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蒼雲東卷血色宴
第一章 風俗

「廢話。」唐蓉瞪了秦逍一眼,責怪道:「義父言出如山,做不到的不會承諾,承諾的事情就不會反悔。」
送信的騎兵離開后,白狼王卻不讓隊伍繼續前行,與宇文承朝單獨說了幾句話,宇文承朝便即讓隊伍原地駐歇。
「是啊,蓉姐姐,你真的很急躁。」秦逍苦笑道:「我向掌柜的要你,是想進城之後,你做我的嚮導。你也知道,我剛到兀陀不久,對這邊的風土人情一無所知。你在兀陀多年,對這裏很了解,白狼城內什麼地方好玩,有什麼好吃的,有什麼好喝的,我不知道,你卻知道。所以我想向白掌柜借你兩天,讓你帶我在城中走走看看,好吃好喝的多嘗試些,也算不虛此行了。」
秦逍看著唐蓉的俏臉,忽然泛起詭異的笑容,問道:「掌柜的,你說話算話吧?」
秦逍更是吃驚。
都說白狼王貪財好色,此番卻又為何如此慷慨?莫非因為自己幫他重回汗位i,所以才會給予如此豐厚的賞賜?
宇文承朝終於道:「王逍,兀陀有個風俗,你或許有所不知。如果兩人是敵人,決鬥之時,能夠擊敗對方,便可以取走對方三件東西,如果能殺死對方,便可以取走對方一半的財物,剩下的財物則是歸屬部族。」微微一笑:「汗王說你立下了大功,要好好賞你,卻又不知道該賞你些什麼,所以便想到這條風俗。你和乞伏善自然是敵人,所以你擊敗了他,便可以獲https://www•hetubook•com•com取乞伏善的財物。」
「掌柜的說這話就見外了。」秦逍笑道:「我是大公子的屬下,你是宇文家的掌柜,咱們是自己人,自己人幫助自己人,那是理所當然,不說報答。」
「我要是找你要一個人,不知道你願不願意?」秦逍依然看著唐蓉美麗的眼眸子,緩緩道。
白掌柜爽朗一笑,道:「那也好。蓉兒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都和我說了。你有膽有識,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秦逍有些詫異,白狼王繼續道:「沒有你,本汗未必能勝得過乞伏善。乞伏善從離開白狼城的那一刻,就已經註定敗了,能讓他走出白狼城的,卻是因為你。」看著秦逍緩緩道:「我與他決鬥之時,你可知本汗為何要用你的刀?」
白掌柜也是笑道:「王逍,你救了我性命,我自然要好好報答,你想要什麼,儘管和我說?」
「義父誇你,你受著就是。」唐蓉笑若春花:「你當義父隨便夸人么?」
乞伏善和焦利葉護離開白狼城之後,由乞骨力坐鎮白狼城,秦逍雖然知道書信是寫給乞骨力,但是裏面寫了些什麼,秦逍自然是不知道的。
秦逍走到馬車邊上,瞧了瞧窗邊木板,窗帘子掀開,蓉姐姐漂亮的臉蛋就在窗后,見是秦逍,嫣然一笑,道:「是不是快到白狼城了?」
「這……!」
「車裡有。」唐蓉道:「你要不要進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
忽聽宇文承朝在前邊喊自己,秦逍道:「掌柜的,我先過去了。」又衝著唐蓉一笑,道:「蓉姐姐,我等你來收拾我哦!」見唐蓉已經抬手,哈哈一笑,快步跑開。
白掌柜哈哈笑起來,秦逍聽到白掌柜爽朗笑聲,心下卻是對這掌柜十分欽佩,心想若是一般人雙腿被廢,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但白掌柜卻是豁達的很。
唐蓉急道:「你要別的東西,義父當然都依你,可是……你要我,那……那怎麼能行?」向白掌柜道:「義父,我就說這人胡說八道,你別聽他話,瘋瘋癲癲的,一天到晚沒個正形。」
他心中還有些疑惑。
書信自然是寫給乞骨力。
宇文承朝和白狼王待在一起,見秦逍過來,白狼王一雙狼目凝視秦逍,問道:「乞伏善是敗在何人之手?」
「義父,你是不是糊塗了?」唐蓉道:「你沒聽他說什麼嗎?他要你將我給他,那……那怎麼可以?我又不是貨物,怎能當作報酬送人,就算你答應,我也絕不同意。」扭過頭來,狠狠瞪了秦逍一眼,道:「趕緊將你的話收回去,否則我饒不了你。」
秦逍有些吃驚。
「雖然乞伏善是我親手所殺,但卻是用你的刀殺死他。」白狼王道:「所以按照兀陀的風俗,你可以獲得他一半的財富,剩下的一半,則是要歸屬於白狼部。」
