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二十七章 剿殺行動

「我自然要來,若是被你殺了他,那豈不是我最後的希望也沒了?」柳若芸面帶微笑道,卻沒有對地上的廖傑做任何救治,似乎他的死活根本無關緊要。
第三道聲音很快也響了起來,輕柔中帶著一絲堅韌,卻不是傲塵傭兵團的團長,歸寧者王若晨是誰?
只是和摘月等人不一樣的,廖傑的復生,必須要讓他從當年的某段感情中徹底走出。那段感情,便是廖傑對紫玄瑩,放在數萬年前,則是他這位二鞭完美執掌境修者,和痴戀于風塵的某個女人,也正是紫玄瑩的前世。
風塵靜靜的說著,戛然而止后,眼神變得無比鋒銳:「但是,那個分身,卻是我師父!」
「怎麼樣,久別重逢的感覺?」柳若芸臉上露出迷人的微笑,湊到廖傑的跟前。
「你想問什麼?」紫玄瑩一愣,旋即嚴陣以待。
「我想你們是不是弄錯了一件事情啊,」風塵笑著,「我找你們的麻煩,絕對不是因為解決了鷹盟之後,要確立我們紫羽城的霸主地位,要斬草除根,而是因為,我風塵,有一筆帳要和你們萬劍神宗的人算一算,諸天門和我們又沒有仇怨,我去找他們的麻煩做什麼?」
並不是,而是他們這些執掌了主動權的大勢力刻意挑選下,犧牲的無關人員。
下一秒,這個狹小的營帳內發生了兩件事情。第一件,詭異笑著的紫玄瑩突然間消失不見,彷彿原本的存在根本就是泡沫幻影一般,不復存在。
「先聊聊看吧,也不是什麼深仇大恨,沒必要讓你們上路的時候,都不知道理由。」沒有確認是否已經控制了全場,風塵大馬金刀的坐在廖天和劍獨尊面前,沒有刻意去羞辱兩人,只是靜靜的看著這兩張蒼老面容,想起了四年多以前,在魔物大戰時地仰望,突然心生感慨之情。
和他們這些大勢力不可能扯上關係,沒有任何背景的散修,甚至於有那麼一些和*圖*書,還是在強制措施下,被剿殺的存在。
「來了!」意識只在一瞬間,刀刃便已經懸在脖梁之上,叫兩位三重境巔峰強者神色一松。
可還沒等風塵回答廖天,笑聲隨著嘴角的抿起露出一絲,此起彼伏的慘叫聲終於來到。
李研霜擔任了這一夜的死神職位,沒有和過去那般,簡單的將人凍成冰雕,然後生生敲碎,沒有半點疼痛的結束了性命。今夜的李研霜,劍不再寒冷,而是火熱,一次次的穿透修者肉體,洞穿了一百個,乃至一千個洞孔,都不肯放棄繼續折磨萬劍神宗的修者,慘叫聲因此而來。
至於跟另一個人走?
「不好意思,五年前,或許你們的確是為了東域大陸著想,但你們的手段,請恕我不能原諒,很多人也同樣不能原諒,所以,你們萬劍神宗,今夜必須除名!」風塵冷酷的宣布了死刑。
風塵,這個已經只能讓他們仰望的紫羽城至強者。
紫玄瑩俏眸一瞪,手中長鎩頓時溢彩流光,幻化規則之力準備作戰。
難道,是紫玄瑩放棄了不成?
「你是障礙,我必須要把你除掉!」紫玄瑩目光冰涼的看著廖傑,手中染血長鎩猛然一掃,刀光劍影間,卻出乎意料的,並沒有對廖傑已經是千瘡百孔,遍體鱗傷的身體造成絲毫傷害。
冰劍穿透鮮血淋漓的腰腹,折射出點點陰寒的月光,將少女瞳孔中那一抹恨意緩緩化開。
山雨欲來風滿樓,不知為何,明明應該是慶功地夜晚,萬劍神宗的修者們,心頭湧上一抹淡淡憂愁,舒展不開,更無法尋找到源頭,就算是劍獨尊和廖天二人,也只能是惆悵于營中。
那不過都是生死線外,無趣之物。
風猛然吹起,將圍繞在萬劍神宗營地附近的幾棵老樹帶翻,撞在並沒有任何實際意義的旗幟上,盪起一層無形的氣浪,吹在劍獨尊和廖天的營帳前,震亂了兩位垂垂和*圖*書老矣之人的心神。
雄姿英發,意氣風發?
