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十五章 滅族

手中握著五把,從儲物空間內好不容易翻出來的柳葉飛刀,冶天錫黑黝黝的臉龐上,露出了有些猙獰的笑容,在這一刻,不等血色抓手靠近到百米之內,便迫不及待地將飛刀直接甩出。
因為他完全可以通過那已經殘破不堪的神識看到,就在他的肉體,隨著憤怒徹底爆裂,化為洶湧的雷電,肆虐八方后。
血洞不斷的爆裂,發生在弒狂沙的體表,那堅硬的皮膚上,被暴動的靈力生生坼裂,彷彿發狂的瘋牛一般,瘋狂鑽出,象徵著這一刻,屬於弒狂沙的死戰之志,已經被徹底的點燃。
但這一刻起,卻完全可以變成同舟共濟的戰友!
胸腔爆裂,炙熱的心臟也隨之一同消逝,但屬於弒狂沙的生機,卻依舊點燃著:只要魔核還在,神識還在,魔獸就絕不會死去,這是屬於魔獸的幸運,卻絕對是弒狂沙這一刻的不幸。
「別愣神了,這些東西本來就和你們的力量一脈同源,而且還更高級,自然可以克制住你們這些魔獸,可對於我們這些外來者,就不好意思了。你也應該猜到了,這究竟是誰在搞鬼吧,怎麼樣,要不要跟我們一起逃出去,至少以後還有希望回來報仇,不是嗎?」風塵笑道。
就在眾人疑惑不解,這柳葉飛刀究竟有什麼作用時,隨著血色抓手的不斷靠近,當距離走到了三十米的危險區域,就連韓墨都忍不住想要發起攻擊,五把柳葉飛刀,卻在不知不覺間,完成了各自的繞行一周任務。
他無法理解,為何這些在他看來根本無法阻擋的血色抓手,卻被這些修者輕易擋住了。
摧枯拉朽般,在這眨眼間就毀滅了一大片的血色抓手,生生在這血色一片下,撕裂出了一道純凈無暇的出路。
甚至於,漸漸的,就連弒狂沙自己周圍,也逐漸布滿了那些血色抓手。
手,腳,頭顱,腰腹,剎那間全身上下十余處,全都被這血色抓手侵襲,而更和-圖-書加恐怖的事情也出現了:
而在那無數的血色抓手中,分明有著幾對已經發生了變化的血色抓手內部,鑲嵌著一顆兩顆的魔核,卻不是屬於他已經死去的同胞,還能是誰的呢?
弒狂沙失神了,目光獃滯的愣住了。
隨著大型飛刀的鋒刃肆虐下,那原本看不見的痕迹,也在這一刻觸目驚心。
一道銀白色的身影,猛地降落在弒狂沙的魔核旁,瞬間張揚的威壓,將血色抓手的動作麻痹了一瞬同時,一股不同於轟雷澗中,任何一股雷系力量的恐怖雷霆,也在這一刻,從身旁這頭二重境巔峰的恐怖雷獸身上,猛地放出。
將這一對對血色抓手,彷彿一絲抵抗之力也沒有般,直接撕裂成無數段,甚至是更加零碎的死物,最終,消散於眾人的面前,也讓弒狂沙再次愣住了。
並不是因為異變,才變得緊張起來,而是從異變開始的瞬間,弒狂沙便感覺到一股危險的氣息。
下一秒,五把柳葉飛刀碰撞在了一起,卻依舊沒有引發任何的交鋒,而是以一種詭異的姿態,將各自融入到了各自的身體中。
並沒有來自於任何人類或者是偷襲者,而是這原本生活了無數年的環境,卻從這一刻開始,變得有些陌生,甚至是膽戰心驚起來:彷彿有一雙雙嵌在牆壁上的眼睛一般,盯著他們。
這一刻,弒狂沙完全放棄了。
可這也僅僅只是杯水車薪而已,他可以攔得住十對血色抓手,可以攔得住二十對,可是一百對,兩百對呢?
