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陸洲拿起筷子夾了一塊肉塞進嘴裏之前，開口說道：「是張辰。」
你一個月只能掙五千塊錢的時候，你會把每個月掙一萬塊作為目標，朝前努力奔跑，那時候的你會覺得一萬塊很多。
「那你有什麼好建議嗎？」楚瑤順著他的話問。
陸洲聞言，臉上沒什麼異樣，反倒笑了笑，毫不遲疑地回了：「確實是這樣。」
楚瑤頭上戴了一頂浮夸到可以遮住大半張臉的遮陽帽，一隻白色口罩把露出來的下半張臉也蓋住了。
像不像三角關係啊？
「你們當初會出現這種情況，是因為你們選品能力差，品控不過關，自己也沒有生產能力，過度靠刷名氣帶貨，自然會被反噬。說到底是，那時平台並沒有明確扶持電商，你們也沒有大資本沒進場，所以沒玩轉。」
陸洲直戳痛點。
「但你們商業模式如果不改變的話，在這個平台的變現情況以後也不會多樂觀。」
不無心驚的，陸洲一語道破她目前的困境。
她可不會再跟徐俊澤合作做事業。
她只是覺得陸洲、徐俊澤、李佳顏這三人攪和在一起，好生奇怪。
短暫寒暄了幾句，熟絡過後，才漸漸找回當初在節目里熟悉的相處感。
齊佳佳：［媽耶，我之前連個靠譜的創業idea都沒有，他就說可以投資我，還給我更詳細的項目方向，我又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就合作了］
「開始商業互吹了是吧？」楚瑤笑著回應。
楚瑤聽見手機動靜，反正也睡不著了，乾脆爬起來。
女人都愛被誇漂亮和年輕，不管是不是實情，她們聽著都會心情變好。
「雖然明星出門容易被拍，但也不至於和女生吃個飯就鬧花邊緋聞，不必過於擔心。」
「現在的形勢不一樣了，你應該也能感覺出來了吧？現在抖樂在大力扶持電商。」
是的，她目前形勢可不太好。
「什麼勁爆消息？」陸洲疑惑地抬眸。
「可以啊，不過具體也要看你要聊什麼。」楚瑤似笑非笑地看他。
楚瑤：［我在猶豫］
為了尋求新出路，她開始焦慮，這不，肉眼可見地瘦了。
徐俊澤現在對李佳顏還有沒有點意思？不知道。他是個很現實的人，腦子也算清醒，感情和利益之間選一個，他會選利益。
不過，陸洲今天提到的是，建議他們要做真正的品牌，他斬釘截鐵的肯定口吻，讓她hｔｔｐs://ｍ.hｅｔｕｂｏok•cｏm.coｍ覺得他似乎能看見未來的發展趨勢，而恰巧這個趨勢也是她隱隱感知得到的。
楚瑤還是有點懵的，「張辰怎麼會突然想要投資我？」
他微笑著繼續徐徐道來：
聽見動靜，抬頭一看，陸洲沒忍住笑了。
她回了齊佳佳的信息：［談合作……］
包得一絲不漏，如果不是提前收到了信息，愣是認不出來是誰。
楚瑤笑語盈盈，「我聽說佳佳的公司是跟你合作的，徐俊澤那邊的新公司也是和你一起搞的？然後佳顏還簽在了你們公司里？」
楚瑤內心多少會犯點膈應。
「你說的是拿我的IP去做貼牌，然後走電商路線吧？這路線，我當初還在星鏈MCN的時候，和徐俊澤已經玩過了，沒成功。」
真是矛盾結合體啊。
陸洲咽下嘴裏的食物，說：「既然說到了這裏，那我們不如就開門見山地聊聊？」
是的，不止抖樂，所有短視頻平台都在趨向于扶持電商，而且要求優質供應鏈，她因為曾經被電商這條路子絆倒過，遲遲沒有再下定決心進場大搞。
齊佳佳忙完，給楚瑤連著發了信息：
可感情的事，除了當事人，誰也不清楚真實情況是怎樣的，只能憑藉個猜想，楚瑤也不好亂下定論。
