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我就是這麼痛,不,比這還痛。」崔婕氣得又掐了他一下。
崔婕行動不便,李欽載攙扶著她,誰知不僅被她拒絕,還被她狠狠掐了一把。
李欽載小心地道:「爹,孩兒沒成家以前也是頗為沉穩的……」
……
李勣爽朗大笑,李思文故作威嚴地板著臉,李崔氏見兒媳傾城容貌,舉止教養皆不俗,歡喜得不行,拉著崔婕的手左看右看。
李欽載也不充好漢,老實道:「痛。」
其一是試試新姑爺的功能是否正常,萬一是個舉不起來的,丫鬟試過後會立馬如實向娘家稟報,那麼這樁婚事便需要重新考慮了,畢竟女兒嫁過去不能守活寡不是?
想想也是,若是嚴肅的氛圍里,怎麼可能教出她夫君這般不正經的人物。
這回可算是正式的「拜堂」了。
而這已經算是很保守了,真正講究的權貴世家在嫁女兒之前,往往會提前派出一位姐妹或通房丫鬟,與新姑爺同赴雲雨,直到正式https://m.hetubook.com.com成親那天,丫鬟才算功成身退。
李欽載面無表情道:「我怎會騙夫人,夫人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道理?」
高下立判,痛定思痛,傳統文化的丟失,是值得後人警醒且自省的。
崔婕根本不敢看圖冊,羞紅著臉默不出聲坐在他身旁。
李欽載與崔婕相攜來到堂前,在李勣和李思文李崔氏面前,崔婕羞怯地盈盈下拜。
崔婕赫然睜開眼,一臉震驚:「不可能!男女固然要行敦倫之禮,可……用嘴是何故?」
正當崔婕慢慢融進李家的氛圍里時,吳管家匆匆進堂。
平胸而論,古人對姿勢的研究其實比現代人更充分。
如果有朝一日正房夫人早逝了,當初通房試水的這位女子便立馬補位,兩家的聯姻關係沒斷,利益還能繼續捆綁下去。
李思文悻悻住嘴。
良久,李欽載讚歎道:「博大精深,深不可測!」
「痛嗎?」崔婕冷著臉https://www.hetubook.com.com問道。
崔婕俏臉又紅了,感覺自己從此無法直視綉活兒。
李欽載嚴肅地道:「你這個小同志,怎能不愛學習呢?剛剛一眼都沒看,若是我的弟子,這會兒該挨鞭子了。」
傳聞中赫赫威名的英國公府,也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麼嚴肅可怕嘛。
紅燭微微炸響,迸出一朵雙蒂燈花兒。
《合陰陽》中有「十修」「八動」,《洞玄子》中有「九狀」「六勢」,《天地陰陽大樂賦》中有「行九淺而一深,待十候而方畢」……
天剛亮,崔婕便忍著疼痛醒來了,叫來了從霜,從霜紅著小臉服侍一對新人穿戴洗漱。
崔婕腦子又慌又亂,結結巴巴道:「是,是嗎?」
雲住雨歇,梅開一朵。
李欽載眨了眨眼,突然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悄悄話。
洞房花燭夜,新婚夫婦行房之前同閱小黃圖,確實是唐朝的風俗,而且是僅屬於權貴階層的風俗。
崔婕獃獃地回憶www.hetubook.com.com自己做綉活的步驟,好像……真的要舔過線頭才能穿針。
與家人們見了禮,崔婕算是正式成了英國公府的家人。
李欽載乾笑:「爹越來越會夸人了。」
這當然是有目的的。
其二是兩個家族聯姻的利益捆綁了,派過去試水的女子,不是姐妹就是非常信任的貼身丫鬟。
可將穿針引線聯想到男女那事兒上,崔婕腦海里頓時有了畫面,臉蛋兒羞得快滴出血來。
燭光搖曳的洞房內,李欽載認真地翻閱這本小黃冊,專註的神情差點令他忘了今晚本來應該要幹啥了。
李欽載很正經地解釋:「夫人想想你以前做的綉活兒,所謂『穿針引線』,線頭要穿進針孔,是不是首先要把線頭舔濕了,讓它有了硬度,才能從容輕易地穿進針孔里?男女敦倫之禮,與此理同矣。」
看看,古人就算是老色批,也都是有文化的老色批,而一千多年後的老色批只會盲目自信地說「大不大,爽不爽,叫爸爸」。
悲和-圖-書壯地閉上眼,崔婕一副豁出去的表情道:「那,那……便安歇吧。」
崔婕愈發羞得不行,劈手奪過他手裡的圖冊,燙手似的慌忙將它扔到一邊。
崔婕垂頭抿唇,原本緊張的她,見識到李家祖孫三代相處的情形后,頓時輕鬆了許多。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許久許久許久之後,伴隨著一聲似痛苦又似快活的長吟,洞房內終於恢復了安靜。
李思文冷笑:「是啊,挺沉穩的,燒門閥祖宅的事都幹得出來,從裡到外透著一股子沉穩氣質。」
當然,凡事有例外,比如青州崔家可能就不太講究這個,李欽載在長安苦苦等了一個月,也沒見老丈人有啥表示,實在是太失禮了。
李欽載嚴肅地道:「今夜喜堂紅燭,按規矩是不能熄的,不吉利。」
崔婕紅著臉道:「我才不看……若不是喜娘非要我帶來,早將它扔了。」
雙手剛撫上她的衣襟,崔婕慌忙退卻,輕聲道:「你……你去把蠟燭熄了。」
崔婕身軀微微發顫,下意識和_圖_書推拒,又不能推拒,今夜於他於她,都是人生中最珍貴的一夜。
李思文看著李欽載,沉聲道:「欽載已成親,從今以後你便是身負家小的大丈夫了,說話做事當須沉穩,切不可再像以前那般胡作非為,招惹是非,莫忘了你已是成了家的人……」
「老公爺,五少郎,少夫人,宮裡來了旨意。」
崔婕呆怔半晌,突然捶了他一下,道:「定是你在誆我!」
李欽載嘿嘿一笑,也鑽進了被褥。
李欽載笑道:「你不看無妨,我學會了教你……」
話沒說完便被李崔氏打斷,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大清早的,夫君說甚呢?兒媳剛進門便訓人,莫嚇著人家了。」
洞房昨夜停紅燭,待曉堂前拜舅姑。
「我,我……不知道,不管了,我先睡了。」崔婕衣裳都沒脫,合衣便往床榻上一倒,飛快用被褥蒙住全身。
「可能線頭還是不夠濕潤吧……」李欽載試著找原因。
李欽載拉過她的小手,笑道:「夫人,天色不早,你我該安歇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