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二章 刻骨相思

「還有更好玩的,殿下要不要玩?」
駕車的武敏之笑得愈發癲狂,表情興奮到極點。
然後,滕王赫然看到武敏之扔了韁繩,雙手撐在車轅上,雙腿緩緩地騰空而起……
然後,滕王終於忍不住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疾馳的馬車上,滕王心中的恐懼被無限放大,前方路上一顆小小的石子,都有可能成為要了他性命的元兇。
「你每時每刻都在想我嗎?」李欽載反問道。
金鄉輕笑:「這時候了,也不說句好聽的哄哄我,你就說忙的時候也在想我,我又不會追問你每時每刻如何想我,哄我開心都不會么?」
滕王臉色慘白,死死抓著框,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中布滿了臨死前的驚恐和不甘。
靠著對王府地形依稀的記憶,李欽載帶著部曲穿過前院和迴廊,進了後院。
滕王府火了。
他的命,滕王的命,全都不在乎了,刺|激就夠了。
「縣主還困在裏面嗎?」李欽載厲聲問道。
和圖書桀桀桀桀,殿下,好玩嗎?」武敏之迎著罡風,扯著嗓子大笑道。
「好久不見你,我好想你……」金鄉呢喃道。
「且慢,且慢!我信,我信了!你能倒立吃屎我都信!」
滕王大怒:「本王絕不!今日本王就算是死,就算從馬車上跳下去,也絕不……」
下人一呆,看著眼前這個陌生人,驚惶中顧不得辨認,匆忙道:「縣主剛被救出來了。」
字面意義上的火了。
李欽載笑了,任由她拉著自己,來到一處偏僻的角落。
武敏之哈哈大笑:「隨便,殿下,我這就倒立給你看!」
吐完后滕王又開始大哭,他現在最後悔的是,今日為何要上這個瘋子的馬車。
疾馳如電的車速下,武敏之居然還敢扭頭看他。
李欽載和幾名部曲穿著禁衛的衣裳,拎著水桶直奔大門。
滕王展開婚書,上面赫然寫著他女兒和李欽載的名字。
滕王尖叫一聲:「姓武的,你夠了!和_圖_書今日之後,我必向天子參劾你!」
武敏之突然狠狠朝馬屁股上又抽了一鞭,馬車的速度越來越快,車下的軲轆這時也恰到好處地發出難聽的咯吱聲,整個車廂已經開始抖動起來,眼看要散架了。
滕王暈車,想吐,更想跳下馬車求生。
說完李欽載突然張臂,狠狠地抱住了她,抱得很用力。
金鄉驟然被抱,不由大羞,微微掙扎了一下,然後闔眼放棄了掙扎,沉醉在他的懷裡,安心地貪這一晌歡愉。
正常人怎麼玩得過瘋子?
金鄉溫柔一笑,垂頭道:「嗯,每時每刻,刻骨相思……」
滕王的臉色白得沒個人樣兒了,他發誓,只要今日能活下來,從今以後絕不坐馬車,絕不跟武家的人見面。
「武敏之!你到底要作甚?直說吧,本王答應便是了!」滕王厲聲道。
武敏之一手拽住韁繩,另一手從懷裡掏出一份婚書扔給他:「簽了。」
「啊!殿下,我想到了,你信不信https://m•hetubook.com.com我能在雙馬背上後空翻?睜大眼看著,我給你演示一遍!」武敏之又大笑道。
真的,速度和激|情一樣都不缺。
「你,你是怎麼進來的?不要命了!若被父王看見,他可不管你是不是縣侯,定會打斷你的腿!」金鄉嘴上責怪,眼底里卻是滿滿的溫柔。
李欽載和部曲們真就大搖大擺進了門,沒有遇到任何阻攔。
李欽載抬袖擦了擦她被熏黑的臉蛋兒,釋然笑道:「我差點以為要吃你的席了……」
滕王的精神終於全線崩潰。
大火從馬廄燒到了后廚,又從后廚燒到了後院。
我只是個人畜無害的小皇叔呀。
滕王臉色愈發慘白,如果馬車散架,軲轆損壞,如此高速的情況下,人坐在馬車裡不死也會丟了半條命。
滕王睚眥欲裂,這瘋子居然真的打算倒立了!
……
誠如武敏之所預料的,大門內外進出的人太多了,有的去抓縱火的人,有的去報官,還有驚慌失措和圖書的家眷和下人朝門外跑。
結果突然就被騙上了賊車,體驗了一把啥叫速度與激|情。
武敏之卻渾不在意,揚起鞭子狠狠朝馬屁股上抽了一記,馬兒吃痛,更加快了速度。
絕望的預感越來越強烈,滕王愈發覺得今日很可能是自己的末日,不幸落在這個瘋子手裡,豈有幸理?
「殿下,給你玩個更絕的,你信不信我能倒立駕馬車?」
「簽了!本王簽了!」滕王淚流滿面咆哮:「畜生,你簡直是畜生!等著,本王定讓你生不如死,仇結大了!」
李欽載大鬆了口氣,正要在混亂的人群中尋找金鄉,突然手腕被人拽住,然後不由自主地被人拖走。
進門直奔後院,李欽載神情焦急,心裏把武敏之弄死了一百遍。
咬破手指,滕王在婚書上狠狠寫下名字,然後按下血手印,禮成。
武敏之的笑聲十足像個瘋子,那種興奮到極點的癲狂,絕不是裝出來的,人家是真的在享受此刻的刺|激。
扭頭一看,卻見衣衫狼狽,https://m.hetubook.com.com臉上還被熏得黑漆漆的金鄉正沉著俏臉,用力地拽著他。
他只是個毫無野心,每天無所事事的藩王,留在長安享受與世無爭歲月靜好的日子,有點好酒好色好賭的小毛病。
疾馳的馬車好像碾過了路面的石子,狠狠顛簸了一下,滕王整個人飛了起來,又重重落下,抓框的手更緊了。
「相思若刻骨,水可拉成絲,你拉絲了嗎?」李欽載柔聲問道。
滕王現在慌的一批。
感受著懷裡的柔軟,李欽載也嘆息道:「我最近忙,但我不忙的時候,也很想你。」
片刻后,馬車停下,滕王像個球一樣滾落車外,趴在路邊的野草叢裡一動不動,靜靜地任淚長流,一邊流淚嘴裏還一邊狂吐,畫面既心酸又噁心。
滕王府李欽載來過一次,那一次也是他和金鄉定情之日。
後院的幾排廂房冒著滾滾濃煙,一群禁衛和下人忙著滅火,李欽載不由大急,順手便拽住一名擦肩而過的下人。
滕王手腳發軟,指了指前方:「看路,狗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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