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康麻子這邊的形勢可就危險了！
這可是大明朝的頭一份高薪啊！
十萬八旗兵！
第三，之前答應向康熙提供軍援的吳三桂，最近好像改主意了，不怎麼理睬康熙了，而是和北京方面建立了往來——這似乎也是老和尚的手筆！據傳裕王福全已經釋放了建寧公主和建寧帶在身邊的兩個幼子，讓他們去西安和吳應熊相會了。所以吳三桂就在吳應熊的勸說下，選擇了兩不相幫。
「沒有聽說過，」大學士金巴泰答了一句，「許是福全還想拉攏岳樂吧？」
大清康熙皇帝愛新覺羅·玄燁，這個時候正坐在自己設在太原晉王府之中的南書房裡面，和底下的心腹大臣商量討伐北京攝政王的事兒。
就在康熙在為即將開始的大戰做準備的時候，就有喜訊傳來了！
「那岳樂到底是什麼意思？」康熙也不提把岳樂免職奪爵的事兒了，「那個耿精忠又是什麼意思？」
「喜訊？還有什麼喜訊？」康熙趕緊問。
康熙猛一拍桌子：「好，我大清參加這個什麼包圍網，一起圍死偽明……察尼，你再辛苦一下，和陳師傅一起走一趟西安。務必要促成三家同盟，共反偽明！」
「誰贏了？」康熙又追問。
對啊！屈大均摸了摸額頭，真是老糊塗了。這個皇上說了又不算，他自己這個領議政才是拿主意的人之一……如果再說得透一點兒，這位朱皇上其實不是真皇上，他只是演皇上的，就跟戲台上的咿咿呀呀唱戲的「皇上」差不多，也就是拿錢多一點，房子大一點，老婆又多又漂亮。
第四個壞消息，則是福全這個攝政王居然公開替逆臣鰲拜平反叫屈，擅自以攝政王令旨的名義宣布鰲拜早就已經死亡，還恢復了鰲拜生前的一切官爵，並且追贈一等超武公（鰲拜原來就是一等公，現在加了超武），謚號「武穆」！
好好的天下三分愣搞成了四國大戰！南京的偽明朝廷要不趕緊滅了他，沒準李自成、李輔臣、鄭經就都當皇上了，那還不亂了套？
債台高築的朱三太子這是想「分房子、漲薪水」了！
而原來的那八營「西八旗」，也不管是哪兒來的，一律算八旗滿洲……這其中有不少還是原來的甘陝綠營呢！
「哦，那就是偽靖、大清、大周聯手一起先瓜分了偽明！」
朱慈炯的皇位，就是八抬大轎請李中山來篡，李中山都不會來的……李中山是實權在和-圖-書
握的大將軍，錄尚書事，手頭的中山堂銀號還是大明朝廷最大的幾個債主之一。他得喝多少才放著實權在握的債主爹不幹，去替天下背債？
這樣的皇帝，必須是明君啊！
「舅舅，」康熙叫得親熱，「喜從何來？」
「能行，一定能行……」察尼道，「吳三桂深恨李自成，而李自成也視吳三桂為死敵！現在李自成的侄孫李來順當了大明忠王，盤踞武昌，早就是吳三桂的眼中釘、肉中刺了！上回因為李輔臣干涉，吳三桂和李自成沒打起來。現在恐怕沒有人能攔著已經當了周天子的吳三桂了。」
可耿精忠當皇上可就鬧大了！
一番努力之後，康熙手頭的兵力就達到了十萬之多！
老爺子趕緊一臉不好意思地向朱慈炯拱拱手：「皇上，老臣收回剛才所說的。您有什麼要求，儘管向我等提出。我等回去好好商量商量……」
另外，因為鰲拜一案受牽連的人很多，鰲拜及其黨羽當然是伏誅了，但是他們的家眷、奴僕之中有很多人被流放寧古塔了。
「啊，對對，你們好好商量商量，」朱慈炯也是能屈能伸的，連連點頭道，「雖然朕是垂拱之君，但朕的體面就是大明的體面，是諸位臣工的體面……朕如果太寒酸了，天下富人哪兒還敢把銀子借給朕？」
所以這個形勢對康熙來說，這形勢可謂是岌岌可危！
