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漁陽鼙鼓大王旗
第二十一章 美人星

秦逍知道這名字肯定是小師姑自以為是所取,但這手功夫還真是不賴,問道:「是暗器功夫?」
「你臉紅了。」小師姑吃吃笑道:「不和你說笑了,抓緊時間,跟我來。」再不廢話,下了床,扭著腰肢出門。
小師姑噗嗤一笑,道:「還沒見過你這樣老實的模樣。」眼珠子一轉,咬了一下嘴唇,問道:「你現在困不困?」
「也算是,不過比那些下九流的暗器功夫要高明得多。」小師姑道:「這是師尊的小手段,我很小的時候就傳授給我。以你三品的實力,也就能打出方才這麼遠。」
這一日三人正在屋裡用飯,忽聽到前院傳來馬嘶之聲,秦逍有些奇怪,這賭坊已經快一個月都不曾有人過來,難道今日有賭客登門?這幾日連續下了幾場雪,雖然雪勢已停,但外面早已經積下了厚厚的大雪,行走都很困難,這個時候前來賭錢,那還真是賭癮不小。
小師姑嬌柔一笑,道:「我教的是美人星,你學了去,以後卻不能稱為美人星了,便叫……唔,便叫色狼星如何?」
小師姑一番解釋,秦逍終是恍然大悟。
「不錯。」小師姑道:「就好比一張紙,如果上面已經有了字畫,又如何能夠重新寫出一副字畫?你在刀法上如同一張白紙,老瘋子教授你刀法,你自然而然地隨著他的意思而行,也正因如此,不知不覺中就接受了他的風格。當然,你不算太笨,在刀法上也算小有天賦,再hetubook.com.com加上他傳授的時候循序漸近,你現在的一招一式,都已經植下了他的烙印。」
這門功夫看起來簡單,但真要施展出來卻並不容易。
卻見小師姑抬起右手,手中還有一塊小雪團,手指靈活,食指一撩,那小雪團已經到了指尖處,幾乎在同時,小師姑食指一彈,那塊小雪團如同閃電般直飛出去,打中屋檐瓦塊,聽得「啪」一聲,那瓦塊瞬間被小雪團擊得粉碎。
他拿過外襖套上,跟著小師姑出了門,到了院子里。
若不殺人,那麼打出去的力道火候自然要掌握的恰到好處,太輕了無法傷及對方,若是太重了,說不定卻是要將對方打死。
知道兩人相距二十來步遠,夜色昏暗,都看不清楚對方的面孔,小師姑這才滿意道:「好了,站在那裡,不要動彈。」
秦逍正要起身,小師姑卻率先站起來,走到門前。
秦逍這時候才知道,原來是一小塊雪團打在了自己的嘴上,力道雖然不是很重,卻也像被人對著嘴巴打了一巴掌,有些惱怒,道:「你做什麼?」
小師姑無賴懶惰起來,秦逍恨不得離她越遠越好,可是她要賣弄風情,卻是充滿了女人味,勾魂攝魄,秦逍明知道她是有意為之,卻也會心跳加快,一時也不敢與她眼睛對視,心跳卻是微快,問道:「什麼……什麼好玩的事情?」
「你還真是不怕丑。」小師姑美麗的眼睛看著秦逍,道:和圖書「是因為你之前根本沒有刀法根基。你以為在衙門裡學幾招花架子,就算刀法?照這樣說,拿起刀胡砍亂劈就都是刀法了。每一門武學,都有其精髓,即使是江湖上那些練刀門派,一招一式都是前人琢磨出來,看起來簡單,裏面的學問深得很。如果你之前學過其他刀法,學的越深,受影響就會越大,以後無論學什麼刀法,都會受到之前的影響。」
秦逍道:「我對刀法一無所知,所以才會如此容易接受老瘋子的刀法?」
「你以大欺小。」秦逍沒好氣道。
「這固然是他的功勞,也與你自己的實力有關係。」
「這叫循序漸進。」小師姑得意笑道:「他若一開始便教你天火絕刀,你定然瞧不明白。他從最普通的刀法教你,這些刀法卻是他成為頂尖刀客的必經之路,小師侄,你自己是不是覺得,他傳授的刀法雖然越來越深奧,但你卻都能看得明白?」
力道大小,不但與距離遠近有關係,而且還與目的有關,如果只是想給對方一個教訓,力道自然輕一些,可是如果真的想以此照殺人,自然是力道十足。
秦逍嘴唇被連續打了三峽,有些發紅,抬手抹去嘴邊的雪漬,小師姑卻已經扭著腰肢風情萬種走過來,笑盈盈道:「小師侄,感覺如何?」
「我們不是賭錢。」那粗壯牧人道:「我們在趕路,在這裏歇歇腳,待會兒就走。你是老闆娘?」
院內積雪很厚,反正也沒人打www.hetubook.com.com掃。
至若位置的判斷,非但要有敏銳的感覺,最要緊的還是熟能生巧。
