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 小滿
(14)

「廢話,機會僅在瞬間,哪有時間提前知會你們,你們影宗眼線遍布全城,我們明明已經發出信號,可你們卻完全不知,來得還不如李心月快。大家長若死了,我定帶領暗河眾人與你們決一死戰!」慕青陽句句誅心,說得鏗鏘有力。
蘇昌河笑了一下,方才那痛苦不堪的模樣頓時蕩然無存,他說道:「神醫我都這般凄慘了,你怎麼還罵人呢?」
蘇喆將蘇昌河和慕青陽同時甩進了房間之中,白鶴淮原本正躺在椅子上悠哉哉地吃著舒心齋的糖餅子,見狀一驚,立刻從椅子上躥了起來:「怎麼搞成這樣了?」
「非也非也,是真被那一劍給打暈了。」慕青陽急忙擺手,「但那一劍只誅心,不殺人,所以我外傷不重,不像頭兒……頭兒這是,被萬劍穿心了啊。」
「心月姐姐,放蘇喆先生離開。」蕭若風又說了一遍,這一次加重了幾分語氣。
蘇昌河微微一笑,他知道易卜不www.hetubook•com.com會拒絕。因為他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我已經不系暗河的人了。」蘇喆拿起佛杖,挑起了慕青陽的身體,隨後伸手抓住了蘇昌河的衣領,「放我一條生路,如何?」
「一定要打?」蘇喆沉聲道。
「大家長想要如何?」烏鴉問道。
「我要召集暗河三家所有精銳入天啟。」蘇昌河沉聲道,「只為殺他一人。」
「天啟青龍使,心劍傳人。」蘇喆掏出了煙桿,「他媽的,那劍氣強的,把我都嚇到了。」
「你……你閉嘴。」蘇昌河張了張嘴唇,勉強罵出了這幾個字。
「烏鴉。」蘇昌河強撐著站了起來,「錯失了這一次的機會,那麼琅琊王身旁一定會加多守衛,想要再殺他,就很難了。」
白鶴淮和蘇喆相視一眼,他們已經了解到了蘇昌河這步棋的打算了。一個蘇昌河,一個蘇暮雨,即便再強,可走進這浩大的天啟城https://www.hetubook•com•com中,也只不過是一粒石子砸進了一處池塘中,但那帶著刀劍入天啟的修羅惡鬼們全都到達,便像是無處的石子砸進了池塘。
「原本成功了,但是青龍使李心月突然趕到,你為何不替我們攔著他?」慕青陽率先開口反問道。
「無殺你之心?」李心月環視了一下被砸得稀爛的雕樓小築,「你確定?」
烏鴉點頭:「是。很多時候,機會只有一次。」
「相信我,不會有任何人察覺到,等他們察覺到之時,就已經死了。」蘇昌河用那隻滿是血污的手拍了拍烏鴉的肩膀,「我今日已拿出了我的誠意,也希望易宗主,拿出他的誠意。」
「催命鈴,奪命環,不敢忘。」蕭若風也笑了一下。
烏鴉本還想奚落責備幾句,可這一句話就被噎了回來,他皺眉道:「我也不知你們今日要在雕樓小築中動手。」
白鶴淮看了一眼蘇昌河,又看了一眼慕青陽www.hetubook.com.com:「看起來都快死了,先救誰?」
「噓。」蘇昌河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其他人立刻不再說話了。
勢必掀起滔天巨浪。
「我確定,雖然他看起來已用了全力,但暗河大家長的實力,可不應當只是如此。」蕭若風撿起地上的一隻碎碗,「有趣。」
蘇喆微微側首,看著昏迷過去的慕青陽和身受重傷的蘇昌河,有些無奈地抓了抓腦袋:「麻煩了啊。」
「用這葯我還嫌浪費了。」白鶴淮白了慕青陽一眼,隨後看向蘇昌河,「說吧。你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弄得這般凄慘,看起來唬人,但實際上一點內傷都沒有,擱我這演苦肉計呢?」
「不。機會還有,但是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蘇昌河眯起了眼睛,流露出一絲狠厲,「我這一次定要讓琅琊王死無葬身之地。」
蘇喆眉頭一皺:「你小子裝死?」
李心月依舊持劍站在原地,劍氣強盛:「放虎歸山,後患無窮。」
李心月https://m.hetubook.com.com冷哼一聲:「就算是你來了,也沒有用。」
「既然他無殺我之心,我又何苦要殺他們呢。」蕭若風回道。
「當年蘇喆先生,也曾在佔盡上風之時放過我們一條生路。」蕭若風揮了揮手,示意李心月讓開,「心月姐姐,放蘇喆先生離開。」
「就這葯便可以?」慕青陽有些不相信。
白鶴淮伸手搭了一下蘇昌河的脈搏,微微皺了皺眉,最後無奈地看了蘇昌河一眼:「真是個壞胚子啊……」
「有時候,世事就是這般荒謬啊。」蕭若風笑了笑。
烏鴉輕嘆道:「大家長受傷這麼重,接下來還有機會嗎?」
朝來客棧。
「先救頭兒,先救頭兒。」慕青陽猛地睜開了眼睛,從地上爬了起來,「我醒了。不對,我能撐得住!」
蘇喆微微一笑:「殿下好記性,害記得我呢。」
影宗的烏鴉在此時推門而入,看著躺在地上,一身血污的蘇昌河,愣了一下:「聽說你刺殺琅琊王失敗了?」
「許久不見www•hetubook.com.com了,蘇喆先生。」蕭若風淡淡地說道。
「先救人要緊,其他的一會兒再說。」蘇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李心月輕嘆一聲,收了那一身劍氣,默默地退讓到一邊。
李心月走到蕭若風的身旁,語氣中帶著幾分責怪:「為什麼要放他們走?我已經派人讓白虎趕來了,他們沒有半點機會。」
烏鴉沉吟許久,最後轉身道:「好。」
「所以你說,他們精心製造了一場對於你的殺局,可最終的目的卻不是為了殺你,而是將自己置於死地。這太荒謬了。」李心月搖頭道。
白鶴淮從藥箱里翻出了一個藥瓶,隨手丟給了慕青陽:「用這葯給蘇昌河塗滿全身,一日三次。一瓶用完了再來找我要。」
「多謝了。」蘇喆帶著那兩人縱身離去。
「這是遇到了什麼人,劍法這般可怕。」白鶴淮從腰間抽出了一塊白布,上面布滿了銀針,她手一揮,那些銀針就落在了蘇昌河的身上,「先把血止住。」
「暗河所有精銳入皇城。」烏鴉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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