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囚星天獄
第三百九十五章 都是二五仔

他走出兩人設下的靜音圈,腳步沉穩堅定,沒有半點迷茫。
城內,高樓林立。靈能者的高塔,領主的城堡與四大鍊金工坊各自引領了一片建築群,名為繁華的光輝,令整個城市都閃爍著流光溢彩。
南嶺總督巴敦侯爵麾下,嚴衛騎士團團長,『磁光的克里斯』。
「你們理解不了罷了。」夜蛇轉過頭:「重點從來不是回聲本身,甚至和永生沒有任何關係。」
騎士微微點頭:「應該是被波及,我回去後會嘗試解開。不過靈知院不是比較聽陛下的話嗎?怎麼還和索林大公合作。」
磁光騎士克里斯點點頭:「大皇子殿下對這類消息一向很感興趣,我潛伏在瑙曼城,身份顯赫,加上最近這段時間飛焰地那邊動作真的很多,許多事要做。如果可以,我希望『夜蛇』你能幫忙收集一下有關於拜龍邪教的資料,靈知院應該有。」
「不辛苦。」從黑色的擬生甲胄中取出十二面骰形狀的秘鑰,遞給騎士,夜蛇淡淡地回答道:「這本來就是我想要做的事情,即便沒有加入殿下麾下,為殿下提供靈知院的資料,我也一樣會做現在的事情。」
一道青藍色的雷光砸落,發生巨大的轟鳴,樹林被點燃,火焰與雨水交錯,釋放出濃密的黑煙www.hetubook.com.com向上翻騰。
磁光沒有說話,而夜蛇眉頭緊皺,緊接著嘆了口氣:「這群該死的修士,總是這樣,在關鍵時刻壞人好事……才死幾個人,怎麼就突然出動執行者?」
「對了。」說到這裏,騎士歪了歪頭:「你們在萊安領的實驗收尾了沒有?沒收尾快點斬斷關係,贖光修士不是正式聖職者,可能比較寬鬆,但輝劍是。被他們發現蛛絲馬跡,殿下也會放棄你。」
初夏的雷暴雨夜,即便是魔獸都會安靜地呆在自己的巢穴,只有獵雷水母與電極狼這種雷系魔獸才會外出尋找雷光的蹤跡。
直到他們被一道雷霆阻攔。
「我把秘鑰給你,你巡查的時候自己去拿,別讓他們發現——發現就滅口,我會想辦法掩蓋。」
「我們的這位陛下雖然瘋,但從不愚蠢,殿下還差了點意思。」
語氣神態仍然嚴肅,但口中話語卻突變的磁光騎士道:「拜龍邪教的信徒大多伏誅,但情報中的古龍線索卻不見其蹤。兩位持燭者試圖潛入瑙曼城意圖尋找線索蹤跡,被騎士團發現,如今封鎖在城內。」
南嶺,瑙曼城。
騎士簡單地答應道:「辛苦你了。」
「靈知院的諸位,於此止步。」
騎士的和-圖-書聲音不大也不渾厚,但就像是閃電雷霆一般彷彿能在人的耳畔留下殘響,給人一種如雷般果決直接,絕不容置疑的氣勢:「巴敦侯爵遭遇飛焰地刺客襲擊,瑙曼城已全面戒嚴。」
隨他而來的黑衣人沒有遲疑,全部都退至樹林深處。
但就在這本應無人的城郊園林中,居然隱隱約約能看見不少人影。人影十分模糊,倘若不認真看,或許會錯認為樹木的倒影,而認真觀察,則會發現這些人影都身披奇怪的衣物亦或是鎧甲,與其說是人類,不如說是某種有著光滑甲殼的黑色異形。
「好。」
此刻他的聲音不像是之前刻意偽裝的那樣拖沓慢悠,宛若蛇嘶,僅僅只是一個疲倦的研究人員:「陛下的確是個瘋子,但是這個項目本身具備極大的價值,你和殿下都不懂,陛下繼承自先帝的諸多研究項目中,唯有『回聲』才能對這個世界造成根本性的改變。」
「侯爵大人,索林大公與鏡海衛都得到了消息,各方都在趕來,侯爵大人懷疑城內有迦南摩爾的內鬼,所以用借口封鎖城市。你是以什麼身份過來的?」
正在暗中行動的人影停下腳步,他們不約而同地抬起頭,看向半空。
而被龍角頭盔遮擋面孔的騎士一言不發,只是緊握www.hetubook.com.com著手中仍然縈繞著雷光的破城銃槍握柄,手指還扣在扳機之上。
一段時間之前。
