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江湖
第九十七章 不可擋

這般沉重的東西,能如此迅疾飛來,可見擲出柱子的人力量有多恐怖。
一名力士被柱子正撞在胸口,他以為自己可以抓住,可沒想到來的這般快這般凶。
沉默片刻后,還是如實回答道:「總舵主犯了錯已被囚禁,但未經長老會審理,還沒人能直接要她性命。」
力士的右臂硬生生斷了。
擲出來的兵器論速度當然也不可能及的上欒岳松的鏈槍,可他們人多。
整個過程,對於尋常人來說,可能就算是放慢一倍的速度也還是看不清。
力度太大,骨頭斷開后,刺破了皮膚,白森森血糊糊露了出來。
「我為破庄先生青鳥,特意練功五年,今日向庄先生討教。」
沒等掉在地上,靈山奴一腳踢在柱子上,柱子轟然而出。
他走到距離庄君稽大概三丈左右停住,抱拳道:「見過庄先生。」
然後問:「施紅燭可還活著?」
在碎片往下落的時候,庄君稽雙指往上指了指,青鳥飛上高處。
他發力之下,五指摳進了柱子中。
那麼粗重的柱子竟是穿透了力士胸膛,幾乎把那人上半身都給徹底戳沒。
庄君稽依然那般平靜,雙指又往下指了指。
青鳥迅速下墜入地,欒岳松注意力都在青鳥上,迅速將鏈槍下移。
當欒岳松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四周圍著的數百名飛魚堂弟子,整齊的發出一聲驚呼。
柱子破空而來,靈山奴左手還扶著庄君稽的雙腿,右手抬起來,啪的一聲將柱子捏住了。
一聲虎吼之後,靈山和-圖-書奴單手抓著柱子往前沖,那柱子就是他的兵器。
快到,那彷彿已不是一件飛器,而是有無數件,在兩人身體四周形成了密集的青色光幕。
青芒隨即迅速向下,劍尖從平行地面迅速轉為刺向地面,砰地一聲鑽了進去。
欒岳松本想反擊幾句,可卻不知道有什麼詞,能把庄君稽的話反擊回去。
這名力士猶如出膛的炮彈一樣飛出去,撞在凝春樓上,直接把門撞的粉碎。
欒岳松身子拔高,鏈槍在他腳下飛旋,他竟是能藉助內勁站在鏈槍上,而不影響鏈槍在他腳下形成的防禦。
四名力士,赤|裸上身,從四個方向走來,看起來猶如人立而起的熊一樣強壯。
有人喊了一聲,然後將手中長刀朝著庄君稽這邊擲過來。
他一隻手抓著柱子來回橫掃,把那般粗重的柱子當兵器用,一下一下,將飛來的柱子打落。
他的鏈槍就落在他身邊,槍頭上缺了一個小口,那是之前和青鳥碰撞被磕掉了一塊。
銀光變成了一面巨大的盾,環繞之下,青芒似乎還是找不到突破之處。
可青鳥飛上去,只是接住了那碎片。
碎片飛來,擊穿他的頭顱。
庄君稽點了點頭:「那就是沒有,殺你便不必覺得可惜。」
庄君稽看都沒有看那銀光璀璨的鏈槍,而是問他:「她曾救過你三次性命,三次都是在我手中,我只想知道,今日她落難,你可是有為她說話?」
庄君稽認識他,點了點頭:「欒老。」和_圖_書
靈山奴一轉身,一巴掌扇在最後一名力士的臉上,竟是打的那力士的腦袋在肩膀上轉了七八圈。
可在靈山奴面前,要比靈山奴矮上一個頭不止。
而且,腦殼還被拍癟了。
他手往下一甩,袖口裡甩出來一條鏈槍,瞧著至少要有兩丈以上的長度。
擊破他頭顱的,就是他鏈槍上掉下來的,這不過小拇指指甲蓋大小的一個碎片。
北野軍才不管江湖上有什麼恩恩怨怨,只管誰用了違禁的制式武器。
欒岳松不願意多在這話語上多糾纏,人向前沖,手腕一抖,鏈槍猶如一條蟒蛇般曲折而出。
柱子頂著他胸膛繼續疾飛,隨著一聲巨響,撞在遠處牆壁上。
叮叮噹噹的聲音連成一片,飛來的兵器盡數被撞飛,還把後面飛來的兵器擋落。
他一甩鏈槍,發出錚鳴之聲。
莫說勢眾,連勢都不能有。
人多勢眾也要分是在誰面前,庄君稽已是病瘦之軀,可人多,依然不能在他面前有勢。
那柱子啊,往左邊掃一下,左邊飛出去一群人,往右邊掃一下,又變又被划拉走一批。
飛魚堂人是真的多,可他們手裡沒有弓弩,就算有也不敢在這樣的場合拿出來。
連拍飛了三四根之後,他抓進去的地方碎了,柱子落地。
欒岳松沒有回答。
他們不算什麼修行上的高手,可對於普通人來說,他們也足夠強壯。
一名力士在這個時候衝到近前,一拳轟擊在靈山奴的小腹上。
老者姓欒,命岳松,飛魚堂供奉之一www.hetubook.com.com
而在他腦後則爆開一個血洞,至少拳頭那麼大一塊頭骨炸裂崩飛。