「皇上放心，江西沒什麼大礙……只是安慶在正月時淪陷了。」察尼說著話突然笑了起來，「皇上，奴才還有兩個特大喜訊要報給您知道！」
如果康熙進駐大同，那他就可以就近發兵掃蕩漠南蒙古，先斬了福全一臂！
首先就是被康熙選為「討福」大據點的大同被福全派出的蒙古騎兵搶先佔據，所以就只能退而求其次，將老營擺在了太原。
「察……尼？豫通郡王府的四貝勒？」康熙有點認出這個風塵僕僕，還有點落魄的和尚了，頓時顏色大變，「你……你不是跟著康親王一起在守江西嗎？難道江西已經……」
「皇上，您現在就是大明的皇上了！」大將軍錄尚書事英王李中山非常肯定地回答，「您是大將軍府、尚書省、國人議政會根據《大明原法》的規定所推舉的大明皇帝！推舉您當皇帝，是大明所有臣工、國人和國士的一致決定……所以皇上您從今天起就可以垂拱而治天下了！」
因而康熙就心一橫，腳
https://m.hetubook.com.com一跺，就在太原再次擴編八旗軍。也不管什麼綠營、團練了，有一個算一個，統統抬旗，一律算八旗漢軍！
「皇上……奴才是察尼啊！」
康熙討伐福全的戰爭還沒開始，就遇到了一大堆的難題。
「什麼？那個耿精忠真的……真的做皇帝了？」康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居然有這樣的好事！
「皇上，安親王的意思是組成一個大明包圍網！由偽靖、大清和偽……」
所以康熙在進駐太原之後，就立即開始對手頭的七八萬軍隊開始整編和訓練了。
「皇上，您看誰來了？」
未來的明君，現在的「債宗」這時終於從驚天的喜悅之中反應過來了，但還是有點不大敢相信，居然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其實康熙也不想和岳樂撕破臉……
「皇上，皇上，大喜啊！」
李中山笑著答道：「皇上，您還有什麼要求可以讓翰林院的陳學士擬個諭旨送到尚書省，臣等一定會認真討論的。
「可靠！」察尼道，「是偽靖朝的國丈爺，偽靖安親王和大清安親王岳樂親自出使到南昌告之康王的。」
「皇上，岳樂是偽靖和大清兩國的王爺……」察尼道，「朝廷並沒有下詔免去他的王爵啊！」
這可是岳飛的謚號啊！
大明朝……又回來了！
不過康熙也不是個會輕易放棄的主兒，何況他手頭還有七八萬精銳，還有一搏的本錢！
這還真是一份好工作，除了一些祭祀天地山川老祖宗的活動，朱慈炯每個月就上兩天班，也不用負什麼責任，糊弄一下就行了，剩下的時候隨便玩……還有小姐姐陪玩！
「這位大師是……」康熙嘴都甜了，看見和尚就喊「大師」……早這樣，好好哄著鰲拜、吳三桂，何至於有今天？
而且朱慈炯還不用擔心別人來篡位，因為他這個皇上實際上的作用就兩個，一個是垂拱而治——俗稱當木偶！再一個就是有債必償，借新還舊，越借越多——俗稱背債帝。
「這個……」康熙想了想，麻臉上頓時露出喜色，「能行嗎？」
康熙抬頭一看，來給他報喜的是領侍衛內大臣佟國綱。
現在鰲拜一平反，他的黨羽自然也平了反，那些流放寧古塔的人也就能返回北京，這些人無疑都成了福全的死黨！
其實康熙對於共反偽明什麼的並不怎麼迫切，他派人以反偽明為名去和吳三桂結和*圖*書盟，目的還是為了反福全，反福臨……
朱慈炯當然不喜歡聽逆耳忠言了，但是因為沒有大權，也只好隱忍，現在聽見李中山幫自己說話，頓時感到心情舒暢，臉上還露出了滿意的笑容……真是十足的昏君！
