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靖垣頗為滿意的點頭：

羅亞山的女兒，剛滿十歲的索菲婭，抓著自己母親的胳膊，頗為惶恐不安的說：

羅亞山看的滿臉錯愕，下意識的用大明雅言感慨：

但是在朱靖垣看來，她們都是自己資助的小留學生，以及未來的巴庫莊園的終身僱工。

最起碼給別人講清楚怎麼回事是沒有難度的。

這時候，羅亞山的另一個孩子，今年十二歲的彼得，看著另一邊的大船問：

大明航空公司下屬子公司，大明航空燃料公司，原材料勘探部門的經理鄭復光，就在這艘船上。

而且眼前的這位大明的親王，比圖畫上看到的更加俊美和年輕，完全超出了兩個女孩的心理預期。

「你們會算數嗎？」

朱靖垣想了想說：

蘇萊曼離開之後，朱靖垣讓沈復去聯繫西廠負責波斯消息的人，詳細調查確認安曉娜姐妹的家庭情況。

本來自己也是尋思著，既然是在海灣裏面，那環境再差能差到哪兒去……

「菲菲不用擔心，咱們在這裏看一下就走，不會停在這裏生活的。」

雖然作為胡姬當不了妾侍，但是至少相當於通房丫頭的身份，已經是奴僕中身份最高的了。

但是眼前這位大食親王那反應，那明顯是真的不想要這些禮物。

鄭復光聽著這些議論，也是怔怔的直吞口水，有點後悔為了出差補貼跑到這邊來了。

於是兩個小女孩就理所當然的答應了：

羅亞山帶著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們，站在船頭上眺望岸上的景象。

現在要給親王當婢女，要求已經這麼高了嗎？

朱靖垣在盯著戰艦設計進度的同時，隔幾天稍微觀察一下兩姐妹的狀態，就感覺非常的滿意。

要婢女學這些東西屬實有點離譜了。

未來大約是平時伺候他生活起居，等過幾年後就能開始給他生孩子了，這簡直是完美的人生。

軍事常識也必須要有。

在蘇萊曼和沈復看來，別管名義上是什麼樣的身份，這兩個小女孩已經是朱靖垣的婢女了。

「知道為什麼大明的江南是魚米之鄉，同緯度的大食地區卻只有一片荒漠嗎www•hetubｏoｋ.coｍ•ｃｏm？

「你們兩個的名字，用大明雅言讀起來都比較拗口，以後你們就叫安曉娜和安曉芙吧。」

他們最早的自稱是雅利安人，對應漢人，或者伊朗，對應漢國，或者是帕提亞、薩法維，對應大唐、大明。

然後還覺得這倆孩子很好學，會思考。

「我的老天爺，這裏明明在大海邊，為什麼會還這麼的荒涼？」

「咱們以後都要在這裏鑽井找石油嗎？」

朱靖垣考慮到這次是雙贏的選擇，最終變通的接受了波斯國公贈予的禮物。

能當海角皇莊學校的山長和老師的，都是大明公立大學的畢業生，在這個時代都是高級知識分子。

灼熱刺眼的陽光，乾枯焦黃的土地，低矮粗陋的土牆，狹窄破敗的碼頭，稀疏頹廢的工人。

商人家庭的女孩比較大胆，現在心情主要是激動而不是害怕，姐姐阿娜希塔馬上本能的回答：

沈復的表情有點古怪，沒想到朱靖垣真的要送安娜兩姐妹去上學：

「他平時是生活在大明京師的，那裡是世界上最大的城市。」

在父母的影響下，從小就心向大明的兩姐妹，對於能夠成為大明皇孫親王的女人，那是倍感是榮幸的。

會說大明雅言，還會算數記賬，這在普通人裏面，已經是有知識的了。

要掌握線性代數和微積分，要會做手動製作最新式的炸藥，懂得彈道和穿甲效應有流體力學……

江南和大食地區的環境差異問題，山長隨口就給他們解釋清楚了。

但是朱靖垣對她們的要求更高，於是隨口問出了一連串的問題：

「沈先生，先安排她們去皇莊的中學試試。

