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二章 真正的絕望

真正的鮮血,真正的血雨,也從這一刻起,悄然滴落。
而更關鍵的一點在於,他們一直停駐不前的修為,也將從這一刻起,不再被束縛住,真正擁有了無限可能。
以他的境界,自然能看到一些更不一樣的景色:袖舞皇者,似乎是故意中招的。
或者不應該用自爆來形容,因為自爆是會產生極大破壞力的。
不是修為慘遭壓迫,比那還要糟糕無數倍,這些修者,竟然在掙扎了一陣后,發出恐怖的凄厲慘叫后,被硬生生的,改造成了一頭頭醜陋不堪,卻又實力大增的瘋狂魔物!
世界並不是什麼寬容的物事,世界有著世界自己的規則,所謂優勝劣汰,當一個統治種族,無法維持統治地位的穩定時,自然而然會有被掀翻的可能性。
三十三位魔物皇者,七十二位魔物王者,在這一刻,就在修者和魔物大軍的面前,從那血海的深處,緩緩走出。
他還一直在擔心,會不會蘇醒過後,發現人類強者那邊,還有能再戰之人,
就在修者和魔物大軍因為天搖地動,而無法繼續戰鬥下去時,更令修者們恐懼的一幕出現了:
別說是反抗,就算是想要逃跑,都根本找不到任何的希望,唯有死路一條而已。
風塵沒來由一陣恍惚:
就從那深不可測的數道巨大裂縫中,猛然間噴湧出一團團恐怖的血海。
甚至於,就連真實世界本身,也有將魔物種族,凌駕於人類之上的意思。
而這些魔物王者,僅僅只是爆成了一團團血霧。
之所以會產生這樣的變化,究其源頭,還是因為魔物一族,本身就是由人類改造而來的種族,追溯本源,自然而然,也就會追溯到這樣的血液,認可只是順便。
也就在修者們疑慮重重,心頭籠上一層疑雲之際。
他絲毫不懷疑,如果他置身於那樣的血海中,恐怕也會在片刻間,被徹底改造成魔物。
腳下大地上,修者大軍已經逐漸佔據上方,正一步步和_圖_書地剿滅原本十倍於他們地魔物大軍。
要知道,剛才那一瞬,甚至有一重境尊者,也被那恐怖的血液,直接改造成了魔物啊!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些魔物,難道還藏了這樣恐怖的後手么?」風塵看著地面上肆虐的血海,哪怕站在天空之上,安全的很,卻也被那濃郁到粘稠的血氣,震懾的一陣恍惚和恐懼。
整個南部,都將淪為魔物的狩獵場,逃有意義嗎?
或許對修為境界,沒有任何的幫助,但規則能力的施展,都有了極大的提升。
雨不知何時停了,似乎連這位第一皇者,也已經放棄了這場戰爭,卻不知身在何方。
原本被世界所排斥的魔物,正在被逐漸認可!
你費盡心機,絞盡腦汁地戰鬥,好不容易將敵人斬殺。
竟然在這一刻,將本來的實力,硬生生的提了整整一個等級!
可面對這樣高傲的姿態,強如亘古之木,都不知道該如何回應:所謂龍游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他們或許擁有無比強悍的實力,但在這一刻,卻和階下囚,沒有太大區別。
這種詭異的現象,也終於將最後的答案,那最深刻的絕望,展現在他們的面前:
亘古之木想了想,覺得,應該是會的。
反觀修者們,卻因為這恐怖血液的逼近,感覺到一股可怕的壓迫力同時,那些直接被血液濺灑到的修者,更是發生了令人意想不到的變化:
在這之前,他們只知道被魔物抓到后,會被改造。
真正的歸入到世界生靈中,更保留了那可怕的改造能力。
可問題是,就算真的逃出去,那又如何?
