許異樣。
段德揮手隱去身形,再出現已在金萬兩修養閣樓后樓,映入眼帘的場景讓他心中一縮。
或許,那時候根本就沒有將自己當成男人看待吧?難得的是段德很享受這種尋常戀愛的感覺,偏偏那邊hetubook•com.com還有個正牌夫人看著,那種情調著實不是一般刺|激。
此時的他方才回憶金萬兩生前與自己肉麻拉扯良久的用意,無他,頻頻卻有不經意的看向低頭的金妙妙,他有不舍,也有安心。
段德飛速煉製一口棺,特製的,很大,用材也是戒指中的寶材級木材,小心翼翼將屍體裝入,金萬兩後腦勺有個指頭大小圓溜溜的坑洞,腦顱內一片燒灼。
柳青州出自玄冰宗,那性子不用多提,就是隨著武通這個花話不怎麼多的傢伙這麼久,
「段德,難得見到你這般啊,他很可怕?」
再次出現在能看得到清濁那個小院的對面屋頂,段德雙眼紅黑旋轉,卻沒能看得出迷霧中隱現的居所,隱隱有股子恐怖能量蟄伏。
「那有什麼關係?反正你遲早是蠻子的女人我的妹妹,他那臉皮子我可管不了,能不來撩撥我我就已經很高興咯。」
北宮飛燕儼然就是持家有道的類型,餐桌上很有主母氣質,卻又不會讓人覺得抗拒,招呼著眾人一通胡吃海喝。
「你這又是何意呢?」
或許,他是真的很高興看到金妙妙得償所願吧?他能看出女兒心思,段德也能,只不過一直都在迴避而已。
「我記得老大在天星城沒有金屋藏嬌啊?莫說天星城,老大似乎不怎麼喜歡進城的,老大,你老實交代,你看你這陪著三個嫂子出門,難不成還有心思去采野花?」
「你混蛋!這麼多人!你~~~」https://m•hetubook.com•com
段德最是煩這種掉入迷沼的感受,偏偏到哪裡都能讓他陷入這種境地,金萬兩是天德宗那處紕漏之地視察時,去看望自己駐守在附近的兒子,陷入魔禍。
不想金妙妙生疑,段德只是稍稍看了幾眼便轉身而去,自己不來天星城似乎屁事沒有,一來儘是鬼名堂,金萬兩的死或許趕巧在他臨了前一刻,可,等在這的清濁是何意?
段德嘿嘿賤笑舔著嘴唇回味不已,她那又羞又氣的模樣倒是真難得一見,也不知道當初她是不是毛著膽子調戲『小時候』的自己。
「你知道個屁,這叫規矩!這樣么,表示以後會常有,嘿嘿,酒肉美食啊,來、來、來別客氣,吃著,今兒不但管好,還管飽!」
「『你做什麼去了?轉身就不見人影,這天星城莫非還有你的相好?」
至於為何安插探子過來,文曲人的思想在掌權前就已確定,有關段德的才是大事,天星城,天德宗作為段德出道之地,那肯定是重中之重。
金妙妙如釋重負緊趕幾步,迎上似笑非笑的北宮飛燕以及一臉好奇的妙心,至於另外兩對么,這時候還陪著自己女人在露天攤子上討價還價哩。
與眾人一道還是有些拘謹、羞澀,好在武通在段德幾人面前也是沒什麼規矩。
北宮飛燕以及匯在一起的眾人也是很好奇段德這一個時辰去了哪裡。
不管他目的如何,至少,一個多時辰之前,他的笑容是真誠的,人以誠待我,https://m.hetubook.com.com
我為人憂心,情感是相互的。
宇文輕柔性格本就比較外向,加上與段德也有那麼一些關聯,並沒有半分生疏,該怎麼就怎麼,大快朵頤毫不淑女,順帶著大呼小叫。
妙心么,性子自然隨心,恬淡合群,又帶著些小憨,武通和牛犇倒是挺喜歡這佛女的,估計與段德一般吧,看到她總會想起那個憨憨的同伴。
段德沒有顯出身形,通過氣息感知,這處閣樓已沒有了其與生命氣息存在,他與金妙妙一進一出不過一炷香時間而已。
金萬兩死前表情顯得很安詳,沒有掙扎恐懼和其餘情緒,他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卻沒有半分能力反抗,堂堂大乘中期巔峰修士,在這天德宗核心城池無聲無息死去。