青芒立刻就飛了上去,像是一鳥直飛衝天。
然後,噗的一聲輕響。
庄君稽身前青芒一閃,當的一聲撞在鏈槍的槍頭上,火星四濺。
他手指左右一擺,青鳥隨即在他和靈山奴身體四周急速飛轉起來。
欒岳松的額頭正中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點,片刻後有一滴血從黑點中透了出來。
他們一邊走,一邊把沿街鋪子的柱子直接掰斷抽出來,朝著庄君稽這邊砸。
無數兵器飛擲而來,庄君稽卻依然面不改色。
「二當家,咱們沖!」
青光成圓,圓四周火星密集。
欒岳松以為青鳥是要從上往下襲擊他,所以將鏈槍運轉成盾,于頭頂防禦。
力士這一拳力度何其之大,打在牤牛身上,也能將牤牛擊翻出去。
庄君稽手指往回一勾,青鳥破土而出,回到他身邊懸停。
他說:「這些年來,飛魚堂與青鳥樓井水不犯河水,但不可否認,庄先生一直都是飛魚堂心頭大患。」
如此密不透風,青鳥似乎也找不到破開防禦的角度。
「戳死他!」
飛魚堂的囂張,在北野軍兵鋒之前,連一張脆弱的紙都比不上。
動作慢的連躲閃都來不及,被掃的橫飛出去,密密麻麻的人群,被靈山奴橫掃三五次后,掃出來一片空當。
欒岳松沒回答,反問:「她,活著如何?死了如何?」
剩下的兩個力士本還在衝過來的路上,見到這一幕,那和*圖*書兩人硬生生止步。
庄君稽哈哈一笑:「那就好。」
鏈槍刺向庄君稽的時候,青鳥阻攔,火星四濺中,這被青鳥崩掉的碎片飛向高處,那般力度之下,碎片飛的極高。
多年前他就是被青鳥這樣鑽入地下后又突然從背後飛出擊敗,他又如何能忘?
隨著他收回鏈槍,那散發著銀光的鏈子在他四周旋轉起來,如同形成了一個大鍾。
欒岳鬆手向後一收,臉色都有些潮|紅。
因為誰動用了弓弩這種在民間被絕對禁制的東西,那麼誰就一定會倒大霉。
就這時候,又有柱子飛來。
鏈槍在半空中驟然抖的筆直,只一個恍惚就到了庄君稽身前。
這一掌下去,那力士的脖子就沒了,腦袋直接落在了肩膀上。
然後庄君稽又往下指了指,青鳥隨即向下飛,在那一瞬間,青鳥從平行狀態轉外劍尖向下。
「我為了殺你,苦練五年。」
欒岳松吼道:「且再看你這青鳥,如何能破我鏈槍鐵壁!」
庄君稽回答:「活著,殺一條路,拆一座樓,帶她走,死了,殺一條路,拆一座樓,為她報仇。」
一個留著山羊胡的老者從人群後邊緩步過來,看起來頗有些氣度,飛魚堂弟子紛紛讓開。
坐在靈山奴肩上的庄君稽臉色平靜,那激動的對手在他眼中,卻完全不值得他情緒上有絲毫波動。
擊穿了欒岳松的並不是青鳥,青鳥還在地面之下。
靈山奴非但沒有慌張,反而興奮起來。
腦漿猶如被爆竹炸開的積雪一樣,從破洞里沖了出去,灑出去很https://m.hetubook.com.com遠。
欒岳松道:「庄先生大病之軀,又已多年不曾出手,江湖沒有調頭路,榮光不在回眸處,江湖在往前走,庄先生可也在往前走?」
他右手抬起來,中指食指併攏,往上指了指。
他又高又壯,比起尋常男人,高出一頭左右,身上肌肉猶如山脊一般。
原本在劍身上的那碎片就又飄了起來,此時,青鳥劍柄敲擊在碎片上。
砰地一聲!
此時凝春樓正門已開,靈山奴大步向前:「二當家,咱們進去!」
「三次敗在你手上,今日我便要一雪前恥!」
可下一息,青鳥卻猶如有自己心智一般,陡轉直下,直奔欒岳松。
就在這時候,一根足有人腰那麼粗,一丈來長的柱子飛了過來,穿透了黑暗。
脖子,這樣斷開才真真正正的算是被扭斷的。
那數百名黑衣漢子因青鳥流轉,不敢上前,逐漸連吶喊的聲音都弱了下去。
欒岳松的屍體撲倒在地,他致死都沒有看到,是什麼殺了他,又是怎麼殺了他。
打在靈山奴小腹上……
只是,這次不止一根。
隨著青鳥上飛,欒岳松的鏈槍也立刻往上移動,原本是護著他周身的一圈鐵壁,瞬間移動到頭頂。
然而,沒有靈山奴恐怖。
靈山奴殺的興起,一大步跨至一人面前,一腳踹在那力士胸膛上。
飛魚堂能在雲州城裡與青鳥樓並駕齊驅,又怎麼可能沒有高手坐鎮。
靈山奴蔑視的低頭看了一眼,然後一巴掌拍在力士的頭頂。
這般兇悍的武器來回橫掃之下,飛魚堂的那些弟子,哪個敢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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