如果江西丟了，那麻煩可就大了！
「好好，」朱慈炯笑著點點頭，他已經明白自己的地位不可動搖了，當然得趁機要點好處，「大將軍，那朕……在哪裡垂拱而治呢？朕原來的王宮現在成了國人議政會、大將軍府和尚書省的地盤，朕現在所居住的又是原來耿精忠的東王府，這也不是皇宮的規格啊！而先祖留下的宮闕，如今又殘破不堪……可那裡才是大明帝王之家啊！大將軍，你看能不能把紫禁城修葺一新，讓朕和後宮妃嬪還有皇子、公主們有個適當的容身之所？
不過他的話音還沒落，四大領議政之一的屈大均就出班進諫了，「皇上，如今大明剛剛恢復，天下還盼望著您勵精圖治，怎麼能……」
「什麼？」屈大均不服了，哼了一聲，「老夫身為領議政，還不能進諫？而且我大明現在好像也沒有言官諫臣啊！」
「那的確是喜訊！」康熙點點頭，「耿精忠在浙江割據一段時間，也能牽制南明的軍力。」
山呼萬歲的聲音在耳邊縈繞，已經從候補明獻帝變成了現任明債宗的朱慈炯心裡頭那叫一個澎湃，那叫一個激動啊！
不過康熙還是有點難以置信，又問了一句：「察尼，這消息……可靠嗎？」
「諸卿，寡……朕現在就是皇上了？」
鰲拜變成了鰲武穆……那康熙算什麼？愛新覺羅·構？這可真是欺人太甚。
吳三桂不再支持他康麻子，而王大頭很有可能被楊起隆拉到福全一邊，到時候康熙就得以一敵二……這皇上恐怕就當到頭了。
但他終究不是真天子！
「李大頭、李輔臣、李北王一方贏了。」察尼道，「不過耿精忠也沒一輸到底……他和岳樂還帶著幾千殘部逃到了浙江！」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當朱慈炯想到欠他十個億的時候，底下的大明忠臣們已經山呼萬歲完畢，一個個都大模大樣站在那裡，笑呵呵看著他們的「債宗皇帝」，笑容當中都是擁護和愛戴的感情——這皇上多好啊，他沒有生殺大權，大家跟著他不用害怕被他殺了！而且大明尚書省還能以他的名義借貸，借來的銀子還不用都給他花，只m.hetubook.com.com要給他一丁點兒就行了。剩下的都是大將軍府和尚書省的……
山西太原，原大明晉王府，現在的大清皇帝行在當中，忽然響起了久違的報喜之聲。
另外，每個月的初一、十五，臣等還會來皇宮之中向陛下請安順便彙報臣等的合議結果。所以以後除了每年例行的祭祀之外，皇上每個月只需要上兩次朝，其餘時間盡可以修身養性，悠遊玩樂。」
「嗯咳！」而屈大均的諫言才說了一半，同樣擁有領議政職位的李中山就咳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語，「屈領議，您並不是言官諫臣，所以不應該向皇上進諫！」
可是福全背後有高人……還是個和尚，一準給他支了招，先一步佔據大同，斷了康熙掃蕩漠南蒙古，將漠南諸部引為己用的念頭。
雖然這個新大明的國祚看著好像是借來的，朱慈炯這個皇上還沒登基，大明小朝廷已經欠了幾百萬的債……而且這幾百萬還僅僅是南京討耿的善後開支和改編新軍的開銷以及整頓江蘇、安徽兩省官府需要支持的費用，差不多就是一個善後費和一個開辦費。如果今後大明新朝廷還要勵精圖治，有所作為，乃至討平四方，一統天下，那還朱慈炯這個債宗還大有可借！
耿精忠如果只是割據浙江，南明朝廷還是有可能招撫的……那個南明朝廷本來就是幾個割據一方的反王拼湊出來的，火併一下，打贏的入主中樞，打敗的割據地方，本就是稀鬆平常之事嘛。
