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六章 界內震動起風雲 劫來生靈盡塗炭

「嗯,我一直都在想辦法回到修者界,只是條件總是不允許,如果此路不通,或許我需要麻煩令尊大人一番。」
現在雖然也是打得修者界找不著北,但根本不可能與珍正規軍團對上,他們耗不起,打殺的也是一些小門小派,入不得修者聯盟高層的玩意。
如此高明的傳訊手段,比段德要高出太多,老道做完此事就地凌空盤膝而坐,閉目不再有動作,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如此風景,若是入了他人之眼,我不得悔死?」
是的,老人努力抬著的頭顱就此定格,生機已是完全消失,且不管一村人的哀傷如何,那陣山風盡頭處,卻是離天柱不到三丈而止。
這裡有個與世隔絕的山間小村,零落散布在鬱鬱蔥蔥林木間的獵戶人家不過三四十家,似乎祖祖輩輩就已經在這裏紮根,沒有與外界交流過,民風自然極其淳樸。
「終究,還是來了么?福禍不知,福禍不知啊~~~」
既然話都說開,段德也不再隱瞞。
「倒是讓你叫順口了,我為何跟你回去?要走便走,有命在自有相見之日,只要那時候我還不是他人懷中的女人,即使再讓你欺負幾次也是可以的。」
裂土天柱目視可及一處群山之中。
「到時候迫不得已再說吧,萍兒,我,如果我回去你會隨我回去么?」
整個世界本就是有界的,佛宗這邊的界限是一片充斥著莫種怪異力量的絕對死亡之地,沒有植被,沒有礦產,儘是灰濛濛的亂石灘,似乎和_圖_書永遠沒有盡頭。
「老村長過了。」
獵狐主艦座艙,一陣延續下來的暴風驟雨似乎稍歇,艙室中再次充滿某種耐人尋味的氣息。
而今的修者界早已不是段德離開時的那樣,超級宗門聯手在整界布置防護大陣,移山填海早就成了日常。
村裡人每天都能見到那天柱,早就習以為常,晚間天柱散出的細微光華也能讓他們勉強視物,倒也算是不錯的玩意,平凡人不知天柱意味著什麼,祖祖相傳這玩意就是支撐整片天的頂樑柱。
裂土天柱開縫一瞬間,段德所在的深淵影響似乎並不大,但是其根源處就截然不同,根在修者大世界,天柱異動起始,整個修者界的天地都是一震。
雖然官無能剿匪,但是欺負欺負些凡人倒還是手到擒來的,魔族剛走,修士至,凡人修士倒是不會亂殺,但魔族能做的他們更為擅長。
段德有些失望也有些釋然,心情瞬間變得不那般美麗,恨不得再轉身狠狠懲戒一番,只是氣氛如此他實在下不去手。
很努力的抬起頭盯著那天柱半晌,昏黃幾不見光華的老眼看不出任何表情,面對全村聚集詢問也是視若不見,聽若不聞。
「叫魂呢?急什麼?我還沒聾,張家小子,莫不是嫌我老人家命長?」
老村長確實很老,眼眉低垂,鬚髮皆成死灰色毫無光澤,駝背彎腰幾乎成了對摺之狀,拄著根槐木拐杖顫巍巍被攙扶出來。
此時的天柱之巔再無人影存在,小女孩留下一https://m.hetubook.com.com句話便如來時一般消失不見,是不是入另外幾個大佬一般在暗處就不是尋常修士能知曉的咯。
天柱異動不但修士知道,魔族自然也是知道的,深淵的事本是他們計劃之內,修者界的活動看似無腦,又何嘗不是魔界指使?
