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十九章 隔絕傳送

「拜託,你讓我一個二重境巔峰,去和三重境初游的雷靈之魂打,你覺得有幾個人能在這種條件下,贏過它?」
渺小的身影逐漸有了軌跡,風塵微弱的抱怨聲,也飄到了葉飛絮的耳邊,後者卻沒有制止湛藍之龍的意思:龍威橫壓下,風蕩然無存。
「剛才只是嚇唬小塵弟弟你的哦,姐姐我怎麼捨得現在就把你給殺了呢?」身影一飄,香風襲來的瞬間,鼻樑被輕輕的一刮,葉飛絮似真似幻的聲音說著,讓人無法確定真偽。
「是吧,所以小塵弟弟你現在得努力呀,不然這一次姐姐我放過了你,以後你的敵人,可不會放過你的哦。」葉飛絮很自然摸著風塵的頭,語重心長地說著,讓風塵一時間沉醉其中。
十六組組長恆源向白縱橫提出申請:他們本來的計劃,是來這麼一次偷襲后就退到邊緣線路,化整為零開始潛伏,也因此,就算要臨時改變戰略,也必須要白縱橫這位總指揮首可才行。
只這一次正面衝擊下,拳堂修者們赫然發現,他們手中的亡魂數量,竟然達到三萬之多,而損失不過一二百。
仔細想想,風塵也是覺得一陣無語:這又不是對戰普通的修者,雷靈之魂這種東西,幾乎相當於同境界無敵的存在,偏偏要他越一級去打,這打個毛啊?
「這都被你看出來了,還真是瞞不住你。」風塵撓了撓頭,沒有承認,卻也沒有否認。
「我們會注意的。」愣了一瞬,恆源回想起方才偷襲的一幕,似乎還真有修者被自己一擊斬殺,卻沒有被傳送出去的情形,一張臉頓時凝重起來,回答白縱橫的聲音,也低沉了許多。
因為他這邊也如期遭遇到了敵人的來襲,數量要比想象中的少同時,所造成的傷亡數字,也比一開始預料的樂觀太多:
不過就算去了,士氣也是空前的低迷。
也在這一刻,除卻森林區域外的另外兩個拳堂戰和*圖*書鬥區域,岩山區域和荒漠區域,正式迎來了百萬大軍的洗禮:
而當那肆虐得雷球,沿著湛藍之龍剛猛的衝擊,直接轟炸在風塵瞬間劈出的怒塵刀上時,剎那間肆虐得恐怖力量,只一瞬間,就將風塵大半個身體直接震碎同時,連那握緊刀柄的一雙手臂,也層層炸裂開來,只剩下那血肉模糊的森然白骨,支離破碎的氤氳著靈力,支撐著刀。
根本就是找虐!
也從根本上就忽視了,諸天台本身,還有著可以將瀕死修者傳送出去的效果,風塵不可能會死在這裏面才對。
下一秒,雷球爆裂,地動天搖間,這一整片正常區域,竟然在這肆虐的雷霆滲透下,層層瓦解,只一霎那,便化為一片烏有。
「按你們所希望的去做,畢竟,最了解你們處境的,還是你們自己!」白縱橫異常乾脆。
漣漪丹,清漣漪將自己的治愈之力高度凝練后,所煉化而成的丹藥,雖然不能夠治愈規則之力和靈力的缺失,卻能夠使修者在短暫的時間內,擁有極強的傷勢自愈能力,是清漣漪為風塵特意煉製的丹藥,整個東域大陸,恐怕也就只有風塵才有這個資格使用:製造出來也不容易。
號令所有修者,將他們身上某些一次性的自爆靈器貢獻出來,埋入到那岩山之中,等到敵人侵襲而來之際,統一引爆,趁著敵人混亂的霎那間,一同發起正面的衝擊。
腳下已經是無盡深淵,衝天的光芒,也在這一刻墜入黑暗,只一剎那,湛藍之龍那龐然的龍軀,便在瘋狂的扭動間,將脆弱不堪的風塵,直接頂入到了那無盡的黑暗之中,連帶著口中終於噴射而出的恐怖雷球一起,直接咆哮至那萬米開外的地底:
腳下是一重重迷幻絢爛的光影,隨著羽莫籌那白皙的手指輕輕一點,靈力噴吐間,一輪輪閃爍著黑紫色光芒的線圈,從光影中凝聚而出www.hetubook.com.com,迅速融入到那虛空之中。
湛藍之龍並沒有恢復成雷靈之魂的模樣,不是它沒有氣力那樣做,只是單純的因為,這場戰鬥還沒有結束:它的對手,那個被龍之怒轟入了無盡深淵中的少年,正緩緩爬出。