……
江西的康親王部是牽制南明的一顆重要棋子，只要江西不失，明軍就不可能大舉北伐。即便派兵北上支援福全也是意思一下，有個萬把人最多了。
與此同時，康熙還到處搖人，又從陝北榆林和河南又召來了費揚古、阿密達兩軍，也都給他們抬了旗。
這個老營在太原還是在大同的區別可大了！
「沒有偽！」康熙趕緊糾正了一句。
聽了李中山的話，朱慈炯已經笑不出來了，合著……他這個垂拱之君已經沒有資格聽逆耳忠言了？
還別說，這個朱慈炯的皇位還是很硬的！
其次，康熙通過埋伏在北京的內線得到消息，得知福全已經命令楊起隆設法聯絡南明的權奸王大頭，想引明軍為助力，平衡掉站在康熙一邊的吳三桂。
「皇上，去年臘月的時候，南京城內發生火併……偽東王耿精忠和偽英王李大頭、偽南王李輔臣還有偽北王劉進忠打起來了！十好幾萬人hｔtｐs://ｍ•ｈｅtｕｂｏｏｋ•com.cｏｍ在南京城裡面開片，打得那叫一個慘啊，據說殺得血流成河，秦淮河都被染成了紅色！」
不過這些人到時候肯不肯為康熙皇帝出死力，那就真的只有天知道了！
此時此刻，大明債宗朱慈炯那叫一個信心百倍……他有信心在自己駕崩之前，欠他十個億！
這賬面實力還是很強的！
康熙一愣，「什麼？偽靖安親王和大清安親王？這個岳樂到底是哪家的安親王？」
「沒有？沒有嗎？福全也沒下令旨？」康熙故作吃驚地問。
屈大均一個真領議政，跟一個演皇上的「戲子」進什麼諫呢？戲子皇上想要荒淫無道，儘管開口提要求，他和其他忠臣不同意不就行了！
可不是兵強馬壯者為之……他壓根一個兵也沒有，但讓他當皇帝是大明全體臣工和國人的共識，真正的百分之百全票當選，這個支持率也沒誰了。
「不是不能，而是沒那必要！」李中山面無表情地說，「皇上是垂拱而治之君……朝廷花錢辦事，自有大將軍府、尚書省和國人議政會根據《大明原法》的規定討論、表決。皇上當然可以提要求，提建議。但最後拿主意的，還是我等！」
而且，這當皇上的收入絕對不低的，哪怕這一次提出的換房和加薪要求沒有得到批准，朱慈炯的收入那也是相當不錯的！之前二王三中堂合議大政的時候，就給他定了個一百兩的「日薪」，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是三萬六千五百兩！
那和尚撲通一下就給康熙跪了，還哭喊了起來。
另外，朕的後宮妃嬪不少，皇子公主又多，可宮中乏人伺候，用度又不太夠……」
佟國綱並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將個黑不溜秋的和尚拉進了南書房——這樣的事情在北京，甚至在西安時都是不可想象的。不過眼下康熙是威權下降得厲害，規矩也就沒以前那麼大了。
還別說，在民間吃過苦的皇上就是不一樣，還知道要借到大錢就得裝富！
以後的歷史書一定會幫他說好話的！
他的七八萬人是由八旗兵、綠營兵和團練兵組成的，成分複雜不說，而且三種兵三個待遇，在大清一統江山的時候沒什麼……八旗軍就是爺！誰敢不服？可是放在如今卻不行了。待遇不一，隊伍難帶，人心容易散亂。
「還有呢！」察尼接著又道，「那個耿精忠跑到浙江之後居然破罐破摔，在杭州稱帝建立了一個偽靖朝和偽明對著干！」
他現在可不敢說吳三桂的大周是偽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