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三章 一擊之約

「別用那樣的目光看我,我現在可不想跟你們解釋那麼多,先把那個隱藏在幕後的敵人,徹底擊敗,回到現實世界中去,等一切的事情都結束了,你們有什麼問題,我都慢慢回答。」
或許之前從來沒有想過外面如何,因為就連眼前的困境都沒有徹底擺脫,哪裡有什麼閑工夫去思考外界的事情?
扭過身去,緩緩抽出腰間的怒塵刀,抬頭一望,四魔神夜海天,早已經懸浮在萬米之上,風塵輕輕笑著,腳步隨之飄然而起,等到林奚清抬起頭一看,只余那一縷殘音繚繞耳畔。
而更加恐怖的在於,當層層的皸裂在威壓震懾下,非但沒有複原,反而崩裂的更加劇烈時,那本應該從空間裂縫中滲出的空間亂流,竟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那彷彿能在瞬間,沖毀整個破天城的恐怖汪洋,血染的一片長空下,盤旋在四魔神夜海天的身周,緩緩流動著。
看出石御眼中的好奇,風塵接著解釋道,卻被一旁林奚清地驚呼打斷:
很快就通過風察覺到了事情的全相,風塵也終於明白過來,石御為何要如此著急的要求所有修者,迅速施展靈域。
「你要是願意這樣做,那剛才還費那麼大勁做什麼?」風塵自然是不信,撇了撇嘴道。
她也只是一時緊張,害怕風塵會出事,可仔細一想,風塵竟然能和對方達成和談,顯然彼此之間已經有了不為人知的默契,那麼這所謂的一擊,到底能發揮到什麼水平,值得商榷。
可不論那究竟是真的,還是徹頭徹尾的謊言,至少這一刻,風塵有一件事情是明白的。
肆虐的靈壓並沒有任何針對性,不單單直面的風塵承受到,就連大地之上的諸天門眾修者,也同樣遭遇到的相同的對待,幾乎在瞬間,就被震暈過去了數十萬人,更有不少被直接震殺。
這一番話說出來,本來還想多問幾句的林奚清頓時就閉嘴了,乖乖的站在一旁沉默不和圖書語。
卻不想,怒塵刀輕輕的一震,透明的重塑之力瞬間滲透方圓數千米的空間,將那詭異的黑芒直接驅散的同時,更是連帶著那殘缺了大半個天際的空間一同,複原為了一開始的藍天白雲。
「這麼著急,你就不怕我來真格的,直接把你秒殺?」夜海天詭異的笑著,似乎別有用心。
「放心,本尊雖然和你們不是一路人,但也不至於說話不算話,既然你擋住本尊一擊,雖然方式完全是在取巧,本尊也一樣會信守承諾,離開這裏。」夜海天並沒有耍賴的意思,笑道。
下一秒,不待血色長槍擦過怒塵刀的刀鋒,朝著那更遙遠的天際猛地刺去,直到徹底將整個混戰區域的空間,都給割裂開一道觸目驚心的巨大裂縫。
因為就在他和四魔神夜海天糾纏的這段時間里,早已經看出端倪的易師,在無計可施的情況下,赫然選擇了那玉石俱焚的一招。
「行了,早點開始吧,我有點擔心外面的世界,現在究竟是怎麼一個模樣。」
「別浪費時間了,把你的一擊,打過來吧,如果我擋住了,你就給我滾回你的世界去,永遠也不要再出現在這裏了!」
可大型陣法有那麼好布置嗎?當然不可能。
這一刻,空間恢復的剎那衝擊力,竟然硬生生地將那血色長槍,凍住那麼一瞬,或許緊接著就被再次猛地撐開,血色長槍一如既往的送了下去,可只要有這停滯的一瞬,那也就足夠了:
就在風塵驚疑未定的目光注視下,石御竟然在這一刻發出怒喝,也不管這些修者,是否還有那氣力,繼續釋放靈域和靈域雛形,便強行做出了徵召。
「我們剛才商量了一下,我去擋住他一擊,他就放過我們。」
「對方的血魔浩劫大陣已經沒有任何用處,就算有陣法宗師坐鎮,也不過是個空架子,石御,你做諸天浩瀚大陣的陣眼,直接執掌整個大陣碾壓過去,不用在意其他和*圖*書事情。」
