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雲這才記得，哦，副駕駛上還有一位周希音，不過周希音這會兒，在划拉著平板。
方閑說：「真的，你可以給雲叔打電話問，我也可以給你看繳稅記錄啊。」
「開玩笑，恨你方閑歸恨你方閑，這是創傷外科啊，誰能又不給你方閑面子呢？」李球客觀地說著情況。
倒是李球，也是常市人，不過是常市鄉下的，趁著過年前，來了一趟常市。
但同為創傷外科的人，方閑目前的綜合實力，誰又不尊敬呢？
「周希音是周教授的女兒，周教授對自己女兒的期許就是當一個敗家女最好，富養一生。」
「下飯，煮麵，那味道叫一個絕。」李球是常市靠近津市的，津市的麻辣牛肉粉，非常出名，李球雖然家裡不開粉麵館，但是做這樣的麻辣牛肉，是比較精通的。
方閑再不管怎麼說，也是對口支援幫扶的醫生，因此他提前一段時間離開慈縣，一點毛病都沒有。
方閑當然明白母親陳慧的意思，便開口道：「老媽，你就別想太多了。」
再回到家的時候，父母已經是做好了飯菜。
專業操作就不說了，課題的履歷，更加豐富，如今更是開創性地即將創造一個學科，這樣的底蘊，別人基本都是羡慕嫉妒恨，但求之不得。
周成直接提了方雲一腳：「你一輩子都正經著，當著你侄女的面非得開車是吧？」
三份禮物，蹭了三頓飯，也不算特別虧。
「都乾乾淨淨的，哪裡有什麼會不會的？」方閑笑著解釋。
顯然陳慧是看上了周希音似的，不死心這麼問。
方乾這會兒，正好端著飯碗出來，聽著方閑的回答，重重點了點頭：「閑仔子這話有道理，門當戶對，永遠都不過時。」
距離他提出醫學會的概念，已經過去了二十年，現在的變化，他也控制不了。
方閑就沒再多言，而是提前和周希音道了別。
「且不說，宋煜副教授與你關係極好，就林輝副教授，目前是創傷中心的大主任和圖書，誰敢因為我和你要好就對我有情緒？」李球說得還頗為傲嬌。
一提魚竿，魚兒早就把魚餌給咬跑了。
冬釣，本來就是一種情趣，不為魚獲。
「不過以後就沒這麼多了，還是要踏實工作，餓不死就行。」方閑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真的？」陳慧拿著卡，橫了方乾一眼，彷彿是在說，你小心點，尊重點好不好。
錢不是好東西，但也絕對不是壞東西。
方雲叔在方家，就是頂了天的富貴，聽說周教授比方雲還要富貴，那的確也不是一般人可以覬覦的。
「你哪裡來的這麼多錢？你不會。」方乾趕緊把卡一丟。
「關我毛事，醫學會自己設定的規矩，和我有什麼關係？」方閑翻了翻白眼。
「你別瞎操心了。」方乾看得通透，或許也同為男人，知道方閑這麼抉擇和思考，是絕對的人間清醒。
方閑聽到這裏，就問：「周教授，對目前醫學會沒有認證為手法複位適應徵的骨折，進行手法複位術治療，真的不違背原則嗎？」
「老子在醫院從來不敢說自己認識你。」
如果方閑去了慈縣人民醫院工作，那她可不幹，這縣醫院的層級也太低了。
「零花錢，零花錢……」
因為李球和方閑要好，就對李球特別針對，那你就想著方閑如果成了骨科主任或者大主任后，你還想不想混？
分開時，周希音說：「方師兄，昨天我爸和我通電話的時候，我把骨折手法複位術的事情給他說了，他果然非常開心，不過現在周教授不在湘省，而是出國去參加了一個學術會議。」
「我這回來，沒想著帶東西，年後過來拜年的時候，給叔叔阿姨裝一個大罐子的麻辣牛肉。」
「奧，我如果能夠在縣醫院拿一個編製，你還覺得丟臉啊？」方閑一邊開始夾菜，給陳慧夾了滿滿一碗。
人是一輩子啊，不是就這幾天或者這幾年啊。