最終,伴隨著一股氤氳靈韻,一方微型陣法悄然湧現,赫然是風塵所掌握的五雷轟頂之陣。
漸漸的,他習慣了,已經麻木了,已經看到不鮮血和生死了,只留下了一個念頭:放電。
甚至於,祭出了自己的魔核,在這一刻將放電量至少增強了三四倍有餘,可以同時釋放出上百道足以將三重境初游修者轟滅的雷霆,和圖書卻依舊無法將全部的血色抓手攔住。
統治的雷霆上,似乎也沾染了一絲血意,無形間竟然給那無往而不利的血色抓手,帶去了震懾和威脅,使得這些恐怖傢伙的攻勢,竟然在短時間內慢了下來,彷彿被弒狂沙所恫嚇。
絕對不僅僅只是發生在內圍區域,這一刻,中圍,甚至是外圍在內,整個轟雷澗,似乎都顫動了起來,象徵著某種怒火。
雷霆轟鳴,電光飛濺,一道道湛藍色的統治之雷,在這一刻咆哮肆虐,將無數的血色抓手死死攔截,全都來自於弒狂沙的努力。
但卻毫無作用,因為這一對對血色抓手,從不會憐憫世人。
「為什麼!」弒狂沙目眥欲裂的看著那名同胞死去,熟悉的靈力使得他徹底坐實了那個猜想,悲痛交加下,更是在這一刻,仰天怒吼,發出了震徹心扉的質問與吼叫,透露出絲絲絕望。
這五把柳葉飛刀,竟然直接嵌入到那血色抓手的內部,彷彿一體之物般,在血色抓手的身體內來回穿梭,沒有受到任何的阻滯和影響,也沒有帶去絲毫傷害。
那些看似被毀滅的血色抓手,卻在雷霆過後,以平緩嘲諷的姿態,再次用深淵中走出,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朝著他僅存的魔核,一點點的靠近。
腳下逐漸破損的大地,染上了層層血意,進而變得鬆軟且具有彈性,讓弒狂沙神色一凜。
但可惜,還沒等它們真正靠近,已經處於被保護狀態下的弱小修者們,處於最外圍的兵天行等人,卻已經迫不及待地動手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這一刻,弒狂沙彷彿明白了什麼,或者說,變化強迫著他不得不明白些什麼,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同時,往內圍去的腳步,也戛然而止。
「我們離!」正準備發號施令,讓身旁的所有人,跟著他一起離開這裏,離開這個可能將要發生可怕事情的世界,這個已和圖書經陌生到讓他完全感覺不到,這還是轟雷澗的世界時。
這種劇烈的感覺,只有可能是來自於比自己更加強悍地同胞,唯一地三重境中游強者,弒雷凶兔的族長弒天野。可問題是,這樣地一位強者,為何會在突然間死去呢?
當麻痹感褪去,這名弒雷凶兔的族人,打算竭盡全力掙脫這血色抓手時,從這可怕的抓手上,襲來了一股令他無比熟悉,卻又根本無法抗拒的靈力力量,再次麻痹了全身。
聲音中,完全沒有二重境強者的鎮靜,有的只是對生的渴望,和對死的恐懼而已。
大地的猛然顫裂,一雙雙熟悉而又恐怖的血色抓手,在這一刻從裂縫中,從牆壁上猛地湧現。
或許被一次次的毀滅,卻很快就從地底深處鑽出,彷彿來自深淵的使者一般,生生不息,陰魂不散,讓弒狂沙的目光,逐漸黑白。
最終,在冶天錫的指引下,朝著空無一物的天頂之上,劃去。
都演化為了怒吼,演化為了雷霆,在這一刻毫無保留地肆虐。
最終,凝聚成了一把足足有三十厘米長的大型飛刀,隨著冶天錫的指引,在這一刻爆發出無盡的鋒刃,劃過一道道詭異的痕迹,最終作用在血色抓手上。
隨之,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五把柳葉飛刀,竟然在脫手的瞬間,爆發出了幾乎二重境巔峰的威壓,更是以風塵都有些驚異的速度,朝著正前方的血色抓手襲去。
腳下湛藍色雷霆暴起,化作排斥力將輕盈的身軀直接彈開,一眾弒雷凶兔正準備作鳥獸散時,一股震徹心扉威壓,也在這一刻悄然加身,瞬間麻痹了他們的動作。
在這一刻,至少有不下五百對血色抓手,席捲了這裏,每一名族人,每時每刻都在承受著至少十對血色抓手的侵襲,剩下的那些或許還沒有靠近,卻依舊虎視眈眈的拱衛在一旁。
胸口猛地一抽痛,弒狂沙很快便感應到,這一次www.hetubook.com.com所死去的同胞,究竟是誰:
反正橫豎都是要死的,能夠更輕鬆一點,有什麼不好呢?就算是自爆,也是一樣的結果。
這一刻,就在眾人的面前,那來勢洶洶的血色抓手,卻在接近到二十米的禁區範圍時,身體表面猛地放出一道道狹長的光芒,來自於那一道道清晰可見的划痕,浮現在血色的表面上。
手臂炸裂開來,換來是的是剎那間數百道雷霆肆虐,將至少上百對的血色抓手,在頃刻間徹底毀滅。
整個世界都被包圍,整個世界水泄不通,除了血色一片外,找不到任何的雜質存在。
然後,當柳葉飛刀碰觸到那血色抓手,就在眾人屏息注視,期待著究竟會發生什麼時,令他們意想不到的一幕出現了:
而這還僅僅只是一個開始,很快的,大腿接連爆炸,更加恐怖的雷霆,也在這一刻肆虐了方圓數千米的空間,連帶著那看不見的深淵一起,血色抓手在剎那間被清空了一片。
卻不是那柳葉飛刀方才劃過的軌跡,又是什麼?
