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十一章 殺戮前奏曲

「你能找出那個內奸來嗎?或者,我們可以通過薛光順藤摸瓜?」
同時眼神中,也閃掠過一抹奸計得逞的狡黠:按照他的劇本,只要將錯誤死死咬在風塵身上,絕對能夠引發眾怒,讓薛毅賜和風塵兩人在整個薛家的待遇,都變得十分難堪,舉步維艱。
「我還能什麼意思,替薛禮兄弟不值,明明還有恢復過來的機會,結果卻被一個庸醫給害了!」被薛毅賜怒斥后,這個長相姦猾的薛光非但沒有絲毫膽怯,反而愈加大胆的說了起來。
可越是到戰局後半段,人數越少的時候,農熵的存在價值也就越明顯:
這是一個身穿儒雅白袍的樸實男子,相貌並不出眾,卻散發出一股溫暖的氣息,讓人不自覺地心生好感。
「我看你根本就是個庸醫,沒有本事還在這裏瞎說,耽誤救治的時間!」有人嘲諷道。
這一刻起,薛禮回到了四十年前。
將地上血漬抹除后,也不給薛禮上任何傷葯,就這麼提著像是一隻死雞的薛禮,悄然離去。
「薛兄,不知道能否讓小弟試一試?」就在氣氛低沉到有些不妙時,一道陌生的聲音響起,使得在場所有人不約而同地看去同時,也在看到了對方的身影后,不約而同地有了一抹期冀。
這也就是風塵剛好精神力強悍,加上繼承了第一皇者的治愈能力,而下手者又不擅長精神力,不然的話,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回來。
隨著丹田的徹底崩潰,一股恐怖的神念,入侵到他的神識中,肆意破壞的同時,也將這四十年來的記憶,全部毀滅。
但還有一些話他沒有說出來:或許眼前這個來自於農家的農熵,真有那麼兩把刷子,可他風塵都已經認證過無藥可救的病人,除非清漣漪來了還有一點點希望外,其他人根本就是白搭。
「那你和我一起在中院守著不就好了?」薛毅賜想了想,找到了個兩全其和圖書美的辦法。
要知道,雖然能力不穩定且只能持續十幾秒,可風塵擁有的,依舊是純凈度高達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且規則等級在三重境巔峰的治愈能力啊!
薛禮的慘狀已經讓薛毅賜目不忍視,現在風塵又告訴他,做出這種事情的人,不是什麼敵人,正是他自己的族人,薛毅賜這一刻的憤怒,可以說達到了極致。
「是嗎?既然你有這樣的覺悟,那我也就放心了!」
聲音冷漠的響起,可是薛禮卻再也無法理解:
「並非如此,這人丹田被完全破壞后,至少已經過去三分鐘以上的時間,正常情況下,丹田和神識被人用暴力手段破壞后,最多維持一分鐘的時間,修者便會支撐不住死去。」
「回,回大人,一共四十年!」聲音難免有些顫抖,既是激動,又有對未知事物的恐懼。
「不要,你還是跟在我身邊會比較好,對方既然敢殺人,也就不怕來得更狠一些!」
他的治療人數不多,所以在戰鬥的開局過程中,往往不那麼顯眼。
身材略顯清瘦,雙眼炯炯有神,手中握持著一株形狀怪異的小草,仔細一看便會發現,那其實是一件極為高級的災厄之器,只不過因為外形過於精緻,這才容易看錯而已。
「你是說,他還能恢復過來?」聽到風塵這話,薛柄的聲音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暫時不用了,剛才的那個薛光,應該已經死了!」搖了搖頭,風塵拋下一個重磅消息。
「四十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這四十年時間里,我薛家對你如何?」聲音繼續問著。
「該不會是因為之前有人胡亂治療了,所以才沒有辦法了吧?」就在這氣氛有些沉悶的時刻,一道格格不入的聲音突然響起,將矛頭直接對準了風塵,頓時引起眾人的目光一陣凝聚。