而實際上,也正是這麼一回事,廖傑已經徹底死去,而這個從廖傑屍體中復活的存在,正是數萬年前,追隨風塵的某位二鞭完美執掌境強者。
「諸天門?這個先不說,戰神家族?貌似已經是我們的人啊,有必要做什麼打算不成?」風塵淡淡一笑,揭露了一個足以讓天下人驚訝的秘密:戰神家族和紫羽城,似乎早已經有勾結。
「他不是一個真正的人,卻是這個世界,第一個對我好的人,也是真正引我走上這條路的人,所以,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我也認他是我的父親,哪怕他只是虛假之物,哪怕他的死,是一種必然,是一種算計,你也不過是被人算計了,但有一件事情,是不會改變的,那就是,我的師父,他,死在了你廖天手中,你廖天,對我有殺父之仇,殺師之恨,我風塵,容不下你!」
很難讓人想到,這是一位年歲不過數百的三重境巔峰強者,所能說出的話,可在真正的死亡面前,何等的修為,又能如何?
什麼是無關人員?
不重要。
源頭並非找尋不到,而是太過驚駭,讓他們根本不敢往那個方面去想。
「大概是八年前吧,廖天,你被一位神秘強者約戰,最終,你斬殺了對方,沒錯吧?」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不待柳若芸回答,逐漸緩過一口氣來的廖傑顫顫巍巍站起,或許是詢問柳若芸和紫玄瑩兩人,目光卻死死釘在紫玄瑩身上,讓後者有些不適應的側了側身子。
他二人在憂愁什麼?
所以,這一夜,他們來了,瀰漫著濃郁的殺意,來了,將所有的憤和怨終結。
「你真的,沒有一點可能,和我在一起嗎?」廖傑異常平靜地詢問著,可眼角深處那一抹淡淡的幽光,卻分明昭示著他異常激蕩的心情。
第二件,本該結束的生命,卻在某個和_圖_書特殊的規則牽引下,最終回到了遙遠的軌跡之上,最終,本該冰涼的屍體,也從地面上緩緩爬起。
斬釘截鐵地仇恨之聲,叫廖天放棄了所有辯解的打算,只是用那蒼老渾濁的眼睛看著風塵,半晌,才擠出垂暮之言:「此事乃是我一人之錯,不要牽扯到整個萬劍神宗,更不要傷害小傑!」
另一道略顯輕佻的聲音反駁道,正是紫羽城的大總管,傲塵傭兵團的實權副團長,詭異的暗殺者冷墓。
「哼,我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但你若是在這裏和我動手,只怕也要驚動風哥哥他們,就憑你現在的狀態,想要和風哥哥一戰,只怕還有點勉強吧,而且,這傢伙還沒有醒來,萬一你沒能保護好他,只怕你最後的野心,也沒有辦法實現了!」紫玄瑩冷哼一聲,並不忌憚柳若芸。
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登死那種漫長折磨的過程,方才的幾個時辰里,兩位老者看似鎮定自若,心中早已經一片茫然,此刻能夠給他們一個真正的結果,反而是對他們來說最好的事情。
風塵眼神變得狠厲,看得廖天和劍獨尊一陣心寒。
或許在那之後,還或多或少有了一些補償,可相對於失去的事物,這些補償真的重要嗎?
