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下了馬車后,緩緩向前行去,在他不遠處,有一面牆橫在那裡,已經沒有路可走。
若是換做其他人,哪怕是通神境的頂尖大宗師,知道自己被這兩人盯上,肯定也要被嚇破膽了。
說到這裏,監主深深的看了淮王一眼,道:「而且,我看,王爺已經後悔了,不是么?」
而等到兩人都成長起來后,夏皇為了鎮壓天下,對付六大聖地,還是讓淮王始終沒有暴露。
整個天都,監主若是不想見誰,還真沒有人能抵達靖天司。
「算了算,我們也有很多年不見了,這次本王過來,是想跟監主你說,是否要與本王聯手,來對抗這紛亂的天下,護大夏無恙?」這一刻,淮王目光熾盛,凝視監主。
血衣樓和孤魂雖強,但顧沉自己也不是吃素的,他只是忌憚,還達不到懼怕。
就連站在一旁的羅風也是大吃一驚,道:「什麼,這兩個惡貫滿盈的傢伙要出手對付顧兄?!」
顧沉微微一笑,道:「也不是什麼大事,羅樓主不用緊張,就是想問問,紅塵樓可知上界中人為何會跨界而來?」
更不要說是顧沉了,在羅聞知看來,顧沉雖強,但與龍虎山的老天師,應該還是有些差距的。
「不錯。」羅聞知面色凝重,點了點頭,道:「所以,請顧大人萬萬小心才是。」
「對了,我有一件事,需要羅樓主幫忙。」顧沉突然道。
「我不相信他們出事了,我知道,這兩人一定聽了皇兄,或者你的什麼命令,去往了其它地方,告訴我,監主,他們倆如今在哪裡?」淮王問道。
「好,顧大人放心,羅某清楚了。」羅聞知鄭重點頭,應了下來。
身懷真龍命格者,怎麼可能會是一個體弱多病之人,前任夏皇與現如今的淮王乃是一母同胞,沒道理夏皇具備天縱之才,淮王就這般簡單。
這時,羅聞知沉聲道:「顧大人,不論是血https://m.hetubook.com.com
衣樓的樓主,亦或是孤魂的首領,這兩人的實力都要超過我,乃是通神境大圓滿的頂尖大宗師,近乎可與龍虎山天師教的老天師並論。」
雖然這其中也有夏皇因為處理其它事情的原因,但不論如何,能從當初的夏皇手中逃走,就足以說明其不凡。
這樣一來,縱然是通神境的頂尖大宗師,時間一長,只怕也承受不住。
不僅如此,牆壁消失后,後方是一大片的迷霧,淮王身影一閃,在公孫先生驚異的目光中,淮王整個人就已經消失不見了。
六大聖地鎮壓天下數萬年,深不可測,夏皇其實也並無十足把握,所以淮王,就是大夏最後的後手,一旦當時他出了事,淮王就會登基。
「王爺隱藏的可真是太深了。」公孫先生搖頭感慨。
因為,那個時候,夏皇雖然沒有成就天人境,但卻也是數萬年來不過只有一手之數的神意境!