沒有時間考慮更多地可能,弒狂沙和另一位三重境地弒雷凶兔族人一同,帶著一眾弒雷凶兔往內圍趕去,卻還沒有走上多久,就感覺到了整個轟雷澗的異動:
「不,不要啊!!!」眼見得至少有十余雙恐怖的血色抓手,在這一刻盯上了沒有任何防備的自己,一名弒雷凶兔的族人忍不住恐懼道。
或許前不久,他們還是水火不容的敵人。
「沒有用的,什麼都沒有用的,這樣的結果,就是我們這些被利用了無數年的可悲之物,所能夠得到的唯一下場了,不可能有任何改變!」弒狂沙喃喃道,哪怕他已經沒有嘴可以說話。
甚至於,直接消融了這名弒雷凶兔族人所有的修為和力量,將它化為了一頭根本就沒有任何力量的普通兔子,被殘酷的血色抓手輕輕一撕,血肉模糊下,一條鮮活的生命,就此消亡。
可真的只是這樣嗎?和_圖_書
這種時候,其實也根本不用弒狂沙再去說些什麼了,弒雷凶兔們根本不是蠢貨,哪裡還不知道這究竟發生了什麼?
「該死,怎麼可能?!」
順著那稀薄的空隙,至少有上百對血色抓手鑽了進來,想要對跟著風塵一起趕到的一眾傭兵們痛下毒手:雖然修為不高,也是大補之物啊!
可是這一刻,就在他的耳邊,或者說,就在他的魔核旁邊,卻突然間吹起了一陣風,帶來一道熟悉聲音的問候同時,也將他所憧憬,本該是不可思議的一幕,完美展現在他的面前。
「能堅持到這一刻,也算是你不容易了,雖然和你們沒有什麼交情,不過好像也沒有什麼仇怨,更不要說,你還間接的放過了我一條命,所以現在,就讓我來還你這條命的人情吧!」
這一刻發出嘲諷的,正是兵魂傭兵團副團長,鍛造師黑小子冶天錫。
「想要吞殺我們?痴心妄想!」或許五雷轟頂的威力,的確大到超乎眾人想象,可對於這些貪婪的血色抓手而言,卻絕對不是後退的理由:
隨著一股詭異的痕迹流動,竟然在弒狂沙的面前,形成了奇妙的陣紋波動,光芒四溢。
並不是的,因為弒狂沙的獃滯,他甚至都沒有注意到,就在他的不斷努力下,他的同胞一個接著一個死去,而每一次的死,都要在他的心頭上,狠狠戳上一刀。
為什麼?
雷霆萬鈞,破殺七方下,五道擁有迥乎不同本質,卻同樣強悍可怕的雷電,也在這一刻化為那最冷血的殺手,將已經陷入到了恐慌的血色抓手,一個個的抹殺毀滅。
曾經在他們眼前,將脆弱不堪的人類修者,生生撕扯毀殺的血色抓手,卻在這一刻,就在他們的面前,爆發出絕對的危險氣息,朝著他們每一個人,或者說是每一隻兔子,瘋狂湧來。
絕望嗎?悲涼嗎?凄婉嗎?
他已經像是個將死之人了,所以血色抓手很無良的,選擇乾脆不動他,放著他自己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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