「他那邊人體試驗的材料比較便宜,買難民幾乎不要錢,供應的量也比較大。」黑衣人解釋道:「如果不是在南嶺還有項目,我們都打算把南方的生物實驗室搬到大公領那邊去了……懷光教會呢?他們對古龍不感興趣嗎?我記得他們監控真龍行蹤監控的很嚴格。」
遠方拜森山脈的陰影在雷霆劈落時隱隱浮現,而閃電幾乎全部都匯聚在城中各大鍊金工坊的引雷柱上,密集而洶湧的電流攜裹著足以令金屬熔化的高溫,但在閃爍的銘文中被馴服,匯入爐心中,被轉換為溫和的電流,成為可以被大眾利用的能源。
黑衣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反而問道:「怎麼,需要我出手幫忙?」
確定沒有人後,他們互相點頭,各自使用雷霆與霧氣遮蔽周圍的聲音與光線。
閃電被馴服時產生的明亮光輝將整個城市都映照的透徹分明,但即便如此,這明亮的無夜之光也無法擴散至城郊的平原園林。
「迦南摩爾的一艘商船最近在近海航道神秘失蹤,原本以為是遭遇了海盜亦或是遇到魔獸襲擊,後來證明這艘船與『拜龍邪教』有關,那艘船上有人攜帶了有和圖書關於四百年前,卡蘭古龍『冰濛龍』的相關線索,故而被迦南摩爾的持燭者部隊追擊,最終在我國海域沉沒。」
黑暗的雨夜中,有人影行動。
攜帶著眾多奇怪設備的他們正在沉默地行軍,在這場雷霆大雨中來到瑙曼城的周邊,靠近這座南嶺的中樞城市。
而夜蛇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青藍色的電光匯聚在銃槍的槍口中,熾烈又危險,它悄然震動,令光芒愈發耀眼。
「『贖光』與『輝劍』兩位聖堂執行者在封鎖前就已經出發,目標是萊安領。」磁光騎士道:「你知道,他們對這種國家間的鬥爭毫無興趣,天炎大主教讓侯爵的使者吃了個閉門羹。」
很快,黑衣人的隊伍便跟隨磁光騎士回到瑙曼城內,這本就是正常的交接過程,不引人半點懷疑。
沉默了一會,他開口道:「計劃有變,我得儘快趕回萊安領銷毀線索,沒辦法幫你查資料。但靈知院的那些人可以交給你指揮,就說是我和你達成協議,他們儘快恢復紅石實驗室的運作,但不能離開工坊。」
「怎麼會?」這個消息的確出乎黑衣人預料,甚至無法保持之前的拖沓語調:「我知道他們在追查瑪瑙石平原的失蹤案,但這才多長時間,就找到萊安領去了?藍菌鎮的人販組織和北丘的和*圖*書馬匪都是疑點,他們沒排查嗎?」
「又是飛焰地……那巴敦侯爵運氣還不錯,居然沒有死。」黑衣人中的領頭者走上前,他無懼磁光騎士周身洋溢的電弧,用一種憊懶輕佻,讓人聯想到某種大蛇的語調道:「你們退下,讓我和騎士大人聊聊。」
自東南向西北席捲的狂風攜裹著暴雨陰雲與閃電雷霆,將交錯的電光與雨幕澆蓋在這座城市之上。
「可以。順便你也幫我個忙。」被稱之為『夜蛇』的黑衣人懶洋洋地說道:「巴敦侯爵封鎖了紅石鍊金工房,那是靈知院和索林大公合作的實驗基地,三個項目受到影響——陛下那邊的任務也很重要,受限於誓言約束,我不能忽視,不得不過來看看。」
在彌散的黑煙雨幕中,有著一位踩踏在磁砂之上的騎士,他彷彿飛行一般凌空虛踏,身披蒼藍甲胄,甲胄上有無數密密麻麻不斷凸起又凹陷的黑色磁砂覆蓋,肉眼可見的密集電流就在這些凸起的磁砂之釘上交錯彙集,形成了猙獰卻又充滿破壞力的紋路。
「思維克隆和永生而已,癲人的瘋夢,先帝可沒研究過這個。」騎士的聲音帶出一絲不悅:「殿下正是因為知曉這個可憎的計劃,才決意反抗,你我不都是有感於殿下意圖改造帝國的宏圖偉願才願意宣誓追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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