「放心,已經沒事了。」從剛才開始,風塵和夜海天都是風力傳音,故而雖然看出兩人似乎在和平商談什麼,可到底不清楚內容,石御等人依舊有些擔心,注意到這一點,正準備起身和夜海天進行那唯一一次交鋒的風塵,不由微微一笑道,宛如春風和煦般,瞬間鎮定了所有人。
「哄完小姑娘了?」待得風塵來到面前萬米處,夜海天嘴角揚起一絲弧度,輕佻的問道。
聲音和話語,陌生到讓風塵甚至都懷疑,方才所接觸的那個夜海天,究竟是不是真的。
「美不美,等你以後穿女裝的時候我看看就知道了,不過現在嘛,還是等我先去辦點正事!」
「如你所願!」或許這一刻,如果通過風加速,依靠著無比強橫的風行身法配合神行之力,風塵可以很清楚的看到一條逃生之路,算是以另一種方式,擋住了夜海天的這一擊。
而他則借這個機會,像剛才一樣,通過重塑之力調整狀態。
「走得倒是很乾脆。」嘀咕了一聲,風塵沒有在半空中停留,直接飄回了地面之上。
也就在這一刻,順著那再次五光十色的影子,風塵隱約間透過那回歸的風,感應到了遠方傳來的一股危險氣息。
避過夜海天曖昧的目光,風塵扭過頭去,反問了一臉緊張地林奚清一句:「可問題是,他有那麼強地實力,我們不這樣做,又能怎麼辦?還是說,你打算出賣色相,用美人計退敵?」
「我才不要,而且我也不美。」被風塵挑逗地眼神逗得一陣羞赧,林奚清扭過頭去嘟噥道。
滲透于空間深處的重塑之力,也隨著風塵那微不足道的響指一擦間,瞬間恢復成了那無比強韌的原裝。
「擋住他一擊,你不要命了吧,你沒看到剛才那頭金色巨虎被他隨手一擊,就徹底摧毀了嗎,我看他根本就是想要取你性命,故意找地借口而已!」
「你這是什麼意思hetubook.com.com?!」或許方才還以為夜海天不過是在開玩笑,當看到對方竟然瞬間震殺了數萬人,甚至於,還將那數萬人,就這麼眼睜睜的煉化成了血氣,直接捲入到了自己的身體中,風塵再也無法像方才一樣,冷靜的去面對夜海天,也真正開始懷疑,對方的那些話。
「所有人,不要再管什麼陣法不陣法,全部釋放靈域或者靈域雛形,動作要快,晚了一秒鐘,可能等待我們的,就是滅頂之災!」
「意思?沒什麼意思,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麼,我是四魔神夜海天,我和你們這些人類,本來就不是一個種族的,我來到這裏,本來就是要取走你們所有人的性命,我已經給機會,給你面子了,你現在居然還在我問,我什麼意思?我倒是很好奇,你是什麼意思?」夜海天輕蔑道。
雖然風塵還保留了相當的規則之力和靈力,但這一刻,為了在破局之後,能夠立刻參戰,風塵還是決定讓石御去執掌整個諸天浩瀚大陣。
當然,玉石俱焚的肯定不是他這個布陣者,而是整個血魔浩劫大陣的殘餘力量。
可下一秒,或許其他所有的修者,還在疑惑究竟為何要這樣做時,卻已經有不少反應迅速的人,已經按照石御的要求,用盡他們體內最後一點點靈力,強行開啟了靈域。
「目的?自然有,如果不能夠讓你掌握最完整的重塑之力,我又該如何將你煉製成不會有任何成長的傀儡,最終,再徹底的佔有這重塑之力呢?」
通體血紅的同時,表面更滲透出一抹抹詭異的黑芒,散發出的不詳氣息,甚至於連風塵身周盤旋著的疾風,也一同腐蝕,化為那漆黑色的鬼風,幾乎將風塵整個人都給吞噬殆盡。
霎那間殺意喧天,幾乎超越了三重境巔峰的恐怖威壓,從夜海天那瞬間血光大放的身軀上崩出,瞬間坼裂了方圓萬米的長空。
下一秒,甚至於快到出乎風塵的預料,連一個招呼都沒和-圖-書有打,這位堂堂的四魔神夜海天,竟然就這樣從風塵的面前,融入到那天頂之上,殘存的一縷血霧中,很快便徹底失去了氣息,彷彿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存在過這個人一般,而剛才發生的一切,也不過是南柯一夢。
