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段德進了內堂，兩具冰雕橫亘內堂，離地三尺，森森寒氣流淌，地面一尺余高如雲海仙境一般，只是極為冰冷。

「少來啊，當著我的面你怎麼不應承你那肥燕子的求歡？」

「有，終生無望再進一步，除非仙路開啟，或許有一線可能。」

「再不施救恐怕神仙來了也回天無力，何彪啊何彪，撿了個大便宜，娶個老婆附送六個姨妹子，你這一腳踩空斷送不少，不過么，你那娃兒似乎還等著你，是不是讓你娃兒叫他人做爹就看你自己了，哦，對了，如花似玉的老婆在他人身下承歡你能忍？」

再說段德的術也不是穩穩噹噹的可以救活一個，如此怎麼選擇都是殘忍的。

「他是我炎黃兄弟，又是元老，不管如何我都會儘力而為，多餘的而今多說無益，我這便帶他走，只是，暫時只能救一個，只有一個『藥引』，日後再救另一個便是，你們二人選擇吧。」

北宮飛燕聞言頗為不滿，怎麼每次到這六都夫君總是神神秘秘的？要是在別處，自己這般挑逗，這蠻子還不將自己就地正法？

段德在棲霞山閉關的歲月可沒少受溈水『欺凌』，痛並快樂著，這句話妥帖至極，二人稍有生疏的關係，變得尋常夫妻般的融洽。

司馬濤神念再次侵入豎眼，無礙入內，只不過唯一能讀取的只有自己的信息，試著去讀司馬安成的，卻被告知許可權不夠。

「這哪裡能算是副作用？巔峰級啊，多少修士和-圖-書夢寐以求的境界？對普通修士而言，半仙那只是存在於傳說中而已，更多就是聽都沒聽說過。」

「我是無所謂了咯，有本事操練死我哈，不過小雨『姐姐』會不會削死你我就不知道哈！」

司馬濤極為有興趣研究段德造出的玩意，只不過暫且也只能忍下心中念頭，一道隨著仇千嘯出門。

司馬安成插言定性，他有這個權利去替她們選擇，所說的也是事實，只是段德內心更趨向于先救藍莓，或許這便是轉變吧，不過他還是同意司馬安成所言。

便是現在還被限足於北宮家的妹妹，以及和妹妹一道的那個女修，他恐怕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該如何去做才算是完美。

段德探手翻掌輕貼圓鼓鼓的小腹，閉目查探少頃，帶著笑意。

是段德的女人，換個角度她也就不在高高在上，而是以尋常道侶一般的角度生活，自己指點段德成術，也就附上了一分責任。

北宮飛燕見段德有事，也就熄了心中那團火焰。

「啊？夫君這般，好么？」

「沒有副作用？」

「這？夫君你想得太遠了吧？」

一道源力精氣度入，赤嬌只感覺腹中胎兒微微動彈，聞言少去幾抹憂心，堆積著更多的母性。

段德看了眼同樣滿臉擔憂的紫雀，沒來由感覺自己有些草率，只是箭在弦上能不發么？

他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不是還有一大家子么，再說這是溈水相贈的寶地，怎可輕易辱之？巫毒hetubook.com.com區中心做這些勾當自然是再好不過的處所。

待到無人處，段德揮手間虛空成陣，就要乘坐傳送陣離開，這種極端邪法自然不宜在棲霞仙山施為，因果極大。

「我的親親溈水娘子啊，你能不能換種方式出來？」

「喲，不服啊？哥現在給你個機會，成與不成在你自己咯，不成的後果已經告訴你了，成了你丫也欠我幾條命，嘿嘿，走起？」

「救何彪吧，男人就該有個男人的擔當，難不成還要讓自己女人替自己試法？便是之後二人蘇醒，何彪也會自責的。」

「有幾成把握？」

傳訊來的是司馬安成，何彪的事段德可以等，司馬安成那裡等得？辭別司馬濤便急匆匆趕去那裡，遲疑不到半個時辰還是選擇讓段德施術。

「把握？沒有，本就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又沒有實踐基礎，哪裡來的把握？成與不成，看天意吧，老是拖著也不是個事。」

拘著冰坨子跟在後頭，也不理會身後兩個梨花帶雨的美嬌娘相互抱著痛苦，徑直往棲霞山深處而去，就是北宮飛燕也被段德勒令不準跟隨。

「怎麼，尚不成熟的術法你也敢用在自己人身上？」

司馬安成聞言與司馬濤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生死不能自主，那便由我和司馬安成為他做主吧，活著沒點人樣，或許，能有來世也不一定呢？再說，此術若成，何彪或許能很快進入大乘後期，也就是巔峰級，何不賭上一賭？」https://m.hetubook.com.com

