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我方戰機的航線是斜著插入敵方戰機側翼，那就是兩回事了。

飛行員會對王學新提出的戰術持保留意見是很正常的。

飛行員們紛紛點頭表示同意。

王學新笑了笑，說：「同志們，這是螺旋槳戰機的作戰思維和兵力對比模式。你們應該轉變這種慣性思維，我們應該要明白，數量只有在敵我戰機性能差不多的情況才有優勢，一旦我軍戰機性能提升到某個層面，敵人的數量優勢不只不是優勢，反而可能是劣勢了！」

王學新一邊擺弄著模型一邊說：「我們可以盡量把戰機擺在四周，也就是上下左右四個方向，把中間空出來！」

接著潘文力就提出幾個問題：

飛行員們沉默了一會兒，潘文力就帶著些不確定的語氣問：「團長，這麼干能行嗎？」

說到這潘文力就明白了：「它就很可能會上下左右，甚至前後都是敵機！」

走斜線的「殲2」，它打出的炮彈能形成上下左右和圖書四個方向的交叉火力。

戰機這玩意不能想像成自行車追吉普車，自行車如果有數量優勢還真能把吉普車包圍並將其幹掉。

王學新直起腰掃了一眾飛行員一眼，問：「中間編隊既沒有開火的機會又很容易撞機墜毀，我們為什麼還要為了所謂的隊形在這個位置擺上一個編隊冒險？」

走斜線距離更大且幾乎沒有撞機的危險：等「殲2」到達指定位置時，敵方機群已經飛過能撞機的位置。

「所以！」王學新總結道：「我們需要考慮的，就是怎麼更快、更有效的消滅敵人！或者說打掉那些『靶子』！」

一架擊墜敵人四架，那麼八機編隊也只有擊墜三十幾架。

鷹醬稱其為「小編隊大縱深」：每四機一個編隊叫「小編隊」，每個編隊之間相隔較遠，戰機一多就鋪得很開，叫「大縱深」。

「擺在面前的敵人可是幾十架甚至上百架戰機啊，而我軍卻用四機或和*圖*書是八機與其面對！」

華夏就將其稱為「一域多層四四制」，這戰術在華夏航空隊用了相當長一段時間，甚至現代還能看到它的影子。

現在就算換成了速度快的「殲2」，戰果翻倍總差不多了吧？

「對！」王學新點頭道：「這是非常危險的，敵人大機群採用的是密集隊形，它們隨時都有可能因為撞機而墜毀，同時他們只能與敵機相向而行，基本沒有開火的機會！」

這樣即便不是精確瞄準，炮彈也有很大的概率「瞎貓碰到死老鼠」命中敵機。

接著王學新又解釋道：「這四機編隊不一定要完全保持隊形，他們隨時可以轉換為雙機編隊，完成某個任務或單次作戰後再編回四機！」

飛行員紛紛點頭表示贊同。

「到時會不會變成添油戰術四架四架的飛上去讓鬼子打了？」

「我認為我們可以採用『一域多層四四制』戰術！」

「團長，如果四機小編隊戰鬥力不足呢和-圖-書？」

王學新明白他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想法，他們之前習慣於駕駛螺旋槳戰機與敵人作戰。

飛行員們看著紛紛點頭表示贊成。

「而且編隊與編隊之間距離還很遠……」

相比之下反而是老戰術比較保險，因為它是在戰場上驗證過親測有效的。

在他們的戰鬥里，在一場戰鬥中能擊墜一兩架敵機已經相當不錯了。

因為戰場上提出任何新戰術都要謹慎再謹慎，一旦戰術不能就會將優勢逆轉為劣勢使部隊遭受慘重傷亡。

飛行員們不管是從哪裡調來的，也不管是陸航還是海航，戰鬥經驗多還是經驗少，全都沒聽過這戰術。

我方戰機如果與敵方戰機在同一直線上，這樣的相向而行不僅時間短來不及反應還有撞機的危險，這在之前就是明令禁止的。

即便現在知道以「殲2」的速度不再適用老戰術，那也要打幾仗確定之後再說。

除非是在很偶然的情況下，鬼子已經開火「殲2ｍ.hetuｂoｏk•cｏm•coｍ」撞上它的火力。

「一域多層四四制？」飛行員們一臉迷糊的望向王學新，接著又面面相覷。

王學新把代表我方戰機的模型往四面擴張，以一個斜線指向敵人機群四面，問：「如果是這樣呢？」

「更重要的還是！」王學新手指從「殲2」機頭延伸至敵方機群以示炮彈的打擊面。

潘文力奇怪的問了聲：「團長，中間空出來是什麼意思？」

王學新解釋道：「一域指的是一個空域，也就是指在該空域要完成的作戰任務或達成的戰略目標；多層指戰機編隊的上中下左右立體分佈，也可以根據實際情況靈活調整；四四制指的就是每四機一個小編隊！」

但康政卻表示認同：「速度，同志們！『殲2』的速度已經提升到敵人根本無法與之匹敵的程度，只要我們始終保持這速度作戰，敵人就基本沒有機會擊墜我方戰機。那麼，敵人戰機的數量優勢還有意義嗎？」

被康政這麼一提醒，飛行員和_圖_書們覺得這話還真對。

飛行員們一時不敢說話，他們還是很難相信這一點：四到八架戰機，或者再增加一兩個編隊就能對抗敵人上百架戰機，這實在很難想像。

不過還是有一名飛行員提出疑問：「可是團長，我們其它方向的編隊同樣也是與敵機相向而行，難道不是也一樣沒有開火的機會嗎？」

王學新從始至終都確定這戰術有用，因為這是一代戰機普遍使用的戰術編隊。

這麼一對比，鬼子大機群的實力是不是依舊比八路軍強很多？八路軍是不是要打敗仗了？

「就是中間這個位置最好不要安排編隊！」王學新說：「中間位置比較特殊，它要正面面對敵人大機群，而且一旦闖入敵人大機群……」

戰機，動不動就是時速幾百公里的差距，就算「殲2」飛過敵人戰機機頭飛過它的槍口、炮口，由於人的反應需要一定時間，所以鬼子飛行員也來不及打齣子彈將「殲2」擊墜。

這一來飛行員們就全都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