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仚說:「這邪詭,飄忽莫測,詭秘難當,想要剿滅她們,我覺得,太難,太難。投入大,收益小,做不好,天下人都罵你,做好了,天下人都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
「是,這消息,在長生教內,並非什麼秘密。他和宋十變交好,雖然長生教如今是那一對兒盧氏父子做主,但是宋無法、宋十變等人,身份地位依舊頗高,依舊掌有重權。是以,和宋十變交好的魯智深,在長生教也極受優待。」
微微沉吟片刻,胤垣有點底氣不足的說道:「大不了,我先做事,不成功,你再幫我?」
設宴大殿內的一舉一動,都有無數九鳳仙朝的耳目盯著。
一旁的白黿已經放下了酒盞,陰沉著臉坐在一旁。
不過,真好啊!
彌羅教和水神宮的火併,最後結果天下人都已經知道。
更有年輕氣盛的李氏宗親怒道:「這些年,我劍門威嚴一再受挫,白氏一族,很是折損了幾個高手……雖然死的是他白氏族人,但是連累著我們也都面上無光。白玄月,怎配得這個掌教之名?若非……」
胤垣愁眉苦臉的看著盧仚:「說起來容易,可是,何其艱難?」
「這!」
盧仚在一旁看得渾身直冒雞皮疙瘩,他向畢恭畢敬守在一旁的魚長樂看了一眼,眉角一挑,向魚長樂傳音:「你家陛下,咋就勾上了這麼個大寶貝?」
盧仚挑了挑眉頭……呵呵,你這整天大姑娘摟著,軟飯吃著,帶著大隊的劍門精銳滿天下轉悠,到處都是好吃好喝好招待,和圖書耀武揚威四處浪蕩,你說你過得『苦』?
胤垣再次深情款款的看向了白黿:「娘子!」
他們來元靈天,不就是為了整事么?盧仚在彌羅教整出這麼大的事情,現在,輪到他胤垣整事了。不把元靈天修鍊界整得奄奄一息,生不如死,如何顯得出他胤垣的本事來?
胤垣低下頭,帶上了幾分哭音:「他們說小白德不配位,不配做劍門的少宗……他們更對我,對我頗有指責……說,都是我,帶壞了小白!」
「所以,這個魯智深,現在不僅僅是我劍門的客卿長老……他在長生教,同樣掛了客卿的頭銜?」李元冷笑著,指了指面前剛剛從劍門送來的情報。
一名李氏宗親幽幽道:「這麼下去,我看,我劍門,大事不妙。呵呵,若是世俗仙朝,先有一個無能昏君,再有一個無能太子,那太子身邊,還奸佞成群……外部,還有強敵虎視眈眈……呵呵,這朝,要完!」
九鳳仙朝的御廚,那廚藝確實頂尖,吃得盧仚是滿口流油,大快朵頤。
他現在是劍門唯一的天人境大能……白誅不死,誰能把白氏一族怎麼樣?就算白玄月表現得再無能,再荒唐,只要白誅在,誰能動他的掌教之位?
白玄月是上輩子缺了多少德,才弄出來這麼個大寶貝?
「娘子!」
一旁白黿發作了:「有這等事?有這種話?相公,你怎麼不對我說?」
盧仚肅然看著白黿,他沉聲道:「大嫂,這等事情,且讓我們兄弟解決罷。和*圖*書若是什麼事情,都要藉助大嫂你的力量,未來,天下還有我哥哥立足之地么?」
盧仚一臉認真的看著胤垣:「若是哥哥你,也能赤手空拳,創下一個堪比長生教的勢力……這天下人,誰還敢看不起哥哥你?以後大嫂去了哪裡,提起哥哥的名字,也都臉上有光啊!」
冷笑了幾聲,李元陰沉著臉說道:「但是少宗,怎能和這等人物廝混在一起?如此首鼠兩端的下三濫,我劍門少宗,怎能……」
御書房內,一眾李氏族人紛紛開口,對白黿頗有不敬,甚至話頭都扯到了她身後的白玄月和白誅等人身上。
說著說著,胤垣就將話題帶歪了方向:「兄弟,哥哥我這些年,苦啊!」
美酒佳肴,水陸咸呈。
白黿震怒,一巴掌將面前桌案掀飛:「究竟是誰?」
事實如此,白氏一族佔據劍門核心高位,已經三萬年了,要說大家都沒想法,這是不可能的!
一名剛剛從劍門本宗趕來的李氏族人冷聲道:「不過,或許正是因為他身上有我劍門客卿長老的身份,所以,長生教對他也有一絲防備。他在長生教,也僅僅是客卿,並沒有真正加入長生教。」
盧仚又是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桌案上:「哪裡艱難?以哥哥如今的身份,招兵買馬,易如反掌。吾等有了一定地盤,人手,就弱肉強食,逐步鯨吞,以滾雪球的方式,將地盤越滾越大,人手越來越多……有了更大的地盤,更多的人手,我們就去侵佔更強的目標!」
一巴和-圖-書掌拍在胤垣肩膀上,盧仚很嚴肅的看著胤垣:「哥哥只管說來,若是有人欺負了哥哥你,智深一定給你出氣!」
這些年,劍門白氏一族被狙殺了好幾個重要成員,那兇手也是古怪,專門挑白氏一族落單的重要門人下手,出手深得穩、准、狠的精義。偏偏他殺了這麼些人,白玄月等人,硬是沒能找出任何的線索,任何的蛛絲馬跡。
白黿猶豫了。
盧仚眉頭一挑,胤垣已經哭哭啼啼的開口了:「男子漢,大丈夫,受了委屈,豈能向自家娘子訴委屈?也就是今日見了智深兄弟,才能一訴胸中塊壘……嗚,這些年,我受了多少白眼?受了多少冷言冷語?」
兩人情難自已,張開雙臂,深情的擁抱在一起!