李球此刻，格外憤憤不平：「就是你個卵球子https://m.ｈeｔubｏｏk•ｃｏｍ•ｃom，媽的從你之後，1級的創傷外科1級醫師認證，必須要4級技能，我告訴你，恨你的人多了去。」
不過，這一次，方閑的車上，坐了三個人。
不過緊接著，自己的叔叔方雲就問：「周教授，方閑在你起家的手法複位術上，把你定義的等級如果給覆蓋了，你真不生氣啊？」
「你現在在縣裡面，到底是做什麼，對口支援，還是工作就落定在那裡了啊？」陳慧轉了話題。
「不是我們這樣的家庭可以覬覦的，到時候不是倒插門，勝似倒插門的話，那種感覺才相當難受。我覺得我雲叔這樣就蠻不錯，找一個普普通通的女孩子。」方閑搖了搖頭。
……
「所以只有等年後，他才能過來好好地審視一下你的手法複位術，如果周教授能夠給你進行認定的話，你這個手法複位術相關的課題推進速度，將會非常快。」
「現在的醫學會，已經早不是多年前了。」
「嗯吶，還有羅老師，你別說，現在羅老師的酒量，大有長進。」周成說著他圈子裡的故事，方閑難以理解。
因此，方閑這一次，並沒有施展得出來什麼大召喚術，反而是，方閑這一次，被過年的大召喚術，給提前召喚回了常市。
「要不掛你名字，讓你梅開二度？」
又沒人是傻子。
是的，恨歸恨。
「那感情好啊，謝謝啊閑哥，我就不客氣了。」
「欸，對了，李球，你現在回創傷外科，沒人嘀咕你吧？」方閑轉頭，滿臉歉意。
「我這哪裡是覺得丟臉，我是為你不甘，你說你，之前讀書的時候，吃了多少苦？」陳慧沒多大胃口。
本來是打算讓李球跟著自己，一邊帶他做一點手術，順便完成一個教學規劃的，可如今，出師不利，就被網路舉報，使得方閑不得不提前下鄉。
周成這般說后，就對著方閑說：「小方，我這邊有一份很多年前的標書，以及課題規劃的表格，你可以按和圖書照這上面的內容，一一記錄相應的數據。」
……
「唉。」陳慧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咱們如果有話，就直白點說，反正這都還沒破開。」
方閑就帶著他在常市的江邊上釣了一天魚。
小時覺得過年是最開心的日子，但長大之後，過年就越來越無聊。
只看到只有方閑一個人回來，陳慧就在那裡牢騷方閑也太不懂事，師妹都過了常市，也不曉得帶人家過來吃飯。
「小方，你慢點開。我昨天喝得有點多了。」周成這般說。
「上一次的毀損傷課題，那是華西醫院的徐鳳年教授主導的，他不好帶你，現在嘛，多一個名字和少一個名字，對他影響不大，可對你的助益卻並不小。」周成笑著這般說。
周成大手一揮，說：「最底層的邏輯，手法複位術就是骨科專科基礎技能，它既然是專科基礎技能，你一個主治去操作，就沒問題。」
「能夠覆蓋骨折的手法複位術，證明小方的天資果然驚人啊。」
方閑就再搓了一把餌料。
方雲則道：「昨天和蔡老師喝多了吧？」
方閑現在，存款已經有一百二十多萬了，當然，二十萬自己還是要留著以備不時之需。
「這樣生活的時候，也會硬氣和有底氣。不軟骨頭。」
「誰讀書不苦啊？你可別覺得我現在在縣醫院，這是我升職稱必須要走的，我這還是擠了我們醫院的一位老大哥的位置。」
「人一旦骨頭軟了，那這輩子也就毀了。」
年關的時節如夢，雖然沒有回老老家過年，但是方閑卻是往沙市趕了一圈，主要是給幾個人送禮。
陳慧聞言趕緊問：「這一百萬，和周教授家裡比，算多少？」
第三個則是宋煜副教授。
「只要能夠順利地打出這麼一步，以後我們就可以做更多事情了。」
只可惜啊，現在的職稱還太低，還不需要方閑去拼盡全力地為社會服務。
「別人的零花錢可能都會比這個多。」方閑沒抬頭。
「希音，你就跟著https://www.hetubook.com.com你的方師兄，好好的把這個課題完善好。」