同時也朝風塵投去一道尊崇的目光:風塵的醫術最少也和他在和圖書同一等級,甚至可能更高。
「我也不需要你做些什麼,只要你把我薛家給你的,全部還回來,就可以了!」
「沒什麼,只是有的時候,有些事情你就算不願意承認,他也是事實。」風塵淡淡說道。
「怎麼了,要不要一起你倒是說句話啊?」還以為風塵是在糾結什麼,薛毅賜繼續問道。
或許言語十分的不客氣,風塵卻絲毫憤怒也沒有:他能夠看出來,對方話語中的色厲內荏。
「。。。」突然間沉默了下來,風塵眉宇一皺的同時,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一分鐘后,薛家外院的演武場上,變多了一個沒有任何修為的白痴,流淌著最後一點生命之血,躺在地上不斷呻|吟著,直到被路過的薛家下人發現,止住了血后,這才勉強活了下來。
「薛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薛毅賜立刻就捕捉到了聲音源頭,同樣也是薛家的一位下人,此刻看到了薛禮的慘狀,臉上卻並沒有多少悲憤之情,反倒是從剛才開始就在怪腔怪調。
下一秒,腰腹間傳來一股鑽心的劇痛,瞬間麻痹了薛禮整個身體的同時,也讓他在一瞬間,明白了些什麼。
「那我去中院守著?」不知不覺間,薛毅賜已經將所有的判斷,都交給了風塵一人。
縱然不是時刻偵測整座齊雲山,風塵也自信不會漏掉外來的一切可能。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打腫臉充胖子,反正我是沒什麼辦法了,要是這位朋友有辦法的話,那自然是好的!」看出薛毅賜的顧慮,風塵覺得好笑的同時,也果斷的將位置讓了出來。
「有一句話叫做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你應該知道是什麼意思吧?」聲音循循善誘道。
「住口,你不行別以為別人都不行,給我安靜點在一邊看著!」有薛家下人激動的怒斥道。
「抱歉,我也無能為力!」就在這時,嘗試了兩三次未果得農熵,和-圖-書終於無奈的放棄了。
正常情況下,就算是經脈爆裂,只要注入源泉之息,縱然二重境巔峰強者,也能在瞬間恢復如初,也是農熵聞名天下的最大原因:在很多次的戰鬥中,農熵都起到了一個翻盤的作用。
聲音似乎突然輕鬆了起來一般,就在薛禮疑惑著對方到底有什麼事情,需要麻煩自己這個小人物時,眼前寒光一閃。
再加上醫將清漣漪,近些年已經很少參与到戰鬥中去,故而很多沒有親眼見到醫將之威的修者,認為農熵的治愈能力,其實早已經超越了醫將清漣漪,一度鼓吹下,倒也是聲勢大漲。
只是有些不太一樣的是,他的身體長大了的同時,也要比當年的自己,孱弱無數倍。
「沒辦法了,神識和丹田都被人徹底毀滅,就算經脈還在,源泉消失了,屬性的根源也就不存在了,這一輩子,恐怕也只能是像這樣痴痴傻傻的活著。」
「把他丟到演武場去吧!」將手中的長槍收回,聲音冷冽的吩咐道,一道黑影就此浮現。
和薛毅賜一同趕到現場的風塵,直接選擇了當場救治,為此甚至還直接喝退了不少薛家下人:他們都不相信風塵有相當的醫術。
只是這一次,本應該無往而不利的源泉之息,卻在注入到薛禮體內后的剎那,銷聲匿跡。
「你想做什麼?!」下意識地以為風塵想要傷害自己,薛柄縮了縮腦袋,硬起頭皮道。
「薛禮啊,你來我們薛家,多長時間了?」靜默的內院,山腳下的守門人薛禮悄然出現在了這裏:以他地身份,本來到死也只能夠進入後院地外院範圍,永遠也不可能到這等核心之地。
「你小心一點吧,造成丹田破碎的攻擊殘留,似乎就是你們薛家的槍術,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鷹盟和你們薛家的內奸,開始出招了!」等到眾人散卻后,風塵悄悄地提醒薛毅賜道。