「殿下……好，臣下午就讓人帶她們去學校。」

她們只是從山長的介紹中感覺到了困難，那跟自己以前學過的東西完全不是一個層面的。

十天之後，大明泰平三十四年五月十三日，大食國都流沙縣。

等朱靖垣接受了地契和地圖，蘇萊曼就招呼兩個波斯小女孩過來正式的拜見。

安曉娜姐妹對大明的皇室的規矩並不了解，沒有產和-圖-書生為什麼要學這些知識的疑惑。

只是學校的山長稍微有點疑惑，為什麼親王殿下的婢女要上學？

別人對於禮物通常都是假客套，那很容易能夠看得出來。

兩艘掛著不同旗幟的大型客輪，正在緩緩靠近岸邊的流碼頭。

「娘親，菲菲不要生活在這裏，這裏一點都不好玩，這裏只有沙子……」

兩個女孩都是這麼暢想著，聽到蘇萊曼的呼喚馬上向前走了兩步，行了個不太標準的萬福禮：

至於後面的炮彈？穿甲？航行阻力，這不是軍事上的東西嗎？

不管過程怎麼樣，現在終於送出去了，蘇萊曼的任務就完成了。

「會，我們會記賬，會算數。」

結果倆孩子馬上繼續詢問，把朱靖垣當時的幾個問題，一個個的提了出來。

如果不要去做官的話，已經沒必要繼續學習了。

當天下午，沈復按照朱靖垣的吩咐，讓人把兩個波斯少女送去了皇莊的學校。

畢竟都專門送去上學了，這待遇可是太罕見了。

兩人的家庭雖然也頗為富裕，但是畢竟只是波斯商人的女兒。

對於山長和老師們而言，那幾個問題其實也沒有什麼難度。

但是對外的翻譯裏面，就都是用大明雅言中的波斯了。

現在馬上興高采烈的再次行禮感謝：

關鍵是都已經能聽說讀寫和算賬了，還要繼續上學？要讓她們兩個當女官嗎？

朱靖垣特別吩咐王府的管家，在僕人的院子里給兩個波斯小女孩安排了比較好的住處。

「你們會計算炮彈彈道嗎？你們了解炮彈的穿甲效應嗎？會計算船舶在不同速度時的航行阻力嗎？

「奴婢見過殿下。」

每天回到王府也是手不釋卷，兩姐妹還會互相出題考察。

「大食親王殿下……為什麼要把國都留在這裏？為什麼不遷往兩河流域或者是大秦海沿岸……」

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格物書。

安曉娜姐妹兩個雖然是胡女，但名義身份是朱靖垣這個親王的婢女，要來插班借讀當然沒有人會阻攔。

「我們不會，我們沒有學過。」

現在是西洋海角地區最好的wｗw.hｅtubｏｏｋ.ｃom•ｃｏm學校，本土的移民以及土著夢想中的學校。

鄭復光身邊的工匠們已經七嘴八舌的議論了起來：

「等談判結束了再轉學回京師去上學……」

除了皇莊僱工們的子女可以直接上之外，只有整個皇莊成績最好的學生才能入學。

阿娜希塔和芙萊什塔姐妹兩個，到現在的感覺都仍然像在是做夢一樣。

「應該是去兩河那邊的吧，只剩下幾百公里的航程了，為什麼還要在這裏停靠？」

朱靖垣聽到這個回答，馬上想到了東漢時期那個遷徙到甘肅定居的安息王子的傳說。

「這真的是大食國的……國都嗎？」

「如果跟不上中學的課程，再送去小學合適的年級。

蘇萊曼也終於暗自長長的鬆了口氣，他還是第一次在送禮的時候遇到這麼大的困難。

倆孩子明顯在波斯國公那邊學過大明禮儀，只是可能不是特別的熟練。

安曉娜馬上說：

雖然學習的動機有些偏差，但是認真學習這種結果，正是朱靖垣想要的。

兩姐妹迷惑了幾秒鐘，最後非常誠實的回答：

父親羅亞山回頭笑著解釋說：

兩姐妹並不是很清楚，朱靖垣說的那些知識都是什麼層面的，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學軍事知識。