不過，聽齊佳佳對陸洲這個人的評價，好像也挺好的，沒發現有什麼不妥。
陸洲：「那如果我們能讓你守住你的那些底線，你願不願意和我們合作？」
「走不通的。」
陸洲：「做品牌，走電商路線。」
齊佳佳：［當初？哈哈，誰會拒絕啊！］
［所以你跟陸洲聚餐聊了什麼，你不打算跟我透露一下嗎？］
楚瑤：［……］
陸洲：「哦，是我之前給他分析了你這個IP的巨大潛力，他被我說動了，所以有了投資意向。」
單論這行為，感覺挺渣男的……
「以後是很難讓你單純地坐吃內容流量變現了，如果害怕刷掉一波粉絲，那乾脆也不要渴望把盤子做大，苟著吃存量就是了。」
「想要快速打造自己的品牌，就肯定是要大資本進來，俊澤還不夠大，況且我想你也不可能跟他合作？如果你不介意跟我和張辰合作的話，可以回去考慮下我的建議，等你想清楚，願意細聊的話，我們再約。」
「差點沒給我捂死。」她吐槽了句。
齊佳佳：［不過我覺https://www.hetubook.com.com得他很多方向判斷得都挺對的］
「大晚上的，你能看見路嗎？」陸洲起身迎接，玩笑了一句。
「好歹也算個大網紅，我這不是怕自己被路人認出來對你影響不好嗎？陸大明星現在大紅大紫，可別跟我吃頓飯，到時候鬧出不必要的花邊緋聞。」
或許是因為當初在節目里，徐俊澤曾經有過一段時間對李佳顏很感興趣的，如今李佳顏簽約在他公司旗下，看她近期的流量漲勢確實有火起來的勢頭。
尤其是當她的模式走通了之後，近兩年好多MCN機構瘋狂照著她的模子來培養一個個網紅，雖然無法學到精髓，但也能雷同個六七分。
陸洲笑著回應：「看你瘦了不少，最近工作很忙？」
陸洲又重新動起了筷子，同樣也示意楚瑤邊吃邊聊，別浪費一桌的好菜。
她有種自己的能力好像到頂了的感覺。
她還是這句話。
陸洲先到，沒等多久，楚瑤就來了。
畢竟經歷過，所以楚瑤難免會覺得徐俊澤簽李佳顏，多少有點像當年他簽她的行為。
雖然她下午在齊佳佳面前說徐俊澤的事已經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了，但其實她內心沒有表面那麼雲淡風輕。
「你還挺了解我的情況。」楚瑤故作波瀾不驚，笑著回：「你這麼關注我，整得我有點不好意思了。」
［為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
其實容不容易跟她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這個才是抖樂電商未來要重點扶持的核心角色。未來，抖樂流量變現的大池子會集中在明星和品牌上，如果你還堅持玩現在頭部達人的那一套，那將來只能玩存量市場。」
至於陸洲到底在想什麼，她就更不懂了。
但楚瑤來之前，還是覺得匪夷所思，尤其是李佳顏加入陸洲和徐俊澤合作的公司這事，她始終覺得奇葩。
「你剛不是自己說的嗎？最近工作比較愁人，我想應該是遇到瓶頸期了？」
陸洲給她拉開了餐椅，接話：「那你還裹這麼嚴實。」
「後來你脫離了MCN出來單打獨鬥，儘管內容能力還是一如既往的好，但你的核心團隊優勢只表現在做內容上，商業變現無法最大化。」
陸洲瞭然地點了點頭。
按理說，就她目前在網紅圈的地位，吃飽飯很簡單。
楚瑤：［可惡，你不給我點建議，你怎麼睡得著？］
可當你摸到每月掙一萬塊和*圖*書的水平時，不需要多久，你就會覺得一萬塊太少，這時候你就會有新的慾望，想去摸兩萬、五萬甚至十萬。
