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裏，邁爾斯正坐在地上氣喘吁吁地休息，而洛倫正在照顧他，一幅靈能也透支的疲憊模樣。
還沒有任何修行的邁爾斯，身上就有著銀色的光華。
「對於一般的升華者來說，要等到第三能級有了生命靈能后，才能將其融合成為原始以太。」
不是不能復現！
不僅僅如此。
而且，這一發現，也的確啟發了伊恩的思路。
只要從最初的受控鬥氣種子開始，一點一點強化身體，那麼在一段時間的持續強化壯大后，鬥氣的修行者就可以承受這股暴烈的力量也說不定？！
這裡是位於霞輝城城北的一處野外訓練營地，周圍草木茂盛，而操場上是平整被清理過的特質草坪，周長四公里的訓練跑道由人造的塑膠構築，橢圓形操場的兩端是足球場的球門。
「好耶！」
說實話，伊恩覺得這麼亂搞，第五能級升華者都還有一百多年壽命，已經算是一千多年來泰拉人的優勝劣汰下，優化了很多血脈，且升華之路同樣優化了不少的結果。
自然靈能是大自然活動本身的力量，是智慧生命之外所有物質和靈態物質的力量。
顯然，隨著多年來的技術累積，如今的泰拉已經要迎來一次巨大的升華之道變革，沒有伊恩也會有其他人，而伊恩只是作為第一個拉開幕布的人，定下了改革的基調。
可泰拉升華者卻融合自己的靈魂和肉體本源，製造出這種可怕的力量，並儲存在自己的體內，甚至壓縮了一整套以太真身在人軀中。
眯起眼睛，白髮先知俯下身將一塊岩石碎屑撿起，放在掌心細細端詳。
超光速的殖民飛船，鎮壓星際的超級戰艦，星際帝國的擎天堡壘……亦或是在諸多星域間遊盪的超級宇宙巨獸，能以一己之力壓制全文明的超級生命體……
伊恩訓斥了青潮一番，而青潮頗為委屈『我的確沒見過啥世面啊』，但顯然雙方都沒真的朝心裏去。眾人來到之前訓練生聚集的區域。
——這就是底牌和底蘊……奧法道途除卻『打基礎』外的又一個完善的部分！
「看來，我未來的研究方向，又多了一個。」
但是，鬥氣能讓銀峰領的升華者，在同等級時，遠比其他升華者要強大。
哪怕是伊恩自己，當初在第一能級時，想要靠蠻力打碎這麼一塊固化岩石，都得蓄力。
「但就是洛倫的聖光進入我體內治療后，恢復了身體控制的我才發現，我的體內已經凝聚出了一股極其鋒銳，破壞力極強的力量……就是它在不斷地破壞我的身體，所以我用盡全力將其打出，打在了測試石柱上。」
這種力量，又是什麼？
這個力量，暫且稱其為『鬥氣』，擁有源質改變物質，影響物質界的力量，也具備生命靈能極其強大的『獨一性』和『排他性』，可以在瞬間爆發，製造出巨大的破壞力。
但是。
邁爾斯立刻乖乖低頭認錯：「同時催動我的靈能和生命和_圖_書靈能，外加體內源質爐心中的源質，我立刻就感覺到了有一股極其強大，龐大到不可思議的力量在我體內爆發，七竅噴血，我那時幾乎失去了意識，如果不是洛倫及時過來治療，我恐怕真的會當場死掉。」
靈能與源質結合，便是以太。
「大人……」「老師……」兩人精神都恍惚了，等到伊恩走到身邊才察覺伊恩的到來，掙扎著想要站起身，被伊恩伸手壓下：「好好休息吧。」
「事情就是這樣，大人，這次的確是我犯傻了，同時全力催動靈能，生命靈能和源質，真的有夠蠢的……」
幼年體的星神——假如星神之禮真的是這個定位的話——都不能長時間使用以太去戰鬥。
這些年輕人是銀峰領未來管理階層和升華者團隊的『預備核心』，每一個都是按照軍官培養，從未落下過文化教育和忠誠教育，他們每個人都對伊恩非常尊重敬愛，甚至單單是伊恩出現，就有不少伊恩的崇拜者激動的手都在發抖。
「畢竟他們也的確最有天賦。」亞德伯特倒是不覺得奇怪，他笑了笑，而正在操場上的青潮與其他訓練生也都發現了一同走來的鍊金主管和領主，不由得紛紛站起，向伊恩和亞德伯特行禮致意。
那無匹的破壞力，絕對是最頂級的殺傷手段，無論是搭配劍技，拳腳亦或是其他技藝，都能讓銀峰領的升華者輕易殺死一位同階。
伊恩這麼一番勉勵的話下去，所有人都激動無比，立刻就回去繼續訓練，想要在伊恩面前好好表現一番。