但是,當淮王靠近之後,那面牆壁居然開始變的虛幻了起來,最後化作了一陣輕煙,就那樣消散了。
而另一邊,在早朝結束之後,淮王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到自己的府邸,而是讓公孫先生送他來到了欽天監八卦樓。
血衣樓的樓主,或者說總樓主,以及孤魂的首領,這兩個人都不是易於之輩,或者說,會極為難纏,而且實力很強。
而另一邊,淮王穿過迷霧,已經獨自來到了八卦樓下。
更何況,若是監主同意跟他聯手,顧沉,說不定也會加入他的麾下,為他做事。
「停下吧。」裝璜金貴的馬車內,傳來了淮王的聲音。
此刻,這位大夏的第一親王,嘴角帶笑,身影一閃,再度自原地消失。
淮王也不惱怒,畢竟監主身份非凡,與他相當。
一旦監主與他聯手,不論顧沉什麼態度,都不足為懼了。
淮王見狀,頓時有些失望hetubook•com.com,道:「看來,監主你還是在防範著我啊,何必呢,我若有什麼想法,豈會讓我那個不成器的侄兒登基稱帝,問鼎至高,執掌天下社稷之神器呢?」
監主背對淮王,聲音蒼老,聲音平淡,不起絲毫波瀾,道:「王爺既然已經心有所想,下了定論,你我見不見面,又有何意義?」
雖然監主沒有言語,甚至關於這二人一句話都沒有說,但淮王還是猜到了許多東西。
聽聞此言,淮王當即啞然一笑,道:「我來找監主你不是為了說這些事的,雖然你不說,但我也清楚,看樣子,衛蒼與洛尋確實有要事在身,無法輕易出現在九州。」
淮王,是整個天都,唯一能讓監主忌憚的人,對方跟他一樣,同為凝域境的武道絕頂強者,更身懷真龍命格,監主想要動用天人望氣術推演淮王,也沒有那麼容易。
接下來,雙方有商量了一陣時間,顧沉便返回了天都。
「王爺找老夫,到底所謂何事?」這時,監主轉身,蒼老的眸子直視淮王,在最深處,還隱藏著一抹忌憚。
聽聞羅聞知說血衣樓的樓主以及孤魂的那位殺手頭子要對自己出手,顧沉當即神色一凝。
被其中一人盯上就已經是身陷死局,更何況是兩人。
「九州過往不凡?」顧沉聞言,劍眉一挑,當初純陽武宗的齊陽和王雲也說過這樣的話,他有心想追問,但看樣子羅聞知是真不知道。
從始至終,監主都覺得淮王城府太深,與爽朗直接,霸氣側漏的夏皇很不相同,他們兩兄弟的性格,更像是兩個極端。
顧沉聞言,神色也是有些凝重,他也知道羅聞知跟他說這些是好意,在提醒他,不要輕視那二人,否則將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沒想到一晃之間,居然都過了這麼多年,皇兄那等天縱奇才的人物,居然也會有隕落的一天。」說到這裏,淮王看向m.hetubook.com.com了監主。
監主淡淡道:「大夏社稷之神器,不是一直把持在王爺的手裡么?」
「嗯?」
「是。」公孫先生點頭,他也有些疑惑,淮王會如何破局。
這兩人,可以說都是大夏的中興之主,同樣具備真龍命格,大大加強了大夏的國運,可以說是大夏的雙子星。
淮王如何,監主可以說是極為清楚,當初的老皇帝對選誰繼任,可也是沉思了很長的一段時間,直到臨死前,最終才下了決定。
「現如今那顧沉聽了你的命令,一直在與本王作對,本王是看在監主你的面子上,才讓他成長到了現在,且在天下闖下了赫赫威名,如果監主你願意與我聯手,叫那顧沉乖乖聽話,我相信,在這場大劫中,護大夏無恙,並非難事。」
「無妨。」顧沉淡淡道:「他們敢來,我就敢讓他們有來無回。」
關於這一點,顧沉怎能不知曉,要知道,當初二十幾年前,前任夏皇馬踏江湖之時,就曾想過將這兩個江湖上的毒瘤勢力覆滅,不過卻被他們成功逃掉了。
淮王之所以一直沒有暴露武道天賦,就是為了留做後手,以防萬一。
畢竟,龍虎山上的那一位,現如今可是已經一百五十余歲。
羅聞知認為,顧沉與龍虎山天師教的老天師接觸過,所以便以老天師舉例,告知顧沉,血衣樓樓主和孤魂首領聯手刺殺老天師,老天師都有很大概率著道!
尤其是,這兩人都是刺殺一道的行家,甚至可以說是王者,將殺之一道研究到了某種極致,可以說是九州之最!
