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春分
(6)

「傀儡殺人術。」蘇暮雨低聲道。
亭子中的白衣人笑道:「傀儡殺人術與你的十八劍陣同出一轍,不同的是你控制的是劍,而我控制的是人。」
瞬間三劍刺出。用斬懷劍的傀儡手中長劍被蘇暮雨挑落,隨後蘇暮雨一劍揮出,直接就將那具傀儡的頭顱給斬飛了。
慕白一愣:「無劍城?你竟是出自無劍城!」
蘇暮雨對於慕白的挑釁面無表情,手中長劍輕揮,雖一人對戰兩具傀儡卻依舊不落下風。他少有地略帶幾分諷刺地回道:「若不是我已用了十八劍陣,你又豈敢來和我一戰?」
「三人成陣?」蘇暮雨手中的細劍飛速地刺出,若雨水一般細微密集卻又輕盈無比,但方才的優勢卻在第三具傀儡的出現后蕩然無存了。
「你忘了,每一處蛛巢之中的陣法,皆有慕家的身影在其後,縱然無法縱觀全貌,卻總是有些蹤跡可以追尋的。」守在那裡的人,正是慕家家主慕子蟄和_圖_書之子慕白,他幽幽地說道,「我等待與你的這一戰,已經很久了。」
蘇暮雨點足一掠,從密道之中跳了出去,如今外面正好是晨起之時,微微有了一絲光亮,蘇暮雨仰頭一看,一座孤零零的亭子立在面前。蘇暮雨認得這個亭子,是九霄城外的三里亭,沒想到這處密道竟如此之深,可以從蛛巢直通到城外。那亭子中原本空無一人,可蘇暮雨又眨了一下眼睛,卻發現有一個白色的身影站在亭子中央。
見鬼了?蘇暮雨一愣,隨後猛地轉身,揮出一劍。只聽見血肉撕裂的聲音,蘇暮雨的這一劍直接貫穿了對方的胸膛,可那人卻沒有發出半點聲音,而是繼續揮動著手中的劍,斬向蘇暮雨的頭顱。蘇暮雨急忙撤劍往後急退,手中長劍猛揮,只聽「叮叮叮」清脆的兵器聲,轉瞬之間兩人已過了十余招。蘇暮雨的劍招明顯要精妙許多,交手十余招,他已傷了www.hetubook.com.com對方多次,自己卻毫髮無損,可對方卻不管受了什麼傷,都不會有半點反應。
而上方,蘇暮雨在對戰了百招之後,身上已多了三處劍傷,但他已經摸清楚了這三具傀儡的劍法。他一邊揮劍一邊說道:「你的傀儡術並沒有辦法讓他們隨心所欲地揮劍,三具傀儡都只會固定的劍法,一具用得是謝家斬懷劍,主攻,一具用得是蘇家秋風落,主守,還有一具則用了慕家袖法化作的劍法白袖劍,主偷襲。三傀儡成劍陣,加上他們本身無法被殺死,幾乎無懈可擊。」
慕白大驚失色,右手猛地一拉,將那最後一具傀儡拉回到了三里亭內,他沉聲道:「你如何這麼快找到破解之法?」
蘇暮雨抬起一腳,將面前的傀儡踢開,隨後轉身拔劍一揮,迎上了另一具突然攻上來的傀儡,兩名傀儡很快成合擊之勢,蘇暮雨身子往後猛地一仰,躲開了極為兇險的一擊。
「好和圖書。」白鶴淮點頭道。
「只可惜你的十八劍陣已經用了,如今只靠著手中一柄單劍,要想勝過我的傀儡殺人術,幾乎沒有可能。」慕白故作惋惜地輕嘆道,「可惜啊可惜,不能與你盡興一戰。」
慕白微微皺眉:「不愧是執傘鬼,竟然能在短短百招之內就能看出我傀儡殺人術的劍陣組成,那便更留你不得了。只是你能看出來又如何,等你想出破解之法時,你已經死了。」
慕白微微眯了眯眼睛,隨後朗聲笑道:「哈哈哈哈,倒是少有地見你這般說話,平日里遇見你,連幾個有情緒波動的神情都難以見到。看來你是真的著急了,想用這樣的話來激怒我?」
「劍法是死的,而劍客是活的。傀儡用死劍,再精妙的劍法也能破之。」蘇暮雨輕吁了一口氣,「差不多便是此刻了。」只見他縱身一躍而出,閃到了那用秋風落的主守傀儡身後,那用白袖劍主偷襲的傀儡一劍刺到了蘇暮雨身前的https://www.hetubook•com•com傀儡之上,蘇暮雨微微一笑,轉身對上了那用斬懷劍的傀儡。
「好大的口氣!」慕白手一揮,又一具十分魁梧的傀儡從天而降,砸在了蘇暮雨的面前,蘇暮雨雖然及時後退,但胸膛之上,還是被劃上了一道淺淺的劍痕。那三具傀儡皆是用劍,雖然劍法上的精妙和蘇暮雨無法相比,但也已經能和一流的劍客旗鼓相當了,而當三具傀儡同時出手的時候,原本還皆是破綻的劍法忽然相輔相成,變得無懈可擊了。
「慕白。」蘇暮雨冷冷地說了一句,「你怎會知道密道的出口?」
隨後蘇暮雨再轉身,對上了那秋風落的主守傀儡,蘇暮雨手中長劍劍勢一變,忽然之間變得無比霸道,比起劍法,甚至更傾向於刀法了。同樣也是三招,主守傀儡手中的長劍被打飛,蘇暮雨再一劍,直接就將那頭顱斬爛了。
密道之中,白鶴淮聽著上面的兵器碰撞聲,有些憂心忡忡。蘇暮雨雖然方才小小地和-圖-書休息了一會兒,但和那謝不謝對戰時留下的刀傷卻還沒有完全恢復,如今又遇強敵,怕是難以招架。她琢磨了片刻之後,做了一個決定。
蘇暮雨領著白鶴淮終於走到了密道的盡頭,上方是一道石門,蘇暮雨運起真氣用力地打出一掌,將那石門推開,他低頭對白鶴淮說道:「我先出去,你且在裏面等一下。」
蘇暮雨冷哼一聲:「同樣是傀儡絲的用法,你繼承了慕家最精妙的傀儡殺人術,我重現了蘇家的十八劍陣,暗河之中關於你我究竟誰強誰弱的推測,已經存在了許多年。但認為我更強的居多,因為你只是繼承,而我卻是重現。你會的,慕子蟄也會,而我會的,就算是蘇家老爺子他也從未見過!」
蘇暮雨收劍,喘了口粗氣:「我從一個以劍為名的地方而來,在那裡,有專門的人研習天下劍法,也專破天下劍術,破快劍、破攻劍、破守劍。我父親曾經說過,若非劍仙,在其面前,沒有資格說劍這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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