老村長沒了牙的嘴,索羅索羅半晌,音若蚊吶,偏偏還說了好大一堆廢話,老村長自是萬事通,不然也不會有這一幕。
戲謔的聲音充滿莫名得意,然而沒有得到回答,蘭萍此時怕依舊魂飛雲天沒有還魂,接下來自然是一陣快意的奸笑響徹艙室之中。
本就細微的老邁聲音此時幾不可聞,一陣莫名而至的山風掃過全場,等得村人立住身形,不解四顧時,原本扶著老村長的一個年輕獵戶低沉的聲音響起。
段德不想暴露自己的去意,不管與身後女人是不是露水姻緣,在他心裏其實早已認定她是他的,只是不能承認,自然也不想傷害,即便這傷害只是自己認為的。
村民頓時一個個被震得趔趄站立不穩,就是扶著老村長的兩個年輕小子也不例外,偏偏老村長如釘子一般拄著拐杖原地紋絲不動。
對整個修者界的布局也是瞭若指掌,若不是經過幾十年的強制整編成軍,還像以前一般,這般攻勢,不需魔族大軍降臨,直接就能耗垮修士幾萬年的基石。
「你我雖無情意圈住,卻也沒必要如此隱瞞,你的心思能瞞得住我么?」
一名身背七星八卦的老和-圖-書道士隨風而顯,林立虛空不動,眼中神光暗藏,細細打量著眼前化實的天柱。
「額?村長爺爺,我這不是怕您老沒聽著么。」
莫說修士,就是凡人也能清晰感覺到天地震動。
不管什麼生物,只要進入這裏便會急速衰老,越往裡衰老速度越快,仙器亦是不能阻擋,其本身在這種環境內也會迅速流失仙力,直至化作尋常可見的碎石。
只是湧出魔族的一霎,已成軍團建制,趁佛宗不備,直接殺散不多的邊境駐守修士,當備戰已久的佛門軍團趕至時,魔族卻又一次消失在整界視野。
村長並未看這人過五十猶自叫他爺爺的所謂張家小子,昏黃老眼一直都盯著天柱,直至一聲悶響,天地抖動。
慵懶多了些甜膩的脆音打破沉默。
「老村長,這是何故?」
不久這股精銳魔軍狠狠給摩拳擦掌迫不及待一戰的修者界軍團上了一課,聲東擊西,神出鬼沒,不局限於一域,而是可以一日之內輾轉億萬里,魔族之前的滲透效果終於讓修者界疼了起來。
然而讓村人驚恐的是,昨夜天柱漸漸變綠,直至完全化成墨綠色,夜間再無一絲光亮可供照明。
有時候女人的心就是比男人細,段德的去意她早就察覺,嘴上說的痛快,表現得也是言行如一,但身為女人的她,真就希望如此?
段德在外漂泊不知歲月變遷,此時已過匆匆百余載,深淵時差與修者界有所區別,但也沒有這般離譜,耗時最長的竟是在時空夾縫中沉睡的m•hetubook.com•com日子。
「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她是她我是我,關係沒那麼好。」
百載啊,凡人早可延續幾代人,稚子首場者如今也是黃土沒過頭頂時,他離開不久修者界便進入臨戰之時。
老道士確認天柱之變,隨即屈指連彈,比劃一陣,身前一道緩緩旋轉的太極圖漸漸凝實,凝實之後中心處坍縮化作一點靈光直投天機山聖地而去。
「老村長~~」
就是天機宗也沒想到魔族竟有此等神器,可以護住他們安然在此落腳,至於蟄伏這般久沒有動彈的原因,至今還是個謎。
蘭萍對蘭采情的那種賭氣式的忽略段德早就感覺到的,不想去問緣由,這隻是她們母女二人的私事而已,他一個外人沒有心思去了解。
魔軍對修士不理睬態度頗感無奈,殺些毫無反抗的螻蟻,實在有失身份,既然不管,這些魔族也就暗中秘密圈養起來,並施以大法力,扭轉凡人的信仰,讓他們尊魔界為主,這事兒凡人沒得選擇。
若是細看,此人不是那老村長年輕時的模樣又是誰來?每一根天柱都有一名天機宗成道者常駐,等的或許就是天變之時,現在,就是時機成熟之際。
「欺負?好吧,就是欺負吧,如此,我也只能尊重你的選擇哩。」
深淵天柱之巔
段德回首有些貪婪的審視著潔白如玉肌膚,雲雨收,地未乾,她也不矯情,懶得著裝,他愛看便任他看吧。
「沒有,我急什麼?要急的也是那些有目的在天柱上的傢伙。」
魔族之前投送過來的傳https://m.hetubook.com.com送陣引最後一個在後三十余載終於爆發,竟然在佛宗最邊際地帶,那裡莫說凡人,就是巔峰修士也不能輕易進入。
時至今日依舊在進行著這種可笑至極的虐凡活動,雙方似乎在這件事上給杠上了。
凡人如何抵抗得了神一般存在的魔族大能?一巴掌滅去一國那是再簡單不過,好在修者界別的不多,凡人國度絕對勝過滿天繁星的。
有村人怕村長人老耳聾沒聽見,湊上前去大聲呼喝。
「你在著急?」
十余年的騷擾竟無一次失手,最後那些嚇得屁滾尿流的散落修士紛紛被逼靠近主城,以求庇護,魔軍似乎無奈,轉而對修士不聞不問的凡間國度下手。
良久,段德套上了自己僅有的大褲衩子,環胸抱臂盯著久不動彈的天柱,眉宇間有著一抹難得一見的著急。
但也僅此而已,傳說中的通道在哪?魔族為何遲遲不見動靜?
魔軍孤軍深入,卻猶如入了無人之境,少有傷亡出現,其轉場之迅速甚至一度快過早有防備的修者界援軍。
如此拉鋸凡人生活可想而知,螻蟻遠不知民之苦啊。
試探性的問出心中不成熟的想法,若是蘭萍答應,他自己都不曉得怎麼跟家裡婆娘們交代。
「還犟不犟?」
修者界聯盟期限也不在意,後來還是天機宗休書一封陳明厲害,方才著手管起這事兒,好在暫時性修士是『官』,魔族是『匪』。
是的,天柱光環上升至原本柱頂的位置便不再有變化,上面一截旋轉依舊,顏色和實體化似乎不可逆轉,已成定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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