『魯智深』,于劍城和胤垣一見如故,結為兄弟。其後,劍城地肺熔爐崩碎,魯智深有一段時間去向不明,再次出現,他已經和彌羅教勾搭在一起——據說,是在地肺熔爐崩碎一事中受了重傷,被彌羅教教主之位有力競爭者宋十變救下。
盧仚用力一拍桌案,厲聲道:「他們都說什麼了?」
白黿嬌羞無限的撲進了胤垣的懷裡:「相公!」
胤垣放下並沒有沾上什麼水跡的袖子,朝著白黿深深一禮:「娘子,你我夫妻本為一體,按理,你出手幫我,也是應該的。但是,男人,總歸要有幾分男兒氣概,有些事情,必須由我親自去做。」
水神宮煙消雲散,彌羅教搖身一變,變成了龐然巨物——長生教!
「娘子!」
https://m.hetubook.com•com李元和一眾人相互看了看,沒吭聲。
盧仚大聲道:「以哥哥的雄圖壯志,有兄弟我鼎力支持,萬萬沒有不成事的道理!」
皇城御書房內,李元和一眾李氏宗親聚集在這裏,不斷有小太監來回奔走,將設宴大殿中的響動一五一十的傳遞迴來。
甚至,劍門內部,好幾個大家族的高層都在懷疑,是不是有劍門內部哪個大族動了心,勾結了外人,想要推翻白氏一族。
胤垣還沒表態呢,一旁白黿已經開始鼓掌叫好:「智深兄弟這一番話,深得我心,簡直是蕩氣迴腸,妙不可言……相公,你只管放手去做,一切後果,我給你擔了!」
一名九鳳仙朝親王輕咳了一聲:「他是那陰黿的結拜兄弟,少宗對那陰黿,幾乎是言聽計從。我劍門,何其不幸,攤上這麼一個自甘墮落的少宗?」
盧仚一巴掌拍在了面前的桌案上:「就好比兄弟我如今交情還不錯的長生教,那盧旵、盧仚父子兩,憑什麼在短短十幾年內名震元靈天?」
「所以,哥哥,我們要做一件,讓天下人都為之震驚的事情,立威!」
盧仚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拿著筷子,輕輕的敲擊著酒盞,發出『叮叮』脆響:「哥哥且坐下,我們好生謀划謀划,看看,如何給哥哥出口氣,給大嫂掙個體面!」
白黿面孔酡紅的看著胤垣,無比深情的叫了一聲:「相公!」
盧仚再次激靈靈打了個寒戰。
胤垣若有所思的看著盧仚:「所以……」
「有人,看不起我,看不起你家嫂子https://www.hetubook.com.com!」胤垣舉起袖子,擦了擦莫須有的淚珠兒:「這些年來,小白和我,帶著眾多劍門弟子四處撲滅邪祟,但是這些邪祟過於難纏,我們撲滅了一處,卻冒出更多來……所以,頗多流言蜚語!」
九鳳仙朝的舞姬,也是頂尖水平。設宴的大殿中,數千舞姬身披霓裳羽衣,綵帶飄飄,做天魔亂舞……盧仚對此雖然不怎麼感興趣,卻也大力鼓掌讚歎。
李元輕咳一聲,正要制止這些說話膽量越來越大的親族,突然一個小太監麵皮煞白的跑了進來,『咕咚』一聲跪在了地上:「陛下,那,那,那魯智深,說,說……」
「相公!」
「相公!」
盧仚和胤垣勾肩搭背的,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追溯兄弟友誼,暢談天下大事。
包括『魯智深』的個人信息,一應情報等等,也都傳了回來。
宋十變在秋雪江水府一事中,被水神宮暴力擒拿,『魯智深』就加入了彌羅教陣營,和水神宮大打出手。
問題在於,白誅那個老不死的。
胤垣也眼眶發紅的看著白黿,同樣深情脈脈的叫嚷著:「娘子!」
李元冷笑:「牆頭草,兩邊靠?以他的出身來歷,作出這種事情,倒也合情合理。」
兩人目光交錯,眸子深處有精光閃爍。
設宴大殿內,盧仚給胤垣出了一個『好主意』,一個讓胤垣『揚名立萬、建功立業、名震天下、聲傳八方』的『好主意』。
魚長樂嘴角一耷拉,朝著白黿飛快的掃了一眼,意思大概就是——『如果這是咱家閨女,早就塞水井裡回爐重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