「你確定,現在是讓我去做這個的時候嗎?」石御卻沒有回應風塵的想法,目光眺望著遠方,似乎已經發現了什麼一般,而手中的不動如山,也在這一刻,再次放出那璀璨的金色光芒。
隱約間,甚至將擦過的空間扭曲,使得這細微的震動,直接滲透到了數百米的深度。
而是將怒塵刀牢牢地握緊,將那重塑之力緊緊的攥住,順著那血色長槍刺來的剎那,沿著那被槍鋒所及,瞬間炸裂的空間裂痕輕輕一送,將此刻所能凝聚出的所有重塑之力,彷彿那奔騰洪水一般,瘋狂的傾瀉于那裂創后,空間深處里,那麼猛地一震。
渾身散發出詭異的透明光澤,重塑之力這一刻,並沒有去重塑出任何一種強悍的規則來,作為風塵此刻的武器,而是平靜的纏裹在怒塵刀上,隨著靈力的跳躍,逐漸波動。
「小把戲就別玩了,這天本來還挺好的,別因為我們戰鬥,就把它破壞了!」風塵輕聲道。
旋即,從坼裂的空間裂紋中,湧出無盡的漆黑夜芒,彷彿那奪命的毒蛇一般,成千上萬的奔湧向風塵腳下,似乎只要輕輕沾染那麼一瞬,整個人便會被徹底的拖拽進那無盡的黑暗中,徹底失去存活下來的可能,代表那極致的恐怖。
「這應該算我擋住,所以,你可以離開了吧?」瞬間抽空所有重塑之力,使得風塵一時間有些虛弱,饒是如此,也依舊硬氣的站在夜海天面前,目光逼視著對方,咄咄逼人的問道。
但這一瞬,風塵卻並沒有做出那樣的選擇。
「果然,陣法宗師也不是單純的修鍊蠢貨,能夠憑自己的本事,走到這等成就,又怎麼可能會無動於衷的看著局勢越來越糟和-圖-書糕,可笑,我還以為事情能這樣簡單的結束,現在看來,這些鷹盟的老人們,根本沒有一個好相與的!」
因為緊接而來的重塑之力,也在血色長槍將要再次射出的剎那,將那破損的空間又一次重塑,周而復始,無限循環。
「那麼,就接招吧!」嘴角的笑容瞬間凝固,身前的血色長槍,也在這一刻猛然射出,只一瞬間,便完成了這萬米距離的全部疾馳,更是將那好不容易重現的藍天白雲,在短暫到只有零點零幾秒的剎那間,直接染成了那血海天涯。
「可問題是,誰也沒有告訴過你,我那樣做,就一定是好心啊。」夜海天陰測測的說道。
「不是好心,那你有什麼目的嗎?行了別裝了,怪好笑的你這樣子。」風塵依舊一臉隨意。
可現在卻完全不一樣了,一旦夜海天退走,整個血魔浩劫大陣也將徹底崩潰,除非那位陣法宗師,能夠憑藉著一己之力,在這短暫的時間內,迅速布置出至少是大型的陣法來,否則想要同時面對自己和石御,根本就是痴人說夢。
「挺有自信的啊,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自信,是否有相應的實力承載吧!」兇惡和殘暴在這一刻煙消雲散,夜海天的嘴角上,揚起一抹奸計得逞的微笑后,盤旋于周身的血氣漩渦,也在這一刻,悄然匯聚于其面前,很快,一桿純粹由那血氣所凝聚而成的血色長槍,佇立於此。
而廬州月,則非常倒霉的躺槍:他只是想關心關心風塵的身體狀態,畢竟一張臉現在還是慘白的,實在很難不讓人懷疑其身體狀態,卻沒想居然被風塵認為和林奚清成了一路的人。
短暫的一秒鐘內,這看似無聊,實則驚險的過程,竟然足足持續了上千次,而那本該無堅不摧的血色長槍,也愣是在這一次又一次地空間禁錮下,被徹底的消磨了血性,最終,化為那一縷毫無威懾可言的血氣,就這麼消逝在空間的深處,縱然風塵想去找尋,也一樣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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