「等等,你摸我頭做什麼,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腦袋正在被撫摸,沒來由感覺到一陣害羞和靦腆,風塵連忙將頭縮了回去,向葉飛絮抱怨道。
隨之,天地微微一震。
或許修為不如廬州月,無法準備的判斷出,方才的戰鬥餘波,究竟已經到了怎樣一個恐怖的境地,林奚清卻隱約能夠察覺到,那絕對不是風塵的修為,所能夠承受的:
她已經隱約猜出來對方的身份,畢竟,名字那麼的明顯,紫色徽章又那麼的突兀。
「敵人那邊的二重境強者並沒有跟來,我們可以且戰且走,儘可能多的將這些傢伙剿殺。」
「怎麼能說是姐姐我害的呢,明明就是小塵弟弟你自己不努力啊,要是你能擊敗小靈兒的話,那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葉飛絮一副我很委屈的模樣,看得風塵一陣彆扭和反胃。
或許自己的狀態,已經差到一種無以復加的地步,可她第一時間想到的,依舊是風塵。
「是么,那我真是該慶幸了,我還以為真的要死呢。」風塵笑了笑,滿是不以為然。
心中尚且無法平靜:就在十幾秒前,近兩萬名修者被硬生生地剿殺于荒漠坑洞中,血肉模糊的一片,宛如人間地獄,叫白縱橫這位沒有太多廝殺經歷的修者,一時間有些難以放下。
血朦朧了眼,粘稠了手,迷亂了心,卻無法動搖一絲一毫,屬於手中之刀的這一次揮落。
「竟然沒有一點傷,小塵弟弟,你找了個好姑娘呢。」眼中閃過一抹驚訝,葉飛絮笑道。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還要勉強現在的我,繼續和它hetubook.com•com戰鬥嗎?還是說,直接取走我的性命?」已經徹底放棄了抵抗,風塵反倒變得很無所謂,似乎在決定的,並不是自己的生死一般。
「不過我還真是慘啊,被你莫名其妙的弄成這個樣子,想做什麼都不行了。」風塵抱怨道。
「他,是不是死了?」
荒漠區域可以大範圍坑殺敵人,一次交鋒下,或許不如另一邊的殺敵數字高,卻也有將近兩萬顆人頭落入他們手中,更不要說,陣亡數字才僅僅那麼幾十人。
想了想,風塵沉默了。
不過也沒時間給林奚清去反應這些事情,因為很快的,她就昏了過去。
「不過有一點,希望你們注意,敵人似乎通過某些特殊手段,暫時隔斷了諸天台對外傳送的功能,所以,不管受到多麼嚴重的傷,恐怕都不會被傳送出去了,而敵人那邊,也是一樣。」
而內心的驚恐,也是打娘胎以來最強烈的一次:方才的戰鬥餘波,根本就不像是二重境巔峰的戰鬥結果,倒不如說完完全全就達到了三重境巔峰,甚至破壞範圍比之還要更甚。
風塵和湛藍之龍戰鬥區域處,已經徹底沒有落足之地的葉飛絮,輕飄飄的懸在半空中,看著那漆黑一片的無盡深淵,一雙剪水秋眸中,滲透出一抹蕩漾的期待,很快,映照為某個身影。
「小心!」陡然間感覺到一股無與倫比的衝擊力襲來,廬州月正準備拉過一旁的林奚清,時間卻已經來不及:
湛藍雷球愈發明亮,磅礴的龍威也隨之瘋狂,激蕩的風壓被層層破滅,隨著那龐然身軀地陡然襲擊,風塵只感覺一股無與倫比地壓迫感,從正面轟然襲來,眼前的龍之巨影,逐漸放大。
「陣法的第一重效果,已經生效,現在,整個混戰空間的修者,都無法被傳送出這個空間,你們可以趁著這個機會,去大量的斬殺拳堂之人,從根源上,讓拳堂再也沒有崛起的機會!」