「不過有一個條件。」白狼王道:「這個風和*圖*書俗,只是對汗國的人而言,也就是說,如果你要獲得乞伏善一半的財富,就必須成為汗國的子民。」抬手撫須,凝視秦逍道:「你若願意成為汗國的人,我可以先封你為特勤,給你一千戶子民,三年之後,會讓你成為葉護,而乞伏善一半財富,當然也會歸你所有,你意下如何?」
但這話自然不好說出口,只是微躬身,並不言語。
「多謝關心。」白掌柜聲音傳過來:「小兄弟,這次可真是多謝你了。」
唐蓉知道那皮袋子里全都是珍寶,這傢伙眼下還真不在乎銀子,紅著臉問道:「那你要什麼人?」見秦逍直直看著自己,隱隱猜到什麼,竟然不敢與秦逍對視。
「說!」
秦逍委屈道:「否則你覺得我要如何?蓉姐姐,你不會是……是有其他的歪心思吧?」低下頭,甚是靦腆。
「掌柜的過獎了。」秦逍道:「要不是蓉姐姐出謀劃策,我可什麼都做不好。」
「不用了。」秦逍笑道:「白掌柜怎樣?」
乞伏善在白狼部,那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其財富當然是一個極為恐怖的數目,如果自己真的能獲得乞伏善一般的財富,只怕幾輩子也花不完。
唐蓉臉色微變,似乎意識到什麼,衝著秦曉直瞪眼,見到秦逍笑呵呵滿不在乎,又氣又急,臉上卻有瞬間泛起紅暈,不等白掌柜說話,已經道:「義父,他說話就是胡言亂語,你別聽他胡說。他要金銀珠寶,你都給他,他要是找你要些和*圖*書稀奇古怪的東西,你別理他。」
秦逍笑眯眯看著唐蓉,道:「是我說錯話了,算話就好。掌柜的,其實我真的有一個小小的要求,不知道你答不答應。」
唐蓉雖然已經猜到,卻想不到這傢伙臉皮如此之厚,竟然真的說出來,脫口道:「不行!」
秦逍心想難道不是因為自己的血魔刀威力十足?
白掌柜道:「那可不成。白某這輩子最怕的就是欠下別人的人情,欠了人情,比欠銀子還難受,吃不好也睡不好。我欠你這麼大的人情,一定要償還。來,你想要什麼,儘管說來,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不會拒絕。」
唐蓉哭笑不得,知道是中了秦逍圈套,啐道:「你才歪心思。王逍,你……!」想罵兩句,但她本就是矜持之人,再加上白掌柜就在旁邊,自然不好出口,只能道:「回頭再收拾你。」
「因為只有用你的刀,再以我之手殺他,他便是徹底敗在你手裡。」白狼王道:「我說這些,只是要讓你明白,乞伏善是你的手下敗將。」
唐蓉一怔,睜大美麗的眼睛:「你……你是讓我做你嚮導?」
「蓉姐姐,你瞧瞧那邊是什麼?」秦逍指著黑霸王背上的皮袋子:「那裡裝的是什麼,你一清二楚,你說我還在乎金銀珠寶嗎?」
唐蓉心想,你現在確實沒有將我怎樣,但你心裏想將我怎樣我卻是一清二楚,沒好氣道:「就火爆了,你又怎樣?」
秦逍心想我正對你義女有心思,你和我稱兄道弟,m.hetubook.com.com這日後可就不大方便,忙道:「白掌柜,你叫我王逍就行,不敢稱兄弟。」
白掌柜嘆道:「蓉兒,你真的和以前不同,我從沒見過你如此大亂陣腳。王逍找我要你,還沒說要做什麼,你又何必如此急躁?」
「為什麼不行?」秦逍皺眉道:「你不是說掌柜的言出如山,信守承諾嗎?」
白掌柜卻很淡定,反問道:「蓉兒,你素來遇事不亂,再大的事情也能從容應對,怎麼他一句話就讓你如此慌張?你害怕什麼?」
「不錯,你要什麼人?」白掌柜在車內也問道。
她知道秦逍這傢伙膽大包天,什麼事都敢做,真要向白掌柜索要自己,也不是不可能。
「快到了。」秦逍見蓉姐姐氣色很好,心下也是歡喜,問道:「要不要水?」
秦逍一怔,心想老汗王這不是明知故問,只能道:「自然是敗在汗王之手,是汗王親手除奸!」
「我只給你這一次機會。」白掌柜笑道:「如果今次你自己不提出報酬,那麼以後就由我自己選擇如何報答。過了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說吧,要什麼?」
隊伍距離白狼城還有不到幾十里地,白狼王便派出兩名騎兵,率先前往白狼城送去了一封書信。
「你錯了。」白狼王搖頭道:「乞伏善不是敗在本汗之手,而是敗在你的手裡。」
「蓉姐姐,你脾氣怎麼突然變得這麼火爆?」秦逍故作驚訝:「我也沒有將你怎麼樣啊?」
秦逍抬起手臂,很乾脆地指向唐蓉:「我就要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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