何彪和藍莓被鍾離子以秘術凍結魂魄后，段德請來北宮家的半仙強者以純粹的冰系道韻將他們凍住。

一腳踏空的段德差些跌個狗吃屎，溈水玉足擠出虛空，自己這半吊子虛空成陣便化作一陣熒光消散開去。

溈水在其中幫的忙的可想而知，段德 拖著何彪出來溈水就知道這貨要做什麼，雖然她不在乎這世間除了段德以外的任何生靈，卻也還是個女人。

「宗主自行決定便是。」

她能理解段德的徘徊猶豫，對於感情段德其實一直都很被動，對妙心和金妙妙他的態度總是保持著若即若離。

段德只是複雜的笑了笑，並未作答。

「不會么？我也這般認為的，既然無性命之憂，日後自有相見之時，至於到時候還是不是我認識的妙心，已不那麼重要，不管是她還是她，我們之間本就不存在男女之情哩，朋友方是最為正確的解釋。」

「我只能推斷尚有年余，寶寶出世我，我想讓他在父親的教導下長大。」

北宮飛燕依偎在段德懷中，四下無人，這是她認為的，只要段德出現在六都，那處所在的主人目光絕對是在他身上的。

「不會，不管佛門的目的是什麼，至少妙心不簡單，即算是棋子，那也絕對是較為關鍵的棋子，性命應該是無憂，只是她的狀態我沒猜出來。」

段德查探良久，看著滿眼四季不凋謝的荷花陷入長久沉默，北宮飛燕沒有打攪的意思，之前去到巫毒區外圍，妙心的和*圖*書反常他也是感受到的。

「嗯，行了，司馬家主暫時沒有宗主下發的令牌，許可權是最低級的弟子階，查探不到什麼的，這豎眼紅光我能牽引出去，籠罩整個司律殿外廣場，故而我說為司馬家登記不會很久的。」

這句話對誰說的只有段德自己知道，要是讓溈水抓過去操練一番，他可能要誤事，巫毒區外的戰場隨時可能完事不說，就是迎客殿前的一堆兒修士也等著他親自去處理。

「燕兒你這是欠操練啊？」

「何彪。」

「去，去，去，夫君我暫時懶得理你，事兒多著呢，都還沒能理清楚，不談那事，不談那事。」

二人全身無血色，生機微弱到幾乎不可察覺，段德心中警然，上次過來查看尚在一年多前，那時候生機也很弱，卻絕對沒到如此程度，藍莓稍稍要好一點。

「不，修無止境，直到生命終結，半仙終究不是仙，只是路斷了而已，並非修士盡頭，若是路沒斷，卻是自斷其路，于修士而言，算不算是最大的悲哀？」

「段德，你有幾成把握？」

段德不著痕迹瞥了眼遠處，果然一雙似笑非笑的妙目正與他對上，期間意思么，段德打了個寒戰，趕忙移開視線。

「是么？我妹妹也是？金妙妙也是么？還有那個叫做童歆然的女修？」

段德舔著臉靠上去，溈水也不躲閃，段德自己參悟那勞什子邪術恐怕猴年馬月都不一定有成效，那些個刻碑都是自己一個個刻制的，雜而碎的感悟沒有成線等於廢物。

「何https://www.hetubook.com.com事？」

正要耍嬌賣萌，不依不饒之際，段德腰間令牌光華流轉，段德微頓後站起身，眼中冷光灼灼。

段德從沉默中回神。

段德二人到時，紫雀和赤嬌正在與司馬安成說著什麼，紫雀早已沒了當初的活潑，赤嬌上次讓段德教訓一頓后，好了很多，至少紫雀沒有那般疲累。

赤嬌卡殼，紫雀卻是將這個選擇權拋了回來，一邊是從小到今日的姐妹，一個是夫君，這怎麼選？

「那行，何彪我現在就帶走，不會超過五日，是成是敗我不保證，你們早作準備吧。」

赤嬌一見到他便急忙上前，臉上堆滿擔憂，問完似乎又後悔，一手捂著隆起的肚子，低著頭咬著唇瓣。

另一邊，段德和北宮飛燕辭別了司馬叔侄后，一路回到六都河心小築，一名機密殿修士早已等在小築，見段德過來恭敬遞上一枚玉簡，便轉身離去。

「算了，還是不要告訴我和妹妹，你儘管施為便是。」

「安成，你爺爺絕對看這東西走不動道的。」

段德貼著何彪嘰嘰咕咕，反正一句好話都沒說，儘是些上不得檯面的齷蹉理論，出奇的是，植物人般的何彪，似有感應，生機竟然開始波動。

「走吧，該解決的事，先解決再說。」

「燕兒，你說，妙心會不會出事？」

妙心的離去，明顯透著蹊蹺，以他的性情，即便不當做他女人，至少還會是朋友，是朋友他估計會放不下，只是眼下並非親赴佛門查探究竟的時機。

「一年零三個月又十天出世，很強壯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