修者界沒有這種規矩,若是地球人一眼便懂段德這般做是在做什麼,三杯酒遙遙舉過全部倒在地上。
幾個女人,兩個男人只在段德進屋坐下的這一小會時間里,你一言我一語的調侃著他,段德神秘一笑。
清濁依舊是毫無表情,揚揚手示意段德離開,之後便背轉身消失在閣樓門后不見,段德恭敬行禮方才帶著金妙妙轉身離去。
金萬兩這碩大的身軀已成一堆毫無生命氣息的肥肉,那張特製的暉華木座椅化成一灘木灰墊在身下。
金萬兩很是深厚的表演功底,之前與自己相互吹捧逗樂時竟沒有讓自己看出哪怕一絲端倪,或許……
遠遠便能見北宮飛燕等人,金妙妙吐出一口憋著的濁氣好奇問段德。
www.hetubook.com.com「哪裡有?這不是去見我宗在這裏留下的探子了么,要辦事之前總得要知道目標大致的消息吧?你們不要瞎猜。」
「飛燕姐,段德欺負我!你也不好好管管!這大庭廣眾的……」
牛犇抱老婆煽風點火,他們暫時是在天星城著名的美食城,天星閣一間包房中,精緻典雅的桌子上擺滿了不知是何食材製作的精美菜肴。
拼著老命也只能眼瞅著與自己一向不怎麼對付的兒子化作劫灰,自己亦是差些陷進去,死裡逃生回到天星城卻還是沒有逃過死劫。
尋了個僻靜場所拿出枚玉簡查探,眉頭漸漸鎖緊,良久收起玉簡又換了一枚查看,臉上的橫肉微微抖動。
「師伯何出此言,術業有專攻,師伯並不比老傢伙差,世人只看表象,今日得見師伯,晚輩榮幸之至。」
不管怎麼說,金萬兩一直都對自己頗為看好,便是初次破入築基,聽金妙妙說過也是他首肯的,那時候的自己有什麼?
莫名其妙殺了自己岳父,能不報仇么?段德確實去見了炎黃宗被荀彧安排在天星的密探,只可惜,時日尚短,一無所知。
「這是作甚?老大,你喝就喝,這酒可不是你葫蘆里那爛糟酒,貴著呢,便是金嫂子會賺錢,你也不能這般浪費呵!」
段德把注意力放在桌上的菜肴上,拎出酒葫蘆隨即又收回去,桌上是有酒的,擺正三個小酒樽在面前,全部倒滿后。
段德給自己倒上後方才上嘴泯著,一臉陶醉,餘光一直瞄著金妙妙,這丫頭似有感應啊,和圖書看其神情興緻並不高不說,還有些神情恍惚。
段德笑著道。
「親自己女人而已,人多人少有何關係?走吧,她們過來了。」
段德仔細探察後方才蓋上棺蓋收入自己儲物空間,此處自己來過的痕迹沒必要去抹除,估計有心人稍稍查探便會知道。
他知道有人要殺他,緣由他只給段德幾個猜測,他自己也不確定,並非讓段德報仇什麼的,只是讓他防著點而已,玉簡是見著段德和金妙妙時暗中製作的,有些混亂,有些急切。
段德遠遠便已傳音給她,讓她和金妙妙說會話,他自己沒有跟上來,而是轉身消失在一處岔道口。
金妙妙似乎有些不安,情緒不怎麼高,不過還是一見面就懟著段德,就在身邊,與北宮飛燕說幾句話的功夫,段德就消失近一個時辰之久。
清濁並沒有掩窺探段德的事,言語多有唏噓,段德能從其言語判斷些事兒,只是晚輩么,不要去說長輩的長短。
「誒~~~岳父大人,此地並非善地,你的意思我暫時接受吧,妙妙我會照顧好的,小婿這就為您入殮,留待日後再讓她見見吧。」
北宮飛燕笑意盎然。
「先不要嘰歪,這頓我請,我家財神婆為我準備海量的錢財,我這還是首次自己親自花錢哩,不要浪費,不要浪費。」
段德在猶豫,這事情不知該不該讓金妙妙知道,兄剛死,如今父親又不明不白的沒了,金妙妙實際上是個很重感情的人,也很敏感,段德不清楚她能不能接受得了這個現實。
「一擊致命,圓形道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