「這個薛光做的太明顯和圖書了,幕後之人既然敢這麼放,就說明不怕你從他那裡去找,所以還是不要浪費這個時間會比較好。按我的推算,兇手多半就是你們薛家內院的人,外面都被我的風偵測,就算殺了人,也不可能逃過我的感應,把人送到棲雲庄內來,只有可能從後院直接送到了演武場這裏。」
「不是恢復過來,丹田是真的沒有辦法了,神識卻還有救。所以只是能夠變成一個正常人,不過記憶什麼的,恐怕也沒有留下多少。」
「風塵,這位是農家的農熵兄,論醫術雖然比醫將清漣漪略有不如,但也是東域大陸有名的治愈型修者,不妨讓他看看吧?」說完,薛毅賜也有些緊張,生怕風塵放不下這個面子。
聲音有那麼些顫抖,因為看到了農熵的失利,已經開始絕望,但卻不願意相信這是事實。
恨不得立刻就揪出那個幕後黑手,將之狠狠折磨。
言語間,有著一絲隱匿得極深,只有有過相同感觸之人,才能夠體會到的苦澀和悲傷。
只是,還沒有等下人們的憤怒醞釀,一道溫和的聲音突兀響起,將薛光的算計全部擊破。
這也就是薛毅賜這樣一個人沒啥威嚴,換做是其他家族的大少爺,下人敢像剛才那樣頂嘴,怕是早就一槍搠過去了,哪裡還會得到自己有理的時候,才裝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來?
「行了,你跟個下人計較什麼,薛禮雖然已經無法再做修者了,而且神識也被破壞了,不過好在神識破壞的不完整,好好休養一段時間,應該也能恢復正常人的水平,下半輩子讓他當個普通人,娶妻生子就好了。」
「回大人,薛家對我很好!」這句話薛禮是很確定地,雖然只是一個守門人,修為在整個薛家,也屬於下層水準,薛禮卻從來沒有招致過任何人地歧視或者是虐待,過地還算滋潤。
「原來是農兄,請!」薛毅賜一眼就認出對方是誰,下意識地和_圖_書一請,卻突然想起,現在正在治療的是風塵:就算要說這個請,也應該由風塵來做,而不是他這個旁觀者,實在有些僭越。
「薛光,你現在還有什麼想說的嗎?」得到了農熵的認證,薛毅賜的語氣也強硬了許多。
「而這人直到現在還活著,而且傷勢已經全部複原,說明就在剛剛有人給他進行了最完善的治療。換做是我第一時間發現了這人,恐怕也就只能做到這樣而已!」農熵替風塵辯解道。
除了清漣漪,這世上恐再難找到匹敵之人。
一股精純的綠息靈力鑽入到薛禮體內,這是農熵這位二重境初游強者,將木靈之力和自己的規則之力融為一體后,所凝練而成的全新力量:源泉之息,徹底摒棄攻擊能力而換來的治愈能力最大化,直接將農熵那僅僅只有百分之九十的木屬性純凈度,撐到了百分之九十五的效果。
「下人明白,大人如果有什麼吩咐,小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薛禮堅定不移的說道。
「趕緊把薛禮讓出來,再這樣下去,說不定他真的就要沒救了!」也有人著急的催促道。
故而,風塵和薛毅賜只是皺皺眉,沒多說什麼。
並不一定都是壞心,這些下人和薛禮的交情不錯,看到對方這個模樣,現在風塵又直接說他沒救了,會忍不住攻擊幾句,倒也算是正常。
「你是叫薛柄來著吧?」發現對方有點眼熟,風塵終於想起,這是和薛禮一起的守門人。
被他所保護的那些人,從頭到尾都不會受傷。
早就發現這個薛光在那裡煽風點火,甚至於對薛禮的事情,也有了一定的猜想,風塵眼神閃爍的同時,也沖薛毅賜說道,目光卻看向了一旁的薛柄。
「別看了,他的丹田已經徹底毀滅,屬性都沒有的人,根本不可能受到規則之力,還有木靈之力的治療。」或許也有過一絲的期望,但看到農熵的失利,風塵嘆了口氣后,不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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