此刻，伊恩回憶起了邁爾斯那隻遠比舊手要堅韌的新手。
「不需要等到第三能級，源質和靈能都已經成長到非常強大后才融合，而是在力量還弱小時就嘗試性地融合，融合出更弱一籌的『劣化以太』。」
接下來，就是好好觀察鬥氣的具體情況，再下進一步的判斷。
其他勢力想要發現鬥氣，必須要擁有堪比聖光的治療能力，且一開始就在邁爾斯身旁才行。而參与實驗的人員，也必須得體質無比強大，亦或是有邁爾斯這種可以增強身體素質的靈能！
如此說道，邁爾斯抬起自己的拳頭，他的右手上新肉和老肉交織，以伊恩的經驗，輕鬆就能看出，這是邁爾斯使用了超出自己控制範圍的強大力量，導致自己的右手整個地從內部『爆開』了。現在之所以能勉強無事，完全是因為一旁洛倫用聖光治療的結果。
「你的確是撿回了一條命。」
「老大！」
但等伊恩真的到了訓練營時，他便發現情況有些出乎預料，又在預料之中。
生命靈能源自於生命活動本身，是靈魂肉體自我的力量。
伊恩心中還湧出了許多想法。
伊恩能看出來，這隻新手的強度，至少比邁爾斯原本的手強三四成。這已經是相當誇張的數據，畢竟邁爾斯的體質已經是第一能級升華者的水平，再強個三四成https://ｍ•ｈetuｂｏｏｋ.ｃoｍ.coｍ，都快要逼近一般的土系升華者了。
過了會後，伊恩才收回手，若有所思道：「不過這也不怪你——畢竟，一般的升華者，想要同時催動靈能和源質，得到第三能級。」
原始以太，便是生命靈能加上生命源質，自然源質產生的。等到第四能級，升華者對靈能的操控更上一層，可以感召天地間的自然靈能后，才能製造出比較完善的以太。
各種靈能，其中覺醒靈能和天選靈能本質上是一樣的，只是天選靈能擁有強者的不朽性，可以不斷輪迴。它們是渴望得到了大以太環流的響應，繼而被授予的『力量』。
與亞德伯特行走在通向訓練場的路上，伊恩心中迅速地估算：「而現在，因為我的奧法道途，全世界所有國家勢力都會嘗試去普及人造靈魂，而靈魂就是靈能之種，升華者將靈能與源質融合的時間點也會向前。」
「就說我心情好。」
「順便，所有人這個月冰淇淋隨便吃。」
「其實這有些晚了，但也沒有辦法，畢竟在人造靈魂出現前，升華者得到第二能級才能擁有靈魂，人們也無法提前掌握類似的力量去適應。」
此刻，作為教官的青潮在看見伊恩來后，便興奮地抬手揮舞：「大發現！快來看，邁爾斯這小子的成果！」
「領主大人，我們敬愛您呀！」
一旁的洛倫強行提起一點力氣吐槽道：「渾身飆血，如果不是我就在旁邊，你真的死了好嗎！」
能感應自然靈能的，並非只有妖精，人類中也有一部分有天賦者可以。
那是否，可以算是一種『魔力』呢？
邁爾斯的守護靈能，壓縮他的生命靈能與生命源質融合，並且提供了強大的防禦力避免自己在第一時間死亡，撐到了洛倫的聖光治療，這才在必死之局中撐到了鬥氣的凝聚。
不過，有些奇怪的是，這隻看上去是剛剛才治好的『新手』，卻比邁爾斯另一隻完好的『舊手』要堅韌許多。
「別這麼咋呼咋呼的，搞的好像我們銀峰領的領導階層沒見過世面一樣。」
「然後你就差點把自己搞死了。」
但源質其實也分兩種——一種人體內自然存在孕育的生命源質，和『自然源質』。無論締造者是永動機還是太陽，亦或是其他魔獸亦或是自然場域，非人體本身產出的源質都是自然源質。
通過親自出手感知，伊恩終於可以確定，邁爾斯剛才爆發出的力量，就是『生命靈能與源質融合』的結果。
即便伊恩有自信匯總所有勢力在奧法道途上的研究為己用，而且還有泰拉之心這樣的底牌，但底牌自然是越多越好。
近乎于神的『神力』。
伊恩轉過頭，詢問邁爾斯，而年輕的劍士撓了撓頭，有些小興奮地將前後經過細細道來：「是的，大人！」
如此感慨了一聲，伊恩轉過頭，對青潮道：「帶這兩個小傢伙過去好好休息，順便檢查和_圖_書一下身體吧。」
「的確。」
將這個信息記在心中，伊恩詢問道，而邁爾斯坦誠地回答道：「把吃奶的勁都用上了。除卻蔚藍城，我這輩子都沒有這麼全力以赴過。」
伊恩回憶起了當年在蔚藍城時，對邁爾斯的預言。
在伊恩眼中，一切都已經明了。
