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7章 歷史的罪人

「不愧是寡人的兒子,好……」
「這是……」
「對於而今的秦國來說,這是最好的禮物。」
他有太多的疑問,以至於整個人的思緒都變得極為凌亂。
就算是秦昊年幼不知道爭搶王位,那為什麼秦王后也會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發生?
他口中輕聲喚了一聲秦牧,隨即將那一面韓國人的身份令牌遞到了秦政的面前。
他開口讚揚了一句,隨即向著法正開口說道:「愛卿替寡人教導出了一個好兒子。」
結果在身上一摸,卻是發現在沐浴更衣之後,那禮物竟然沒有帶在身上。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秦政的身體不由自主地為之一顫。
伴隨著秦牧的話音落下,秦政微不可查的點了點頭。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秦政的背脊已經開始發寒。
秦政的身形頓時一顫,面色有些僵硬的看著他遞過來的一面令牌,眼眸中頓時浮現出了幾分凝重之色。
他就像是一個父親在期待著年幼和-圖-書的兒子送上的賀禮,嘴角上揚,臉都幾乎快要笑爛了一般。
秦牧的雙眼微眯,隨即上下打量秦政,有些好奇自己這位長子會送一個什麼樣的見面禮給自己。
秦王后見狀之後,隨即向著一旁的宮女吩咐道:「去將政王子貼身之物取來——」
「父王——」
所有想要打這一仗的人,都必須得承認他秦王之子的身份。
他伸手從秦政的手中接過令牌,仔細的打量了一番之後,他很快的便明白了秦政的意思。
這一消息更加堅定了法正內心的想法,同樣也讓秦政略微揣測到了幾分秦王的態度。
然而秦牧見狀之後,卻是微微搖了搖頭,然後嘆了一口氣道:「它代表著血流成河,浮屍百萬。代表秦國與韓國之間的戰爭,同時也代表著諸夏另一個混亂時代的開啟。」
伴隨著秦牧的話音落下,法正的臉上當即露出了驚愕的神色。
緩緩從原地起身,然後來到秦和圖書牧的身旁跪下。
但是當他的目光與秦牧的目光對視的時候,他卻從其中看出了期待。
「這……為什麼?」
只有承認了秦政秦王之子的身份,秦國方才能夠名正言順地對韓國展開徵伐。
他深吸了一口氣,而後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
「難道……」
他隨即看了一眼一旁的秦王后,后又看了一眼滿臉擔憂之色的法正,隨即收斂了臉上的凝重之色,將其轉化為了笑意。
他彷彿已經看到了他的名字被人唾棄,他的屍體被人從墓穴之中拔|出|來挫骨揚灰。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法正卻是神色有些複雜的看了一眼秦牧,因為對方根本沒有與他商量過這一件事情。
好不容易等到宴會結束,他本想與秦政一同離開王宮,準備私底下求證是否是呂不韋給了他這一面令牌。
伴隨著他的話音落下,秦牧眼眸中流露出了一抹讚許的神色。
宮女急忙快步而去,過了片刻之後,宮女https://m.hetubook.com.com匆匆忙忙的將秦政的貼身之物送了過來。
秦政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是法正已經將這一切都全部看穿。
「這一件禮物,寡人很喜歡。但是他不應該在家宴的時候送給寡人,而應該在明天大朝會的時候,當著文武百官的面送給寡人。」
那個驕傲到連天下無雙趙辟疆都沒有放在眼裡的犬戎王,心目中唯一的一生之敵。
他看了一眼含笑注視著這一切的秦王后,對方不可能不知道秦王這樣做的用意,但是為什麼,她此時此刻絲毫也沒有意外的神色?
秦王聞言之後,隨即將手中令牌交還到了秦政的手中。
剛剛即將脫口而出的退縮之語頓時消散,他的父王乃是秦王秦牧,那個身為犬戎之王的叔父心中唯一能夠與其媲美的君王。
法正的心底駭然間生出一個想法, 隨即偏頭將目光落到秦昊的臉上,見他此時正一臉歡喜的看著這一切。
只在電光火石之間,彷彿是有和-圖-書一道光劃破天際,一掃他心底的陰霾。
等到秦政回到自己座位上之後,宴會隨即繼續進行,但是法正從頭到尾都沒有再繼續用膳的心思。
他會希望自己的兒子,是一個面對恐懼與戰爭之時,會退縮的男人嗎?
「你可要明白,史書之上,這一切的開端都將因你而起,或許會成為整個歷史的罪人。」
秦政看著自己父王的眼睛,隨即將令牌恭恭敬敬的重新收回了懷裡。
他的模樣被鑄成青銅像,經千萬年而不朽,卻無時無刻不在招人唾罵。
隨即目光灼灼的盯著秦政,目光審視的開口問道:「你可知道,你的這一面令牌代表的什麼?」
結果秦王后直接將秦政留在王宮之中,並且其居住的地方,竟然是儲君方才有資格居住的東宮。
血流成河的場景浮現在他的腦海之中,一具具冰冷的屍體,彷彿已經將他包圍在其中。
根本想不明白其中的關鍵,哪怕是已經想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真相,但是他https://www•hetubook.com•com卻始終不明白事情為什麼會向著目前這個方向發展。
他看出了秦王眼眸之中的睥睨天下之勢,也看出了秦王眼眸之中胸懷天下之志,同樣看出了秦王對他殷切的期望之情。
他的內心頗為迷茫,但是最終卻是一語不發。
如今的秦國人心思戰,如果在這個時候,秦政將開戰的理由交到了秦國的手中,所有想要打著一場仗的人都會欠下他一個人情。
彷彿是看穿了自己父親的心思,秦政當即便準備將之前準備好的禮物拿出來。
秦政滿臉感激的向著秦王后拱手一拜,隨即在其中找到了那一面令牌。
冤魂的哭嚎之聲不絕於耳。
從籍籍無名,逐漸成為睥睨天下的秦王,他會是一個畏懼戰爭的男人嗎?
他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整個人變得有些不知所措。
「兒臣明白,兒臣願負此千秋之名。」
他如何不明白秦牧話語之間的意思。
「王後到底是要?」
但是此時此刻,他卻是不得不站出來力挺自己的弟子。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