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艾登這會兒有點懵。
「先付錢。」女人開口便是要錢。
「戴鴨舌帽的那個男人。」凱爾壓低了聲音說道，艾登感覺這傢伙見面以來難得有這麼一會兒正經。
「過來。」客人開口，聲音低沉。
既然是非法經營自然就得不到法律的保護，因此這些經營者總是要擔心被客人賴賬，對沒有黑幫保護或者花大價錢養著打手的經營方更是如此。
女人感覺自己完全無法違抗對方如此富有魅力的聲音，一臉恍惚地朝客人走了過去。
他下意識地抬頭看了這人背後夜總會的招牌，一下子記起來了。
凱爾的表情變得頗有些玩味起來：「典獄長，您在這裏……很有排面啊。」
一陣帶著幾分戲謔的口哨聲突兀地響起，在房間里回蕩。
但當他看到對方的臉時，卻有那麼一瞬間覺得有一點點臉熟。
反倒是那些一被吹捧就一筆帶過，執著于悶聲發大財的，才是深藏功與名的大佬。
「這ｈｔｔｐs://wwｗ•hｅtuｂoｏｋ.ｃｏm•com……」女人眼前一亮，視線下意識地盯住了金幣。
「沒關係，我很確定。以防萬一，咱先盯住他，回頭我們可以抓他一個現行。」凱爾咧嘴笑道。
兩人一齊循聲轉過來，看到某個夜總會的招待人正滿臉堆笑地朝這邊揮手。
於是他一邊臉上賠笑一邊點頭應和「好的好的」，一邊以愈發熱情地態度招待眼前的貴賓進店：「那兩位今天來坐坐吧？放心，隨便坐，都免費！我們最好的姑娘現在正好有空……」
……
客人用手搭上了女人的肩膀，將臉湊近了女人的脖頸，張嘴露出了獠牙。
然而接待人根本就沒聽進去，以他多年的接待經驗，那些總是瘋狂顯擺吹水，恨不得把自己所有地位人脈全貼腦門上的人，往往都是些根基不深的暴發戶。
我什麼時候成的在煙花巷呼風喚雨的大人物了？我當初也就過來問了兩句話和_圖_書而已啊……
客人被嚇了一跳，抬頭朝聲音的源頭看去，發現窗帘不知何時又被掀開，有個穿著燕尾服戴著單片眼鏡的青年正坐在窗沿翹著二郎腿，饒有興緻地盯著這邊看。
是那家「午夜玫瑰」夜總會，當時他尋找線索的時候來這裏問過話，看樣子眼前這傢伙就是當時接待過他的人。
「不了，我們還有正事要辦。」艾登擺手拒絕，邁步就走。
「是你們老闆誤會了，我只是借了一封介紹信罷了。」艾登試圖解釋。
凱爾微微瞪大了眼睛，他前後看看，發現這家夜總會已經算是煙花巷裡頗有派頭的一家店面了，能被這家店視為貴賓……這典獄長，莫非是深藏不露的地頭蛇？
「哎呀，隔了這麼久，差一點沒認出先生您來。」對方朝這邊點頭哈腰，然後瞥了一眼跟在艾登身邊的凱爾，「今天這是……帶朋友一起來嗎？」
「是你啊，真虧你認得出我來。」艾登點點頭。
hｅｔｕｂｏoｋ•cｏm.cｏm接待人並不知道眼前這位先生的底細，但他猶然記得當初這人走後老闆如何千叮嚀萬囑咐絕對不能怠慢此人，不然……這家店說不定對方隨便動動手指就沒了。
女人順勢和客人對上了視線，想到今天能得到一筆不菲的收入，臉上下意識地掛起了諂笑。
「我怎麼可能忘了您啊，您可是老闆特意交代過的貴客！」接待員擲地有聲地說道。
在自治州，州政府允許經過註冊和登記的店鋪做一些特殊的娛樂生意，但這些店鋪不僅要上交比較高的稅額，而且還必須定期接受嚴格的審查。因此有很不少店面和這方面的「個體經營者」並沒有向當地申報，屬於非法經營。
數分鐘后，窄巷深處的某間房屋，濃妝艷抹的女人領著客人走進二樓的房間，在客人身後關上了門，又過去拉上了窗帘。
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了，恐怕是菲兒的那封介紹信，讓夜總會的老闆誤以為他跟那魅魔有什麼關和-圖-書係了。
她剛想說點什麼，突然發現客人的眼底綻放出一抹紅光。
「不必擔心，只要讓我盡興，小費不會少你的。」客人微笑著從口袋裡掏出一枚金幣。
艾登第一反應就是這傢伙認錯了人，又或者是裝熟來拉客的。
艾登馬上就意識到凱爾提到的那個通緝犯出現了，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哪個？」
客人將金幣抬到和臉齊高的位置，女人視線跟著金幣移動。
這時客人將金幣攥進了自己手裡，看著女人的眼睛，意味深長的笑笑。
艾登還沒完全理解過來狀況，接待人就「很有眼色」地幫他吹起了面子：「那是自然，這位先生可是煙花巷呼風喚雨的大人物！」
艾登回想了一下，只想起自己最近來煙花巷，還是在四月份給維羅妮卡翻案做調查的那個時候……
「典獄長，真沒想到您在這種地方還有這樣的地位啊。」凱爾跟上艾登，滿臉寫著肅然起敬。
「看不太清楚啊。」艾登說。
「這樣啊，那和_圖_書有空務必來坐坐啊！」接待人在他身後欠身。
艾登將目光鎖定到凱爾提到的那個人身上，但沒看出什麼端倪，煙花巷的燈光非常昏暗，這個距離很難看清膚色和臉。
「是他們誤會了，我當時只是來查案的……」艾登試圖解釋一下。
「哦，『查案』！」凱爾一臉心領神會的點頭，同時心裏在想這又是什麼新奇的玩法，跟陪酒女郎玩偵探遊戲？
很少有人時能隔數月還能認出只有一面之緣的人，這人能認出自己，作為接待人還是相當專業的。
「我也知道在別人吃飯的時候打攪別人有些失禮……」凱爾盯著客人說道，抬手推了推眼睛，「但閣下在這裏找東西吃，可是會給別人添麻煩的啊。」
艾登掃了一眼這貨的表情，馬上就意識到誤會根本沒有解除，剛想進一步說明，凱爾突然正起了臉色，抬頭看向前方：「來了！」
女人突然感覺到一陣酥麻的感覺穿過身體，腦袋像是浸泡在了溫水裡一樣變得暈暈乎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