波斯人到大明來，取大明雅言名字的時候，經常會以安為姓，明顯是遵循了那位安西王子的慣例。

現在，在大明武力和文化都極端強盛的情況下，這個傳說在波斯是人盡皆知的。

露西亞皇室租賃的大明客輪上，有保羅皇帝的混血兒子羅亞山，也就是未來的大明鮮卑國公。

所有考察和安排結束之後，安曉娜最終忍耐不住開口，諮詢朱靖垣問過自己的問題。

羅亞山和趙心蓮同樣疑惑，也不知道大明的移民船為什麼在這裏停靠。

旁邊的蘇萊曼和沈復倆人聽著這些對話，嘴角時不時的不受控制的微微抽搐。

但是兩姐妹都理所當然的認為，既然是親王殿下要求的，那應該就是殿下的女人需要掌握的知識。

「我是沒想到能荒涼到這種程度。」

波斯人本來是希臘人對他們的稱呼https://www.hetubook.com.com，最早來自居魯士大帝的家鄉法爾斯。

於是，兩姐妹後來在學校學習的時候，就都是格外的認真和刻苦。

「對啊，咱們大明本土的海邊，別說江南那邊了，就是遼東也比這裏好一萬倍啊……」

「那為什麼我們要在這裏靠岸？」

但是既然殿下要求了，山長也只能幫忙安排。

都是認真好學的好孩子。

允許兩人用電燈學習，除了需要跟隨嬤嬤學習禮儀外，不需要干任何雜活。

「但是我們可以去學。」

要成為殿下的婢女，這要求還真的高啊……

「啟稟殿下，我們家裡現在用的波斯姓氏就是德黑蘭。

朱靖垣聽著她們的聲音，明顯有些波斯口音，但是聽得懂是完全沒問題的：

羅亞山的妻子，索菲婭的母親，趙心蓮馬上微笑著安撫說：

山長和老師們就慢慢的陷入了茫然。

現在他們自己的語言里，對自己的稱呼仍然是雅利安或者伊朗。

索菲婭仍然不完全放心：

自己之前還是想的太簡單了，要成為大明親王殿下的女人真的很難啊，可能要努力學習好幾年。

通過口頭交流和簡單的試卷測驗之後，老師們認為她們的水平近似於小學生，能夠直接去上中學。

鄭復帶著自己的同事和員工們，站在大明官方移民船甲板上，同樣表情錯愕的看著岸上：

這種大型莊園必然有自己的防衛力量。

第一個問題中的詞彙，自己還是多少聽說過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

實際上，羅亞山一家人盯著的這艘船，目的地根本不是兩河流域，目的地就是大食國的流沙縣。

有可能要做到經理甚至掌柜的級別，知識水平當然越高越好。

雙手在小腹正前方交疊，微微屈膝的同時稍微低頭。

「噓，不是石油，是航空燃料的原料，咱們大明航空的經營範圍，包括所有與航空有關的產業。」

可能是因為年輕，認識不到這些東西的價值，也可能是真的不需要這些東西。

王府內外上下，都把兩個小女孩當成朱靖垣預訂的房裡人。

「爹，娘，你們看那邊那艘船，那是大明的移民船嗎？

海hｔｔｐs://ｍ.hｅtubｏｏｋ•ｃoｍ.ｃｏm角子弟學校，是西洋海角皇莊自己辦的學校，本來是僱工們的子女們上的學校。

這下子姐妹兩人都茫然了，而且是越聽越是茫然，最後完全懵了。

「殿下，我們是不用去學校的，我們都已經認識字，也會寫字了。」

「沒錯，就是這裏，名字叫流沙縣，我本來以為這名字是寫意的，沒想到是寫實的。」

雖然蘇萊曼父子絕對沒膽子欺瞞自己，但是必要的謹慎還是不能少的。

「好，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是智也，既然沒學過那就去上學，學習這些知識。」

安息是漢朝對波斯地區的帕提亞王朝的稱呼。

朱靖垣沒想到他們會反駁，就隨口問了個問題：

沒想到啊，萬萬沒想到啊……

類似的事情還有波斯這個名稱，波斯人本來並不自稱為波斯國和波斯人。

「不過按照波斯的傳統，在大明生活的波斯人通常都姓安。」

最後那幾項又是什麼東西，真的是聽都沒聽過啊……

朱靖垣立刻反應過來，這倆是商人的女兒，會算數也正常。

「來的時候聽說這邊很荒涼，沒想到……」

「菲菲不用擔心，大食親王殿下只是遙領這片領地的所有權。

「這裏畢竟是大食親王的封地，我們既然在波斯灣路過，那就得過來拜訪一下。

「也許是船上的機械出了故障，也可能是給這裏捎了些補給吧……」

「我們會努力去學的。」

但問題是，殿下的這兩個胡姬婢女……為什麼要學習這些知識？

朱靖垣再次點頭，然後轉向旁邊的沈復：

比較大胆的安曉娜直接開口了：

安曉娜姐妹聽著朱靖垣這個命令就有點迷惑。

早知道先去欽天監查查這裏的詳細氣候調查報告的，大意了……

「懂得線性代數和微積分嗎？會制取硝化甘油和三硝基甲苯嗎？」

「好，阿娜……希塔，跟芙……萊什塔對吧？你們兩個的姓氏是什麼？」

不過兩姐妹沒上過大明標準的集體學校，分配年級和班級之前必須檢查知識水平。

「謝殿下賜名。」

自己只要堅持不懈，把車軲轆話反覆循環勸導，對方很快就會「勉為其難」的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