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蘇暮雨也不知道,在找到暗河前,蘇昌河在何處生活。
這一劍,甚至將那空氣中根本無法看清的花粉都凝結了。
兩個人正俯身看著這座城池。
「我不懂這些,我的花香只能醉人,卻不能殺人。剩下的,便交給將軍了。」女子笑道。
只有蘇暮雨知道,這的確是真的。
「這……怎麼還跟天啟城扯上關係了。」葛修皺眉道。
「這幾日,四淮城裡,有不少高手混入。」蘇暮雨低聲道,「甚至有……」
景來客棧。
男子將巨劍扛在了肩膀上,冷笑道:「詭道。」
「哦。那真是有趣了。」謝宣幽幽地說道。
「南荒。」白鶴淮沉聲道,「你是南荒人。」
「我要尋到法門,破這花燼散之陣啊。」謝宣回答得理所當然。
「至少是五大監之一。」蘇暮雨回道。
「那個出使古國的是一個太監。」蘇昌河沒有繼續南荒的話題,「什麼樣的太監有資格代表北離去出使一個和*圖*書
國家?」
「你是五毒門的人?」白鶴淮也是一驚。
「嗯?」蘇昌河微微揚眉。
車夫點頭道:「四淮城,從來沒有宵禁一說,這裡是附近有名的不夜城,這城門打我記事起,就沒有關過啊。」
「劍仙。」蘇暮雨抬起頭,看著天空。
「好的,江湖客。」女子笑了笑,「那麼剩下的,就交給你這位江湖客了。」
「希望是我想多了。」蘇昌河摸了摸袖中的匕首,「那個魔頭,我可不想和他對上。」
「這個太監可了不得,最後幫助當時還是皇子的太安帝征伐北闋,滅絕西楚,成就了一番霸業。後來太安帝登上皇位,他也就成了北離的大監。」蘇昌河仰起頭,「同時兼任大悟寺首座一職,權傾朝野,幾乎能和大將軍平起平坐。」
蘇昌河微微一笑:「我哪有資格高攀五毒門,只是居住在同一塊區域罷了,他們是高貴的存在,而我們則命如草芥。hetubook•com.com」
摔成了碎屑。
原本喧鬧嘈雜的酒肆此刻變得極為安靜,那些平日里縱情一夜的酒客們全都趴在了桌上,一點聲響都沒有了。
李寒衣從床上坐了起來,她聞到了一股花香味,不同於雪月城中的茶花香,這股花香味有些濃郁,還帶著一絲甜味,只是聞了幾口之後,便覺得身上的氣力似乎一點點地在流失。她立刻拔出了腰間的鐵馬冰河,輕輕一揮,一股極寒劍氣散出,屋內頓時染上了一層冰霜。
城南落陽酒家。
其中一人穿著一身黑衣,身材婀娜,臉上一塊紫巾蒙面,聲音中帶著無限嬌媚:「如君所見,整座城,都在花香之中沉睡了。」
車夫雖然聽不懂什麼「花燼散之陣」,但也能理解謝宣的意思:「現在看書,是不是晚了點?」
男子轉身走下塔:「不必你教我。你們五毒門這次所要做的,也不僅僅是布下一個花毒之陣這麼簡單。」
https://www.hetubook.com.com「什麼人。」她冷冷地說道。
送葬師蘇昌河的身世,在暗河之中一直是個無人知曉的秘密。
直到一壺酒喝盡,男子站起身,將身旁那柄比金環砍刀還要碩大的巨劍舉了起來,隨後用力地插在了地上。
李寒衣輕輕一甩,懸浮在空中的冰花墜落在地。
「我只知道,這位公公現在在守皇陵,而以他的性格,並不會願意就這般鎮守皇陵。」蘇昌河幽幽地說道。
「先生……」車夫腿一軟,側身便要摔出去了。
謝宣急忙將他拉住,點住了他身上的幾處大穴,隨後手掌輕輕一推,將馬車周圍的花香味全都擋了出去,隨後從懷裡拿出了一根紅燭,手指輕輕一捻,燭火亮起,他將紅燭插在了身旁,微微挑了挑眉:「花燼散?」
謝宣搖頭:「不晚不晚,等這方寸燭燃盡之時,才是真正的晚啦。」
「吁!」就在此時,車夫猛地一拉韁繩,停住了馬車。
即便神秘如蘇暮雨m•hetubook•com•com,大家也知道他是大家長在河邊一個水桶之中撿到的,而蘇昌河的身上並沒有這樣的故事,以至於有很多的傳言,甚至說蘇昌河是自己帶著弟弟蘇昌離找到暗河的。
旁邊那男子則聲若洪鐘,語氣平靜:「總會有人不甘心睡去,而那些不甘心睡去的人,才是我們這次狩獵的目標。」
「前五大監之首,濁清公公。」蘇暮雨沉聲道,「你的意思是,這裏的事情和他有關?」
多少江湖高手苦尋多年都未能找到的地方,被一個完全不會武功的流浪兒找到了,怎麼聽著都是一個天方夜譚,所有並沒有人相信這是真的。
「別去。」謝宣伸手攔住了他。
謝宣放下了手裡的書卷,看著那些在路上正常行走著的人,走著走著就暈倒在了地上,不由地皺了皺眉頭。那車夫放下韁繩,便要下馬車探個究竟。
「砰」得一聲,一道霸道無比的劍氣散出,整個酒家之中的酒罈都在那個瞬間爆裂,酒家之中酒香四溢,和-圖-書直接就壓過了那股膩人的花香味。
「呼。」白鶴淮吁了口氣,「先別聊這些了。這花燼散之毒只能夠讓人功力暫失,卻很難致人死地,說明對方留有後手。」
而在四淮城的最高處,正中央明光寺的匯天塔上。
唯有一個身形魁梧的男子坐在角落裡喝酒,一杯接著一杯,一直沒有停歇。
「這很奇怪嗎?」書生自然便是儒劍仙謝宣,關城門本是一件極為普通的事,而這個車夫卻極為驚訝。
車夫慢慢醒轉過來,看到周圍已經倒滿了一片的人,而謝宣則坐在一旁,對著那燭火看起了書,他苦笑道:「先生,這個時候還有心思看書?」
甚至都沒有鼾聲。
「不要叫我將軍。」男子沉聲道,「在這四淮城中,我也只是一個江湖客。」
而同時,亦有一名書生剛剛坐著馬車進入了四淮城,他的身後,城門緩緩關閉。車夫困惑地轉了轉頭:「怎麼忽然關城門了?」
細碎的花粉凝聚成了一朵朵的冰花,飄散在李寒衣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