作為年薪不到十萬的他，拿著這卡片，彷彿都覺得有點燙手。
一個是周成教授，一個是自己的叔叔方雲，另外一個就是周希音。
「好的，周教授。」方閑沒有叫周成周師兄，只是以周教授來替代。
另外一個則是老師林輝，林輝是帶著自己進創傷中心的，這才能夠得到大量的技能點。
「對了，老媽，我給你們這裏存一點錢。」方閑說到這，這才笑眯眯地從錢包里拿出來一張卡。
「不然的話，按照正常的流程，現在還完全輪不到我升職稱。」
「說起來是這樣，但是現在想要走登天梯這條路，就越來越難咯。」
「真正的完美技能啊，就不該是什麼固定的境界和標準，而是階段性的過程，如果走進去的是一個平台，那麼就只會把自己束縛死。」
陳慧便不再多說話。
而在這個過程中，方閑就沒有再額外地節外生枝，再去拜訪其他人，只是再與李球以及龍岩卓，私下裡聚了一餐后，方閑就才又驅車，直接從沙市，殺回了慈縣。
時間，已經非常接近於年關。
「你們過年的時候，幫我多炕一點臘肉，我年關后，還要回去給人送禮去。」
方閑之前哪裡需要吃那麼多苦？
「唉！～」
「謝謝，你回去之後也好好休息下，最近一段時間，你也夠忙的，收集那麼多資料，應該蠻費神吧？」方閑推著周希音的箱子，此刻與她完成交接，一邊問。
「還是得想辦法搞一個碩士生的身份，爭取明年把一個骨科的好兄弟從碩士學籍幹掉才行。」李球嘆了一口氣后，說著頗為殘忍的話。
方閑倒是有不少的朋友在常市，但別人這個年紀，差不多都已經結婚生崽了，除了能偶爾出來聚一聚，就沒有其他的活動了。
於是，在臘月二十三日這一天，方閑就驅車把周希音先帶到了常市的火車站，周希音再從常市火車站，高鐵回沙市過年去。
「加油！和-圖-書」
問起李球現在在幹嘛，李球的現在，日子也還算舒服，一邊為明年的研究生技能大賽而準備，一邊為創傷外科的1級專科醫師等級認證而準備。
「對口支援，幾個月就回去，老媽，您怎麼還好面子呢？」
送李球開著車離開小區后，方閑也沒有太過於遠送。
「那就好，等會兒你拿兩塊臘肉回去給叔叔阿姨嘗一下，也是我爸媽的一點心意。」方閑熱情地給李球說著。
方閑則是壓根不敢插話。
「裏面有一百萬，密碼是我的生日。主要是想麻煩您和我媽，去沙市幫我看一套房去，付個首付，到時候我自己來還貸款，我現在完全沒時間。」
「這些東西我早就想送出去了，但沒人給我機會送，這些標書、表格，我都給周希音那邊copy了一份。」
「到時候就可以快速地結題，然後交給醫學會。」
「誰敢啊？」
「還好啦，課題的數據收集，不是一向都這麼繁瑣么？」周希音倒是無所謂，她彷彿是吃過寫文章的苦，因此覺得還好。
一百萬，在沙市付個首付的話，應該夠用了，而且付的首付比例還不算低。到時候還貸款，每個月的錢也不會很多。
「醫院發的，人才引進費用，還有就是技術獎勵，文章獎勵一起，都是正兒八經的獎金，我這交稅都交了好多呢。」
「這些人，是非要把照本宣科這一套，玩到極致，一點都不變通，我也沒辦法啊。」周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當然啦，這一次啊，楊弋風的提法，好像又是對的。」
一個是方云云叔，這沒的說，自己家裡能夠從老老家走出，方雲的恩情是不可能忘記的。
醫學會的政策好，醫院里的政策也好，方閑也就是目前無法火力全開，不然的話，就憑他現在做功能重建，對病人和社會帶來的助益，年薪百萬，方閑都不覺得這很誇張。
「你存錢，你存什麼錢？多少錢啊？你自己留著用啊？」方乾放下筷子，說是不要，卻還是摸了摸厚度，如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