伊恩側目一看，就在邁爾斯的正前方，有一片……破碎的岩屑區。
雖然只是余留下來的廢棄建材，但作為訓練生們的測試工具完全綽綽有餘。
「這樣逐步漸進，或許可以更進一步提升升華者的生命本質！」
「但假如從一開始，小劑量地融合兩者，或許就可以孕育出一絲『受控的鬥氣種子』！」
「你用了多大的力？」
而先知環視一圈，今天大概是實力測試，操場上有一排排高矮不一的石柱，由特殊的植物根系纏繞，堅韌非常，即便是第一能級升華者也難以擊碎，是霞輝城關鍵建築的建築材料。
說是這麼說，但怎麼可能真的就看看？伊恩笑著走過人群的環繞，和每個訓練生都握了握手，拍了拍肩膀，憑藉泰拉之心的資訊對每個人都尋寒問暖寒暄了一番。
等到所有人的情緒都稍微平緩了點后，他才揮手示意：「繼續訓練吧，奧法道途的未來就在你們身上，未來不想讓外人小瞧了我們領地，全都看你們現在的努力是否能壘實根基。」
即便是劣化以太，也是以太。經由靈能和源質雙重強化的淬鍊，只要能活下來，鬥氣的持有者身體素質將會得到超乎想象的強化！
「理由……」
而在此之前，絕大部分升華者都只接觸過源質。
有血肉之軀的妖精，似乎只有伊恩一人。
伊恩抬起眉頭，看向邁爾斯。
「你的確是命運之子啊。」
自然靈能，生命靈能。自然源質，生命源質。恰好就可以組成魔力和鬥氣。
這是一種極其高等的能量，會造成周邊時空出現無法估算的微小變化，一般人使用的話，哪怕是以太不主動傷害人，它帶來的物質界的變化就足以殺人。
「我妹妹……比較喜歡吃冰淇淋，但是冰淇淋比較貴，她不太好意思吃。所以我就想用點力，爭取當個第一名。」
說到這裏，伊恩搖搖頭，他笑了起來：「不。安排下去，從今天開始，每年的此日就是冰淇淋狂歡節，領主府請全城人吃冰淇淋。」
邁爾斯雖然有著覺醒靈能，但他的覺醒靈能並沒有與生命源質合一。不過，他的覺醒靈能將他的生命靈能壓縮，與生命源質合一，繼而凝聚出了『鬥氣』這種比原始以太更低一級的『劣化以太』。
此時此刻，伊恩的心中，也和亞德伯特一樣，滿是探索的慾望。
按照推測，伊恩認為，能使用以太的生物和工具，最起碼也得到『星際殖民級』。
但這種以太仍然不是完整的——真以太應該是所有靈能和所有源質合一，就如伊恩體內『光之軀』的『以太化』那樣，與自然和-圖-書合一，抵禦所有種類的攻擊，達成完全的防禦減傷。
「靈魂和肉體合一，以太自生，直接用凡軀承載神之力。」
這是難以復現的契機。
他們甚至沒有接觸過靈能。
「或許過去，也有人融合了生命靈能和生命源質……但是他們都死了。」
親身體會過後，伊恩可以負責任地說，以太對生命的負荷其實非常大。
伊恩本能地覺得，這得讓妖精們試試。但妖精們又是純粹的自然化身，祂們沒有生命源質。
但這樣一來，雖然奧法道途成為了新時代的主旋律，但伊恩與其他勢力的『差距』也的確被縮小了。
第一期訓練生只有六十多位，來自南嶺各地，他們修行伊恩草創的最初冥想法和提煉法，又得到了銀峰領的資源支持，如今每一個都有著相當不錯的實力，還沒有成為升華者，身體素質就已經接近升華者，靈魂感知更是遠遠勝過。
「怎麼又是你們？」
而輔助他的人，也是伊恩的弟子之一，聖光靈能的持有者，洛倫。
既然如此，那麼自然靈能與生命源質的混合呢？自然靈能與生命源質，自然源質的混合呢？
「這是只會發生在我們『奧法道途』修行者身上的特殊現象——生命靈能與源質的提早融合。邁爾斯，雖然很冒險，但你的確先走了一步！」
這很特殊——倒不如說，是只有在銀峰領才有可能出現的獨特可能性！
「別在意，大家繼續訓練，我就過來看看。」
伊恩估算了一下，發現依照第一能級升華者的力量想要將這根固化石柱完全打成碎屑，不說不可能吧，最起碼得開和他一樣大的掛。
「嗯，對這方面天賦的篩選，也可以安排了。」
「是，大人！」
他蹲下身，抬起邁爾斯的新手，繼續探查，然後雙眸一亮：「的確如此，經過『鬥氣』的沖刷洗鍊，雖然代價是整個手爆掉，但再生過後的手臂，也的確得到了強化！」
而覺醒者和天選者，就可以算是某種意義上的『術士』……