和-圖-書欸,讓姐姐摸一摸嘛,又沒什麼,這裏就我們兩個人。」葉飛絮卻一副意猶未盡的模樣。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從未發生一般,所有的痛楚都在這一刻被悄然屏蔽,風塵所有的神念,所有的心緒,都只集中在那不斷燃燒的焚火上,不斷凝聚而來的刀意上,宛然忘乎所以。
以至於忽視了一件重要事情:明明她此刻所受到的上,已經十分嚴重,為何還沒有被送出。
讓人不由得懷疑,方才那劍拔弩張的氣氛,是否真的存在過。
「小靈兒,回來吧。」沒有回答風塵,葉飛絮縴手一招,龐然威嚴的湛藍之龍,便在一瞬間消失無形,再度恢復為那一團藍白色雷電聚合體,最終纏聚在葉飛絮的手指之上,成為戒指。
只一瞬間,磅礴的衝擊力直接潰散了他全部防禦,將他和一旁的林奚清全身經脈直接碎裂的同時,更是震飛到了數萬米外的陣營區域內,這才勉強遠離餘波的覆蓋範疇。
岩山區域的四堂修者固然士氣飽滿,可面對擁有了三四倍戰力,且居於防禦地位的敵人,縱然擁有十五倍于對方的數量,一擁而入后,卻意外的遭到了劇烈抵抗,險些被崩掉了牙。
「咳咳,用不用這麼狠,連點風都不肯給我,還要我一步一步慢慢地爬上來,你不知道一個沒有任何靈力殘存的修者,究竟有多麼脆弱嗎?」
還別說,在個體實力的大幅度增強下,面對十五倍于自身的敵人,就算是正面衝鋒,拳堂這邊都有一定的優勢,何況是在對方被突如其來的爆破,攪得暈頭轉向之際?
雷霆在跳躍,火花也四濺,當那湛藍之龍和風塵之間地距離,終於來到那不足千米得臨界點時,恐怖的龍威,也直接將風塵堅韌的皮膚表面撕裂,霎時間,鮮血四溢,直接染紅了一片。
不說別的,一旦和鷹盟徹底撕破臉皮,他將要面對的敵人,很有可能就是三重境巔峰的存在,難道到時和圖書候還去跟敵人抱怨,那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不成?
焚火被吹得肆意紛飛,卻始終盤旋在風塵身周五米,抵擋那逐漸澎湃地威壓同時,也極速燃燒自己,綻放為鋒銳刀意,纏聚凝和在怒塵刀上,隨著重塑之力地透明光澤亮起,熠熠生輝。
他不相信葉飛絮的話,但也同樣不害怕對方會對他做什麼:要殺要剮都隨便,還在意什麼?
真的只有百萬,多餘的二十萬,卻因為方才湛藍之龍的雷球一擊,被直接震飛,暫時失去了戰鬥能力,如果不是羽莫籌等人強壓而下,怕是前往荒漠區域的四堂修者,早就已經被嚇得不敢動彈,哪裡還敢去入侵那荒漠區域?
或許是從曾飛菖一劍斷裂山脈中找到了靈感,岩山區域的拳堂指揮,在曾飛菖離開后,臨時做了一個決定:
「咳咳,咳咳,該死,怎麼會爆發出這麼恐怖的餘波來?」意識逐漸朦朧,廬州月低聲咳嗽著,想要抬起頭去看林奚清被震飛到哪去了,卻發現頭顱意外的沉重,根本沒辦法抬起來。
「好像是有點勉強哦,可是啊小塵弟弟,要是你以後遇到的對手,也是這樣的,你又能怎麼辦呢?」葉飛絮頗以為然的點了點頭后,卻問出了一個讓風塵啞口無言的問題來。
「十成焚火,斬塵!」當湛藍之龍沖掠到風塵面前,距離真正的碰觸,僅僅只剩下那短短的十米,甚至於,連那恐怖的雷球,偶爾跳出的一道道雷霆,都能毫無保留地肆虐在風塵那被龍威壓迫得血肉模糊的身體上,留下一塊塊焦黑色痕迹,一眼看去,觸目驚心,卻驚不了風塵。
同一時間,這樣的黑霧足足出現了七股,分別來自於鷹盟四凶和另外三位少堂主,分居於七星陣位之上,和登陽宗的山門大陣之陣位如出一轍,只是手法和規模,相對而言比較簡略。
原本安靜祥和的世界,天頂之上陡然間染上了一層淺薄的黑霧,瀰漫著,象徵著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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