「這麼多年以來,看來監主你還是對我抱有成見,何必呢,我隱藏實力,扮作普通人,也是當初與父皇,與皇兄,與你們商量好了,只是沒想到,這一藏,就是這麼多年。」說到這裏,淮王也是有些感嘆,目光幽遠,似是在追憶往昔。
可就算如此,監主也仍舊面不改色,靜靜的和圖書
盤坐在那裡,看淮王自顧自的說著。
因此,顧沉又道:「既然如此,那便請羅樓主幫我多關注一下這些上界中人的動向,一旦有什麼異動,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這兩人的刺殺手段防不勝防,難道顧兄每天都要提心弔膽的生活么?」羅風皺眉。
是的,這一次淮王前來,就是想要邀請監主與他聯手的。
當初大夏能鎮壓天下,開創盛世,不光是因為夏皇他們幾個,淮王也出了很大的力,能一直隱忍自己的武道修為這麼多年,便足以看出淮王的不凡。
沒有監主護持顧沉,在淮王看來,他想殺顧沉,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聽聞此言,紅塵樓樓主羅聞知也是不禁心生感慨,這位大夏的武安侯,江湖的人屠果真霸道。
羅聞知聞言,當即面色一肅,道:「顧大人但說無妨,羅某和紅塵樓必定全力以赴。」
神意境,可統攝天下,可稱九州第一!
淮王淡笑道:「監主,你我也是老熟人了,說話直接一點,你知道的,我一直不喜歡你說話的方式。」
「監主為何不願意見本王?」看到監主,淮王輕笑著說道。
事到如今,公孫先生哪裡不知,這位他跟隨了十幾年的王爺,並非如江湖中人傳言的那般,而是一位武道非凡的絕頂高手。
隨即,淮王眉頭上揚,道:「唔,我猜測,他們倆一定鎮守在那裡吧,若非他們倆,九州的妖鬼想必早就已經泛濫了,根本不可能如現在這般,天下或許已經成為煉獄了,如此一來,這二十多年,倒也真辛苦他們倆了。」
「王爺到底想說什麼?」監主面無表情,淡淡問道。
車簾掀開,淮王獨自一人從馬車上走了下來,背對公孫先生道:「在這裏等著我。」
「現如今,六大聖地不斷接引上界中人降臨,他們來到九州的目的監主你應當非常清楚,這是屬於九州的機緣,為何要讓給那些域外來客,不如你和*圖*書我聯手,將此機緣奪到手,屆時,任憑妖鬼降臨,也可護九州與大夏無恙,不知監主你意下如何?」
畢竟,血衣樓樓主與孤魂首領很不凡,尋常狀態根本無法發現他們,必須整日全神貫注才可以,但這樣消耗就太大了,沒有武者可以承受得住。
羅聞知皺眉,沉思了片刻后,搖了搖頭,道:「說實話,對於這一點,我個人也很好奇,但紅塵樓確實不知曉,只是知道他們來此,是為了尋找什麼東西,我也查過一些文獻古史,只是知道九州過往,或者說久遠的過去有些不凡,但具體如何,就不知道了。」
等淮王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已經來到了八卦樓頂部的觀星台,而白髮白須的監主,就盤坐在不遠處。
但任憑淮王如何發問,監主始終沉默,不發一語。
這時,聽聞監主的話語,淮王微微一笑,道:「告訴我,衛蒼與洛尋他們二人到底在哪裡。」
但好在,最後夏皇成功回來了,而夏皇之所以敢閉關那麼多年,也是因為有淮王在。
衛蒼,洛尋,便是靖天司大統領,以及明鏡司鏡主的名字,也只有淮王,能直呼這兩人的名字了。
「王爺,前面沒有路了。」這時,駕車的公孫先生突然道。
見監主不說話,淮王繼續道:「監主,我知你掌握有天人望氣術,可觀天下大勢,但奈何現如今大夏實力不足,你很多想做的都做不到,你我同為大夏做事,為何非要像現在這般,倒不如你我聯手,共商大事。」
「若是這兩人聯起手來,正面不談,若是刺殺的話,縱然是龍虎山天師教的那位老天師,或許都會發生橫禍。」
「是。」隨即,公孫先生勒馬,將馬車停在了這裏。
就算是這樣,當初他們都能從夏皇手裡逃命,顧沉當然會生出警惕。
大夏有一個夏皇就夠了,若是出了兩個這樣的人物,在兩人沒有成長起來之前,難免不會有人出手,對他們二人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