幾名兀陀牧人看到門前迎出一名美貌的女子,都是一怔,隨即臉上都洋溢笑容,一名塊頭粗壯的牧人將馬韁繩丟給身邊的人,徑自向小師姑走過來,小師姑已經笑道:「對不住,賭坊關門了,不接待客人。」
小師姑也不啰嗦,當下便將這門功夫教了給他。
兩人在雪夜一個教一個學,到了天亮時分,秦逍大致掌握了這門功夫的技巧,但力道的掌握以及位置判斷,卻並非一朝一夕就能掌握。
小師姑囑咐秦逍不到萬不得已,決不可輕易動手殺人。
秦逍到得小師姑身邊,問道:「小師姑,半夜三更跑出來做什麼?」
秦逍有些疑惑,不知道小師姑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老瘋子的刀法,自成一派。」小師姑道:「他腦子雖然不好,但對自己的刀法確實深入骨髓。而且此人心性高傲,並沒有因為腦子糊塗便改了性情。他一開始只以為隨便教你幾招便能勝我,誰知道根本不靈光。」美麗的嘴角泛起弧度,道:「你小師姑是堂堂劍谷弟子,怎可能輕易輸在他的手裡。」
秦逍顧不得嘴上被打的發麻,忙道:「教我,小師姑,我要學。」
秦逍哪管叫什麼名字,知道小師姑授藝,自然是機會難得。
藝多不壓身。
小師姑卻已經坐起身來,道:「看你那賊兮兮的樣子,腦子是不是在想著褻瀆你小師姑m.hetubook•com•com的無恥之事?小師侄,我發現你越來越不像話了,你如實招來,自從認識我之後,有沒有夜裡睡覺想著我做春夢?」
秦逍點點頭。
窗外寒風呼呼,屋內生著爐火,暖意融融。
「怎麼了?」
秦逍道:「所以他傳授的刀法越來越高明。」
秦逍站直身子,心中納悶,卻見小師姑彎下身子,在地上撿起什麼,正想詢問,卻陡然瞧見一件東西向自己打過來,他心下一凜,想要躲閃,但那東西來勢極快,「噗」的一聲,正打在秦逍的嘴巴上。
只見到七八騎進了院內,這些人都是穿著兀陀牧人最常見的皮襖,頭戴厚厚的皮帽,腳踏長靴,腰間卻都是佩著刀,每一匹馬背上,都有一隻大包裹,而且這些馬匹都極為神駿,小師姑見多識廣,一掃就知道這些馬匹耐力十足。
「怎麼說也是你的師姑,閑來無事,教你一點小手藝。」小師姑輕輕拍了拍秦逍的臉,笑道:「小夥子,要用心跟著我學哦。」向不遠處指了指,道:「你過去站好。」
固然要運氣到手指,以內力將物事打出去,最要緊的還是掌握力道和判斷方位。
「如果不出意外,再有些時日,他應該就會傳授你天火絕刀了。」小師姑坐起身:「小師侄,機會難得,你可別辜負小師姑一番心血,要好好將他的刀法爛記於心。」
秦逍心想這女神經半夜三更拉自己出來,難道就是要和自己打雪仗?忍不住彎下身子,抄手抓起一團,照著小師和圖書姑的身影打過去,那大雪團飛到半中間,聽得「噗」一聲,小師姑又打過來一塊小雪團,后發先至,卻是正中大雪團,而且瞬間將那大雪團擊碎,來勢未消,「噗」一聲,又打在了秦逍嘴上。
秦逍忙道:「小師姑是說我天賦異稟,一點就通?」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秦逍心想還能有什麼好玩的事情?只覺得小師姑肯定又是在挑逗調侃自己。
接下來數日,秦逍一邊跟著老瘋子學刀法,一面跟著小師姑練習美人星,難得有時間歇息。
秦逍點頭道:「小師姑放心,我會用功的。」顯得十分誠懇。
秦逍有些奇怪,但還是依言走過去,小師姑揮手道:「往後退,再往後退。」
他話聲剛落,「嗖嗖嗖」數聲,幾隻小雪團打過來,除了左右雙眼都被打中,嘴巴上又挨了一下。
秦逍一口老血差點吐出來,道:「你好歹也算是長輩,怎能說出這樣的話?小師姑,你能不能正經一些?」
秦逍睜大眼睛,小師姑似笑非笑道:「這是美人星,流星的星,要不要學?」
等到一套刀法學成,秦逍在老瘋子的催促下向小師姑挑戰,雖然最終還是落敗,但此番卻是堅持了五十余招。
小師姑道:「要歇腳的話,請自便。」也不多言,轉身往屋裡去,那粗壯牧人盯著小師姑左右扭動的飽滿翹臀,喉嚨動了一下,手握馬鞭,走進了屋內。
「你要是不困,咱們做些好玩的事情。」小師姑風情無限,媚眼兒勾魂:「你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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