從他有意識地開始修鍊以來,意青城應該是最後一個。
而正常的戰鬥,只要是煉虛境界以上的修者,幾乎就沒有被改造的例子。
至少此刻在城樓之上,目睹袖舞皇者落幕地三重境強者們,不這麼認為。
這一刻,或許真正的恐怖還沒有來臨,下層戰場的修者們和_圖_書,卻已經被嚇破了膽。
第一皇者的聲音淡淡響起,隨著天機皇者的生機殞滅,隨著滄瀾神圖中,血浴皇者的猛然自爆,這朵孕育著血紅色力量的雲,也在這一刻,再度雨落。
他本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能夠痛快的斬殺月華尊者,就算只是重傷失去戰鬥力,也無所謂。
但這一刻,卻註定沒有一名合格的戰士。
防線被一層層的碾壓,殘存的修者們,或許退回到了別雲要塞中,卻也只是換了個地方躺著,絕望著:
就在那血海深處,一個個新生的生命體,正隨著血海噴涌,逐漸蘇醒。
正當你慶幸著呢,這些敵人又完好無損的站在你面前。
可現在呢?
這場戰爭,還沒有結束。
而那原本還堅守在心中,留在大地之上的生死線,也隨著裂縫的逐漸延伸,被徹底的截斷,不復存在。
答案其實很簡單,「他們,正在逐漸的被世界所接納,正在逐漸的成為,這個世界的主宰!」
「又是一次沒有任何意義地交換,這些魔物,似乎並不在乎這樣的損失和傷亡。」
再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人絕望的了。
然後,便流入到那恐怖的裂縫中,似乎要魂歸大地深處了一般。
不是老朋友,之所以熟悉,僅僅只是因為,就在不久前,他們還與之發生過戰鬥。
劃過那天空一角,劃過那微風輕拂,劃過那激烈靈力震蕩,劃過那破碎的大地動搖,將這股血意,完完整整的,送往大地深處。
「撤退!一旦被鮮血沾染,立刻切除!」楊再飛心中一凜,不敢再留在前線戰場。
戰場上,任何一位戰士,都沒有時間去恐懼什麼,他們最本職的任務,就是去戰鬥。
原本還殘存著的那些魔物王者,竟然在這一刻,全部都強行自爆開去。
可問題是,作為人類一方最強的戰力,他們,已經沒有任何戰鬥的可能性了。
哪怕是風塵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面對這一切。
很多人的選www.hetubook.com.com擇都和他很想,更接近於絕望的無所謂,放棄了任何的抵抗,任由魔物肆虐。
甚至都不需要動手,就靠這些血液,連尊者都擋不住,這還打什麼?
「這樣,就是結束了么?」斬殺袖舞皇者后,風塵放眼望去,整個天空之上,再無任何一頭魔物皇者的蹤跡,似乎除了第一皇者外,就只剩下方才已經逃走的天機皇者,還存活著。
「都變成這個樣子了嗎?也難怪,遭受到這樣的打擊,這些普通修者,能不被嚇得尿褲子,就算是不錯了。」新生的屠戮皇者性格沒有什麼改變,傲然地掃過修者一眼,居高臨下道。
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絕望,還有那不可思議:他們,在這一刻,感覺到了某股熟悉氣息。
本來,沒有任何的機會,世界本源就算看不起人類和魔獸,也只能選擇培養他們二者。
靈壓緩慢升騰,很快便走到了地面之上,送到了城樓上,被那一位位強者所立刻捕捉。
廖天喃喃自語,失去了戰鬥能力的他,卻沒有失去第一強者的風範,佇立在城樓上,一雙銳利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天空之上,幾乎就要鎖定住藏匿了第一皇者的雲朵,卻又走開。
這一點,沒有人比亘古之木更清楚:
可問題是,人類種族,以及魔獸種族,這兩個長久以來,統治著整個東域大陸的種族,有多少年,沒有出現過這樣的強者?