包間的門掩上，楚瑤這才摘了帽子和口罩，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陸洲：「還行，就友好合作關係。」
齊佳佳：［……］
齊佳佳：［哦，那你慢慢考慮吧，我睡了］
這一頓飯吃完，回去后，楚瑤失眠了。
她要考慮長久走下去，考慮新的巔峰，考慮可續性發展，考慮更大規模，更高的名望。
這確實就是她目前最苦惱的地方。
陸洲見她這表情，把嘴裏的肉咽下，微微一笑：
楚瑤：［……］
陸洲微笑：「有緣相遇，朋友一場，有蛋糕一起分嘛。大家都是要麼有能力有才華就是有資源的人，能彼此一起合作，將利益最大化，何樂而不為呢？」
「嗯？」楚瑤愣了愣，隨即眉頭輕蹙，「你們是指的誰？不會是徐俊澤吧？那還是算了……」
楚瑤落了座，笑著應聲。
楚瑤：「也不算特別忙，就是最近工作比較愁人。焦慮鬧的……」
楚瑤聽完，內心波瀾起伏。
楚瑤眸光輕斂，對他出口的話感到些許詫異，反問：「瓶頸……你怎麼確定我事業遇到了瓶頸？」
服務員上完菜，兩人開始邊吃邊聊。
這些模仿的IP對她造成的直接衝擊是，她的身價降了。
陸洲的話，讓楚瑤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笑了笑，「你有什麼好建議嗎？」
楚瑤：［我能好奇問問，當初是什麼讓你下決心跟他合作搞現在的公司的？］
「我剛說的做品牌，不是單純的玩貼牌。是認真地做你的IP品牌，做到前端有內容有流量，後端有產能、有更靠譜的貨和服務。」
楚瑤感覺自己白期待了，還以為陸洲能有什麼好建議，結果到頭來都是徐俊澤當初玩剩下的？
這不是給李佳顏希望嗎？
陸洲抿起嘴笑了笑。
能和那麼多關係微妙的人混成友好合作關係，你也是挺牛的……
說起事業，楚瑤就比較警惕了。
陸洲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落座。
楚瑤：［還沒細聊，他只是提了一下］
許久未見，兩人到底還是會有些許距離感。
楚瑤上一世就是沒尋著正確的路，在同類IP高頻次內容的衝擊下，她過度要求質量如同龜速的內容輸出模式顯得舉步維艱，加上後來平颱風向轉得很快，她沒趕上轉型變現的紅利期，最後一步步走向https://m•hetｕｂｏｏｋ•cｏm.ｃom衰落。
「你也變漂亮了。」陸洲跟著附和。
楚瑤：「大資本進場，必然會要求我們做出很大的讓步。但我有些底線想要守住，比如內容的絕對把控權等等，就談崩了。」
當然，楚瑤現在是更高層次的級別了。
「現在短視頻的流量大頭集中在抖樂，其他平台的變現能力已經被抖樂擠壓得下滑厲害了。」他說。
楚瑤：「確實，我本來不依賴抖樂流量，但後來也是不得不要把重心轉移到這個平台。」
但願他現在也別犯傻，能一直保持理智。
齊佳佳：［徐俊澤的新片文化也是聽了陸洲的建議才去嘗試的，一開始都沒有多少信心能起來，現在我看勢頭挺好］
可能是因為有了團隊，形象管理更到位了。
「我分析得沒錯吧？」
「前幾年憑藉努力積累和短視頻發展紅利期站上了流量巔峰，晉陞為國內頭部網紅。」
現在網路上已經不止一個「楚瑤」了，好多個形似而神不似的「楚瑤」如雨後春筍般冒出來。
「嘖，又變帥了，不得了，再帥下去不知道又要俘獲多少女孩的芳心。」楚瑤打趣道。
「因為公司業務的涉及，最近關注短視頻的走向比較多。」陸洲笑著答。