生命靈能與生命源質的混合，就是鬥氣。再加上自然源質，便是如今第三能級升華者用的原始以太。而修行鬥氣，強化過自我本質的升華者，也能更好地操控原始以太，減少原始以太對自我生命的消磨和損耗，延長壽命。
肉體和靈魂都在告訴他，『他』還太過『年幼』，不要隨便使用這種力量。
伊恩看向邁爾斯。
「今天是力量測試，青潮教官說，我們每個人能在測試柱上打出一個明顯的凹痕就算是過關，假如全員過關，他就帶我們去城裡面新開的冰淇淋店吃到飽，還會給第一名一個月的冰淇淋劵。」
青潮和其他銀峰領年輕修行者發現的『鬥氣』，顯然就是伊恩想要的『底牌』。
只有真龍，一些極其強大的古生魔獸才可以承受以太的侵蝕，就連結晶龍都不行，以太結晶龍之所以可以，也是因為返祖出了古老的以太星塵龍之血才能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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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換句話來說，能感應自然靈能的人也不是沒有——九寒寂山和佛爾斯特堡壘諸國，也就是黑暗山脈西北方向的荒野群森中，有許多『巫師』，他們的圖騰技術似乎就與自然靈能有關，可以比升華者更好地操控自然天象。
「甚至，這都要感謝邁爾斯的守護靈能！他的守護靈能可以在危急關頭強化邁爾斯的身體素質，讓他可以撐到被洛倫治療，不然的話，一般人的軀體強度，別說承載鬥氣了，哪怕是觸碰到一點點，結果都會像是這塊石柱，被徹底粉碎！」
只有這個等級的存在，才能無後遺症地使用以太。
「我一開始只用體內提煉出的源質，也就能打出凹陷，和其他同學差不多，最多深一點，不能保證得第一，而我又想到教官沒說不能用靈能，所以我在想，可不可以使用我的靈能『排斥』的力量強化我出拳的力量，所以就嘗試使用了一下……」
此刻，伊恩走上前，他伸出手，按在邁爾斯的頭上，用自己的力量去探查邁爾斯體內的狀況，而年輕劍士也乖乖地開放控制，讓伊恩檢查。
此刻，伊恩雙眸中，有水色的光輝亮起，伊恩心中閃過千萬思緒：「本質上，鬥氣就是『生命靈能與生命源質』的混合，他之所以會受重傷乃至於自爆，是因為他融合的靈能與源質數量太大了！」
發現鬥氣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位阿瓦克領的倖存者，蔚藍城雙遺孤之一，邁爾斯。
「一根三四米高，半徑一米左右的圓柱形石柱，使用了迦南摩爾的銀榭固化技術，堅韌程度不遜色于實心鐵柱。」
如此低聲自語，伊恩看向累趴在地上的邁爾斯和洛倫，不禁輕輕點頭：「假如沒有聖光這樣立竿見影的強大治療，任何貿然獨自凝聚出鬥氣的個體，早就自爆而亡，哪怕是倖存下來，也是失敗者，要不算作畸變，要不視作某種血脈衝突而被忽視。」
這種凝聚，可能並非是第一次出現在泰拉大陸。
第三級升華者都擁有原始以太，但之所以被稱之為原始，就是因為它並不完全。
要是最初的第五能級，伊恩懷疑他們全都是只能出動一兩次的消耗品。以人之軀馭神之力的結果就是如此。
是的。無論是鬥氣還是其他，相較於完善的升華者之道，其實都不算強大。
「哪怕是我這樣的先知，從小就擁有靈能，擁有的也僅僅只是覺醒靈能，而不是生命靈能。」
「石柱在瞬間就爆碎了，我的右手也幾乎爆開，多虧洛倫的力量還在持續不斷的治療，我才沒有失去我的手。」
那顯然是一根巨大的石柱被某種巨大的力量完全粉碎造成的。
「這是你打的？」
「大人！」
伊恩有著星神之禮，肉體和靈魂其實都已經不再是普通人類，他感知以太的敏銳程度和對以太的耐受程度可以說冠絕泰拉，可即便如此，每次使用以太結束后，伊恩都感覺有種疲憊的感覺。
登時，整個操場都響起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