「這怎麼可能?他們憑什麼得到世界本源的認可,成為世界的主宰?!」廖天難以接受。
驚恐,絕望,無力,無助,憤怒,恐懼,不甘,種種負面情緒,充斥在每一位修者的腦海中,將整個大腦塞爆,除了這些,他們已經忘記了所有,忘記了抵抗,忘記了他們的身份。
「可惜,老朽尋求多年,終於得以窺見的路,卻沒有驗證的可能了,當真是個朝聞道,夕可死啊!」亘古之木心中哀嘆了一句,將目光,望向那什麼也沒有的長空之上和-圖-書,放棄了一切。
想要讓世界本源升華,最好的辦法,就是出現超越尊者境界的修者。
「你們是不是遺忘了,魔物之主的存在?也別忘了,你們人類,已經有多少年,沒有出現過尊者境界以上的修者。」亘古之木冷漠的話,讓廖天一愣,就連葉欣欣和洛河圖,也沉默了。
「他們,到底還準備了怎樣的後手,為什麼會如此的自信,會如此的毫不猶豫,果斷?」
而你,卻已經無再戰之力。
能夠勉強讓世界續命個數千年而已,想要更進一步的升華,不好意思,意青城還不夠格。
如果只是自己一個人也就算了,可問題是,就在這城樓之上,這些退回來的強者們,每一個人的感覺,都大同小異,指向了那恐怖的未知:
所以,風塵的刀,才會落得如此輕巧,以至於能夠憑藉二重境初游的修為,殺了袖舞。
當然,得到世界的認可,這僅僅只是一部分原因,並不是血海出現的本來原因,也不是血液顏色改變的最根本原因。
就算沒有世界本源的認可,效果也沒有這一刻產生的那麼強大,第一皇者所能帶來的絕望,也依舊是無法抗拒的:
「小心點,可能要發生什麼了!」就在風塵等人疑惑地看著這場雨,想要用手去碰觸時,林滄海卻因為滄瀾神圖內部,血浴皇者的突然自爆,還有內心深處的一抹陰翳,察覺到了什麼。
可問題是,當一個現成的機會擺在面前,而且就連她的手下,這些人類和魔獸,都應付的這麼困難,世界本源,會不會產生心動的想法呢?
但那也已經是上萬年前的人物了,就算突破了尊者極限,也不過是踩在這之上的小人物。
走到世人的面前,將他們那全盛的姿態,囂狂的展示在修者們面前。
破極巔峰變成了真正的一重境尊者,而一重境巔峰,也走到了二重境的高度,堪稱可怕。
風塵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魔物這種行為,也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反應,和_圖_書所以他只是獃滯。
他們不但徹底獲得了勝利,敵人沒有任何的抵抗能力,更是驚喜的獲得了世界本源認可。
要是這一道道裂縫中,噴湧出的血海再恐怖一些,直接湧向別雲要塞城樓,是不是就連那些絕代強者們,也會在頃刻間被改造成魔物?
「好了,是時候該落下絕望了,叫這些可憐的人類認識到,他們違抗我們,究竟是一個多麼錯誤的決定!」
心頭,一股不祥預感越來越重。
真是那樣的話,這場戰爭,還有任何的意義嗎?
他們就算是逃了,也不可能從魔物手中逃走,除非這些魔物,根本就沒有追殺他們的意思。
亘古之木說道。
答案,是否定地。
他們已經沒有再來一次的可能,別雲要塞毀滅之際,就是南部所有防禦崩潰之時。
難道,這樣一場本來應該艱難無比地戰鬥,真的,已經結束了?
將整個大地浸染的同時,那些被血海所澆灌過,所沾染過的魔物們,也在下一秒,爆發出了無與倫比的靈壓:
而同樣的,如果目前的統治種族,實在是太不堪,無法讓整個世界的本源升華,世界本身,也是會想盡辦法,引入新的種族。
而這一次,落下的雨,卻再也不是那淡綠色的異樣物事。
現在看來,都是想多了。
亘古之木淡淡說著,講述著一個恐怖的事實:
這才將他們淡綠色的鮮血,賦予了重生的資格。
大地,陡然間顫裂,形成一道道寬逾千米,深縱數萬米的恐怖裂痕,幾乎要將別雲要塞前的一切,盡皆吞噬。
「幸好,沒有壞了大事。」指天皇者看著已經無力抵抗的廖天,心中鬆了一口氣。
「剩下的這群傷兵,我們如何料理,需要把他們也該造成我們的奴隸嗎?」定軍皇者隨意的問道,已經將城樓上這群沒有再戰之力的強者們,當成是砧板上的魚肉,將任他們宰割。
可問題是,「這些魔物的本源,不應該是那種魔氣嗎?為什麼會變成這種血紅色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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