而楚瑤不知道的是，如果可以，陸洲其實並不想把李佳顏簽入公司，只是迫於無奈。
齊佳佳：［可怕的陸總，真就一個都不放過］
聽著似乎也有道理。
她在品牌商面前能拿到的代言超高價，如今已經跌了很多，更離譜的是曾經合作得好好的品牌，後來轉頭去投奔了模仿她的IP，只因人家的要價更實惠？
「現在不抓紅利，乘風而上，將來等大品牌全部進場，你再想坐上這趟車，只會更難。」
「真正做品牌，要大資本，我想過引資進來做，但是最後都沒談成。」楚瑤最終坦白道。
陸洲沒有因為她的反駁而覺得自己的建議有何差錯。
齊佳佳：［張辰？怎麼還有張辰？］
有那麼容易嗎？
但陸洲沒有說錯，人是會有貪念的。
她還在觀望。
「以前你依靠優質內容帶來的流量吃飯就能吃飽，偶爾帶帶品牌貨，利潤也很可觀。」
「那今天這頓飯，你該不會也是想拉攏我加入你們吧？」楚瑤笑眯眯地問出心底的疑惑。
沒有複合意願，幹嘛給人家希望啊？
楚瑤：「你這是玩哪樣呢？打算把我們之前節目里的所有嘉賓都集結成一條船https://www.hetubook.com.com上的人嗎？」
楚瑤嘴角顫了顫，「傳聞你跟張辰關係不錯，看來是真的？」
楚瑤：［也對］
齊佳佳：［陸洲說他要投資你嗎？］
之前在節目里他發現李佳顏對自己沒意思，他就會直接放棄示好，不做無用功。
「你的賬號定位，主打帶有濃烈個人特色和文化特色的高質量內容輸出，走質不走量，內容發布頻次不高。」
憑藉女人的直覺，楚瑤覺得李佳顏對徐俊澤是沒有心動過的，她當初在節目後期眼裡只有陸洲，而陸洲現在在娛樂圈發展迅猛，她更加不可能輕易忘掉這份情。
陸洲好一通輸出自己的觀點，微笑著看向楚瑤，等待她的反應。
楚瑤挑了挑眉，愣了片刻，隨即又笑了。
有得有失吧。
陸洲把話說到點上了。
「聊聊你目前事業遇到的瓶頸，你願意嗎？」陸洲放下了筷子，嘴角帶笑，循循善誘。
「但人一旦摸到一個巔峰高度，就不會想要止步不前的，我想你愁的應該就是這個吧？商業變現太過單一被動，直接卡住了你能摸到的上限，你想要突破，卻始終找不到一條好的路子，而最近短視頻平台的風向已經在轉變，加上你的IP火了之後，這兩年模仿你的賬號越來越多，簡直危機四伏，別說突破了，能穩住當下的位置，已經很吃力。」
陸洲：「為什麼沒談成？」
齊佳佳：［啊？一個是我的合伙人，一個是我的好姐妹，我夾在中間能給什麼建議］
楚瑤：［拜拜］
楚瑤聽了陸洲的這通話，已經沒有心思品嘗面前的美味佳肴。
已經有不少達人玩得風生水起了，不過他們大多是玩給品牌帶貨的那一套，或者也跟她當初一樣，通過選品貼牌走量。
楚瑤抬眸看陸洲，他比之前在節目里看著更帥氣一些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而陸洲對李佳顏……沒打算複合，又明知別人喜歡自己，幹嘛還把人簽進自己的合作公司？
楚瑤：「……」
楚瑤：［對，哦不，應該說是他和張辰想投資我］
「做自己的產品，不宣傳吧，沒多少訂單，頻繁宣傳吧，必然會衝擊到我的內容粉絲，最可怕的是產品差評一堆，這一波可刷走了我不少忠實粉。」
他想打造另一個行業分類的「楚瑤」IP？
吃飯的地方定在了京華有名的餐廳。
楚瑤瞳孔逐漸放大，「？」
「我下午去見佳佳，從她那知道了不少勁爆的消息。」楚瑤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