「諸天門和戰神家族,你們是什麼打算?」劍獨尊目光如劍,逼視著風塵,沒有絲毫畏懼。
「我不可能和你在一起!」紫玄瑩無比堅定的回答,讓廖傑心中的答案,也堅定了起來。
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讓兩位老者瞬間識破了對方的身份。
這其中,到底有多少的仇恨瀰漫,根本沒有幾個人清楚,李研霜是一個,紫玄瑩也是一個。
「你是鷹盟的人?」廖傑眼中閃過一抹利芒,厲聲道。
「她要殺你,我要救你,就這麼簡單!」柳若芸笑道。
這場復讎,根本不可能止於廖天一人,因為參与復讎者,遠遠不止風塵這個紫羽城首領。
「看吧m.hetubook.com.com,我就說你肯定還是讓他們察覺到了什麼,都已經這個模樣了!」
長劍不經意間浮現,沒有刺向他應該刺向的敵人,朝著自己的腰腹猛然一收,隨著丹田的破碎,神識的自我崩潰,這個世界上,屬於廖傑的生命,那個痴情于紫玄瑩的生命,終於逝去。
隨著廖天和劍獨尊的臉色愈加平靜,聲音也越來越多,石御,采星,亘古之木,雪蓮華,陶淘淘,以及薛毅賜,楊再飛等人,全都出現在營帳之外,而整個萬劍神宗營帳,此刻也安靜的可怕,似乎這樣一次並不嚴密的刺殺行動,根本沒有人察覺一般。
呵,我廖傑,有什麼時候會去做這種事情,讓我喜歡的人不開心,讓我的敵人心想事成?
「你果然來了!」紫玄瑩臉色一變,連退三步,卻根本走不出這狹小的營帳內,顯然,這一域的空間,已經被對方封鎖。
風塵言簡意賅道,透露出的信息,卻叫廖天身體一震,正欲解釋什麼,卻被風塵下一句話打斷:「當然,我知道,襲擊你的,只是某個不知名的分身而已,只是一個人的陰謀而已,這些我都很清楚,而且我也根本不知道,他們這樣做的意義何在,而我現在做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在幫助他們,」
這眼神中透露出的仇恨,足以淹沒整個萬劍神宗。
究竟是都沒有察覺,還是沒有人活著,廖天和劍獨尊不知道,他們也沒有那個機會去了解。
凌厲剛猛,難以招架,不僅僅體現在對戰中,平日里地為人處世,也往往給人以壓迫感。
那是一連串讓劍獨尊和廖天目眥欲裂的慘叫聲,甚至於,由於太過凄厲,太過嘹亮,劍獨尊和廖天都能夠清楚的分辨出,那一道道聲音的主人究竟是誰:全都是他萬劍神宗的尊者。
毫不誇張地說,在這樣的凌厲劍意下,三重境以下地修者,想要踏足萬劍神宗營地,根本就沒有半點可能。
不需要動用任何一個和圖書人地力量,光是殺意凜然,便足以叫這些弱者身首異處。
「不用那麼簡單,我問她一個問題,然後,我就和你走。」廖傑搖了搖頭,看著紫玄瑩。
只是,在這重要的復讎曲中,卻註定,夾雜著些許有垢的餘暇,滲透到了廖傑的營帳前。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廖傑癱軟在地上,艱難的抬起那張已經被塵土玷污,顯得極其驚恐,且難以置信的面孔,看著眼前這抹本該是他心中,不可能逝去的倩影,聲音顫抖著。
「怎麼可能啊,而且,他們要是識破了什麼的話,也不應該坐在這等死啊!」
「你以為,我會讓你們那麼容易離開不成?」
「我的身份你不用在意,你只要跟我走一趟,到時候,你喜歡的人便會是你的,如何?」柳若芸似笑非笑的掃了一眼紫玄瑩,充滿誘惑的對廖傑說道。
後者或許不是參与者,卻很清楚當年發生了什麼。
真正阻止了這個結局出現的,是另一抹突兀出現,無人察覺身影的來到,阻止了紫玄瑩。
「真沒意思,我還以為能好好打一場呢,我說風塵,你能不能不要動手,讓我來?」
並不是,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廖傑眼中的絕望絕不會暗淡。
幽光逐漸轉化為死志,只是廖傑沒有注意到的是,就在這一瞬,紫玄瑩和柳若芸的瞳孔中,同時閃過一抹狡黠之色。
夜深光寂,肅靜森嚴的營帳中,透露出些許的凌厲之意,卻是萬劍神宗之人特有地劍意。
而廖天和劍獨尊的臉色,也在這一刻面如死灰。
「用這種手段讓我死心,你還是一樣的無情,也罷,既然這一次你還是破解了我的術法,看在過去的交情,我也只能幫你這一次了!」廖傑無奈的搖了搖頭,彷彿變了一個人似的。
七百名用血肉堆砌要塞長城的尊者,真的是心甘情願?
可仔細一想,恐怖湧上心頭。
這是最後一次堅持,只要這一次還不行,他就不會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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